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小道士又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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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尊山二月
李清缘这次下山不打算再做投机生意，毕竟天天待在山上钱多了也没地儿花，有就行。
李清缘照例先去徐老板娘的店帮尼文师姐拿货，徐娇娘还是风情万种的扭着腰肢热情招待，那些大婶儿大妈还是照例要对他热情揩油一番。
环视店铺里发现货柜上堆码着肥皂，包装精美功能各异，上边用水牌写着细肤皂、祛虱皂、青丝皂、浣衣皂……
看得李清缘目瞪口呆，尼文师姐也在赚红利吗？懂点医术就能把肥皂整出这么多花样来?厉害，厉害!
忍着大妈大婶儿们的调戏拿货到手李清缘拔腿就跑，徐娇娘却叫住他给了一文钱红包:“来来来，小道长这么光顾奴家的生意，大年节的自然该酬谢一下，拿着买糖吃吧婶子疼你。”
才一文?道爷我每次来你店里被一群老阿姨又捏又摸撸猫似的，卖身都不止这个价啦！
撇撇嘴收下钱又来到启家木行，依旧门庭若市热闹的很，伙计们跑前跑后忙得热火朝天。
不过这次可能是新招了人手，没一个眼熟的，启桄不过俩月未见，红光满面精神抖擞，穿着新缎袄手上戴着玉扳指俨然一副大财主派头，一见李清缘忙恭敬抱拳说:“新元安康，小道长，里面快请。”
“同乐同乐。”李清缘抱拳回礼进了内堂坐下，启桄照例要和李清缘分享一下自己赚钱的快乐，见对方不笑有些尴尬搓搓手道:“这个……小道长过个年不见，这身量又瓷实了许多啊哈哈哈。”
李清缘一挑眉摸摸肚子:为啥他也说我胖而不是长个儿?难道棉衣穿厚了？
李清缘淡淡道:“看来你这生意的确不错啊。”
启桄赶紧谦虚抱拳:“这还不都是托小道长您的福啊，我已经让伙计去账房领银子，待会儿你就知道我这生意有多好了哈哈哈。”
“先不说这些，年前本道长被人拐了你知道吗？”
“这事儿……”启桄当然知道，衙差拿人那天从他门口过去，事后他忙完了一打听才知道竟是同行朱四皮那个泼才抓了五尊山一个小道士关在自家柴房里逼供。
启桄马上就想到是不是李清缘，当时急得如热锅蚂蚁，到处花钱托人打听，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摸清楚了才放下心。
“哎呦真是叫小道长受惊了，多亏小道长诚信守约，未向那朱四皮透露只字片言，在下真是感激不尽啊，小道长高风亮节真是叫在下佩服佩服啊！”
李清缘不爽的叫道“光感激有什么用？”
启桄一愣又立刻会意:“是是是，待会儿我一定叫账房给小道长多支两贯钱。”
“要管住你的嘴巴”李清缘敲敲桌子说:“你也不管好你手下人的嘴，随便谁都能打听到本道长，今儿那朱四皮不过是把我抓走关柴房，改明儿要是别人对我严刑拷打，那我可保不准还能嘴硬到底了。”
启桄恍然大悟忙点头道:“明白明白，都是在下疏忽连累了小道长了，都是我的错，小道长千万莫怪啊。”连连作揖道:“小道长放心，在下定会让底下的人管住嘴，再不会给小道长添麻烦的。”
这就对了，这事儿不能闹太大，不然万一惊动了师父，落个败坏清规，私心敛财的罪名是会被罚鞭笞的。
不一会儿伙计送来了五两多的银钱，李清缘这次尽量不去想对方挣了多少收了钱就告辞走人，省得越想越糟心!
启桄见状却以为李清缘生气了，小财神不高兴了这可不得了，得重视！于是拉下脸吩咐管事晚上召集伙计开会！
离开了启家车行直奔五尊城最大最好的酒楼，望东楼，徐文鹄说过，他们父子俩如今身价倍涨，天冥十二坊各大茶楼酒楼排着队预约请徐叔去说书，而望东楼是五尊城里最奢华最上等的大酒楼，先去那里看看在不在吧。
路经海璀坊尽是花楼教坊，莺莺燕燕的妓子们或倚楼唱曲儿或跳舞，路过门口就能看见里面春光乍泄，老鸹和龟公在门口招揽客人很是热情。
那些房宇楼阁也颇为精致讲究，街边靠河，源头是龙王码头的瀚海，河面上几艘画舫隐约传来丝乐之声。
海蛟坊街上光市容管理就整然有序无摊贩，富人的轿子马车随处可见，沿街不是饭店茶楼就是珠宝铺绸缎庄。
街上的人都是衣着华丽非富即贵连乞丐都看不见，最次的也就是那么一些家丁打扮的人，还三五成群的进出高档店铺。
李清缘是五尊山的道士，这儿的人鼻孔朝天眼长头顶，可也不敢看不起道士，一路打听不一会儿就找到了望东楼，一座占了半条街的门面四层楼，雕梁画柱牌匾上悬，十分气派。
门口招客的小二衣着鲜亮笑迎贵客，见李清缘也无看轻之意，随手就掏出一块糖递上来:“新元安康！小道长拿着吧，小的这廂有礼了，改日定上山烧香。”
李清缘心里暗笑这小二把自己当成寻常的道士小孩儿了，吃了糖说:“我不是来要糖的，来问问你今儿是徐……徐先生坐堂吗？”
“嘿嘿，小道长来听书的?徐先生正讲呢，不过嘿嘿嘿小道长你……”小二嬉笑着搓了搓手指。
李清缘壕气冲天小手抓一把铜钱出来:“钱道爷有的是，这是赏你的，现在可以带我进去看看了吧。”
小二见钱眼开，马上喜笑颜开的接住，屁颠屁颠请李清缘进去了。
一进大厅满屋尽是饭菜飘香，未到饭点食客不多，仍有跑堂的伙计端着盘子一溜冒热气出来，饭厅靠里戏台下挤挤挨挨尽是人群，时不时爆发出一声声喝彩，隐隐听见徐叔响彻云霄的声音洪亮，和乐之声紧凑。
店小二带李清缘上楼来到二楼栏杆边上，显然二楼是VIP级别的位置，看客们吃茶点听书座位宽裕，轻松自在，不像楼下离说书台近些的茶座坐满了人，茶座后面又站满了三层看客，很是拥挤。
台上徐叔穿着新的灰棉袍手拿折扇正绘声绘色的讲“孙悟空借芭蕉扇”
身边俩乐士，一个敲鼓一个弹琵琶很合故事节拍，众人听得入了迷。
“嘿嘿，怎么样？见识了吧？这徐先生说书的功夫当真了不得，也不知道他买的哪位高人的话本子，经他这么一讲，堂堂爆满……”店小二在旁惊叹道。
李清缘眼睛瞄了场子一圈“这徐先生不是有个儿子吗？怎么不见他?”
“你怎么知道？你们认识？嗨！那徐小公子想来是个有状元命的，徐先生说书一挣钱就送儿子进四尊山那边的历海书院读书去啦。”
“哦～”难怪上次上山后没见他再来了，原来是进了书院了，那自己也算是真正意义上做了一件善事了。
“认识当然是认识的。”李清缘又拿出一贯钱来给小儿“去，我也不白听你的，给小爷弄点零嘴来嚼着，不要坚果杏仁那些，我就站这里听好了。”
“哎呦谢谢小道长赏啦！得嘞您等着。”店小二没想到李清缘不但有钱还出手大方，欣喜万分的接了钱乐颠颠的下去了，不一会儿就拎着点心盒和一壶茶来了，还殷勤的给李清缘拿来一个矮凳。
李清缘就坐在矮凳上透过镂空栏杆看着楼下说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