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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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和赵四一见到来人不由得眼中放光,温庭韵便拦住李亮询问,打听实在了眼前之人正是挑桶子卖豆腐的李亮本人。
于是我们四人便将这李亮捉拿到案,投入大牢,等第二天升堂审问。
堂上,李亮只是矢口否认,苏知府喝令打他三十大板,直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可即便如此,那李亮仍是不肯招认。
林立果的那两个同伴王二与赵四当即在旁作证,李亮还想抵赖,苏知府大怒,喝骂李亮:“人证物证俱在,若再抵赖,就夹棍伺候。”
李亮听了这话才慌神了,只得将盗取金漆锦盒中的神仙镜与如何杀死孙康之事一一招供。
原来当日叫李亮的豆腐匠挑着担儿要从柳林穿过,正巧撞见孙康躺在地上脸色蜡黄、人事不省,那神仙镜金漆的箱子挂在树上尤为显眼,平日里这孙康成天捧着装有神仙镜的箱子招摇过市,闹得整个苏州城无人不晓得他这个人和他的宝贝镜子。
李亮一眼就认出了这精致的箱子,想到箱子里一定装着神仙镜,心想,这神仙镜可是个聚宝盆呐,他顿时便起了贪念,见孙康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便把那金漆箱子提在手里,打算趁孙康昏迷,神不知鬼不觉的卷了这神仙镜偷偷离开。
可没想到那孙康这时突然苏醒,眼见有个陌生人竟要拿走他的神仙镜,顿时急了,张口骂道:“老龟孙,你要把我的神仙镜拿到哪去?”
李亮听到孙康骂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从他挑担里拿出切豆腐的刀,小跑过去按住孙康的脑袋,拿刀往他脖子上使劲儿一勒,那刀锋利无比,加上孙康犯病脱力,无力反抗,这一刀下去孙康的脑袋便被硬生生切了下来,骨碌碌滚到一旁的草堆里去了。
事后,李亮觉得当时他头脑发热,一时冲动,这会才想到那神仙镜世间只此一面,若出手,迟早被捉,可若留在身上又换不得钱财,不甘心白杀一条人命背上官司的他选择了铤而走险。
蹲在地上思来想去,这李亮想着要赶紧把这面神仙镜脱手,于是慌忙将孙康滚到草堆里的人头提起,丢进一株空心柳树之中,将刀放回挑担里,把那金漆箱子挂在挑担上,生意也不去做了,一溜烟,跑出林子,穿街过巷,径直奔城里的当铺而去。
可也巧了,李亮挑着担儿,刚到苏州城门外的茶肆,迎面便撞见了一行三人,这三人正要收拾货物回去。他们都是东京人,其中有个叫林立果的商贩,刚在茶肆吃茶的时候听人把那神仙镜吹的神乎其神,眼见李亮挑担上挂着个与传闻中一模一样的金漆盒子,便拦住李亮询问这神仙镜卖不卖。两人一番讨价还价,最后林立果花了一两二钱银子买下了神仙镜。
李亮觉得这神仙镜好似烫手山芋,现在得以脱手了这个祸根,心里轻松了很多,生意也不做了,挑着担儿直奔家中。
他家住的地方,门前遍种无花果树,故称无花果巷子,家中无儿无女,和老婆两人相依为命。李亮一进门赶紧关上大门,把自己今日所做的歹事一五一十告诉了自己老婆。老两口得了这一两二钱银子,欢天喜地,全然不顾自己所做伤天害理之事。
说道这里,我们这才得知孙康的头就在柳树林里一株空心柳树之内。苏知府便差温庭韵叫来孙大元,押着李亮到那柳树林里寻头,孙大元果然从一株空心柳树里找到了儿子孙康的头。至此,也坐实了李亮的罪行,苏知府遂将李亮打入死牢。
随即,
苏知府将神仙镜案与林立果之冤案上报朝廷。
月余朝廷下令:将原审问林立果的大理寺官员贬为庶人,发岭南安置;林立果无辜冤死,赐赏钱一千贯,子孙免除差役;李亮谋财害命,屈害无辜,按律处斩,加罪凌迟,剐二百四十刀,分尸五段,枭首示众。
行刑当日,李亮的老婆来到市集上,本指望见李亮最后一面,但当她亲眼目睹行刑之人动手碎剐李亮时,吓得魂不附体,转身便走,不料被凑热闹的人群绊倒,重重地摔了一跤,人群前呼后拥一阵踩踏,李亮的老婆被踩伤了五脏,回家当晚便死于非命了。
苏知府对观刑的孙大元说:“凶犯既已伏法,可将孙康棺木烧化了。”
于是,孙大元叩谢苏知府,拜别我与温庭韵含泪回去将盛有儿子孙康的棺木焚化。
至此,此间无头奇案事了。
却不曾想,真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扬州城又发奇案,次日清晨一书生前来府衙击鼓,击鼓原因竟是为了投案自首。
苏知府升堂细问才得知书生名叫王俊刚,19岁,投案自首是因为自己杀了结发妻子王吴氏。
但不是无缘无故杀了妻子,主要是因为妻子不守妇道,与邻居朴大海私通,给自己戴绿帽子,所以忍无可忍,一怒之下,才杀了妻子王吴氏泄恨。
苏知府听完事情原委,先将王俊刚押入大牢,待弄清案件真伪再审,当务之急,需派仵作赶往案发现场验尸并酌温庭韵办理此案。故差温庭韵与仵作前去王峻刚家中,温庭韵前往我自然也要跟去,父亲大人一笑置之,并未反对。
我却有些蒙了,按说古代大家闺秀不都是应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出嫁之前只在深闺绣花调香勤修礼仪,做些闺阁未嫁女该做之事吗?作为父亲怎会允许我随外男到处抛头露面?
于是在去王俊刚家的路上我将心中疑惑说与温庭韵听时,他却捧腹大笑起来,说我的名声已经糟透了,除了他怕是整个扬州城没哪个敢把我娶回家去的。还说他却不信传言,因为当日在水潭之中与我坦诚相见,又说我对他温柔似水,至今难忘,还说只愿今生不负卿。
可他的话却是让我更加一头雾水,不禁追问其原因。
可温庭韵只是笑而不语,倒是一旁的老仵作开口解了我心中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