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为父教你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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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股无形的力量迎面扑来。
徐彻未动，任由这道力量如罡风般席卷全身。
衣袍猎猎，发丝搅动，但也仅此而已。
徐彻也有些意外，他能感知到这股力量不强，但没想到会弱得跟吹风一般。
应该是肉身晋升帝境，一两日还适应不来。
他一脚踏入殿中，那罡风般的力量瞬间止息。
突然，余光中闪过一道虚影。
他想用肉眼捕捉这道虚影，但奈何对方的速度如同瞬移，肉眼难以锁定。
神识瞬间铺展开来，整座宫殿尽在他的感知中。
徐彻猛然转身，一掌曲臂击出，正对那道虚影飞来的一掌。
然而就在双方对击的前一刻，徐彻忽的心中一怔。
那一刻他感知到，这座宫殿充斥了诡异，数万道微不可察的道纹在宫殿的表面共同闪烁起来，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就在这数万道诡异的道纹闪烁之际，面前逼近的一掌威力骤然飙升。
“阵法！”
一念闪过，两掌携带星辰般的光芒在殿中猛烈对击。
两道庞大的能力宣泄出去，整座宫殿顷刻间破碎坍塌，一道白衣人影被轰出废墟。
被轰出来的赫然是徐彻。
对方突然增强的一掌威力让他有些猝不及防，急忙调转力量，但已然有些来不及，好在帝仙境的祖龙血脉肉身不是一般的抗揍。
这仙王一击，纵使将他轰飞，也未能伤及分毫。
徐彻被轰飞出去，落地后两脚抓地，在石板地面上滑出两道不浅的沟壑。
徐彻稳了下身躯，看向前方的一片废墟。
前方的大片废墟上亮起数不清的道纹，废墟竟然以一种诡异的形态开始重组起来。
下一秒，一道红白相间的虚影从中缓缓飞出，落在他身前十几米远的地方。
那是一张对他而言相当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
太衍仙王，他生前留下的这道神魂虚影自是和他有着一模一样的样貌和神态。
对方身着枫叶红的长衫，外披一件拖地的白色大氅，负手而立，目光凝视在徐彻的身上，冷峻不已。
那身枫叶般火红的长衫，竟然给他增添了几分威严。
再加上那副漠视天下的神态，浑身上下都充满了遗世独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傲之感。
原来这就是老爹的前前前世，看起来还真有点反派的既视感。
“你又来了。”
对方开口，声音也和外在神态一般冷漠。
“又来？”
徐彻不懂为何对方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让他听起来够不着前后逻辑。
“你比上一次来更强了，但愿这一世你能成功。”对方再次开口。
徐彻简直要忍不住挠头。
“这......前辈，我是第一次来。”
徐彻暂时称他为前辈，喊爹怕太突然。
“我指的是你的前世。”对方说道。
徐彻神色一凛，表情变得十分认真。
自己竟然还有前世，而且来过仙域！
这道虚影向他缓缓飘近，说道：
“你既然能来到此处，也该清楚了，我乃是你的前世之一，前两次你来到此处，用的是凌山老祖之名和青丹峰大师兄之名。”
徐彻嘴角一抽，顿时无语。
据说太衍仙王、凌山老祖、青丹峰大师兄和老爹，用的都是一张相似度几乎百分百的脸，自己这张脸虽然也很帅，但也不像老爹，对方怎么就认定自己是他的转世之一了？
“前辈，我并非是您的转世。”
徐彻本想一口气解释清楚，但对方皱了皱眉，他竟鬼使神差地住口了。
“嗯？”虚影来到他面前，上下扫视一遍，又细细地打量起他的五官。
“你与我确实不像，但你身上的气息为何与我如此相似？”
“您是指祖龙血脉的气息？”
“不是。”对方摇头，认真说道：“祖龙血脉这等至高血脉怎可能流落下界，我若继承了祖龙血脉，何至于转世数载，至今未能证道成神。你我的血脉气息是太古真龙血脉，而且并不纯正。”
“太古真龙......”
显然，对方从始至终都没有正确认识过自己的血脉，徐彻想了想，决定还是不与他辩驳了。
“我并非是您的转世。”
徐彻再次强调，面前的这道虚影不由得拧起眉心，用着一种疑惑的目光注视他。
徐彻正了正体态，对面前的神魂虚影恭敬地作揖行礼：“孩儿徐彻，拜见父亲！”
话音未落，面前的这道虚影明显惊颤了一下。
方才漠然冷淡的神色转瞬即逝，脸上极力遮掩的惊慌之色却被人轻易捕捉到。
徐彻与他对视，一息之内，对方看自己的眼神陡然转变了很次。
从一开始的诧异，变成难以置信、略带嫌弃？到惊喜，和最后的感慨。
徐彻知道，对方必然将自己认定为亲儿子了。
他不想解释，不然这一身极其相近的气息不好说明白，他也牢记玉璟思的叮嘱，不可将自己身具一缕通天神树血脉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你......”对方竭力掩饰内心的喜悦，以维持沉着冷静的形象，但欲言又止，显然内心还未平复。
一个呼吸后，这道虚影才感慨道：“没想到，我几世苦修无情道基，不近女色，这一世竟然会有个儿子......”
太衍仙王的神魂虚影缓缓伸出手来，放在“亲儿子”肩上的前一秒，竟然微微颤抖了一下。
“爹。”
徐彻唤了他一声，这道神魂虚影竟突然间明显地做出了一个深呼吸的动作。
“爹你没事吧？”
徐彻也没想到他会这么激动。
虚影把手收回，有点惊魂未定地摆了摆手，“无碍，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罢了。”
“对了，你爹……也就是我如今的转世，他现在身在何处？”虚影问他。
“在另一个世界。”徐彻说道。
“他实现完美证道了？”
虚影问这话时，语气稍微显得有些急切，毕竟这是他追逐了三辈子，甚至更久的目标，至死不忘，如何不关切。
“这，我不清楚，他从未跟我提过这件事，可能还未，他遇到了点事，浑身力量尽失，就连身体也不太好了。”徐彻坦白说道。
虚影闻言，神色中闪过一丝怅然。
“看来，他这辈子就这么过去了，最大的成就可能就是养出了你这么一个令我骄傲的孩子，幸好，大概还有十万年的时间，他还可以继续转世历劫。”
“爹，什么还有十万年？”徐彻疑惑。
“留给我实现完美证道的时间。”
“是谁给你的时间限制？如果超过了这个时限又会怎样？”
徐彻尚且还不能肯定，命令他永生永世追求完美证道的人是他自己还是别人。
如果没有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又会有什么后果，身陨道消，永世不得超生？
“我不知。”
太衍仙王的这缕神魂虚影如此说道。
“我自出生起就被赋予了这样奇怪的使命，就连做梦，都会有一道声音驱使我这么做，但从不告诉我为什么非要这么做，不这么做又会怎样……
久而久之，我就像是中了蛊，我对这个目标越发痴迷，控制不住地要竭尽一切手段接近这个目标。
我甚至不会觉得自己像个失去自我的傀儡，每当接近这个目标一步，我就会从中获得极大的快感和安心。
一旦知道自己完不成，这种安心就会消散，我会隐隐觉得，有个十分恐怖的危机向我逼近，比让我死更为恐怖。
我向来是不怕死的，可又有什么比死亡更让人恐惧？
我也在追求这背后的答案，我想这个答案，也许等我飞升到第三十三重天的时候，才会解开……”
虚影说了很多，目光已有些恍惚，仿佛在喃喃自语，把面前的人忘却了。
而他说的这些话，应该就是他执行“任务”之余，日夜思考的东西。
“为什么，答案会在第三十三重天？”
徐彻开口，打断他的沉吟。
他眸光微动，似是回过神来。
他认真说道：“直觉，直觉告诉我，给我赋予了使命的幕后之人，在宇宙的最高处。”
徐彻听到这个回答，低眸沉默了片刻。
幕后之人会是老爹自己吗？
还是另有他人在背后控制？
虚影的目光深深地落在徐彻的脸上。
徐彻察觉到他的目光，便以好奇的眼神迎了上去。
“若是你能去到那至高一重天就好了，兴许能帮我找到答案，只可惜……”虚影说道。
“只可惜什么？”
“成神才能自由穿梭世界壁垒，你纵使身具太古真龙血脉，但血脉不纯，想要证道成神，不容易，这仙域中，最得天道眷顾的终究还是仙帝，气运之争，你很难争得过他。”
争不过？
徐彻也没想去争。
他没有非要飞升的理由。
“你过来只是为了我一面？”虚影问他。
“不是，我来是希望爹你能教教我，我想变得更强。”
“你想变得更强。”虚影见他神态坚韧，眼中也是眸光微动，顿生一种欣慰之感。
应是自己方才一番感慨，让儿子心疼了，想要替父亲飞升到第三十三重天，寻找答案。
虚影心生感动，虽然长得不像，但他越看这个孩子越发觉得顺眼。
“好！”
他的心情肉眼可见的有所愉悦，说道：“你虽然已经帝仙初境，但还不够强，为父巅峰时期乃是半神境界，但为父向来同境无敌，就算是人神下界，为父亦有杀敌的把握，今天，为父就教你绝杀一招！”
“绝杀一招！”
徐彻兴奋起来，就像是一个期待父亲亮出神秘礼物的孩子。
“此招名为伏天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