第一十六章 午夜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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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二离开之后，黑潮迅速退去，转眼间消失无踪，所有异常现象终于消失。
温良很好奇血书能从黑潮中取走什么，不过现在还没到检查战利品的时候。
警局的电力系统尚未恢复，但不会持续太久，他必须在监控点亮之前避开所有警员的探查，离开这里。
死后的阿大不比活着的时候弱，没了痛觉之后甚至更加可怕。
温良被逼迫到墙角，随手拿起旁边的一把工具锤丢了过去，锤子重重砸在阿大的身体上，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行动。
砰——
一记重拳袭来，擦着温良的脸颊击中了身后的冷柜，留下一个浅浅的凹坑。
温良趁势俯身怀抱住阿大的腰，用力在冷柜上一蹬，将他扑倒在地。
混乱之中，温良被阿大掐住脖子，但他的右手也顺势抓住了对方的手臂关节。
违背物理规则的寒意疯狂侵入阿大的身体，瞬间冻结附近接触面，即便是死尸也无法避免。
发狂的阿大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依然在发力，试图掐死温良，可他的手臂已经彻底失去了知觉，像是一根被冻住的铁棍。
温良顺利脱困。反手掐住阿大的脖子，藏在掌心的食肉男孩张开了嘴。
“要怨就怨你的兄弟吧。”
伴随着一阵令人胆寒的咀嚼声，阿大跪倒在地，粗壮的脖颈只剩下一小段皮肉，失去支撑的头颅向后倒去，挂在后背，无神的双眼看向目标离去的背影，却无法再执行阿二给的命令。
……
温良的运气还算不错，率先逃离现场的阿二吸引了一部分值班警员的注意，出来时没有遇到任何人。
他的战斗几乎没有见血，所以身上比较干净，无须担心留下什么痕迹。
唯一比较麻烦的是肩膀上的伤口，出了不少血，温良身上也没绷带。
他灵机一动，从血书上撕了一页贴在伤口上，果然成功止血了。
【我不是毛巾。】
血书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不爽。
“嘿嘿，你也不希望我死在这种莫名其妙的事上吧？”
温良把血书收进衣服，一路小跑去到隔壁街道扫了辆共享电动车，路上顺便去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民店买了点止血消炎药，在1点钟之前回到了平福公寓。
奇怪的是，今天晚上的公寓里听不到那种怪异的抓挠声，比以往都安静的多。
温良感觉到有些不安，他放轻脚步悄悄进入房间。
他脱下衣服打开灯，去厕所给伤口换药，正涂到一半，外面居然传来敲门声。
这声音格外突兀，把温良吓了一跳，手里的毛巾差点掉地上。
“……神经病吗？”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现在是凌晨1点10分，谁会敲门？
“温哥，是我，能开个门吗？”
外面传来了周胜的声音，语气听起来有点奇怪。
温良随便给肩膀缠上绷带，一边翻柜子换衣服一边问：“大晚上找我有什么事？”
“想找你说件事，外面不方便。”
“外面不方便？到底是什么事？”
温良没有理解，现在又不是古代，真有什么不方便的事不能在手机上说吗？两个人明明加过好友。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果然有周胜打出的五个未接电话，只是刚才路上开了静音没有听见。
虽然两人认识不久，但看得出周胜是那种不善交际的性格，
出了什么情况能让这种人在半夜连打5个电话，瘸子带人杀到他房间里了吗？
等等！
正准备开门的温良停在那里，一个可怕的想法从脑海中浮现。
“周胜，你刚才喊我什么？”
“温哥啊。”周胜语气越来越怪，“有什么不对的吗？”
“没有，只是觉得你大晚上来找我有点奇怪，我没穿衣服，等我两分钟。”
刚才周胜喊叫“温哥”时他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因为两人刚认识的时候周胜还特意说过，“温哥”听起来怪怪的，所以换了个称呼，叫他“良哥”。
再结合周胜一系列的怪异行为，温良怀疑阿二在逃离警局后第一时间开车回了公寓，并挟持了他。
温良转身，去抽屉里拿了一把水果刀，紧接着听到外面响起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不用装了，他已经看出来了，你叫温良对吧？”
温良心一沉，最可怕的猜想得到验证。
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对阿大阿二两兄弟动手，因为他们恶贯满盈，极具危险性，无论出于任何理由都应该当场击毙。
相信就算事后被警察找上门，最后也能以“正当防卫”为理由被释放，说不定还能顺手拿个“良好市民”奖。
但现在阿二手里抓了一个人质，性质就不一样了。
温良现在绝对有能力杀死受伤的阿二，可他不能无视被挟持的周胜，阿二已经杀红了眼，肯定不介意手上再多条人命。
他决定想办法周旋一下。
“我是温良，你是谁？”
“我是刚才差点被你杀死的瘸子啊，这么快就忘了？呵……我这里有个办法能让你回忆起来。”
阿二嘴里发出阴冷的笑声：“我数三下，你不开门我就戳瞎他一只眼睛，1，2……”
周胜慌了，哭喊着求救：“良哥救我！”
温良心乱如麻，房门是向内开的，开门必定会遭受袭击，闭门不出周胜一定会死。
被阿大扭断脖子的警员仍残留在他脑海中久久不忘，温良不想再看到无辜者死在他面前。
他悄悄将右手放在房门合页上，同时开口说话拖延时间。
“我开，但在开门之前，我很想知道你这次又是怎么发现的？我对自己的伪装还是很有自信的。”
“阿大在车厢里捡到一件东西，我以为是他是在公寓里捡来的，就没有在意，后来才明白那是你留下的，那天晚上你躲在车厢里了对吗？难怪警察会那么快发现那具尸体。”
掉了件东西？
这次不是拖时间，温良是真的很好奇：“我不记得有掉东西在那里。”
“承认就好，我会让你死心的。”
门缝里塞过来半张名片，看到上面“房产中介销售员顾潼潼”的字样，温良瞬间明白了——
当时接下名片后他就没想过再打回电话，所以干脆就忘了这东西，一直揣在衣服口袋里，后面掉在面包车车厢里也没意识到。
温良没去接名片，让它掉在了地上：“是我输了，你想怎么样？”
“当然是……”
话音刚落，温良双手按住门往前一推，整张门板咔嚓一下脱离门框，以一个谁也没法想到的角度撞了出去。
只听咚的一声闷响，站在门前的阿二和周胜一起被撞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