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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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后没能真的在丰缘进行轻松的观光旅游——大吾甚至提前规划好了路线，例如他最喜欢的流星瀑布，和闻名丰缘的釜炎镇的温泉，温泉可以洗去长久奔波带来的疲惫，也可以让温热的水珠流淌划过动人的体肤。在某种程度上来讲他也没有那么正人君子。

米可利曾经和他聊过这个问题的，那时候他问大吾会选什么地方和伴侣约会——假如他真的会有伴侣的话。

那时候他还不认识凛，她还没当上卡洛斯的冠军。他们都不认为兹伏奇·大吾会发自内心地想要发展一段恋爱关系。爱是危险的武器，是会让人丧失理性的魔法咒语。他不需要，同时也时刻警惕。

但米可利问这个问题，是因为那时候他想跟娜琪出去约会——两人一直分分合合，那段时间他们刚好复合。

大吾思索片刻后面带微笑地说，“考虑流程的话，我应该会选择先带她去流星瀑布，然后去釜炎镇的温泉旅馆吧？”

米可利不近视，他不戴眼镜，但此刻他强行大跌眼镜：“认真的你？流星瀑布？人家女孩子是和你谈恋爱，不是要陪你在外头当山男的。”

“我知道。”他继续微笑着说，男人的语气是徐缓的，不紧不慢，他把一切帷幄都压缩在这一句话里，“去过流星瀑布之后会感到疲惫吧？然后我会带她去温泉。假使我真的会那么喜欢一个人……嗯，产生想和她约会、想和她一起浪费时间的想法，我不会过多犹豫，我一定难以忍耐——但我会尊重她，所以是在她允许的前提下。”

“听起来你好像性急。”米可利喟叹着说，“你这家伙真是……心脏啊……她一定会被你一点一点吃掉吧？从头到脚，连头发丝都不剩。”

男人就轻轻地笑了一下，有一点少年意气夹在这个笑里面，他用温和的嗓音说，“谢谢夸奖。”

我会吻她的头发，抚摸她的皮肤，用嘴唇衡量她的身体。他想。

从前没有想过真的会身临其境，而今却实现了。

他们虽然没能好好游览，但仍旧拥有在丰缘短暂停留的时间。处理完得文公司的事物后，大吾风度翩翩地向凛伸出了手。

“温泉，想去吗？”他温和有礼地问，猎人抛出一张网来。

凛不疑有他，她开开心心地说，好呀。

她当然不疑有他，因为她也憋着一肚子……呃，黄水呢。

卡洛斯的地理环境客观上不允许天然温泉的诞生，她没泡过正经温泉，感到新鲜。此前问过帕琦拉——她曾经因为出差去过丰缘，说那里的温泉很好，呵护肌肤，温泉水滑洗凝脂。

那敢情好。而今实现两个愿望，一是泡温泉，而是晋江不让描写的东西。

人都有**，那**无关男女，却有关张力。

大吾可能从来都不知道吧？他一定没有想过吧？他是那块她想要细腻品尝的牛排，想要慢条斯理地切割他，再优雅地送进嘴里。

高品质的牛肉难得，但他自己送上来了。

她只是犯了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两个大字横在心头徘徊不去，这样而已。

总之去了釜炎镇的温泉旅馆，艾岚和弗拉达利先一步回卡洛斯了，却留下了玛农。凛问过她要不要一起去，面子上温和，心里头想的却是不想要个电灯泡，这样不好。

小女孩儿看起来没什么心情，摇头，要自己静一静。

凛和大吾一起真诚地在心里谢谢她。

旅馆的房间里，凛摆弄着规整叠在床上的浴衣，大吾识趣地转过身去，是他一贯绅士风度。

不过要他自己说，如果真的绅士，这时候就应该出门做君子，但他没有，他别有所图，也愿意承认人类的劣根性。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过肌体又落地的声音，凛看着男人宽阔的后背，想笑，羊入虎口，彼此都轮转交换猎人与猎物的身份，真是有趣。

早该想到的，他们的爱情，这一点关系生出的火花，只能是以博弈的形式，即便确认关系也要反复试探，湿漉漉地勾引。

然而他又何尝不是在引诱她呢？刻意为之，他知不知道这种行为在卡洛斯意味着什么呢？

卡洛斯素有开放传统，一个人邀请异性到这种地步，意思是渴望自己被吃干抹净，拆吃入腹。

那么，她将会吃掉他，如他所愿。

她刻意放慢了更衣的速度，自己也能听到那些暧昧的声响，她好想笑啊，她喜欢在无声中和他交锋，在沉默周旋里使出百般解数只为换那一秒破乱方寸，她喜欢看高高在上的人为她动摇亲吻她的裙摆，向女王献上自己。

最后她慢吞吞地在腰间系上带子，但失败了，她此前从未做过这个，不熟悉。并且宝可梦宝女是这样的，通常妖火红狐会负责她的生活起居，冠军级别的、能吊打神兽的宝可梦宛若保姆。

对不起啦，月见里。她有点小抱歉地想，这一次用不上你出马了。

“大吾先生？”少女在他背后轻轻地说，有点羞怯的样子，又换回敬语刻意叫他，先生。

“是？”他挑眉，但没有转过身来，“我可以转过来吗？”

“我不觉得不可以。”她柔和地说，“请转过来帮帮我吧。”

帮帮我吧，她这么说，像天鹅折弯脖颈，像肉食动物低头露出脆弱的部位，帮帮我吧，像女王撒娇一样示弱。

他依言转身，看到松松垮垮的宽大浴衣裹着少女年轻但难以称得上是青涩的身体，那些柔软的线条和雪一样堆就的波澜，若隐若现才最勾人。

原来性张力是这样的东西啊。大吾想。他明白凛看他时是怎样的心情了。

究竟要用到何等程度的自制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把面前的人吃掉呢？或许他应该向她请教这个问题。

“帮我。”凛说，撒娇一样的命令，她的手按在腰间，浴衣的衣带已经摇摇欲坠，似乎下一秒就要跌落散架一样，她展现出笨手笨脚的样子，让人意识到她那样的人——原来日月星辰也会有所欠缺。

“……我很乐意。”他说，喉结滚动了一下，向她走去。

他的手按在她的腰间，用掌心丈量着那盈盈的维度，他站在她身后贴近，比她高一头，像一个严丝合缝的拥抱就此成型，融入彼此的身体。

“……这里，要这样……”他轻声说，完成了手下的作品，她却没有转过身看他，忽然卸了全身的力气，后脑挨上他的胸膛，将全部的重量都施加给他，大吾当然不为所动，他挖石头那么些年当然也锻炼出了建强体魄，这点重量不足为惧，不如说她太轻了，不至于像一片飘摇羽毛，但确实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压力。他想也许他单手就能把她抱起。

“怎样？”她轻轻笑着在他身前说，蛊惑一样艳丽的调子，“我很笨的，学不会，今后都要麻烦你。这可不是请求哦。”

“嗯，我知道。”他也笑，嗓音温柔低迷，胸腔因笑意而颤动起来，“不过你不笨。这不是很聪明吗？”

她其实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要刻意装傻，懂也伪装成不懂，因而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地靠着他，然后听到大吾气定神闲地，温和地说，“凛，你似乎高估了我的自制力。”

“咦？是这样吗？”这是她想要的结果，于是她笑着，终于转过身去，柔软的胸膛和他贴在了一起，她不需要踮起脚，因为他已经低下了头，她伸手捧住他的脸颊凑近，旖旎之间缠绵不舍，她的声气很轻，有如一场绮幻光景，“不过……你也低估了我的野心。”

接吻是水到渠成的事情，男人把她抱起来——就像他想的那样，他能够轻易地将她单手抱起。

他们来到了温泉边，他慢条斯理地剥开她的衣服，解开领口，就像鉴赏一件华美的艺术品，过后将她放如水中，任由水波若即若离地亲吻冲刷她的身体。

“你也下来嘛。”她说，这一次是撒娇也是诱惑。

他说好，多余又碍事的衣物缓缓褪去，全身心浸泡在温热的泉水里。

他们坦诚地拥抱了彼此。她的手指划过他的眉眼鼻梁，他用嘴唇磨蹭过她的脸颊和流丽脖颈。

大吾却在此时突然说：“凛，我尊重你。”

她知道，她明白。她都听，她都信。

“我知道。”她轻轻地说，“我也尊重你。”

不然她不会等到这一刻才下手。卡勒姆吐槽过她的性格——假如不够尊重对方，她早就得手了，不惜一切代价，不顾及任何形象和后果。

但她还是按耐住自己了。因为他对于她而言足够重要。他是特殊的。

如果动心就是错，在一段感情里认真就是服输，那她早已全盘皆没，满盘皆输。

她乐于承认这个。一生唯一败绩，是在感情里。听来可笑，不识抬举，但亲身经历又是另一回事，她愿意沉沦，愿意迷恋流离，不愿意在这时忤逆执迷不悟，反叛神明天意。她的反骨从不在这里。

“所以，”大吾说，“我是否可以将你的回答理解为允许和同意？”

当然。昏暗光线里她亲吻他的胸膛，当然，做你想做的，王子。

我允许你亲吻我的手背膜拜我的荣光，我也允许你伸入手指，允许你的金属戒指为我带来冰冷火热交织的异样，我当然也允许更深层次的东西。

我允许你在我的最深处交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