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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金钟罩铁布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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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皮牌匾上刷着白色油漆,上面同样是用油漆书写着五个红色大字:利民食杂店。

房顶上两个人在低着头钉匾,没人注意到他。

周东北扭头看了眼对过的红升乡供销社,西山墙上红色油漆的标语虽已斑驳,却依然清晰可见:

在广阔天地里茁壮成长!

他不由怔怔出神起来,想起了儿时去供销社买东西时的趣事,嘴角浮现一抹微笑:

那时候,家里酱油或醋没了以后,母亲就会给他拿上八分钱,一再叮嘱:“东北,去供销社打一斤酱油,记住了,是酱油!把钱攥紧点,麻溜滴,等着用呢!”

他拎着瓶子就跑,走街串巷,一路走一路玩,快到供销社才发现,自己竟然忘了到底是买酱油还是醋,于是还得往家跑。

气喘吁吁跑到家,拉着哭腔,“妈,酱油还是醋啊,我忘了!”

“这孩子,”赵玉芳哭笑不得,“酱油!你边走边念叨着点!”

“嗯呐!”

他掉头就跑,一路上开始念叨:“酱油,酱油......”

这样的场景发生过无数次。

唯一的一次意外,是他被一块砖头绊了个跟头,爬起来以后,发现又忘了,还得往回跑......

周东北忍不住笑出声来,自己咋就那么笨呢?记不住的话,闻闻瓶子不就知道了?

有人从屋里出来,“东北?这是瞅啥呢?”

周东北回过头,是乡里的刘老六。

于是笑着问他:“六哥,这是你家开的?”

刘老六是个瘦高个,二十六七岁,戴了副宽大的黑框近视镜,人特别老实。

据说他当年差点去上大学,就因为成分不好,政审被卡住了,心灰意冷只好继续务农。

“嗯呐!”他咧嘴笑着,“人家城里早就可以私营小卖店了,就咱们乡一直没有,我就琢磨弄一个!”

周东北竖起了大拇指,“真好,以后我家再打酱油啥的,就来你家了!”

“必须滴,我家比供销社便宜一分钱呢!”

“好嘞!”

望着拐进胡同的周东北,刘老六挠了挠头,这也不疯啊,扯淡!

“老六,再给我扔上来几根钉子!”房顶上有人喊了起来,“你家这都是啥钉子呀,都是锈,没几下就折了!”

对面那人笑道:“他抠搜滴,都是反复用的旧钉子……”

“你等一下!”刘老六进了屋。

——

回家骑上自行车,周东北就去了小兰河沙场,通知老嫖他们可以干活了!

周旺又请了乡里的几个朋友,老嫖和二虎的父亲也都来帮忙,只用了两天时间,就把小木屋搭建起来了。

整座小房子用的都是白桦树小杆,远远看去,还挺好看。

屋里用木板钉了张单人床,棚顶铺的是油毡纸,冬天住不了人,但天气暖和以后,遮风避雨肯定没问题。

4月16日,周三,今天盛夏休息。

终于不那么忙了,周东北就约了她,想带小丫头逛逛街。

他先骑车出了家门,在乡丁字路口停下等她,这算是两个人的第一次正式约会,还真有点小紧张。

阳光真好。

来到了四月中旬,天气越来越暖和了,说来也是有些反常,最近一周,中午竟然达到了零上二十度。

他也早就脱去了棉大衣,里面穿着秋衣秋裤,外面穿了套蓝色白条纹的运动服,这是1984年秋天母亲在市里给他买的,那时候掀起了一股运动服热,风靡一时。

半个月前,北山居民区就开始动工打地基了,还一直没人来问沙子。

半个月时间,一共就卖出去了二十几方中沙,还不到100块钱。

这几车沙子,都是市里个人家盖房子用,有一次还发生了几句口角,后来周东北拿出了与水利局签署的承包协议,这才骂骂咧咧交了钱。

一开始的时候,乡里还有一些闲汉来看热闹,郑老屁、张大军、秦老三、牛素钢和冯嘎子他们,一个个说三道四,等见沙场一两天都卖不出一分钱,更是嘲笑的厉害。

最近几天,这些人都不来了,估计也是觉得没啥意思。

等了好一会儿,盛夏来了,她穿的是春节时那件红色套头毛衣,骑着自行车风风火火,离老远就笑成了一朵盛开的花。

“你说咱俩像不像做贼似的?”她来到了近前,下了自行车。

周东北笑道:“我可不想这样,是你不让我去家里找你的!”

小丫头吐了吐舌头,“我妈啥样你还不知道啊,何必挨她的骂......”

周东北伸手要去揽她的腰,吓得她差点连自行车一起摔倒,红着脸说:“你嘎哈呀,让人看着咋整?”

周东北郁闷了,这对象处的,手不能拉,腰也不能搂,愁死了!

“快走吧,别让人看见!”盛夏左顾右盼,唯恐过来人看到,如果告诉自己老娘,回去免不了又是一顿叨叨。

“好吧!”周东北无奈地蹬上了车。

他也知道这事儿急不得,改变她母亲的观念,要靠实力说话,而不是自己这张嘴。

另外,毕竟现在还是1986年,想让盛夏像后世那些女孩一样开放,大街上搂脖抱腰,那是不可能的!

别看小丫头性格泼辣,但社会风气如此,尤其在这座东北小城,那更是伤风败俗的事情,没办法。

比如说昨晚吧,两个人躲在老张家院外草垛里,亲的口水都干了,可自己的手还是没占到半点便宜。

这丫头就像穿着金钟罩铁布衫一样,一个缝隙都撬不动……

让她今天不用骑自行车,可她说什么都不同意。

原本周东北还想让她坐车大梁上,那样就能环抱着她骑车了,想想都美,可惜呀可惜,小丫头实在是太保守了。

两个人说说笑笑蹬上了车,路上的雪早就化没了,好走了很多。ъìqυgΕtv.℃ǒΜ

二十分钟后,两个人骑上了小木桥。

这时,隐隐听见脚下隆隆声响,随后河面发出了“咔咔”巨响。

两个人连忙握住了刹车。

“啥呀?”盛夏害怕起来,“不是桥要塌吧?”

“不是,好像是要开河!”

周东北话音未落,远处河面上又传来剧烈的响声。

两个人连忙支好自行车,趴在桥栏杆往下看。

汤旺河两岸的雪已经消失不见,看着灰突突的,河中心以及靠岸边都有河水在冰上淌着。

突然,河面又发出好一阵连续而剧烈的“咔咔”声,吸引了桥上更多行人驻足观看。

有人喊了起来,“开河了,要开河了!”

周东北印象中,十几天前河面上还有卡车通行,看来今年赶上了“武开河!”

汤旺河与松花江一样,有“文开”和“武开”的说法。

“文开”,原因是气温缓慢回升,河面冰层温柔地逐步融化,连续好多天才会渐渐化开。

没有化尽的浮冰将被起伏的河水裹挟着漂向下游,河面上时不时还会有小块儿的冰排撞击。

那些冰,很快就会融化在河水里。

而“武开”则是很少见,必须是气温猛然回升,有时十年八年才赶上一回。

周东北也没想到会这么巧,竟然能赶上“武开”河,和盛夏趴在栏杆上,兴致勃勃看着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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