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治好胳膊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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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话，车到百福广场前两站，女生下了车。
到百福广场两人下车后，杨舒力问张有路，刚才你拍我干什么？
“你旁边那个，学校的红人，理科班的。”张有路笑眯眯的。
“也是二年级的？我没有印象。”杨舒力说道。
文科班所在的教学楼是一个小楼，在学校的位置相对独立，两层楼一共八个班级，除了文科三个班，还有五个理科班，如果女生也在这栋楼，平时来来去去的，多少有点印象。
“她是一班的。”张有路说道。
杨舒力明白了，理科一班到四班在主教学楼里，和高三毕业班在一起，难怪下课时看不到。
据说理科前面几个班地位特殊，班上学生都是从本校初中升上去的，外校转学过来的一般进不去，配备的师资也是最好的。
楼上的几个理科班地位要差一点，转学生都塞到这几个班级，师资也差一些，5班和6班的学生正在要求换化学老师。
这个老师是去年从省内一家师范学院毕业进来的，学生们认为他的水平不足以教高二，家长也参与进来了，不知道学校怎么处理这件事。
张有路跟随杨舒力来到报刊亭前，杨舒力挑来挑去，买了三份报纸，张有路颇为迷惑：“你买这些报纸干什么？”
“有用。”杨舒力说道，又加了一句：“以后请你吃大餐。”
如果稿费收入还行，他准备在中午吃点好的，真正履行秦华玉对他的叮嘱。
当然，一个人吃不如两个人吃，好比张有路找的活一个人干不了，还需要找一个人，那么他找的吃客肯定是张有路。
“哦，那好那好，我等着的。”张有路眉开眼笑。
回到家里，秦华玉早已经在家，学校周五下午三点半放学，比平时放学早一些。
家里氛围不大好，她和杨升元似乎发生过争吵，脸上有生气的痕迹，在厨房做饭。
杨升元则在沙发上看一叠资料。
杨舒力在自己屋里呆了会，刚进入客厅，秦华玉从厨房冲出来，朝杨升元嚷道：“你要去也可以，先到骨科医院把病治好了去。”
杨舒力吃了一惊，有隐疾的不是自己，而是杨升元。
为什么是骨科呢？杨升元看上去很正常啊。
秦华玉回到厨房后，杨舒力磨磨蹭蹭地来到厨房门口：“妈，爸是得了什么病要去骨科医院？”
“还不是为了你。”秦华玉看了杨舒力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爸看上去没事嘛。”杨舒力嘟囔道。他觉得要去骨科医院的人，动作姿态上肯定有异常，但杨升元确实没有啊。
“怎么没事，他是没给你说。”秦华玉说道。
“那你说说。”杨舒力语气柔和，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就是春节期间发生的事。”秦华玉说道。
“你说了我就清楚了。”
在杨舒力纠缠下，秦华玉讲了一下经过，春节期间，杨升元有几天得空休息，叫杨舒力下楼打羽毛球，让杨舒力不要宅家里，多运动运动。
杨舒力打了一个很远的球，杨升元往后一纵身子要接这个球，结果没接到球，身子却摔在地上。
侧身着地，右肩膀垫在地上。
幸好穿着棉衣，起到缓冲作用，当时也没什么感觉，也不影响右胳膊的活动，但渐渐地，右臂活动时有了点症状，有些方向的动作有痛感，活动不像以前自如。
杨升元一直让秦华玉不要对杨舒力说这件事，所以杨舒力不知道。
秦华玉觉得这件事不是小事，让杨升元到凌江市中心医院找骨科看过，检查过后说是肩袖损伤，但比较轻微，用不着做手术，慢慢养着就行了。
后来餐馆关闭，秦华玉让杨升元干脆在家呆着，一方面工作这么多年，休息一下，另一方面也是养养病，不让右胳膊干重活。
所以秦华玉坚决反对杨升元去水泥厂干，不光是空气质量问题，干维修活得使力气，他这右臂能行吗？
医生的建议是右臂不要用力，防止进一步恶化。
但是杨升元说没问题，除了某几个方向的活动不方便，大部分活动能行，但是他承认，双手抱重物时，右臂有痛感。
前阵秦华玉打听到一个消息，说凌江市中心医院的骨科是西医，按西医的方法，就是做手术，如果不做手术就慢慢养。
骨科适合找中医，中医有自己的办法，特别是针灸。
骨科医院是中西医结合，他家的针灸是一绝，对肩袖损伤有效果，只是时间周期长一点。
杨升元不愿去针灸，觉得慢慢养会好的，伤筋动骨一百天，养个一年半载就好了。
“他这个人就是不会享福，又要出去找事情做。”秦华玉数落着，把炒好的菜端出去，开饭了。
吃饭时两人再次展开争论，秦华玉坚决不同意杨升元出去工作，这工作是杨升元一个熟人介绍的，事情则是熟人亲戚搞的。
“我不是不会享福，现在这个情况我在家里坐不住。”杨升元欲言又止。
“要出去可以，先把你肩膀治好了来。”秦华玉这句话也说过好几次了。
杨升元看的资料还在沙发上，杨舒力过去拿起来一看，原来是一份产品说明书和产品宣传单，是卖净水器的。
产品宣传单上写着：“我公司获得1998年卫生部最新许可，产品质量达到卫生部标准，产品市场前景广阔。”
是一种活性炭净水器，在凌江市的独家代理。
净水器在国内刚刚打开市场，就算在自来水水质还算不错的凌江市，应该有点销量。
回到餐桌前一问，原来杨升元要干的活除了在厨房安装净水器，还包括抱材料上楼，秦华玉认为杨升元不合适干这活，会加重右臂的病情。
她举了一个例子，是以前制药厂同事告诉她的，有个人中年时胳膊摔了一下，活动受限，进入老年后胳膊竟完全无法活动，相当于右臂瘫痪了。
听闻此言，杨舒力态度也坚决起来，说杨升元用不着去给别人打工，几十岁了还要扛材料上楼，凌江市很多楼房没有电梯，往往要爬七、八楼，这对杨升元的右臂很不利。
杨升元比较沮丧，甩话说要不去都不去，如果安装净水器这活不让他去，那么骨科医院的针灸他也不去。
这已经是第二次要出去了，怎么办呢？杨升元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