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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7:The Esurdica Terror(埃苏迪加凶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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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听得头脑“嗡”的一声,耳朵似乎失聪了,当回过神来,意识虽还停在原地,双腿已跟着前方跳动的人影,狂奔着跑向废园大门。耳边满是冷厉夜风在呼啸,和各人口鼻间沉重的喘息。待神智完全清醒过来时,发现人已窜回到了林子外停靠的车前。

“杰瑞,杰瑞。”孩子不住喊着老鼠名字,仍心有不甘,想着废宅底庭的那扇诡秘小门。

“这究竟怎么回事。。。喂,什么是食耳?”待我喘停,扬起脸看向Alex之时,却发现他正双眼失神望着我们过来的方向,嘴角不住抽搐。

顺着他的视线远眺,怪兽般黑沉沉的废宅某幢,三楼的破窗前,果然亮着一盏飘忽不定的灯火。它不仅醒目而且耀眼,将树林小道照得惨白,丝毫不必借助手电找到位置。Chris并没撒谎,一切如影似幻难以解释。

“这。。。这怎么可能?难道废宅里真住着人?”Alex与我并排看了一阵,转过脸问道:“我们站楼底时根本就不存在亮灯的屋子。四周环境那么暗不可能会发现不了!你分辨一下,这是三栋楼里的哪一段?”

我朝前走了两步,眯起眼观察起来。这亮灯的楼宇,应该是还未涉足的右边废宅,位置停留在三楼。但连续两栋废宅走完,我未能发现走上三楼的梯架。当然,不排除当时很草率地过了遍眼,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段长度五十米的过道深处铁门大锁上,或许四周还有其他紧闭的屋门。

总之,亮灯的这幢大屋迄今为止我们还未进入。

“具体也说不上在哪,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另一座楼底五十多米冗长过道上,尽头有扇大铁门被上了十几把锁头。”看了半天,我找不出丝毫头绪。

“五十米?还是底厅的一侧,这怎么可能?”他大致听完我描绘,抬手看了看表,又在心头暗自计算一番,说:“你我沿着三座大宅外墙走了一圈,前后花了七分钟,正巧两支烟功夫。如果刨去拍飞虫扯生物理解时间的停留,去掉一分钟,大概是六分钟,平均每座楼走两分钟。那也就是说,屋子基座直径最多就五十米,这凭空多出来的五十米从何而来?”

我俩绕圈回到雕花大门前,正巧两支烟抽完,时间究竟多长没计算过,反正也就五分多钟。如果每栋废宅都很大,应该在走回前就抽完了。而那甬道和铁门,简直是凭空多出来的一段异度空间。

正说着话,远处的灯光猛然熄了,我俩不由一凛,正预感到大事不妙时,窗前又亮了起来,这次的光芒较之前更加晃眼。这种异常,顿时吓到了身旁的Chris。

“别说了你俩,核对的事等下山后再说,我们先得离开这里!”Chris钻进车厢,朝着我们挥手,抱着脑袋尖叫:“你俩是不是有病吖,这么恐怖的地方还要去投宿。”

Alex瘪着嘴,无言地点点头,让我上副驾驶,驱车开拔,一溜烟朝着山下窜去。行至半途,冷不防山道转角迎面上来一辆车,雪白的光亮齐刷刷打在车窗上。我们三人被照得头昏眼花,不住用手去挡。待对方关了前灯,Alex气哼哼地推开车门跃下,走到挡道的车前,预备和那人吵个你死我活。

我不方便下车,只得闭目养神,就这样过了几分钟。当抬起眼睑去看,瞧见Alex并未与挡道的人发生肢体冲突,对方也始终没下车,他正平静地站在左侧,听着车主在说些什么。Chris探头张望一番,也跳下车走了上去。一分钟后,两人神情轻快地回来,Alex叼着烟卷,跟着前面的破车一起下山。

“诶?这什么情况?”我见Chris嘴里不再抱怨,表情也趋于平缓,不由开口问他俩:“那车里的是谁?”

“没谁,就是底下镇子那个MotelInn店主老婆,她见自己男人将我们打发上山,怕出意外给自己摊上麻烦,所以就心急火燎驱车追来了。”Alex得意洋洋点起支烟,讪笑起来:“她说她老公很任性像个大孩子,刚才两口子刚吵了场架,我定房时他正独自赌气,充满恶意地将我打发走,并讥笑她说要让旅店一周卖不出去一间房。这不,老娘们闻讯这才着了慌,怕因此出事劝我们回去,情愿白送一夜房,求我别去报警,嘿嘿。”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会动手,你又是如此冲动。”我长吁一口气,整个人瘫在座椅上,感到疲乏极了。

十分钟后,我们回到镇上,住进小店3310房,店主老婆送来自己烤制的小饼干,在沙发椅上坐下,听我俩叙说整个经过。在此期间,Alex始终板着脸,不时朝应接木屋扫上怨毒的几眼,让她挺不自在。

而既然有人已开始唱起红脸,那就必然需要一个白脸。我见Chris正半躺着打电脑游戏,似乎不是特别合适的人选,那么只能是我来。于是,便对老娘们一摆手,笑吟吟地说这是误会一场,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大家都算了吧。

店主老婆对我的油然感激之情立即浮现在脸上,她急忙跑出门去,开通了客房的有线电视频道,然后端来一份馅饼,说客房免费。反正她本来这周就打算和自己男人杠到底,非得决出个雌雄来。

而Chris说白住会心里不安,依旧缴了房钱。这一切让老娘们觉得我们几人都很理性,情操也高尚,心胸更宽广。既然都给了钱,开通有线电视绝不能再收,以示自己愧疚之心。

既然就这么坐着彼此客气个没完也挺无聊,我不由将话题引向山上废宅,打算闲聊消磨时间。

“那所老房子不能去,出过事,许多外州的人特地跑来冒险,少则三、五个,多则十多个,都爱去那里冒险,劝都劝不走。就算这样,他们也都挑阳光充足的白天去看看,绝没人敢深夜上山,更别提还想住里头。这都怨我丈夫,他既内向又极端,一发火就不计后果,说什么让房间一周卖不出去,结果把你们赶上了山。”

“其实也没什么,人嘛有情绪都这样,我们就当走马观花。”我依旧不住宽慰她。

“你们上哪?怎么这么晚才到镇上?”

“夏洛特,开到这里没油了。”Alex提给我一支烟,应道。

“究竟都出过什么事?”一旁哄孩子睡下的Chris,饶有兴趣地问。

“我也不太清楚,搬到这里时老房子早封闭了,空无一人。据说曾有个邪教组织在里头窝藏,还死过人什么的,你自己上网查查吧,我也说不好。”

Alex的脸上现出很微妙的抽搐,不过转眼之间,他就恢复正常。

“为什么说大房子没人住?”Chris指了指孤山方向,说:“我明明看见那里有灯光,一会儿开一会儿关的,是物业值班的人吗?”

“灯光?你一定是看错了,我说了那里空无一人,就是幢挺无聊的无主破房子。”

Chris还想继续问,我见店家老婆似乎挺厌恶谈废宅,伸手制止住她。

“明天直接到前面大镇上公路去夏洛特吧,车一会儿我替你们加满油,地图送给你们,别对孤山太好奇。也许你们认为这里的人很冷漠,实际并非如此,大家不喜欢外来背包客的原因,就是因为那老房子,总有人时不时跑来捣乱,包括来取景拍短视频的,严重扰民。有时是电视台来做节目,有时是州警来拍照,我们镇子常被搅得鸡犬不宁。”老娘们站起身,对我做了个噤声,指了指熟睡的Cathrine,说:“夜深了,别搅扰孩子,一会儿也早点睡下吧,总之给你们造成麻烦很抱歉。”

时针指向午夜两点,Chris面色红润,完全忘了适才的惊惧,正气息均匀地打着微鼾,沉浸梦乡。我斜靠在床头,看着无声电视,此时正播着HBO的监狱风云2。正看得有些无聊,我扭头掐灭烟蒂,正巧与Alex四目相对。他不曾脱衣,正背靠墙头抱着脑袋望着我。

“从刚才起,你就很沉默,怎么了?”我扭扭脖子,跳下床顺手关了电视。找了张沙发椅坐下,问。

“没什么,我自己也有些理不清,正感到迷茫。当然更多的是歉意,都怨我开车迷路才带来这场惊险,见你不搭话,还以为在怨我。”他对我招招手,示意到屋外摇椅上去坐。

两人坐定,我掏出烟打开两听啤酒,提过去一罐,打开话匣。

“你之前说的食耳是什么?”

“一种很恶心的妖怪。”

“妖怪?你还信这个?”我嘿嘿一笑,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问:“那东西长啥样?”

“没人见过它的外型,凡是见过的都死了。在西班牙语里,食耳的原意就是恶魔驱放到世间的骚乱恶灵,洞破凡人腹腔喷涌而出,制造瘟疫的祸乱者。我想,可能是个人类耳朵模样吧。”

“你是怎么知道那就是它?”被他一说,我越发好奇。

“因为那种古怪的小门。”他站起身,进屋找来Chris的笔记本,问过我密码缓缓开机,一边找网页一边说:“而在法国,是有外形描述的,相传有种脑袋比常人大许多的年轻女人,她有个特征,其中一只耳朵比起常人大数倍,耳轮内都是利齿。她们进食就靠它,能轻松撕裂人体并吞噬干净,不留任何残骸,是种流传都市的怪谈。”

“还有这种东西?怎么我打小在意大利从未耳闻?”

“这很正常嘛,论文化法国更博大精深些,意大利最多的是市侩和秃头还有小市民,除了自己什么都不关心。据说食耳是从突尼西亚(突尼斯)过来的,你不知道很正常。再说你们即便耳闻也不过一笑了之,不会当真,不是吗?”

“嗯,意大利人讲究现实,没人会信这些。”我点点头,打开另一罐啤酒,问:“它们就住那种杰瑞小门里?又是谁专门建造这种空间的?”

“现在仍很难说就是食耳,我只是粗略看上一眼,还需要看得更多。但屋子内无端建着小门这点错不了。这种事在法国许多人都信,生活里也会遇上,总有些人搬入新居,发现楼道贴脚线上开着这样的门。看似充满童趣其实恶毒无比,它引诱小孩去与它对话,随后吞噬他们。如果你伸手去拽门,打不开的就代表里头怪胎已经走了,而能打开的就说明屋子有问题。一般处理方式就是找来神甫驱邪,然后用水泥填堵,放上一只猫或狗,事先给足食粮,让它们呆上一周,到时若活蹦乱跳就代表没事;若无端消失这屋子就绝对不能再住人。而孤山废宅里我看见的小门是敞开着,所以才感到一阵后怕。这种东西,不是什么神秘生物,而是有人刻意去制造出来的,一种暗物质的怪胎。它需要一个无辜的人不停受折磨,由绝望求死中衍生出的诅咒。”Alex翻着网页,一仰脖喝干啤酒,敲打起键盘来,道:“不过,这宅子,远没如此简单,一会儿再说其他细节,先找这宅子的信息,看看曾发生过什么。”

“行啊。”反正也睡不着,我不在意就此聊聊奇谈怪论,总也好过生活里的油盐酱醋。

当Alex细长的手指打着北卡-埃苏迪加镇-老房子等关键字后,一下子跳出各种搜索信息,达581条之多,内容纷乱无章,但都指向同一个日期,那就是1990年5月,一伙不明来路的邪教教徒躲在宅子里,不知在干哪种阴暗勾当,持续好几天。埃苏迪加镇居民听见由山上传出阵阵号哭,凄厉惨叫彻夜未停,便有人报警。当地警员先行上山,在林子边缘也就是废园门前遭到枪击,立即喊了州警支援,安全局干探和州警到后封锁山头,SWAT队员与里头负隅顽抗的人激战一场,当踹开大门,发现躲着的人全都跑了。这栋宅子各处都让人画着各种古怪阴森的符号,床上放着刚剥下不久血淋林的山羊皮,到处摆着大号蜡烛。与此同时,附近一带失踪了两人,人们最后目击到他们,就在恶**件发生前几天,所以怀疑他们已被人蓄意谋害。当时警察几乎将整栋楼翻了个底朝天,想要找出邪教徒逃跑的路线,但什么结果也没有,更没发现失踪人尸体。此事件一经报道立刻成为热点,各种传闻纷纷出炉,好事者成群结队跑来现场探险,所有人都扫兴而归,这件事神秘内幕至今成谜。

而有关这所宅子,只说了它的名字,叫做吕库古公馆,是二十世纪初一个希腊裔富商营建起来的大屋。但它为何会被荒弃,没有文字记录。这表明,不论炮局还是FBI,都没能获取到什么有用信息,或者说他们有所发现但无法对外界公开,只能任其发酵,因此跟条爆料均为一片空白。

“这。。。”我盯着模糊不清的图片看了片刻,指着一处说:“你看大门。”

Alex扫了一眼,说:“我也注意到了,刚才在开机前,我就说有些理不清的事,这便是其中一个。”

这处我俩同时注意的异常之处,便是两扇雕花大门。照片上的门板涂着黑漆,和屋内二楼房间摆设同一色调,板材也没那么多复杂图案,只是常见的装饰条。

建造豪宅前,都会先出设计图纸,统一格调统一涂料,断不会将某处造得很突兀,这样便打破了整体协调。即便是主人有怪癖想要强调突出,那也应该三栋废宅大门都同款。可我们走下来,就这扇大门刻着重雕,其他大门都普普通通,。总之,那种怪异,带给人们一种极度违和感。而大门两侧,图片上原有两扇大窗,现在却被人拆除重新砌上了砖。

而且,大门雕刻的主题又是什么?我和他回想下来,竟全无概念,似乎是一下子没了记忆,只知道很繁琐很复杂。

跟着的疑点是,既然这荒宅曾出过神秘事件,也前前后后来过多批负责调查的专业人士,他们没有可能会放过另一栋废宅里深锁的铁门,必定会设法撬开进去搜找失踪者。然而,那个底厅就像被人巧妙地隐蔽起来,从没人进入过那般。为何警方会独独放弃搜索这一区域?

第三个疑点,是Alex分析构造时发现的,当我穿过连接扶梯急忙回窜时,曾无意瞥见底下杂草丛中走着条细长人影。我误以为是山下炮局巡警或是追赶我的人,直到跑回大门前才明白是沿路找来的Chris。但细究下来,那个方向并不指向废宅荒地铁门,而是四周草地的另一侧!这也表明,除了我们几人外,当时还有其他东西也在现场!

而至于穿梭回来喊他快跑,那个躲在黑色罩布下不知所谓的物体,又是什么?这所废宅要怎么爬上三楼?既然空无一人又是谁在点灯?这些,全部都没有解释。

“你想的太简单了,奇怪的地方还有许多。”当我将这些总结全部归纳完,Alex却轻哼了一声,俯下身子用画笔在电脑上构勒草图,并用红点在三处地点标注,让我去辩。一处是楼梯中段小门的位置,一处是二楼门首前的奇怪圆盘木雕,另一处是50米甬道的锁头铁门。

而在空白位置,他划下大量问号,代表未知,即我们还未发现的其他区域。

“不协调的雕花大门;突尼西亚的食耳;风格偏向中东的圆盘木雕;他们全属不同文化圈。而你所说的锁头铁门,我没见过不置评论,但它很明显与前者都不同,整片废宅犹如一个博物馆,所有离奇的亚文化集中于此,谁会设计出这样的大宅?”他凝视着我,猛吸一口烟,叹道:“而且冲着这些老照片,宅子又被改建过,所有疑点说明,在事件后,废屋还是让人偷偷营建了许多东西,只是动静闹得小,没让镇上的人发现而已。”

我将烟蒂熄在空罐中,探了个懒腰:“早点洗洗睡吧,明儿我们还得赶路。”

他依旧盯着电脑光屏,纹丝不动。

我朝远处黑黝黝的山头望了一眼,打着哈欠笑道:“反正嘛,我们权当是无意中冒了次险,作为枯燥逃亡历程的调料,往后老去,回忆中多份色彩罢了。。。”

“不,明儿你们先走,我打算上次山,再进次废宅,仔仔细细将所有未去到的地方都走遍。”不曾想,他斩钉截铁地一摆手,打断我的话,说:“总之你们到了夏洛特,就等上我两天,如果我失联,也就不必再等,直接去纽约过你们的小日子吧。”

“诶?你什么意思?为什么再去爬山?这就是无意中遭上的烂事,这种无人问津的狗屁老房子在北美大地上比比皆是,你中邪了吧,何故对此兴致勃勃?”听完他的话,我气得一蹦三尺高。

“因为我找到了这件东西。”他哀叹一声,打口袋里掏出个蓝色烟盒,丢在摇椅上。这是盒高卢烟,之前我也见过,就摆在废宅二楼卧室,床头柜上几堆蜡油和随便乱丢的避孕套之中。他任凭我发问,缓缓打开烟盒,用手指夹出只狭长的打火机。这东西做工还挺考究,是个金属制品,底下可以加气态燃料,侧面鳄鱼皮包裹,上面有朵红色茶花的图案。

“这又如何?丫到底想说什么?”我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不过就是冒险者遗失在那的物件,现在成了我们的战利品而已,丝毫没什么可奇怪的。

“我小时候的印象中,马德兰也有这么一只打火机,外形完全一样,而且他只抽这种蓝壳高卢牌,并将打火机这样插在烟盒里。”

“你是想说,这只打火机是你爸的?你认为马德兰曾来过北美,还那么凑巧在这破屋里待过?也像我们无意中乱闯?丫疯了吗?”我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笔记本,用摄像头拍下打火机,然后上传数据寻求相似图片,很快找到了同一款式。这种打火机出产地在法国,名唤苏瓦松,现在已不生产,零售价兑换美刀是18.93$,是烂大街的商品。我脸色铁青地将搜索结果给他看,说:“醒醒吧,小老弟,世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谁家都有可能会有这么只打火机压箱底。”

“我也知道联想一起很牵强,但你真要说巧合这种事,并非不可能。还记得你刚到纳什维尔那天Cathrine自己跑出门吗?那天原本我已经走了,但在路口瞧见咖啡店有人慌不择路跑出来。我还以为是贼想帮手去逮,这才又回到原地,前后总共才半分钟。错过了我也就不会认识你,更没有之后的这一路,这不是巧合吗?还有,真想找个同年同月同日甚至出生时间也差不过一小时的人,光是网上搜索,也得花不少功夫,但在路上你随随便便遭上一个,一问并且那人还就是!你解释一下,这种机缘巧合,难道不是极其罕见的吗?”

“这。。。”我心想有关生日其实相差一年,但已成既定事实我也不便如实告知他,便只得缓缓坐下,尴尬地说:“这我解释不了,或许冥冥之中,确实有巧合的成分吧。但话说回来,我不希望你再去涉险,这毫无必要。更何况,那所阴气森森的废宅,绝不是个随便乱闯的去处。”

“我也没说预备查出结果,但仍得再去一次废宅,因为逃跑时我把背包拉在废屋里了。钱包证件啥的都在里头,没它我也上不了路啊,不是吗?”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将脑袋靠上我肩头,望着星空,喃喃自语:“你说得对,但你有否站在我的角度去想?倘若说这世上还有亲人的话,那就只剩下失踪多年的马德兰。我并非是出生在垃圾堆里的弃儿,我也同样有过所有小孩都能享受到的平静童年。找寻他的事不是一年两年,甚至我还想过,倘若他此刻站在我面前,就现在,我会作何反应?我一定会大声质问这老东西,为什么如此自私无情!为什么要让亲生儿子过这种狗都不如的鬼日子?所以,我也权当一种冲动,并做好失望的准备,给自己某种慰籍。”

回想过去,我明知Chris、徐和林都离开了布里斯班,依旧往住所打过几次电话,想要重温过去惯常的问候,其结果,当然是无人接听。

“主要还是背包,许多东西掉了很麻烦,别人也可能捡到发现到你的踪迹。”他依旧在那头自言自语。

“你小子是故意拉在里头的吧。”我不由眼眶有些湿润,扶着他肩头,说:“找包的事,我陪你一起去,你也说过,我们是要做一辈子兄弟的,并且警告不得死在你之前。我无法放任你乱来独自上路。而且,我的眼睛,多少能起点作用。”

他叼着烟,迷惑不解地看着我,不明白为何态度180度转弯。见其如此失落,我便搜肠刮肚将纳什维尔地铁站瞧见一个与他背影相似的女孩这件事,作为调剂扯开话题描述起来,他的思绪这才回来,神情有所活跃,半小时后,他沉沉睡去,我将烟盒内的烟抽到一根不剩,打着哈欠进屋,也很快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正午,阳光直晒屁股我俩才醒,连日来的劳顿随着充足睡眠瞬间消散,精神无比抖擞。

今天是个好天气,作为进入北卡的第一站,埃苏迪加镇,昨晚动静闹得有点大,难免会被人风闻。倘若给镇子炮局盯上,就又有一番解释不清。吃过简单的午餐,我俩结了账,匆匆拿上老娘们提来的地图,找清前方大镇的位置后,便驱车绕出镇外,转眼间来到意外事故多发地段——606公路前。

这条公路在山丘的背面,镇子上的人看不见我们,因为它被山脊所阻隔。在路口果然竖着块破损铁牌,上面标着606,走近细观,才发现原本写的是666公路,中间的6字上半部分掉漆,因此成了606公路。

666这个数字,是极其凶险很不吉利的数字,见此我浑身不由一凛,腿脚本能地往后倒退。因此,在横穿公路时,我和Alex特地下车,左右跑出百米开外,确定没车会无故窜出,才挥手让Chris急速驾车过去,停在对面的小树丛中,掩人耳目。随后我和他各自背上猎枪,打山后攀爬,开始第二次直闯吕库古公馆。

尽管Chris对此严重抵触并发表了无计其数的抱怨,但事实是Alex没有包,的确上不了路,若是就这么走了,他便成为彻彻底底的无国籍人士。所以无奈之下,她定下规则,再去一次荒宅,只能是找回背包,一旦拿上就得按照约定立即下山,如果故意逗留不走,两小时后她直接把车开回埃苏迪加,上炮局报警,要完蛋大家一块完蛋。

尽管这些话是特别说给Alex听的,但我知道,她干得出,她是个不计后果的疯女人。

“行行行,一切都依你,你瞧我和林锐都孔武有力,并背着枪哪。又是大太阳底下,能出什么事儿?你就听听CD看看画报,一会儿我们就回来了。”他朝车子故作轻松地嬉笑,拽着我往上一窜,迅速逃离了Chris监视的目光。

“跟我说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见闻都是哪听来的?“沿路我提给他烟卷,问:”我感觉你离开就那么几天,回来后活像变了个人似的。请假后你究竟上密西西比干嘛去了?”

Alex神秘一笑,乐呵呵地接过烟卷,猛抽一口,开始描述起离开的九天,他那密西西比秘密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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