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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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来到院中，献仪正坐在小板凳上，用剪刀将破烂的床单剪成条。
每剪成一个布条，献仪便会将这个布条和上一个布条并在一起打个死结。一共有四个旧床单，她已经拆到第二个了。
“还有多余的剪刀吗，我们来帮你一起接。”俞阵蹲下身子说道。
献仪摇头：“回殿下，没有了。这些小事就让奴婢来干吧，您稍等一会就好。”
齐子石走到前面，将之前接好的布条卷起来，他一边做一边说：“也可以献仪剪另外一个人来接，这样会不会快一点？”
俞阵也跟着点头：“对啊，我们赶时间，还是要快一点。”
耐不住俞阵和齐子石的怂恿，献仪最终同意了他俩来帮忙，三个人速度就快多了，没过一会很长的布条便做成了。
齐子石将这些布条卷起来收好，抱在身前。布条很大，能遮到齐子石下巴那里。献仪则带着剪刀告退了，她要回去看看小公主，还要把外面的碎布屑打扫了。
俞阵蹲久了腿酸，他站起来跺了好几下脚来缓解：“别急别急，等我一下。”
齐子石根本没走，他端正的站在俞阵前面一点的地方：“臣会等您的。”
俞阵动作很快，这就忍着腿酸迈步向前走了：“走，齐将军，我们去把布条绑在竹子上。”
“还有回我们院的路，我记得是先直走再左拐对吧？中间有一片树林隔着两个僧院。如果朝右拐就是那个废弃的僧院。”
齐子石抱着布跟在后面道：“对的，殿下。”
“如果我们出门之后就朝左走，应该是能贴着树林回到我们住的僧院的。”俞阵得到齐子石回应后接着说道。
小院内竹林的尽头已经在眼前了，浓郁的白雾也格外清晰，圆形的拱门外除了雾气之外什么都看不见。竹林内的竹子仍旧随风摇曳，嫩色的叶尖还有些泛黄，像太阳光一样。
齐子石在最靠近拱门的一棵竹子前停下脚步：“是的，殿下，如果顺利我们可以沿着树林和墙走回去。”他手上的动作也很快，找到布条的一个头之后就想要往竹子上栓，但是他一只手需要拖住布条，不能两只手来绑速度会慢很多。
俞阵就在边上站着，他看到之后顺手接过齐子石手中的那一端布条，三下五除二就绑在了竹子身上。
“可以，完美，走了。”看着自己在竹子身上绑的死结俞阵格外满意，齐子石却道：“谢殿下。”
“别谢了，不就是顺手的事情？”俞阵随口就接，但是齐子石听了却是一脸难色，他嘴笨，不知道该怎么跟俞阵解释这些君君臣臣的内容。
俞阵也在话说出口之后突然反应过来这里不是现代社会，他有些尴尬地挠挠后脑勺又从嗓子里挤出几声笑：“没有没有，我说错了。别管这些了，我们快出发吧。”
“臣遵命。”刚才还在不知该如何解释的齐子石现在已经顺着俞阵的话应下，二人一前一后走进了浓雾中，这一次因为齐子石手上抱着布条，所以由他来殿后，俞阵在前面开路。
和之前商量好的一样，二人一进入浓雾中便贴着墙朝左走，每走一步便会有一段布条落下，方便在找不到路的时候能顺着布条找回来。
要是一直贴着边缘走找到了他们住着的僧院，这根布条就会成为另一种形式上的路，好让士兵和端阳公主之间能够互相通信。
“等到了地方，我们找来纸笔，将寺院内的地图画下来，
去找最北端，那里应该是发出浓雾的地方。还得要再接些布条，可能会不够用。”俞阵一边看着眼前的浓雾小心地走，一边脑子里不停，还在思考。
“是，殿下。”齐子石的应答声从背后传来。
身上有了布条之后俞阵感觉眼前的浓雾也没有那么可怕了，就算迷路至少他们还可以原路返回。
很快，两人就走到了院墙的尽头，来到了树林面前。树林间没有铺石板，泥土更为湿润，踩一脚上去还会微微下陷，留出一个脚印。
树林中还有烂在里面的树叶，泥土里爬行的各种小虫子，白色的雾气穿梭在树木的枝桠间，但浓雾对于枝桠下阴暗的生活没有什么影响。
这里有树了，齐子石便将布条在树干上绕一圈，免得风一吹，布条乱了铺好的路就毁了。
俞阵专心赶路，后面的齐子石也跟着走快了，不多时二人便穿过森林，又见到了一面墙。这面墙上很明显的，有两道十字状的划痕。
“这个……这个是我之前划的。”俞阵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自己的杰作，“原来当时已经距离僧院这么近了，但是自己却不知道。”
说完这番话，俞阵摇摇头继续向前赶路。齐子石还是沉默。两人从泥巴路又走到了石板路上，留下了一串脚印。
沿着这堵墙大概走了有一里多的路，二人来到拱门前，见到浓雾尽处那些熟悉的僧舍。
俞阵有些激动，他回头看向齐子石：“齐将军，我们回来了！”
齐子石点点头，兴许是被日光刺到，他眯着眼：“是的，殿下，我们回来了。”
守在门口的曾从波见到俞阵和齐子石回来一下子就从板凳上起来，三步并两步地走了过来，情绪很是激动：“殿下，将军，你们俩回来了！”
下一瞬，曾从波的目光移到齐子石怀里抱着的布带子上：“将军，这是……”
从端阳公主住着的小院走过来，这卷布条已经少了大半。齐子石将布条从自己手中递到曾从波手中：“这是从端阳公主的僧院里拿到的。我们用来做标记的绳子，如果迷路了还可以顺着绳子原路返回。”
俞阵也跟着解释道：“对，我们在浓雾中走了一段路，打算回来，回到这个僧院的，没想到一路去了端阳公主的僧院。也是正好，确认了端阳公主的安危。”
曾从波听这话默默点头，一下两下，听完话缓了一会后，他略带疑问的口吻说：“这样说来，这浓雾也不算什么恐怖东西？”
这一回，齐子石和俞阵异口同声：“不算。”
“但还是有些麻烦。”齐子石的担心总是更多一些，“这个布条先放在这，我们院内没有什么树，得搬个什么东西来，好把布条捆在上面做固定。”
曾从波点点头。
“还有别的事，青还兄在哪？我们先进去说。”齐子石又问。
“邵将军在这边。”曾从波放下布条，带着齐子石和俞阵往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