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壮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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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很宽敞的会客厅，安度因进去后看见一个身着睡袍的男人从另一扇门走进来，他将右手伸直放在左胸处，微微欠身行了个礼。

这是大学士身份带给他的特权，面见人皇无需下跪、甚至不需要鞠躬，但也得表示敬意。

学士、跟大学士，是嘉伦帝国特有的职位。

最初是一些博学的大臣弄出来的称号，后来用到了为帝国效命的一众知识分子身上，比如优秀的谋臣和严谨的史官，近年来又被用在隶属于帝国且知识渊博的法师身上。

大学士，相当于知识面更广阔、能兼任内阁大臣或部队参谋的**师，地位崇高，且更为稀少。

“陛下，您叫我。”

不错，把大学士安度因唤来的正是查理二世，嘉伦帝国当今皇帝，他看上去生了点白发，肚子也有点鼓了起来，但依稀能看出那张略有皱纹的脸上仍闪烁着刚毅的棱角。

“来、坐、坐下说。”他的语气让人想要下意识的顺从。

不过安度因还是看着查理坐下后才坐在相邻的另一张椅子上。

查理坐下没再开口，而是拿起侍女刚倒的酒喝了一口，转过头看向安度因，然后他笑了。

“你的眼神告诉我，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查理一语道破他的疑惑。

“是去支援萨克森战场。”安度因回道。

“不错，正是，你好奇为什么要派你去，对不对？”

“陛下明鉴，臣确实有此疑虑。”

查理又喝了一口酒，然后站了起来，在空旷的室内来回踱步，安度因赶紧也跟着站起来。

“山里的法师们又躲起来了，他们没去支援萨克森。”查理缓缓说道。

“大长老不是说已经派人过去了吗？这么快就反悔了？”安度因不解道。

“说是遇到了个天才，要全部法师们协力培养，各系都不能少了，要创造什么秘境供那个天才尽快学习掌握魔力。”

查理说到这多少是带着点不满，这帮老家伙平常要东西要的痛快，真到了需要帮忙的时候根本指不上。

“应该是元素秘境，这可真是赶巧了。”安度因再聪明也猜不到会发生这种事。

“还不止，教廷本来要去支援萨克森的十字军是一万人，其中有一半在路上说是遇到了肆虐的狼人，所以干脆进山搜捕去了。”

侍女见皇帝的杯子空了立刻前去满上，查理又喝了一大口，接着说道：

“那支队伍里有着跟萨克森驻扎部队一样多的牧师跟圣骑士！”

他不太在乎那些十字军，但是很在意这群人，每个牧师团队都能保证上万军队的持续战斗力，圣骑士更是吸引伤害帮助友军的好手，可惜这两样都归属教廷管理。

“我明白了。”安度应道。

查理走近安度因，拍了拍他的肩膀：

“帝国暂时只能凑出四批支援部队，但是我们的老对手海德拉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容克只能维持住守势，但如果想保证帝国边境的安定，就必须狠狠的把那条老狐狸的肉撕下来一块。”

“而这件事，只有你能办到。”查理接着说。

话说到这份上，傻子都知道自己非去不可了，有什么办法呢，拿人家的工资给人家干活，就别挑三拣四的了。

“谨遵陛下之命。”

安度因行了个礼，还是进屋那套动作，查理突然叹了口气：

“要小心，海德拉这个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说实话、我们其实并没有打败他，我们只是将他们赶走了，用数不尽的生命与鲜血。假如维京人有跟我们一样充足的补给，那胜负就很难说了。”

查理把安度因按回座位，自己也坐了回去。

“可叹、如果年轻十年，我必定再去与他一决雌雄！”查理感慨道。

安度因看着不远的查理，也心生感慨，同时也在他身上第一次看到了老态。

是啊，大帝今年已经五十岁了。

在朝堂上，在众臣前，他永远是那个威严毅重的君王，以至于本能地忽略了他的年龄。

因为他看起来总是那么有精力、有干劲、有生机，以至于没人注意到皇冠之下的缕缕白发。

想要驰骋疆场，却已无力驯服性烈的千里驹！

志在千里，怎奈老骥伏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