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中途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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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离开后，王长远总算松了一口气，他刚才冷汗都冒出来的，李大茂的威风他可是见识过的，那暴脾气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还好，刚才没有发火，不然就尴尬了。
王长远旁边的吴海峰轻轻拍了拍他，“老王，你也不容易啊。”
王长远苦笑道，“谁知道会遇上这样的事情，开会之前我就料到了，肯定没有那么容易过关的，我猜下午还会提这个事情，老李的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好了，你们两个就别嘀咕了，去吃饭吧。”杜玉霜站了起来，说道。
对面那些部门经理早就站起来了，陆续离开会议室。
方耀祖还在那里等着他们，他本来是想跟张杨亦心一起的，但总觉得跟着一个小丫头不太合适。
几个区域经理都站了起来，陆续走出会议室。
餐厅，厨房的人特别空出一个区域给参加会议的人，每次这种会议都是这样，厨房会单独给参加会议的人准备午饭，伙食会比平时好很多，李大茂和庹庆明有时也会跟大家一起吃饭，但今天他们没有来，而是在李大茂的办公室用餐，顺便聊一下下午的事情。
“庹总，你觉得王长远这个人怎么样？有必要调整一下吗？”李大茂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就是想要调整王长远。
庹庆明看了李大茂一眼，犹豫道，“李总，我觉得不用这么着急，王长远还是有点能力的，而且我们现在也找不到替代的人，我建议，不如再给他几个月的时间，看看的表现。”
李大茂叹了一声，“现在人才难找啊，那个新来的深圳区经理好像还不错，思路挺清晰的，说话也有力量。”
庹庆明愣了一下，没想到李大茂对方耀祖会有这样的评价，他点点头，“确实有点能力，面试的时候表现也不错，看起来是可造之才，就是对行业不太熟悉。”
李大茂说道，“不熟悉没关系，只要愿意学，我相信他很快就能掌握，有机会跟他聊聊。”他只是随口一说，具体什么时间，那就不确定了，估计转眼就会忘记这个事情，庹庆明已经见识过好几次了，所以并没有多想。
庹庆明点点头，“好的，到时我安排一下。”
“对了，李总，下午主要是经营分析吗？”
李大茂摇摇头，“刚才问过财务部了，他们赶不出来，这个事情放在明天上午吧，今天晚上让她们加加班。”
这时，门口响起来敲门的声音，李大茂抬头看过去，“进来。”
韩树鹏端着饭菜推门走进来，“李总，放在哪里？”
李大茂指了指旁边，“你先放在那桌子上吧。”
韩树鹏把饭菜放好，“李总，庹总，你们慢用，我先出去了。”
李大茂点点头。
韩树鹏离开后，李大茂站了起来，“庹总，我们先吃饭吧，等吃完饭再聊。”
庹庆明跟着站起来，说了声，“好的。”
饭堂，方耀祖跟几个区域经理坐在一起。
王长远叹了一声，“下午这经营分析会议估计又要挨批，数据太难看了。”
吴海峰正往嘴里塞菜，还没咽下去，含含糊糊地说道，“怕什么，大家都差不多，我们的数据也不是很好。”
刘春霞放下筷子，喝了一口水，“老吴说得对，我们那里的业绩更差，一直都是排在最后面的。”
王长远说道，“那不一样，之前广州大部分的店都是挺不错的，但是，
这几个月下滑得太厉害了，有对比才有伤害，你们一直都那样，老板早就习惯了。”
杜玉霜扑哧一笑，“老王，你也太不厚道了，我们又不是没有风光过，早几年都挺好的，也就这两年，环境变化比较大，竞争对手越来越多了，而且他们越做越好。”
方耀祖忍不住插了一句，“老板有没有考虑过转型的问题？”他总觉得研发部的经理应该是为转型准备的，或许新项目就是为了取代现在的这些分店。
几个经理愣住了，王长远皱起眉头，“这个问题以前讨论过，但被否决了。”
刘春霞补充道，“老板不是没有考虑过，转型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我们一直做的都是自助，在业内也算是小有名气了，突然转型，影响会很大的。”
方耀祖想了想，“那走精品路线呢？就像那些高档的自助餐厅？”
杜玉霜摇摇头，“这个就更不可能了，我们在低端领域还有点优势，成本还能控制下来。但高端市场就不一样了，连供应渠道都没有。”
方耀祖默默地点点头，心里挺纳闷的，怎么每提出一个意见，大家首先想到的是否决呢？难道以前真的尝试过？从大家的言语中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只是在理论上否决而已。
吴海峰拍拍方耀祖的肩膀，“老方，你就别想那么多了，领导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这才是最保险的。”
杜玉霜瞥了吴海峰一眼，低声说道，“注意点影响，其他部门的经理还在呢。”
总部的那些经理坐在另一个角落，跟运营部这些区域经理好像是泾渭分明一样，互不干涉。但方耀祖并不会相信这种表面的情况，朱荣灿跟他说过，每一个区域经理在总部都有一两个关系特别好的朋友，只是现在还看不出来。
“几位老大，我先撤了，你们慢慢吃。”张杨亦心已经吃完了，准备先离开，几个经理的聊天她也插不上话。
“亦心，一会我去找你。”杜玉霜冲着张杨亦心笑了笑。
张杨亦心点点头，“好的。”
所谓的找她并不是为了聊聊天，而是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每次这些区域经理来总部的时候，都是会给张杨亦心带来很多工作，例如一些办公用品的申请，费用报销，这些都是由张杨亦心负责的。
刚开始的时候，张杨亦心并不负责这些事情，各个经理都是自己处理的，但实在是太麻烦了，有些事情没办法当时就处理好，他们只能委托张杨亦心跟进，慢慢地就成了张杨亦心的工作之一。
当然，并不是让张杨亦心无偿做这些事情，这些区域经理还是经常会给张杨亦心带点小礼物的，刚进入职场的小女生容易哄，三两句好话，再送点小礼物，问题就搞定了。
张杨亦心离开后，大家又开始聊起来，好像吃饭只是在聊天的时候顺便做的事情，虽然加了菜，但这个几个区域经理并不在意，在自己的地盘，他们想吃什么，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肯定不会比总部差。
区域经理每个月还有一项任务，那就是到周边的餐厅去试吃，然后把形成报告，这算是工作，也算是一种福利。
突然，杜玉霜的手机响了一下，她拿出来一看，抬起头，说道，“你们不用担心了，今天下午会议的主题不是经营分析，主要是聊营销方面的事情。”
王长远眼睛一亮，“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
吴海峰问道，“为什么呢？怎么突然间就变了？”
杜玉霜解释道，“报表还没有出来，调整到明天上午。”
这几个区域经理都松了口气，方耀祖不是很理解，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迟早都要面对的事情，晚一天折磨更久，还不如早点解决。但看到大家开心的表情，他又不好意思提出这个想法，只能心里暗自叹了一声，这感觉太奇怪了。
吃完饭，几个人先去找张杨亦心，方耀祖独自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这时，朱荣灿敲门走了进来。
“朱兄，上午的会议你怎么没有参加啊？”方耀祖疑惑地看着朱荣灿。
朱荣灿坐下来，苦笑道，“我的级别还没有到经理，还差一点点，算了，参不参加都一样，不参加还好一点，省得挨批。”
方耀祖淡淡一笑，朱荣灿很明显是不太高兴，他早就想往上升一级了，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老板又看不到他的成绩。
方耀祖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支，递给朱荣灿，“来，抽根烟。”
朱荣灿接了过来，夹在手中，点燃，抽了一口，“方兄，那些区域经理怎么样啊？见面之后有什么感受？”
方耀祖也点燃一支烟，叹了一声，“都是聪明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能混到这个职位，肯定是经历过很多事情的。”
朱荣灿嘿嘿一笑，“我之前就跟你说过，这些人不好对付，跟他们聊天的时候多个心眼，你可别被忽悠了，出头鸟的事情不要去做。”
方耀祖抽了一口烟，靠在椅背上，吐出白色的烟雾，“我也不傻，还不知道谁算计谁呢，走着瞧吧。”
朱荣灿冲着方耀祖竖起拇指，“方兄，第一眼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这个人不简单，果然不出我的所料，以后可要照顾点小弟。”
对于朱荣灿来说，跟方耀祖搞好关系，这算是一种长期投资，相比于其他区域经理，他认为方耀祖更值得他花心思去交流。别的经理远离总部，有什么事情也帮不上忙，而且就公司目前的情况，他们想要往上走一步，那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估计就一直在自己的片区待着，直到离开公司的时候。
方耀祖不一样，经常能够接触到公司的领导，发展的空间会更大一点。虽然方耀祖刚到公司，但深圳区一直都是在各大片区中排行第一的，先天上就有优势，当初深圳区经理离职的时候，有好几个区域经理都想调过来，但都被李大茂否决了，只能不了了之。
方耀祖看了朱荣灿一眼，他心里清楚，朱荣灿跟自己搞好关系不可能是因为自己的人格魅力，无非是自己职位带来的福利，“朱兄，你尽管放心，以后我们互相关照，互相进步。”
朱荣灿呵呵一笑，“这句话太对了，就是应该互相促进。”
两人之间的这种谈话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次好像关系都往前进了一小步，至少方耀祖现在是比较接受朱荣灿这个人的，哪怕是带着目的，职场就是这样，谁又没有一些目的呢？
朱荣灿抽完一支烟就离开了方耀祖的办公室，他不能一直在那里待着，中午大家都要休息一下。
几个区域经理正聚在张杨亦心那里，王长远把一个文件袋放在张杨亦心的桌上，“小亦心，这个事情就交给你了，不用那么着急，等你有空的事情再处理。”早上因为张杨亦心忙，王长远也不好意思跟她说这个事情，只能利用休息的时间。
另外几个也是一样，分别拿给张杨亦心一个文件袋，嘴上都说着谢谢，但心里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
张杨亦心接过这些资料袋，笑着回应道，“各位老大就放心吧，等不忙的时候马上帮你处理。”
接着，大家又寒暄了几句，杜玉霜和刘春霞很自然地塞给张杨亦心一个小礼物，两个男的却没有什么表示，场面稍微尴尬了一下，但笑一笑就过去了。差不多的时候，几个经理就离开了。
张杨亦心看着手里这些文件袋，无奈地叹了一声，但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苦笑了一声，准备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