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花姐,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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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小花怕伤及无辜,连忙收住手里的链锁,就在一愣神的瞬间,小地主已经扑了过来,中间还夹着一个人,手里的卡簧就捅在了马小花的右臂上了。
马小花闷哼一声,用力推开身前的小子,随后就和小地主缠斗在了一起。
近身厮打后,链锁就失去了它的威力。
马小花想用链锁勒他的脖子,小地主想用卡簧再捅他,两个人才撕扯几下,就因为地板太滑跌倒在了地上。
两个人在地板上撕来滚去,室内追逐切换成了贴身肉搏。
围观的圈子渐渐缩小,又开始有人大喊:
花姐,加油!
花姐,加油!
马小花胳膊上的血,小地主脑袋上的血,很快都混在了一起。
人群里。
桥北的齐保满脸都是笑,和两个小子交头接耳说着什么,马回子还在住院,手上的石膏都没拆呢,自然不可能来舞厅玩。
周东北曾经救过的丁老五、“一眼看遍兴安美女”的郭老四、黑市卖自行车的白二宝、酒蒙子猪大肠、装逼犯刘二狗……
甚至连票贩子王刚哥俩都在,都在一起跟着呐喊,这情形就像是古罗马的生死角斗场一样。
刘二狗怼了猪大肠好几下,这个货,马小花扒过你的裤子,挑过你的脚筋,你还帮着他加油,这不是脑子缺根弦儿嘛!
方有容看的心惊肉跳,大喊别打了,可谁又能听得到她的声音。
链锁缠住了小地主握着卡簧的手腕,他翻身就压在了马小花身上,左手开始往他脸上猛击。
一拳!
三拳!
五拳!
……
围观的人一阵阵惊呼,仿佛是打在自己身上一样。
马小花眼睛封住了,眼前模糊一片,他知道再这样下去肯定不行,猛然狂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一下就把小地主翻在了身下。
刚刚骑到小地主的身上,马小花脸上又挨了一拳,这一下让他应声倒地。
奔跑的时间太长,两个人都累毁了。
此时小地主也几乎接近脱力,他翻过身想爬起来,却忘了右手上还套着链锁。
他这一动,链锁牵扯着马小花的意识也清醒过来,他开始往小地主身边爬,随后用力一拉链锁,就把他的右胳膊背了过来。
“我艹!”
小地主骂出声来,刚要反抗,腰却被马小花用膝盖顶住了。
只见那条链锁快速地在小地主的胳膊上缠绕起来,随后,马小花反着用力向上一掰……
咔嚓!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啊——”
一声惨呼,就见小地主握着卡簧的那条胳膊,竟然硬生生被折断了。
噹啷!
那把还带着血的卡簧掉在了地板上。
小地主脸色苍白,左手拄着地板还要往起爬,谁料马小花速度更快,两只手又扯住了他的左胳膊,朝上一掰……
咔嚓!
“啊——”
这条胳膊又折了!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远处的齐保腿抖了一下,眼皮直跳,太狠了!
他连忙往后缩了缩,躲在了几个人的后面。
小地主嚎了一嗓子以后,直接就晕了过去,马小花的膝盖还死死顶在这货的腰上,他用袖子抹了一把眼睛,弯腰将那把卡簧拿在了手里。
“文化宫舞厅的人都知道,小嫖是我好朋友,既然你捅了他一刀,今天我就必须得还回去!”
小地主已经晕过去了,哪儿能听得见。
马小花十分狼狈,那张清秀的脸都变了形,鼻孔嘴角都是血,两只眼睛都肿了起来。
他笑了,看着有些吓人,他才不管小地主听没听见,低头看准位置,卡簧刀就缓缓插进了他右侧腰部。
马小花这些年可谓是身经百战,很清楚肝胆肾都在上面,这个位置除了大肠就是小肠,如此缓慢的速度捅进去,卡簧刀的刀身不长,肠子又特别的滑,所以肯本就伤不到内脏……
这种方式,不过就是让他的皮肉受点罪而已,死不了人!
这就是经验!
“啊——”
他是为了不伤到肠子,可这个速度往里捅刀子,叫个人就受不了,小地主杀猪般惨嚎起来。
他醒了,被马小花捅醒了……ъìqυgΕtv.℃ǒΜ
噗——
马小花又把刀拔了出来,人群里的女人都捂上了眼睛,方有容同样也不忍心再看,闭上了眼睛。
“醒了?还没完,”马小花接着说:“你得忍着点,我再收点利息!”
又是一刀,同样的手法,同样的速度。
“啊————”
这一嗓子,小地主嚎的凄惨绵长。
“马小花!马小花!你个二尾子,草泥马!草泥马!我草泥马!!”小地主骂的声嘶力竭。
马小花就像没听到一样,将那把卡簧慢斯条理地又一次拔了出来,用力甩了甩上面的血,眯着肿胀的眼睛仔细看了看。
“样式不错,我留着做个纪念!”
说完,他将这把卡簧刀身收起,随后放进了兜里。
这时,门口方向有人喊:“公——安——来——了——!”
小地主两条胳膊以一个奇怪的角度背着,胳膊疼,腰也疼,疼的他两条腿胡乱蹬着,哼哼唧唧,听着就像猪圈里抢食的猪。
吃瓜群众们见大戏闭幕,公安又来了,于是纷纷往出走,唯恐被公安盘问,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这一晚上,就跳了两支舞,来晚的一支没跳上,票钱算是瞎了。
方有容犹豫起来,不知道自己过去合不合适,她有点害怕,可想起人家毕竟曾经救过自己,又见马小花这副凄惨的模样,一咬牙,还是跑到了他身边,焦急道:“快走!”
人群呼呼啦啦都在往出走,还有好多人在存衣处取衣服,乱糟糟的都在大门口堵住了,估计是公安在盘查。
马小花笑笑说:“没事儿,跟我走!”
见他这副从容不迫的样子,方有容忐忑的心也平静了好多。
“还流血呢!”
她解下脖子上的白色围巾,在马小花胳膊上缠了两圈,再用力系紧。
马小花眯着肿胀的眼睛看了看出口处,说:“走!”
随后却大步往乐队方向走去。
“王老师,存衣处有我和小嫖的大衣,还有我这位朋友的一件黑色皮大衣,麻烦你想着帮我收起来!”
被他唤作王老师的,是个三十多岁面目忠厚的男人,在乐队里吹小号。
他点了点头,把手里装茶水的黄桃罐头瓶子放在了舞台上,回身在椅背上拿起一件军大衣,又看向打架子鼓的中年人:“老曹,把你大衣给我!”
同样一件军大衣扔了过来,相比他那件要脏一些,他抱着两件军大衣下了台,马小花接了过去。
这位王老师也没什么废话,转身就往舞台后面走,方有容知道后面是卫生间,不明白这人是什么意思。
马小花伸手扯了她一下,“走!”
方有容一头雾水地跟着他往后走,又回头看了一眼,舞池中间位置,那个流氓还趴在地板上蠕动着。
从有人喊公安来了,前后还不到两分钟,门口的人都堵在那儿出不去。
这时,有三个公安挤了进来,吓得她慌忙闪身跟了进去,耳边听到了跑步声,也不知道是看到了自己,还是跑向了地上受伤的那个人……
走廊里,左右各是男女厕所,即使现在是冬天,味道也不太好闻。
三个人继续往里走,方有容这才发现,原来里面还有一扇铁门,就见王老师在兜里拿出了一串钥匙,几下就打开了。
吱呀——
铁门发出了酸涩的声音,一看就是许久没开了,马小花扯住了方有容的手,快步进了那扇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