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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Chapter 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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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的闪电时不时照亮着这片满是腐朽与死亡阴影的阴冷空间,  贝尔纳黛特站在窗边,看着那头怪物不断朝自己所在的地方逼近过来。

它看上去完全由一团纯黑的烟雾组成,没有面容,  没有实体,  几条宛如蜘蛛般细长的肢体支撑着一副形状怪异的躯干,看上去完全就像是一头过于巨大化的狼蛛,  震撼到恐怖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它越靠近,  翻滚在天空中的血红闪电就越发明亮密集。周围的建筑物像是一片片在风中摇曳脆弱的野草,  被它毫不费力地斩断,  碾碎。更多藤蔓从窗外生长进来,鼓动收缩着爬满房间的每一寸角落。

更远的地方,  无数魔犬,夜魇与狄摩高根正在吼叫着飞快赶来,彼此配合默契地包围住这里,仿佛一片失控的潮水从黑暗深处爆发而出。

紧接着出现的是这一种长得与蝙蝠极为相似的不知名怪物。它们密密麻麻地聚集在空中,  围绕着街道周围不断盘旋,尖利刺耳的叫声此起彼伏。

短短几分钟,这座只有两层楼高的房屋就被无数怪物大军封锁。

猩红闪电不断炸响在漆黑的天空中,照亮了外面每一只蓄势待发的怪物,也照亮了正站在窗边的贝尔纳黛特。

她的脸色是毫无血色的苍白,全身僵硬地站在窗边,嘴唇微微发着抖。强烈的恐惧让她感到头皮发麻,  后背爬满冷汗,连想要挪动手指锁上窗户都很困难。

不过也无所谓,  她已经暴露在这群逆世界怪物面前,  窗户能真正为她起到的保护作用恐怕还不如空气。

“贝妮?你还在吗?”彼得的声音还隐约回荡在墙壁背后,  因为发现灯光不再闪烁而听上去格外焦急,  “发生什么事了?贝妮?”

她急忙退后,匆匆敲亮那团烟尘表达出一句简短的“run”以后就飞快朝楼下跑去。

此时,那头狼蛛般的巨大怪物已经来到这栋屋子面前。魔犬和夜魇一起撕开大门,几只狄摩高根砸开墙壁。

她被迫望向那团低下头的恐怖黑雾,顿时感觉自己从精神到躯体都被一种看不见的极度寒冷所冻结。

“贝妮……保证,不管你在哪里……会找到你。”是彼得的声音,但听起来有点失真,也非常断断续续。也许是自己离房间太远的缘故。

“贝……莎,醒……”

黑雾越靠越近,她感到自己的意识正在逐渐流失。

“达莎……快醒醒!”

这个声音,是泰德?

贝尔纳黛特一下子惊醒过来,正对上满脸焦急的泰德。

“泰德?”她茫然地看着对方,刚从逆世界死里逃生的恐怖战栗感还残留在她的指尖上,让她不受控制地持续轻颤着。

房间里的热量并不算充足,可贝尔纳黛特却感觉自己居然莫名其妙出了一身汗,浑身都黏腻着非常不舒服。

“你刚才的样子很吓人。”泰德松口气,将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一遍,又检查过她的影子,确认她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后才彻底放下心,“发生什么事了,达莎?你就像是忽然陷入昏迷一样,不管我怎么叫都醒不过来,影子一直在挣扎,暗核碎片也发出激烈的心跳声。到底怎么回事?”

她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影子,又拿起已经恢复平静的暗核碎片,沉默片刻后,声音轻微沙哑着回答:“我想,我刚刚可能进入逆世界了。”

“什么?!”

泰德愣了愣:“你尝试过用它打开通道?”

“不,不是通道。”贝尔纳黛特摇摇头,那种缺乏红润的苍白脸色让她看上去仍旧非常不健康,薄弱清秀如一个受惊的幽灵,“你还记得你告诉过我,每一代莫洛尼的‘始祖’都可以运用暗核的力量,打开或关闭逆世界大门吗?”

“我是这么说过。”

“可你也看到了,暗核能做到的不止如此。它能将我从十六年后的时空带到这里,或许也能……”

她看着悬浮在手心里的漆黑碎片,尝试根据自己刚才的经历猜测并总结:“也能让每一个能够运用它力量的莫洛尼,在不打开通道的情况下,将自身的意识直接送进逆世界去。”

这个结论让泰德惊讶不已。他睁大眼睛看着贝尔纳黛特,直到片刻后才终于回过神:“这种事尝试一次就够了,逆世界里到处都是怪物,你不能再毫无准备地闯进去。”

“我知道。”她点点头,带着薄汗的手抚摸上自己的额头,指尖冰凉,“我只是不太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为什么暗核会突然将她的意识送去逆世界,是自己触发了什么吗?可是她昨晚并没有用超能力接触过……

等等,她记得自己在临睡前,让影子守在床边看好暗核碎片,难道是因为这个吗?

贝尔纳黛特朝墙壁上的影子歪下头,看着它迅速脱离出来,坐在自己身边,问:“你昨天晚上碰到它了吗?”

影子点点头,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你睡着的时候总是喜欢动来动去,还不小心把它扔下床,我只能捡回来。”

瞬间破案但当场社死的贝尔纳黛特:“……”

泰德对此发出了无情的嘲笑,并建议:“如果你的超能力一旦和暗核接触就会发生这种事的话,那我认为你最好把它放进一个盒子里,相信这样对大家都会很安全的。”

接触。

她看着自己的手,忽然意识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为什么这次是逆世界?”

“什么?”

“我来到这里那天,也是这样。”贝尔纳黛特朝暗核碎片伸出手,想要触碰它,但又出于某种顾忌而停下来,冰绿色的眼睛里满是浓郁不安的困惑,“我用超能力接触到了它,所以被带到这个时空。可昨天晚上影子接触到它的时候,我并没有回到未来,只是以意识的形态进入了逆世界,为什么?”

影子是她超能力的具象化,按理来说不应该出现如此不同的结果才对。可事实就是如此,让人无从理解。

看着那块漆黑如宇宙底色般的碎片,一个让人惊惧不安的念头逐渐浮现在贝尔纳黛特的脑海里:

她可能回不去了。

“达莎?”他注意到对方脸上鲜少出现的剧烈表情变化,看到她忽然像是急于求证什么地朝暗核伸出手,连忙阻止,“你要做什么?万一你又被抽离出意识进入逆世界怎么办?”

“我必须验证。”贝尔纳黛特深吸一口气,“为什么它之前可以让我跨越时空,可是昨晚却不行。”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整整一上午,贝尔纳黛特都在不断尝试用超能力激发暗核的力量。

然而让她感到无比失望的是,几乎每次在她睁开眼睛以后,她都发现自己仍然只是意识进入了逆世界的不同地方,可躯体还留在原地。

再一次看着面前漆黑的天空,翻滚的红色闪电,以及到处爬满肉质藤蔓的腐朽世界,贝尔纳黛特疲惫地叹口气,闭上眼睛等待着暗核将自己的意识□□回去。

为什么呢?

为什么明明用了同样的办法开启暗核,可她却没有像预料中那样回到原本的时空?

一次又一次不信邪的尝试也最终全部失败的结果,让她感到茫然,恐慌,不知所措,面前的午餐也基本没动过。太多的心事挤占在脑海里,让她无暇顾及胃里的饥饿感。

将那盘已经冷掉的意面放回微波炉里加热,泰德重新坐下,试着帮她一起找出这其中的原因:“那个时候,你是因为接触到了这一块碎片,而不是整个暗核,所以遇到了

时空跳跃是吗?”

贝尔纳黛特点点头,视线仍然没有离开过暗核。那些无法想通的异常,与对家人朋友的思念和担心全都被拧做一股明显的忧愁,聚集在她微微皱起的眉间。

“那时候你有想到什么吗?”他又问,“比如,你主动想要让暗核带你去到某个地方?”

这个问题让贝尔纳黛特有点愣。

她很快摇摇头:“没有。那时候我只是想着一定要看接住那块碎片,其他的什么都没想。”

“也许问题就出现在这里。”

泰德说:“仔细想想,到目前为止,你每次用超能力开启暗核力量时,是不是都没有很明确地想过你的目的地?因为你只是单纯觉得,只要暗核被激活,你就能回到未来。但如果一开始暗核就是随机将你送到这里,那么它现在所做的也是随机的。”

“你只是在开启暗核,而不是在使用它,达莎。我想这才是真正的原因。”

他的话让贝尔纳黛特一下子醒悟过来。

匆匆吃完重新加热好的简单午餐,她再次回到房间,开始又一次的尝试。

这次,贝尔纳黛特的目标很明确,她要回到自己原本应该存在的时空,回到十六年后的世界去。

超能力接触到暗核碎片的瞬间,熟悉而浓重的黑暗再次汹涌而来,一层层浸没过她的感官,最后是整个思维。

贝尔纳黛特闭上眼睛,一边持续激发着暗核的力量,一边不断祈祷着,请让她回到她该去的时空,回到未来,回到她所有珍爱的人身边去。

渐渐的,有亮光开始从远方透露出来。那是和逆世界标志性的阴森猩红所完全不同的色彩,它看上去是那样清澈,温柔,充满希望,如同雪后初晴的太阳。

它挑破了这层无比压抑的深黑,然后慢慢地,慢慢地将它整个翻过来,最终展露出一个光鲜亮丽的,她非常熟悉的世界。

那是深冬季节的纽约市。

她站在满地白雪与阳光中,周围人来人往,面前是一座她很熟悉的建筑。

皇后区最大的公立医院,离森林山街道并不太远。

这时,一辆车从身后靠近过来,停在路边,走下来的两个人让贝尔纳黛特一瞬间感到无比惊喜:“彼得,梅?”

她刚想跑过去,却又很快发现不对劲。

因为不管是彼得还是梅,他们好像都看不见她似的,对于贝尔纳黛特的声音完全无动于衷,任凭她怎么喊都没有丝毫反应,只一起朝医院大门走去,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仿佛她只是团空气。

“彼得?”她愣愣地看着从自己面前走过的少年。

他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神情非常疲惫,眉尖微微皱着,漂亮的脸孔上面无表情,暖棕眼睛里有着明显可见的淡红血丝,看上去一副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的样子。

贝尔纳黛特试着伸手去拉他的衣袖,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指竟然直接穿过了他的手,没有触碰到任何东西。

她满脸不可思议地缓缓收回手,呆愣在原地好一阵后,终于明白,自己现在仍旧只是以意识的形态来到了十六年后而已,并没有真正回去,所以这里既没有人能听到她,也没有人能看到她。

她是个被放逐在世界之外的幽灵。

“怎么了?彼得。”梅看着忽然停下来的少年。

“我……我不知道,但是……”彼得同样茫然地望着刚才经过的地方,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后颈,不明白为什么蜘蛛感应突然毫无征兆地颤动了一下。

那并不是针对危险而产生的预兆,而是一种很特别的,和昨晚那盏台灯突然开始忽明忽暗地闪烁时的感受一样,清晰而柔和。

难道说,贝尔纳黛特在这里吗?

他连忙看向

周围的路灯,却失望地发现灯光依旧非常稳定的亮着,并没有任何要闪动的意思。周围都是匆匆来往的陌生人,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报告,没有人看上去和他们认识,更没有他期待中的那个熟悉身影。

“彼得?”梅又叫了他一声,“你到底怎么了?你在看什么?”

“我没事,梅姨,没什么事。”彼得边说边收回视线,伸手扶住梅,“可能是我刚才出现幻觉了,我们走吧。”

“是不是因为最近学校的事太累了,所以休息不好?”梅担忧地望着他,能看出他尽力掩饰下的疲倦神态。

其实现在已经进入寒假,理论上讲,学业的压力应该会稍微减轻些才对。但根据彼得自己的说法,他在放假前就加入了一个“很忙很忙”的科研冬令营活动,所以会经常不在家,还忙得有时连晚饭都会错过,总是心事重重的模样。

梅许多次都试着想和彼得谈谈,可他总是回避,还反复安慰她说自己没事,让她不要多想,就像现在一样。

“我一直休息都挺好的,别担心我,梅姨。倒是你最近一直在说心脏不舒服,我正好今天有空,陪你来检查一下。”彼得很婉转地绕过这个话题,视线低垂着,脸上的笑容虽然不至于敷衍但也没有多真诚,更像是为了让她安心所以勉强挤出来的。

这样低落又自我封闭的状态,怎么可能让她和本杰明不多想呢?

梅叹口气,握着他的手点点头,不再说话。

她知道彼得的个性,和本杰明还有他父亲理查德一样的执拗,不想开口的事情就是怎么都不会说。

要是这时候贝尔纳黛特在这里就好了,她有点难过地想着。从小到大,彼得不肯跟他们说的事,总是会更愿意告诉她。

“你要是遇到了什么一个人难以承受的困难,或者希望能有人听听你说话,一定要告诉我们,好吗?”梅忍不住第一万次叮嘱道。

“我会的。”

彼得这么说着,有些愧疚地伸手拥抱了对方。

这种情绪不仅仅来自于他知道这句承诺只是谎言,也是因为他明白是自己的状态让梅担心了。并且在可以预见的短时间内,这种现状并不会得到多少改善。

如今,整个城市的情况仍然在不断恶化,越来越多的区域开始出现植物腐烂而死的情况,逆世界怪物的出现也更加频繁。他几乎整天都在忙着和一线警察们一起四处救人,寻找阻止植物死亡的办法。

“必须关上逆世界大门才能终结这一切,而光是研究植物感染了什么病毒是没有用的,我们需要找到那些潜藏在地下的毒藤,一把火将它们全烧光才能为纽约争取到足够时间。”这是霍普警长的建议。

他花了整整两天时间,终于在蜘蛛感应的预警提示下找到了毒藤的所在——一个离梅工作的植物园并不远的旧水厂地下。

在被废弃前,这座水厂几乎供应着皇后区百分之十的地区用水,地下遍布着早已脏锈不堪的水管管道,被毒藤当做天然桥梁来寄生改造,并向外不断延伸。

带着从巴伦警官那里借来的新型警用火焰枪,彼得谢绝了对方要想叫上其他警员一起帮忙的提议。

毕竟在此之前,霍普警长早就提醒过他,所有逆世界生物都是被同一个蜂巢意识所连接并控制着。一旦有人防火灼烧毒藤,那么附近所有的怪物都会赶过来,杀死所有意图对它们不利的人。

可想而知,要是巴伦警官他们也参与进来,将会遇到什么样的可怕危险。因此在没有绝对把握能够保护好每一个人的情况下,彼得打算单独行动。

计划并不困难,他已经找到毒藤的根系所在,而蜘蛛能力所带来的极强自愈力则能让他免疫地下空气里的孢子毒性。因此唯一的麻烦就是点火以后,那些源源不断从各处赶来的

魔犬与夜魇大军。

大火燃烧起来以后没多久,彼得就感觉到了它们的不断逼近。空气里有火焰焚烧的噼啪声,毒藤发出的阴森惨叫,还有遥远地方传来的,无数怪物的愤怒咆哮声。

为了延缓魔犬们的支援速度,彼得在附近的每一个通道口处都黏上了蛛网,然后再用蛛丝将它们层层叠叠彼此串联起来,将整个地下空间都变成了他的狩猎点。

他蹲在闪着细微银光的雪白色巨大蛛网中央,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团正在火海里惨烈挣扎,不断痛苦抽搐着的毒藤,极为耐心且安静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猎物。

与此同时,他还发现一个很奇特的现象。那就是这些毒藤的外部也裹满了类似蛛丝一样的网状物,潮湿又绵密,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伸出手指轻轻触碰在周围颤动不已的蛛网上,彼得冷静计算着离那些怪物们撕裂所有阻碍来到这里还需要多久。

终于,隔着最后一层蛛网与朦胧阴影的遮挡,他看到了那些不断逼近的怪物们。

没有丝毫犹豫的,在它们集体冲撞上那层黏韧无比的蛛网的瞬间,彼得立刻改变姿势从身下那张网中跳下来,单手拉住另一根蛛丝倒挂在半空中的同时,摸出提前准备好的打火机,将它拨开盖子点燃后,动作精准迅速地抛向自己刚才所在的那张网。

艳丽滚烫的火舌呼啸着向四面八方燃烧过去,沿着蛛丝一路扑向那群刚闯进来的怪物身上。

顿时,整个地下空间里都是那种惊悚凄厉的嚎叫声,听起来就让人忍不住牙酸,充满怨毒的阴冷感。

察觉到有几只没有被火焰灼烧到的魔犬正打算仓皇逃跑,彼得立刻追上去。蛛丝瞬发而出,将唯一没有火焰的通道封锁住,那是他特意留出来以防万一的。

“抱歉,蜘蛛维修小队很遗憾地通知狗狗们,那条路暂时不通,谁也别想出去。而且现在冬天这么冷,为什么大家不抱在一起烤火取暖呢?”  他边说边用蛛丝黏住离他最近的一只魔犬倒挂起来,侧身躲开它那张獠牙遍布的开花头,伸手掐住它的脖颈技巧性地一拧一转。

随着一阵清脆的骨骼破裂声,魔犬立刻不动了,软绵绵的尸体被他单手拎起来,力度精准地扔回那堆仍然在不断燃烧的火堆里,顷刻间就被吞没成灰烬。

有些嫌弃地甩甩手上的粘液,彼得顿时感觉自己这双手套估计已经不能再要了:“你们看上去有很严重的皮肤问题,最好多接触点温暖明亮的东西来治疗一下。”

被拦住去路的魔犬们愤怒吼叫着,张开头部花萼状的巨大进食口朝倒挂在管道顶部的少年接二连三地扑咬过去。

火焰的热浪已经逐渐蔓延逼近,彼得在蜘蛛感应的提示下很快松开手里的蛛丝,动作轻盈敏捷地空翻着越过那群魔犬的头顶。

大片韧性极强的蛛网如雪花般密集覆盖下来,将魔犬们束缚成一个个动弹不得的茧。

彼得跳跃着拉住蛛丝逃离大火焚烧的范围,直到确定所有怪物都已经化作灰烬后才终于离开。

低头看看自己这一身难以清理的尘土与污渍,彼得放弃了回家的想法,打算在附近建筑的天台打个盹就算睡觉过。

不远处的废弃水厂还在时不时地冒出阵阵黑烟,空气里有逐渐清晰起来的,某种类似腐烂秽物被高温点燃的难闻气味。

彼得绕到背对工厂的地方,疲累不堪地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勉强松口气,浓重的困意让他昏昏欲睡,全身都是积劳过度而造成的僵硬沉重。

他知道烧掉毒藤远远不是这场危机的结束,但至少可以暂时缓解目前的紧张局势,也让他能有稍微喘口气的时间。

自从贝尔纳黛特消失后,他的休息状态就变得很差,哪怕有那条影纱可以帮他隔绝外界干扰,也依旧于事无补。这

种焦躁不安,无人可以诉说也无法被排解的压力与痛苦,全都来自于他的内心,而唯一可以让他感到安慰的人又不在这里。

尤其这段时间以来,纽约城的情况正在变得越来越糟糕,彼得更是没怎么好好睡觉休息,再加上刚才的战斗与在地下管道里,因为火焰燃烧而造成的轻微缺氧。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与疲惫牢牢压迫在他身上,收勒住他的咽喉。

挪动手指摸出口袋里的手机,彼得第无数次按住贝尔纳黛特的电话拨出去,等待着语音信箱的提示音响起在耳边。这是他唯一能感到些微放松的时候。

“嘿,贝妮,又是我,彼得。”他努力想让自己的情绪听上去轻快一点,但劳累过度后的沙哑嗓音还是出卖了他,“抱歉,我实在已经想不起来我给你打过多少次电话了,希望你回来看到电话留言的时候别被吓到。我只是……”

他忽然沉默下去,皱着眉尖甩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因为缺乏睡眠而堆积起来的清晰闷痛感一直叨扰在他的脑后,让他精神倦怠。

“我只是需要听到你的声音。”彼得轻轻说着,一种不自觉的强烈依赖感从他的语气里流露出来,接近破碎的脆弱,“很需要。”

可是电话那头已经很久没有给过他回应了。

彼得叹息挂掉电话,终于在满身倦意中很快入睡。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有多久,可能有十分钟,或者两个小时。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了他,是本杰明打来的。

看到这个号码时,彼得瞬间睡意全无,一边接起来一边立刻朝家里赶回去,同时祈祷千万别是魔犬之类的怪物突然出现在了家里:“本叔,发生了什么事?”

“梅说她不太舒服,心脏很难受,你能回来送她去医院吗?”

“当然!我马上就到。”

这个消息完全没有比魔犬出现好多少。

彼得很了解梅,她从来不是一旦出现什么小痛小病就会想要主动去医院的性格,大多数情况下她都更愿意忍耐,除非情况实在严重。

带着梅在医院里挂号排队又做检查,前前后后折腾了一下午,彼得还没吃过任何东西,也想不起来饥饿,他现在更担心梅的身体状况。

在等待报告出来时,彼得坐在家属休息区里,实在又累又饿得靠在椅子上就昏睡过去。

朦胧间,他似乎听到了贝尔纳黛特的声音,仿佛就在自己耳边那样的温柔又清晰,充满担忧:“彼得……彼得?”

贝妮?

他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有些动不了,意识也逐渐漂浮起来,远离了医院走廊里时不时会有护士与医生经过的轻微动静,远离了窗外的嘈杂汽笛声,甚至在逐渐远离自己的身体。

再次睁眼时,彼得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空间里。过于纯粹的漆黑让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包裹进一个死去的宇宙,视线因为找不到存在物而难以聚焦,浑身紧绷不安。

“彼得。”

一个最熟悉不过的女声从身后传来,让他下意识回头,看到贝尔纳黛特竟然就那么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脸上带着浅淡的微笑。

她皮肤的冷白,眼眸的冰绿与嘴唇的柔软淡红,是在这片混沌空间里,唯一能被他的眼睛真实捕捉到的色彩,鲜活而明亮。

“好久不见。”

种焦躁不安,无人可以诉说也无法被排解的压力与痛苦,全都来自于他的内心,而唯一可以让他感到安慰的人又不在这里。

尤其这段时间以来,纽约城的情况正在变得越来越糟糕,彼得更是没怎么好好睡觉休息,再加上刚才的战斗与在地下管道里,因为火焰燃烧而造成的轻微缺氧。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与疲惫牢牢压迫在他身上,收勒住他的咽喉。

挪动手指摸出口袋里的手机,彼得第无数次按住贝尔纳黛特的电话拨出去,等待着语音信箱的提示音响起在耳边。这是他唯一能感到些微放松的时候。

“嘿,贝妮,又是我,彼得。”他努力想让自己的情绪听上去轻快一点,但劳累过度后的沙哑嗓音还是出卖了他,“抱歉,我实在已经想不起来我给你打过多少次电话了,希望你回来看到电话留言的时候别被吓到。我只是……”

他忽然沉默下去,皱着眉尖甩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因为缺乏睡眠而堆积起来的清晰闷痛感一直叨扰在他的脑后,让他精神倦怠。

“我只是需要听到你的声音。”彼得轻轻说着,一种不自觉的强烈依赖感从他的语气里流露出来,接近破碎的脆弱,“很需要。”

可是电话那头已经很久没有给过他回应了。

彼得叹息挂掉电话,终于在满身倦意中很快入睡。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有多久,可能有十分钟,或者两个小时。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了他,是本杰明打来的。

看到这个号码时,彼得瞬间睡意全无,一边接起来一边立刻朝家里赶回去,同时祈祷千万别是魔犬之类的怪物突然出现在了家里:“本叔,发生了什么事?”

“梅说她不太舒服,心脏很难受,你能回来送她去医院吗?”

“当然!我马上就到。”

这个消息完全没有比魔犬出现好多少。

彼得很了解梅,她从来不是一旦出现什么小痛小病就会想要主动去医院的性格,大多数情况下她都更愿意忍耐,除非情况实在严重。

带着梅在医院里挂号排队又做检查,前前后后折腾了一下午,彼得还没吃过任何东西,也想不起来饥饿,他现在更担心梅的身体状况。

在等待报告出来时,彼得坐在家属休息区里,实在又累又饿得靠在椅子上就昏睡过去。

朦胧间,他似乎听到了贝尔纳黛特的声音,仿佛就在自己耳边那样的温柔又清晰,充满担忧:“彼得……彼得?”

贝妮?

他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有些动不了,意识也逐渐漂浮起来,远离了医院走廊里时不时会有护士与医生经过的轻微动静,远离了窗外的嘈杂汽笛声,甚至在逐渐远离自己的身体。

再次睁眼时,彼得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空间里。过于纯粹的漆黑让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包裹进一个死去的宇宙,视线因为找不到存在物而难以聚焦,浑身紧绷不安。

“彼得。”

一个最熟悉不过的女声从身后传来,让他下意识回头,看到贝尔纳黛特竟然就那么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脸上带着浅淡的微笑。

她皮肤的冷白,眼眸的冰绿与嘴唇的柔软淡红,是在这片混沌空间里,唯一能被他的眼睛真实捕捉到的色彩,鲜活而明亮。

“好久不见。”

种焦躁不安,无人可以诉说也无法被排解的压力与痛苦,全都来自于他的内心,而唯一可以让他感到安慰的人又不在这里。

尤其这段时间以来,纽约城的情况正在变得越来越糟糕,彼得更是没怎么好好睡觉休息,再加上刚才的战斗与在地下管道里,因为火焰燃烧而造成的轻微缺氧。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与疲惫牢牢压迫在他身上,收勒住他的咽喉。

挪动手指摸出口袋里的手机,彼得第无数次按住贝尔纳黛特的电话拨出去,等待着语音信箱的提示音响起在耳边。这是他唯一能感到些微放松的时候。

“嘿,贝妮,又是我,彼得。”他努力想让自己的情绪听上去轻快一点,但劳累过度后的沙哑嗓音还是出卖了他,“抱歉,我实在已经想不起来我给你打过多少次电话了,希望你回来看到电话留言的时候别被吓到。我只是……”

他忽然沉默下去,皱着眉尖甩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因为缺乏睡眠而堆积起来的清晰闷痛感一直叨扰在他的脑后,让他精神倦怠。

“我只是需要听到你的声音。”彼得轻轻说着,一种不自觉的强烈依赖感从他的语气里流露出来,接近破碎的脆弱,“很需要。”

可是电话那头已经很久没有给过他回应了。

彼得叹息挂掉电话,终于在满身倦意中很快入睡。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有多久,可能有十分钟,或者两个小时。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了他,是本杰明打来的。

看到这个号码时,彼得瞬间睡意全无,一边接起来一边立刻朝家里赶回去,同时祈祷千万别是魔犬之类的怪物突然出现在了家里:“本叔,发生了什么事?”

“梅说她不太舒服,心脏很难受,你能回来送她去医院吗?”

“当然!我马上就到。”

这个消息完全没有比魔犬出现好多少。

彼得很了解梅,她从来不是一旦出现什么小痛小病就会想要主动去医院的性格,大多数情况下她都更愿意忍耐,除非情况实在严重。

带着梅在医院里挂号排队又做检查,前前后后折腾了一下午,彼得还没吃过任何东西,也想不起来饥饿,他现在更担心梅的身体状况。

在等待报告出来时,彼得坐在家属休息区里,实在又累又饿得靠在椅子上就昏睡过去。

朦胧间,他似乎听到了贝尔纳黛特的声音,仿佛就在自己耳边那样的温柔又清晰,充满担忧:“彼得……彼得?”

贝妮?

他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有些动不了,意识也逐渐漂浮起来,远离了医院走廊里时不时会有护士与医生经过的轻微动静,远离了窗外的嘈杂汽笛声,甚至在逐渐远离自己的身体。

再次睁眼时,彼得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空间里。过于纯粹的漆黑让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包裹进一个死去的宇宙,视线因为找不到存在物而难以聚焦,浑身紧绷不安。

“彼得。”

一个最熟悉不过的女声从身后传来,让他下意识回头,看到贝尔纳黛特竟然就那么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脸上带着浅淡的微笑。

她皮肤的冷白,眼眸的冰绿与嘴唇的柔软淡红,是在这片混沌空间里,唯一能被他的眼睛真实捕捉到的色彩,鲜活而明亮。

“好久不见。”

种焦躁不安,无人可以诉说也无法被排解的压力与痛苦,全都来自于他的内心,而唯一可以让他感到安慰的人又不在这里。

尤其这段时间以来,纽约城的情况正在变得越来越糟糕,彼得更是没怎么好好睡觉休息,再加上刚才的战斗与在地下管道里,因为火焰燃烧而造成的轻微缺氧。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与疲惫牢牢压迫在他身上,收勒住他的咽喉。

挪动手指摸出口袋里的手机,彼得第无数次按住贝尔纳黛特的电话拨出去,等待着语音信箱的提示音响起在耳边。这是他唯一能感到些微放松的时候。

“嘿,贝妮,又是我,彼得。”他努力想让自己的情绪听上去轻快一点,但劳累过度后的沙哑嗓音还是出卖了他,“抱歉,我实在已经想不起来我给你打过多少次电话了,希望你回来看到电话留言的时候别被吓到。我只是……”

他忽然沉默下去,皱着眉尖甩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因为缺乏睡眠而堆积起来的清晰闷痛感一直叨扰在他的脑后,让他精神倦怠。

“我只是需要听到你的声音。”彼得轻轻说着,一种不自觉的强烈依赖感从他的语气里流露出来,接近破碎的脆弱,“很需要。”

可是电话那头已经很久没有给过他回应了。

彼得叹息挂掉电话,终于在满身倦意中很快入睡。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有多久,可能有十分钟,或者两个小时。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了他,是本杰明打来的。

看到这个号码时,彼得瞬间睡意全无,一边接起来一边立刻朝家里赶回去,同时祈祷千万别是魔犬之类的怪物突然出现在了家里:“本叔,发生了什么事?”

“梅说她不太舒服,心脏很难受,你能回来送她去医院吗?”

“当然!我马上就到。”

这个消息完全没有比魔犬出现好多少。

彼得很了解梅,她从来不是一旦出现什么小痛小病就会想要主动去医院的性格,大多数情况下她都更愿意忍耐,除非情况实在严重。

带着梅在医院里挂号排队又做检查,前前后后折腾了一下午,彼得还没吃过任何东西,也想不起来饥饿,他现在更担心梅的身体状况。

在等待报告出来时,彼得坐在家属休息区里,实在又累又饿得靠在椅子上就昏睡过去。

朦胧间,他似乎听到了贝尔纳黛特的声音,仿佛就在自己耳边那样的温柔又清晰,充满担忧:“彼得……彼得?”

贝妮?

他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有些动不了,意识也逐渐漂浮起来,远离了医院走廊里时不时会有护士与医生经过的轻微动静,远离了窗外的嘈杂汽笛声,甚至在逐渐远离自己的身体。

再次睁眼时,彼得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空间里。过于纯粹的漆黑让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包裹进一个死去的宇宙,视线因为找不到存在物而难以聚焦,浑身紧绷不安。

“彼得。”

一个最熟悉不过的女声从身后传来,让他下意识回头,看到贝尔纳黛特竟然就那么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脸上带着浅淡的微笑。

她皮肤的冷白,眼眸的冰绿与嘴唇的柔软淡红,是在这片混沌空间里,唯一能被他的眼睛真实捕捉到的色彩,鲜活而明亮。

“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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