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大人物就是沉得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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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离开江之南区高楼林立的繁华地段后，从瑞草区进入到通往京畿道的京釜高速。
顺着这条高速一直开，李晸就可以再次回到釜山了。
当然，他今天的目的地并不是釜山，前一阵去釜山坐飞机，回首尔坐KTX，这一次可不是开车回釜山。
今天的目的地是互联网新都市，盆塘新都市。
这个国度拥有四处互联网企业集中的区域，分别是江之南区德兰路中心的传统互联网企业所在地方，包括三星这种大型的财团所在地点。
另一处就是，二十年前建立的京畿道的互联网新城，京畿道城南市盆唐区。
韩国最大的搜索引擎NAVER的总部大楼就在盆唐区亭子洞。
经历了二十年的发展后，新型的互联网企业们也纷纷从首尔的江之南区搬迁到了盆塘区，这也间接地拉动了盆塘新城的房价。
各大地产商们在这座新城投入的资金，获得了成倍的收获。
随着盆塘区崛起，南城市变成了割裂严重的城市。
拥有了完备的城市设施后，盆塘新都市觉得，作为老城区的南城市成为了他们发展的累赘，开启了区变市的诉求。
进入京釜高速没多久，右侧出现了在建中的新都市。
还没等李晸开口询问，坐在驾驶位的朴松说道。
“不是这里，这里是新规划的第二批新都市中的板桥新都市，虽然同样归属到盆塘区，但是这里距离南城老城区比较近。”
“如果想去南城市区的话，需要在前面的板桥站出去，开个十多分钟就到达南城老城市区了。”
听着朴松的介绍，车内的李晸看着窗外的风景，想起什么以后开口询问道。
“你说我家的庆东建设在板桥新城拿到建设项目的话？”
“啥？大哥，我是不是听错了？你想在现在最热门的板桥地区拿地？我看你最近是有点飘了。”
“哈哈，我也觉得我最近是有点飘了。”
这里作为第二批新都市，虽然有些建成的高楼，但还是能看到一些准备建造的新楼盘。
除了前面所说的IT产业集中的区域，还有两个小一些区域，分别在麻浦区的DMC（新媒体城）与第二新都市发展的城南市的板桥地区。
谁也没想到，为了缓解南城区矛盾推出的板桥新都市，未来会更加加剧了南城市与盆塘新城之间的矛盾。
未来南城区的生态链中，盆塘新城的人为鄙视生物链的最顶端，紧接着就是住在板桥新城，而南城市的老城区变成了生物链的最下面。
顺着京釜高速再开了一段距离后，朴松指着远处出现的一栋新建的高楼说道。
“看到了吗？那个就是NAVER的总部了。当然NHN把总部搬到这里前，我是从HANGAME离职了，不然的话，我也能去新的大楼感受一下。”
虽然盆塘新城内，有三星SDS等科技企业入驻，但是标志性建筑还是以新互联网NHN为代表的NAVER大楼。
“怎么后悔了？”
“我后悔什么？那公司我觉得已经不能叫互联网企业了，我感觉到一股传统企业的气息在那个公司内部弥漫着，一点自由都没有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来找金范株干什么呢？以我们的这水平跟他产生不了交集吧？”
“为什么不能，大家都是创业公司，他们公司也就比我们公司多了十倍人数而已，我们5个人他们五十人。”
李晸这个回答，顿时让朴松无语。
如果他不是在开车，真想一拳挥过去。
因为他的认知里，对方公司里的随便拉出来一个人，就能顶上HD工作室内的五个人。
朴松驾驶的红色保时捷，按照徐律师所给的地址，停在了一间稍微有些破旧的写字间面前。
虽然这边号称新都市，但是城市的发展经历了二十年后，不少写字间的大楼外立面出现了老化。
很显然，这栋已经老化的大楼，根本无法和NAVER那种新建拥有玻璃幕墙的大楼相提并论。
“这回，你不会躲在车里不上去了吧？”
李晸带有挑衅意味向朴松问道。
“上去，我为什么不上去，我听说金正浩前辈也来这个公司了，你去找大神金范株聊合作，我去找金正浩前辈聊聊八卦。”
随着电梯到达Kakao总部所在的楼层，李晸明显能感觉到了创业公司初期的艰难。
这边的环境跟前不久他们去的ACTOZ软件完全没有可比性。
两人被前台带入办公区域后，能看到整个办公区也就是HD工作室的放大版，除了会议室与休息区以外，并没有独立的房间。
作为Kakao的创始人的工位，就在整个办公区的一个角落里。
“Brian客人给你带来了。会议室也安排好了，有别的需求你在叫我。”
这前台的酷酷的对老板说话的态度，一度让李晸感觉到自己进入了美剧里。
金范株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感觉到意外，准确来说对方也不是年轻人了，当自己在他这个年龄时，获得的成就远超过对方。
“嗯，Anna，你去忙吧，剩下的就交给我就行了。”
送走前台后，金范株从工位上站起来。
“李晸先生今天来见我是？”
“金范株先生，我觉得我们还是去会议室说为好，是不是？”
“啊，确实，这地方不是聊天的地方，对了。你叫我Brian就行了，我的英文名Brian。不要惊讶，我们交流模式就是这样。”
“对了，听说跟你一起创业的是朴松，曾经在Constans手下工作过？哦，是正浩手下。”
“额。是的。朴松他确实在金正浩先生手下工作过一阵子。”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走向了会议室。
金范株拍了拍李晸个肩膀后笑着说道。
“晸，不要紧张。哈哈，不要这么生分，你不是我首尔大的学弟吗？怎么看到前辈就紧张了？”
“看你现在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像我看到赵前辈时候的表情，但他可是学法律出身，所以严谨属于正常。”
“但我们这些互联网从业者，不是相对自由吗？”
短短几分钟接触下来，李晸感觉到，对方确实如朴松所说的很美式的社交，并不会给他带来负担。
进入到会议室后，金范株随便拉一个椅子坐下后，示意李晸坐下聊。
“你们公司的大概情况，我从正浩那边了解一下。”
“恭喜你这么快就能进入到iOS北美游戏新游下载排行榜前三，这个成绩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谢谢Brian前辈的夸奖，其实我今天来见您的原因也无他，想让这款游戏获得更大成功。”
“更大的成功？”
金范株有些疑惑地看向李晸，对于一家小工作室来说，如今的成绩已经非常了不起。
以对方现在的实力来说，想更进一步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是的，毕竟我们在本土市场这边并没有任何进展，相对于海外的存量，我们想把更多精力放在本土的增量里。”
“毕竟海外市场已经接近饱和状态，我们不觉得，这款游戏能超过拥有成熟的研发团队的水果忍者。”
听到李晸这么说，金范株开始有些摸不清了。
消息灵通的他，已经得知盛世游戏通过A社那边接触过HD工作室。
对方提出的条件已经不错了，但是李晸这边一口回绝，今天对方找到自己怎么也不像是单纯让自己帮忙解决产业协会的事情。
“确实，如果没有新的亮点出现的话，确实容易让一款游戏进入到疲软期。你需要我这里帮你做些什么吗？”
“Brian前辈，其实我想问问，Kakaotalk什么时候推出安卓和海外版本了。你们也遇到了增量问题吧，毕竟苹果用户的存量已经都加入到Kakaotalk了。”
“您不觉得，我们都遇到了增量的问题吗？”
“苹果4虽然在韩国马上上市，在您还没推出安卓版本的时候，使用量还是受限于苹果手机的用户量。”
金范株感觉到对方来的目的了，北美独享版本傻鸟上架后，他的团队第一时间就感觉到其背后隐藏的社交属性。
他们对Kakaosuda（微博类）的话题监控中发现，关于傻鸟的话题数量直线上升。
但毕竟受限于国际版傻鸟并没有像北美版傻鸟一样拥有强社交属性，并没有在Kakaosuda内出现太密集的话题。
当然作为给Kakaotalk引流的最重要社交工具suda，此时也面临着各种问题。
毕竟共享发布者个人位置信息这个问题，已经开始被某些人攻击的目标，随时面临着关闭的可能性。
金范株暗暗叹了口气，本土的互联网生态已经出现退化的状态，原本国际接轨的生态已经开始慢慢地变味，他推行Kakaotalk上架时也受到太多的阻力了。
“是的，因为一些问题，我们还没有推出安卓版本的Kakaotalk，我们的增量也出现了一些问题，至于海外版本，我们短时间还是没有这个想法。”
“我们主要的精力，还是准备在了未来将会发布的安卓版本Kakaotalk，我们想先把国内的市场站稳再开拓海外市场。”
李晸点点头后说道。
“是吗？我可是听说，NAVER那边已经有软银方面注入资金，通过小岛分社准备推出他们的社交软件，内部命名都好像完事了吧。叫做line。”
李晸的话，深深地刺痛了金范株的内心，虽然Kakaotalk已经成功，但是面对资本支持下的NAVER，他们还是面临着随时溃败的问题。
三星方面不开放盖世手机的社交接口，就是等待line上线后进行同步推广，毕竟三星SDS是NAVER的大股东。
“看来，晸今天来是已经对我做了全方面调查了。”
“那我想问问，我们之间合作的余地呢？我是暂时无法扩展海外市场，而国内的苹果用户已经都用上了Kakaotalk，我的增量在哪里出现呢？”
金范株感觉到，李晸肯定有备而来，想听听对方有什么破除自己困境的好方法。
“如果您能帮我们在协会说句话，让飞翔的小鸟（FlappyBird）在苹果4上市前，通过协会的审核的话，作为回报我们把用户通道跟您共享。”
“我相信您也知道，北美版傻鸟背后隐藏的社交属性，其中的排行榜系统如果引入到Kakaotalk之中的话，苹果4在本土上线时，将会给Kakaotalk的使用人数暴增。”
“我们可以在本土版本的傻鸟游戏中开放Kakao账户的绑定，绑定后可以看到Kakao好友排行榜以及过滤掉banner广告。”
“我还听说您的资金已经见底了，不同于我们这种游戏属于收益，您的这前期是完全地没有任何收益。”
“正常来说，此时的天使投资人应该找上门来，但是你们公司显然不是。”
李晸说完以后，静静地等待金范株的回答。
对方沉默了许久。
“其实，就算不用你们开放用户通道，我们的使用量也会随着苹果4的发布增加。”
虽然有些不礼貌，但李晸还是打断了金范株。
“Brian前辈，您应该清楚，缓慢的增量是解决不了您的困境。”
“必须出现爆发式的增长，同时让本土的新的智能手机用户因Kakaotalk选择购入苹果4，而不选择三星盖世才能给对方压力。”
“等到line上市的话，此时HANGAME旗下的手游的账户绑定，将会给line带去巨大的流量，同时您将会失去小岛国市场。”
金范株面带微笑地看着面前，已经有些着急表现自己的李晸。
“晸，你应该清楚，开始寻找天使投资人的原因。如果我开启了天使投资的话，资本也会帮我解决同样的问题。只是我觉得时机还未到而已。”
李晸看着非常淡定的金范株，内心已经感觉到万分的绝望，大佬就是大佬不是他这种水平能应对。
“哎，这样的话。”
“Brian前辈，我们做交易吧。”
“您帮我解决协会那边，我开放本傻鸟的用户通道给Kakaotalk，苹果4在本土上市后的一个月内，让Kakaotalk使用人数翻一倍。”
“如果使用人数超过现在的一倍的话，未来您要引入天使投资人的话，是否能给我个机会。”
“我觉得，我这个交易，对您来说没有任何的损失。”
金范株起身后，拍了拍李晸的肩膀后说道。
“好吧。如果你真的能让Kakaotalk的使用人数在苹果4上市后一个月内翻倍的话，除了给你天使融的机会，未来我要建立KakaoGame的话，我会第一时间想到你。”
看到对方同意，李晸内心已经开始欢呼了起来。
就算李晸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苹果4上线后Kakaotalk的注册人数暴增，不然的话，后世怎么能称作国民级的聊天工具呢？
送走李晸的金范株看着对方的背影，自言自语地说道。
“真是一个奇怪的年轻人。放心好了，就算没达成目标，未来的kakaoGame，还是会给你留个位置。”
对于李晸的要求，金范株并没有任何的损失。以他的身份，让李晸的游戏在本土上线是非常简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