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疯狂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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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再次见到这位魔源天王，迪尔将内心所有情绪隐藏，恭敬地行礼道。
“不必多礼，坐吧。”萨特雷钥指着对面的椅子，淡淡道。
迪尔点了点头，坐在了椅子上，摆出了恭敬之色。
“你获得了他的传承？我说得对吗？”
迪尔以为她所指的是哈雷的传承，倒是并不惊讶，乖乖点了点头。
“果然。”萨特雷钥微眯起了双眼，“你守护住了天魔皇家学院，消灭了数以万计的入侵者，协助我解决这场危机，自然也算是一等功，之前你一直在昏迷，没有参加上次的封赏大会。说吧，你想要什么奖赏？”
“陛下，您对我有恩，我也只是将自己的力量用在了该用的地方，并不需要什么奖赏。”迪尔立即说道。
“好吧，我现在问你个问题。”萨特雷钥语气忽然变冷。
“陛下请说。”迪尔心中咯噔了一下，心脏也跟着跳动了起来，但还是极力保持着镇定。
“现在，你想知道我的目的吗？做这所有的一切的目的。让我猜猜，你应该并不是一无所知。”没等迪尔反应萨特雷钥继续说道。
迪尔内心的紧张更甚了，她为什么要这么问？是在试探自己还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不用紧张，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些事罢了。”萨特雷钥看着面色充斥着惶恐之色的他，再次露出一抹微笑。
“陛下您说。”迪尔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你应该也看到了，我创立了魔兴殿，将魔族和魔神大人的复兴作为目标。不过，或许所有人都会认为这就是一个口号，一份信仰，对也不对。”
“魔神是魔源位面的守护神，远古时期神魔之战以魔神和魔族的战败而告终，魔源位面也进入了最黑暗最混乱的时期，不仅是我们内部的战争，也是位面能量的流失以及这后来带来的天灾的出现。曾经的魔源位面能量值是神皇域级，这有多强呢？所有生命几乎拥有无尽的生命，从诞生开始就拥有不亚于人类战王级的力量，成年期就有战皇、战神级，十八灵卫，十八圣灵兽，虽然没有神位，但是他们的实力也同样不亚于帝域级，那时的领土和资源也都比现在要大要丰富的太多太多。而现在，我们的位面只有圣域级，能量根本不足先前的亿分之一。这就是位面能量流逝的原因，究其根本正是失去了神的庇护。”萨特雷钥说道。
迪尔暗暗震惊，他知道魔源位面远古时期很强，但是竟然强到如此，他是完全没有想到的。神皇域的层次，完全就是一个小的神圣界啊。
“没有神的庇护，位面能量不断流逝，也让这些来自异位面的异类生物趁虚而入。我们一次次的将它们击退，但是随着位面能量的变弱，人类和魔兽实力的变弱，我们付出的代价也越来越大。两百多年前的那一次灾难，若不是哈雷的神光神圣属性能够克制恶魔撒旦，成功将它重创驱逐，否则在那一次，魔源位面就会被吞噬。但即使这样，我们也付出了相当沉重的代价。”萨特雷钥说得很平静，但是在那双冷淡的眼底深处，则是凌厉的杀意。
“可是，重塑魔神，我们又将付出什么代价？这样做又是否值得？”迪尔问道，只是他的声音很小，小到他甚至自己都听不见。明明萨特雷钥没有任何能量释放，却在无形中压得他无法喘息。
“代价是一定的牺牲，不过成大事者，必须不拘小节。你会知道的，只是不是现在。现在，迪尔，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帮助我完成我的大计。”
“您要让我做什么？”迪尔瞬间警惕了起来，心中的那份不安迅速上升，他甚至能够清楚的听到自己加快跳动的心跳。
看着迪尔震撼的目光，萨特雷钥始终是平静的，她瞬移来到了迪尔的面前，伸出修长的手指刺入他的眉心。
“来吧。”她的双目幽异紫光闪烁。
“啊！”
迪尔忽然感觉到大脑一阵刺痛，精神世界顿时翻江倒海，那些破碎的记忆片段，又或是梦境，在他的脑海如电影般快速放映。
吼——
低沉的怒吼响彻整个殿堂，这咆哮声虽然激昂悲壮，听得出悲伤愤怒，却又充斥着深深的无奈，闻着动容，悲伤不已。
“为什么，为什么，神光神圣分明是最接近神的属性，我整整修炼了百年，为什么始终无法突破这最后的瓶颈，为什么你们都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愤怒让他面部变得扭曲，那双如金色宝石般的眼睛瞪大，布满血丝。他仰天发出阵阵咆哮，似乎在向天宣泄不满，可无论怎么做，上天都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
“魔源位面，被神排斥的位面，无论怎么努力，都不可能成为神，无法做到永生……”许久，他也累了，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失落地瘫倒在地。而那张坚毅的面庞，眼角出现深深的皱纹，像是一下子老了几十岁。
他已经达到战神级巅峰了，是人类世界的最强者，或许也是整个魔源位面的最强者，但是他的实力也就到此为止了，五十年过去了，他努力了整整五十年，他却还是无法突破那最后通向神的瓶颈，也注定了就算他如今再强、寿命再长，也会败给时间，会有生命耗尽的一天，不能像真正的神那样不死不灭。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神圣界是不可能让我统治下的位面出现神的，你不信，浪费了五十年的大好时光啊。”就在这时，一团紫色气体从他的身体窜出，凝聚成形，变成一张怪异的脸庞浮现在他的面前。
他低着头，却是没有说话。
“怎么样，考虑好了没有？来吧，归顺我，重塑神位，和我一起成神。哈雷，你将成为魔源位面新的魔神，带领魔源位面，不，是整个魔域走向辉煌！”紫色气体伸出了手，像是要牵住他的手。
“那究竟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呢？”沉默了一会，他重新抬起头，面庞上的疯狂消失，他恢复了先前的理智。
“你明白的，不破不立。”紫色气体冷声道。
“或许你是对的，但是我不能。”他摇了摇头，拒绝了它的提议。
“哈雷，你为什么执迷不悟？你花费了百年的时间不就是想成为神，成为永生的存在吗？永远守护这个世界吗？神圣界是不可能让你成为神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我们一起。只有集中资源培养出神，才能真正守护这个世界，才能带领世界，带领大家走向强大。作为君王，难道这点道理你都不明白吗？”紫色气体勃然大怒，冲着他大喊道。
“可那样的世界，全部推翻重建的世界，又会是原来的世界吗？这不过是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而找的理由罢了。我是不会这么做的！”他当然清楚紫色气体所说的代价是什么，那是一个疯狂的计划，一旦计划开始，不论最终是否能成功，魔源位面都将会付出至少一大半生命力消亡的代价。那是他绝对无法接受的。
“你在说什么，难道你忘记了那群异类生物杀死你一儿一女之仇了吗？这一切都是因为神圣界，你难道一点都不恨吗？你就是个懦夫，你也只是在这小小的世界称王称霸罢了。你明明这么憎恨神圣界，你很想证明自己成为神，但这一切不过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你就是不敢向他们发起反抗，你根本什么都做不到！”
“够了，魔神大人。你不用再说了，我是不会上你的当的，也绝不会让你的计划成功的。只要我哈雷一天在世，我就会用尽我的力量去守卫它，直至最后的毁灭。”说着，他那双金色的双眼重新焕发光芒，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他仰天发出一声长啸，背后金色狮子凝实，金光散发，冲散紫色魔气，也冲散了他心中仅有的恶念。
是的，我不会让这个计划成功点，我绝不会让这个世界因个人私欲而毁灭的。
迪尔的精神世界重新变得清晰，他看到了这样的一幕，这是哈雷和魔神意识的对话，是哈雷的抉择，也是自己的抉择。
“陛下，您不能这么做！大家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平静的生活，绝不能就这样毁掉！”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脑海晃过哈雷的记忆，但是这也让迪尔明白了哈雷的意思。诚然，若是哈雷同意重塑魔神的计划，那么他就能够真正突破到神级，拥有强大的力量、无上的权力和永恒的生命，但是他没有这么做，就算心中对神圣界充满恨意，他也没有那么做，因为重塑魔神的代价是颠覆魔源位面！他不是很清楚所谓的颠覆究竟是什么意思，但至少一大半的生命都会因此而消亡，那是哈雷绝不可能同意的，也是现在的迪尔不会认同的。
“不，这件事我一定要做，不仅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整个位面，以及，我要报复上天，那所谓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