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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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巨鼠的恢复看起来还需要一段时间，苏阳决定先不管它。
他转头看向角斗场的边缘，那个人影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苏阳感觉有些不对劲，他回头看了一眼巨鼠，确认它还没这么快复活之后，快步朝着那个人影跑去。
然而当他爬上一阶阶高台，来到那个人影面前，才发现，这人并不是站在这儿的。
依照面容来看他的确是蒲奇没错，但他整个人都被一颗手臂粗的金属钉子从胸口穿过，钉在了身后立着的木板上。
他身体里的血已经干了，将他的祭司长袍与大片的地面染成黑红色。
从他的面容上来看，死前恐怕经历了不小的痛苦。
只是……这是谁干的？
苏阳有些不解，但这不是他现在需要考虑的事情，他从腰间取下那颗黑色石笋——这东西还好没弄丢——按照莫里斯所说地插在地上，然后退开。
就见石头上的符文开始放出光芒，随后一个蓝色的光球从那块石头里扩散开来，其中三个身影渐渐浮现。
待光芒散去，苏阳才看清那三人的相貌。
其中一个是莫里斯，他穿着和硫磺战士类似的厚重铠甲，但要更纤细一些，而且上面有很多审判庭风格的华丽装饰。他一手拿着长剑，另一手握着一把风格极为粗犷的手枪，那把手枪的大小在他手里像个哑铃一般。
而另外两人也穿着类似的铠甲，只是一人手里拿着把长杖，另一人则背着个造型十分蒸汽朋克的金属背包。
在看清周围的环境，与角斗场内遍地的鼠人尸体之后，莫里斯皱起了眉头看向苏阳：“这是你干的？”
“那边是，这边不是。”
苏阳指了指蒲奇的尸体。
“我找到他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而且你们也没说要活的，这算我赢了。”
莫里斯看向蒲奇，沉默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苏阳阁下，你成功证明了你对神圣帝皇的忠诚。”
“嗯……就这？”苏阳有些不爽，“你冤枉我，就没点歉意？”
“这是每一名神圣帝皇子民应尽的义务。”莫里斯冷冷地回复道。
“你他妈……”
“吼！”
苏阳正想给这群傻逼审判官来点教训，突然一阵吼叫声传来，刚才那只头都被打烂了的巨鼠又重新站了起来，大吼着朝他们冲了过来。
身形庞大的巨鼠光是奔跑时候产生的动静，都足以在这个洞窟中产生震耳欲聋的回响，而那三名审判官看起来却仿佛毫无畏惧，直接从高台上面跳了下去。
咚咚咚！
三声沉闷的响动，他们落在了地上，看着那只巨鼠快速靠近。
“为了神圣帝皇！”
莫里斯高喊一声，抬手便是一枪。
砰！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声响，那只巨鼠的一条腿从膝盖处直接炸了开来，它庞大的身躯一时间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到在地上。
随后，那名拿着法杖的审判官朝巨鼠一指：“神圣帝皇在上！”
正想从地上爬起来的巨鼠，与它周边的土地都猛地向下一沉，刚才由于它倒地扬起的灰尘都瞬间落到地上，同时在地面上压出了一个圆形下陷的坑。
最后，剩下的那名审判官走上前去，一边吟诵着颂歌，一边从背包上取下喷火器，赤红的火焰眨眼之间便将那只巨鼠笼罩。
“吼！！吼！！！”
浑身被火焰缠上的巨鼠惨叫着，却连挣扎的动作都做不出来，渐渐化作一团火球，声音也渐渐变小。
苏阳正看着他们烤巨鼠，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远处的一个洞中，有一只鼠法师冒了出来，似乎正准备施法。
“那边……”
他刚想出声提醒，那名拿着法杖的审判官抬起另一只手朝那边一指，那只鼠法师的脑袋便爆裂开来，晃悠悠地从洞口坠落下去。
整个过程，三名审判官看都没看它一眼。
在喷火器的持续灼烧下，巨鼠很快就被烧成了焦炭，甚至用神谕透镜都扫不到它之后，喷火器才渐渐停了下来。
但它身上的火焰还没有熄灭，静静地燃烧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
这时候，莫里斯已经从高台下面跳了上来。
“鼠巨魔的身体就算切成碎片也会不断重生，所以要将它的每一寸身体都烧成焦炭。”他看了苏阳一眼，“这是无数人族先辈在面对那些拥有几乎无穷无尽生命力的异族时留下的教训。”
虽然知道莫里斯的意思只是在解释，但苏阳总感觉他说的是自己。想到自己会被绑在火上烧到死，他赶忙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从脑海里甩出去。
结束了对异族的审判，另外两名审判官也来到高台上。此时莫里斯已经将蒲奇的尸体从木板上拆了下来夹在腋下，而另一名审判官也将那枚黑色石头拔了出来。
“过来。”
“噢。”
决定暂时认怂的苏阳来到三名身材高大的审判官身边，感觉自己像个矮人。
那名拿着黑色石头的审判官将手中的石头向上一举，蓝色的光芒再次出现将他们笼罩，而随着这光芒散去，苏阳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栋高大的建筑里面。
根据装潢风格，苏阳判断这里应该是审判庭的地盘。
“我会向大审判长报告，证明阁下与林卡祭司等人的忠诚，阁下可以离开了。”
他停顿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一番苏阳。
“阁下可以找侍从要一套衣服，说是莫里斯要的就行。”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与另外两名审判官一同离开了这个房间，留下目瞪口呆的苏阳。
“这什么逼人啊操……”苏阳忍住破口大骂的**，只是给他们的背后竖了个中指，“谁他妈要你们的衣服……”
他话说到一半，低头看了看身上格外清凉的镂空装。
“……不行，这衣服还是得要，要了就是我赚了你亏了，亏死你们。”
……
另一边，莫里斯已经来到了大审判长面前，恭敬地行了一个礼。
“大审判长，苏阳证明了他的忠诚，蒲奇祭司已经被找回来了。但是经过我目测，蒲奇祭司应该已经死亡超过一天，而且在他尸体周围有除了他和苏阳之外的足迹。恐怕此事还有幕后主使。”
正在埋头审视文件的大审判长微微抬起头，目光在莫里斯的身上扫过：“没有老鼠在保护他吗？”
“有，但是都被苏阳清理了。”莫里斯目不斜视地回答道。
“噢？知道了……你在传送石旁边守了两天一夜，快去休息吧。”
大审判长的语气中略有些惊讶，但很快就平复了下来，点了点头。
“别忘了，莫里斯审判官……任何情绪都会被异端利用，只有忠诚是我们唯一的武器。愿神圣帝皇赐予你力量。”
“是。”
与此同时，边陲城高层一间奢华的房间里，靡靡之音在其中回荡。
这时随着门被敲响，一名文官打扮的人从外面进来。
“报告……”他的语气中有些畏惧，“蒲奇祭司……被找回来了……”
房间里的声音一下子停了下来，在床上的那名肥硕男子转头盯着进来的那名文官。
“谁？是那个苏阳？”
“……是，是他。”
“……”
男人的面色阴沉了下来，他原本抚在女子的肥手慢慢上移，随后按在了那女子的喉咙上。随着他逐渐用力，女子的神情由享受逐渐转为惊恐，最后只剩下纯粹的痛苦。
直到身下激烈挣扎的姣好躯体完全停止活动，这个男人才将手松开。
“盯好审判庭，那个苏阳你想办法处理掉。”
他从床上爬下来，脚落地的时候，浑身的肥肉都颤动了一下。
他有些嫌恶地瞥了床的方向一眼。
“那个，丢到下水道去喂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