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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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的时候，穆意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诺玛。穆意看了眼前边开车的老唐，拿出耳机戴好之后接通了电话。
“你好，应该是穆意学弟吧，我是你们的学姐！你可以叫我艾达丝，是施耐德教授指定给你们的助手！”
电话接通穆意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电话对面一个活泼的女孩子声音响起。
“学姐你好，我是穆意。”
“噗嗤，我知道你是穆意学弟啦，施耐德教授交给我的任务是负责协助你们找线索，我的特长是刑侦学与犯罪心理学。你们身上有没有摄像头什么的，随便打开一个我让诺玛黑进来。”
拜托，黑进我的手机要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吗？
穆意听完还是将手机放在了口袋里，将摄像头放在外面，给大家一个‘非正常拍摄’视角。
“你这开车的谁呀，长得这么粗糙，看起来底子还行就是有点不修边幅了，气质不太行。”
穆意的摄像头侧面刚好能拍到老唐，于是耳朵里就传来学姐对老唐品头论足的话语。穆意又不方便回复，只好将摄像头慢慢转到一边。
老唐说的线索人员在三条街区开外的一家理发店，店铺是一个中年华人开的，低廉的价格与还说得过去的手艺让老唐成了这里的主顾，一来二去两人也就熟识了，而老唐在两天前听说了自己这位老友见过的离奇命案现场。
老唐开车来到这里的时候，楚子航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看着走过来的穆意和老唐，楚子航点了点头，老唐倒是很热情的迎了上来。
“你应该是小意的同学吧，我是他网友，叫我老唐就好。”老唐依旧是自来熟的样子，尽管面前的是一座冰山他还是想要贴上去试试温度。
“你好，楚子航。”楚子航的回应依旧生硬，就连穆意都忘了上一次他笑出来是什么时候。
三人前后进入这家略显老旧的理发店，店门口除了不亮的灯牌之外就只有一个晾毛巾的架子，厚厚的皮质门帘有一些发黄，掀开门帘首先迎来的是浓郁的洗发膏与营养油的味道。
店里边只有一个中年大叔在擦拭着柜台，这个地方本来就偏僻，没有顾客是常有的事。
“老唐来啦！”店主的中文并不标准，估计是在美国生活了太久的缘故。
“老周，我带几个朋友来看看，顺便打听一下你说的那件事，他们两位都是私家侦探，听说你这有消息就过来了。”老唐自来熟的拿起暖壶给自己倒了杯水，看得出来两人关系确实不错。
“这个事情说来话长了，那是两天前我去西边市场采购一批护发素，当时晚上有客人预约但是店里没存货了，我就抄小路走胡同去买，忽然就听到一声惨叫，咱也不敢看呐，就快速跑过匆匆瞄了一眼。”
老周喝了口水，继续讲到，“就这一眼呐，差点没给我吓死，里边躺着的应该是个学生，好像肚子都给刨开了，好大一滩血，旁边是个黑影，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我也不敢出声就跑了，着实吓人。”
穆意在理发店里转悠着，听着老周的讲述，根据艾达丝学姐的吐槽，其中不好说有没有夸大的成分，不能说是有所帮助，只能说是屁用没有。更重要的问题在于，艾达丝认为这个老周可能有问题！
“两天前，你去买了护发素？”穆意开口了，他没有问凶杀案的细节，而是将目光锁定在老周身上。
楚子航看了看穆意，这个莽夫竟然能听出什么线索，这合理吗？他自然不知道穆意还有一双眼睛，背后有着刑侦方面的大佬。
“对呀，两天前店里没有护发素了，我只能自己去买。”老周看着穆意在询问自己的事情，脸上有一丝不满。
穆意在艾达丝的指引下碰了碰护发素的瓶子，里边看起来只有三分之一的样子，两天时间到底能用多少呢。
“聊回案子吧，当时只是偶然间瞄了一眼？”
“对呀，我从来都比较胆小，哪敢知道这种事。”
“嗯，好，感谢老周你提供的线索，我们就先走了。”穆意确认了几件事之后就没有在停留，而是和楚子航与老唐先行离开。
走出来的穆意看着欲言又止的楚子航，知道他估计老唐的存在，给他递去了一个微型耳塞，里边是和艾达丝学姐的通话。
“这个老周有问题，你们找个能看到这家店面的地方监视着，我马上就到。”耳机里艾达丝的声音传来。
穆意与楚子航听闻告别了老唐，并约好了事情忙完一起去网吧打游戏，老唐也知道他们是要办正事的人，没有多问就离开了。
在这家理发店的对面有一家甜品店，甜品店的招牌掩藏在路边的绿化树木之后，透过树叶的阴影方才看得真切，店面的装潢很一般，但是好在四层有包间可以使用。
两人迎着店员揶揄地眼神，在甜品店四楼坐定，穆意将手机插上充电器放在窗台上，摄像头对着理发店门口，这样从理发店视角看过来什么都发现不了。
不一会儿包间门被敲响，一个看起来很阳光的金发女孩带着托盘进来，里边是穆意要的红茶与楚子航的果汁，还有店家套餐中的慕斯蛋糕。
进来的女孩把饮品放在穆意与楚子航面前，但是并没有离开，而是慢慢打量着眼前二人。
虽然穆意与楚子航已经习惯了在外被过多关注，但是这样的眼神还是会让人不舒服，就在穆意准备开口的时候，女孩抢先一步说话了。
“这一届的学弟质量确实高啊。”说完坐下将桌上的蛋糕拉到自己面前，不再看穆意与楚子航的眼神。
“艾达丝学姐？不是这里的服务员？”
“当然不是，我只是帮你们把东西带上来，你们竟然不邀请学姐我坐下来，真的是太过分了，简直伤透了学姐的心。”
眼前这位学姐也是没有演技的演技派，戏精附体之后气氛都尴尬了起来，楚子航是不会想这些问题的，因为他只会反省自己是否真的做错了，然后尝试道歉让气氛更加尴尬。应付学姐的重担只能交给穆意一个人。
“怎么会呢，这不是学姐气质太出众把我们镇住了嘛，这次任务还是要仰仗学姐的。”
“这还差不多，咳咳。”艾达丝坐正了身子，开始了她对于此次线索的看法。
“首先，我看你们进店时候都动了动鼻子，想来是店里的味道很大，可是这家店应该没多少人来，其次他说他两天前的晚上买了新的护发素，但是你拿起来那瓶应该只有1/3，按理说两天用不了那么快，最后就是他偷瞄一眼就能确定死者的身份，还能看到开膛破肚，这就很不合理！”
“会不会是巧合？”
“巧合一旦多了起来就不会是巧合，总之老周给我的感觉没那么简单，他肯定是想隐藏着什么。”
“那我们该怎么做？”
“监视咯，毕竟我们是文明人，总不能打上门去吧，而且这个老周给我的感觉不是那种嗜杀的暴走混血种。”
诺玛已经黑入了整条街所有的摄像头，穆意与楚子航也就没有了盯梢的必要，只是在街区尽头的宾馆开了一个小房间，以便于在老周这里发生突发状况时可以支援，而诺玛原定的星级酒店就被艾达丝拿去住了。
老周这条线陷入僵局，楚子航一直在盯着这边，穆意也就发现自己又无事可做，最后在老唐的在三邀请之下两人又钻网吧打游戏去。
案件似乎停止了进展，艾达丝到了酒店之后也化身宅女，丝毫没有一点想要外出寻找线索的想法，楚子航盯着的老周也是不怎么出门，而穆意美其名曰寻找线索，但其实是和网友线下网吧联机。看着自己的极品队友，楚子航深吸一口气按下了请求换人的想法。
等到三天之后，艾达丝招呼穆意与楚子航在一家咖啡厅见面，这一次的见面地点明显是精挑细选的，深秋的阳光可以透过天窗照下来，店内的装修走的是典雅风格，在包厢的一面有一排书柜，穿着燕尾服的侍者就在走廊静候传唤。
“我已经锁定了嫌疑人！”
艾达丝的第一句话就让穆意与楚子航坐直了身子，毕竟根据他们的消息这个学姐应该只是窝在酒店打了三天游戏而已。
“你们的眼神怪怪的，是不是有什么失礼的想法？”艾达丝敏锐的察觉到两人眼神的不对，“你们不会以为我在摸鱼打游戏吧！”
穆意与楚子航不好意思的扭过了头，毕竟自己确实是这么想的。
“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想我！我是那种人吗？怎么会有人任务期间打了三天游戏的！”艾达丝的声音拉高了一个音调，而穆意的头更低了，毕竟他好像就是玩了三天游戏那种人。
“首先，我们可以确认老周是真的有问题的。”
“为什么，我这几天一直监视着他，他都一直没出过门。”楚子航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就因为这几天太安静了，我们只调查了这么一个人，然后同类案子就没有了，这不是问题是什么？”
艾达丝敲着桌子，“我看了三天的监控，当天晚上有一个出租车司机来理发，老周将他送出了们，昨天和今天他又来了，他是唯一一个老周要送他出门的人，说明要么关系好要么就是在害怕。”
“所以我们要动手？对老周还是那个司机？”
“老周这边应该不是杀人那个，我来盯着就行，诺玛已经追踪了那辆车，就交给你们了！”
艾达丝虽然名义上是协助，但其实已经慢慢成了三人小组的领导，毕竟他和楚子航面对这些潜伏调查任务确实一点头绪都没有。
“那就出发，子航你去开车，学姐你注意安全。”
“安啦，老周看起来真没什么危险，学姐我好歹也是B级混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