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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黄叙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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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周仓把捶死的老虎扛下山,和华佗一起去了老猎户家里,引起了整个村落的人围观。

打虎的事情,并非从没有发生过,但是不靠机关陷阱,只靠一双拳头捶死老虎的,那可稀缺的很了。正好是冬天,男女老幼没啥重要的活计忙,都围在老猎户家,远远地看着那头死了还余威尚在的老虎。有那胆子大的,跑到跟前,摸上一摸。都说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今天我偏要摸一摸。

华佗把猎刀归还给老猎户,歉意地说:“抱歉,还是把猎刀使卷口了。”

“咋卷口了呢?”

“砍那大虫脑袋砍卷口的。”周仓指着老猎户家院子里石头上的老虎说。

“难怪,难怪!”老猎户问周仓:“壮士,这条大虫你想怎么处置?”

“扛着走太重了。不如把它杀了,能做药材的,留给华神医做药材,也给乡亲们分点肉吃。”

老猎户听了,心中又感动又激动,自告奋勇地说:“好,俺来杀。”

“那我给你打下手。”

华佗在旁边笑问:“那老夫做什么?”

“不如你去给乡亲们看看病,发挥所长。”周仓建议说。

华佗摊手苦笑:“你看,他们都不来找老夫。”

周仓手在嘴前作喇叭,对着热闹的看热闹人群大声喊:“好消息,好消息!父老乡亲们,华佗华神医来给大家做义诊了。看病不要钱,看病不要钱呐!大家快来看啊!”

人群顿时沸腾起来,还有这样的好事?看病不要钱,那俺也看看!

老猎户磨刀去了,周仓见村民都涌到华佗面前,争抢着要华佗看病,周仓站到华佗面前,把人往外赶,口中喊道:“大家排好队,不要急,都有份。排好队啊!排队!”

又见两个半大孩子往里挤,周仓一手一个把他们提溜出来,吩咐说:“你们去找桌子凳子来,让华神医坐着替人看病。找不到就去搬自家的,中午有虎肉吃。”

两人一听,兴奋地去干活了。

周仓维持着秩序,让村民在老猎户家的院子外排起了队,一个一个进来给华佗问诊。

不一会,两个半大孩子扛了桌子板凳过来,伺候华佗在桌子上为村民号脉问诊。

老猎户磨好了刀,招呼周仓过去解杀大虫。周仓叮嘱那俩半大孩子:“你们俩好生看着。华神医有啥需要的,按吩咐去办,听见没?”

两人头点的像小鸡啄米,都答应说:“好!”

一个院子里,华佗在东边支着桌子为村民把脉问诊,周仓和老猎户在西边把大虫剥皮抽筋。

后来,又有有经验的村民过来帮忙。忙活了小半日,才把这条大虫料理干净,虎皮挂在屋檐,向下展开,橙黄色的条纹令人惊叹。

周仓请来华佗,挑选药材。华佗也不客气,挑选了虎骨、虎筋、虎肉等物,放在一旁晾晒。

周仓问老猎户这村落里有多少户人家,教给每户人家分了三斤虎肉和两块骨头,让每家的孩子来领。

给这些村民分完,一条大虫也就去了一半了。周仓又割下一大块虎肉和一条虎腿骨,送给老猎户。

再留下一些肉中午吃,剩下的零碎和虎肉,周仓托老猎户在村落里或其他村庄上换些布匹或者银钱。

一直忙活到下午,虎肉都交换干净了,华佗也给村民们看完病了。周仓和华佗便向老猎户告辞,往南阳去了。

村民们直把两人送到村外两三里才回去。周仓看着村民对华佗感恩戴德,打趣道:“我这送吃送喝,还不及你手指一搭两眼一咪。你这收买人心也太快了,我也不用操心咱们的吃喝住宿了,到村里,你给哪家人看病,咱们就到哪家混吃混喝。”

华佗不甘示弱地说:“老夫做事不求回报,不像你,临走了,还怀里抱着肩上扛着,只怕少拿了。”

周仓看着怀里抱的两匹布和身上背的虎皮,有口难辩。

两人一路西行,过了颍川郡,投南阳郡而来。

本来周仓还担心华佗走不惯路,想着不如把这虎皮卖了,雇一辆马车,载着华佗去南阳。但见华佗步履轻快,速度不慢,也就放下心来,和他一路走走停停去南阳。

旅途寂寞,两人就闲聊解闷。华佗问周仓:“那些虎肉虎骨虎鞭虎腰子,你都舍得给人家,怎么单单留了这虎皮?”

“你不知道虎皮大衣,拉风又保暖吗?”

“那你这两匹布呢?看不出来,你还有缝衣裁布的本事!”华佗打趣他说。

周仓叹道:“哎!要是我自己,哪需要这些东西?之前,我撞到一个女人被人贩卖,于心不忍,就把她给救了。是她家人卖的,那家也就回不去了。总不能也让她跟我一样穿兽皮吧?女人家,总得穿的周正些,你说是不?”

“不错,不错。”赞了两声,华佗话锋一转:“理是这个理。不过,你该把虎鞭留下才是!”

周仓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笑道:“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华佗竟然是这样的神医!”

“神医包治百病。你要是有这方面的隐疾,老夫可以免费为你诊治。”

“男人至死是少年!诚不欺我。我还要再加一句,古今皆同!”

“男人至死是少年?”华佗重复着,越想越有味道,最后拍着周仓的肩膀说:“哈哈!说的一点没错。男人至死是少年!”

晓行夜宿,非止一日。

到了南阳,周仓山谷家里都没回,带着华佗直奔黄忠家去了。

黄忠把东西该变卖的都变卖了,马车也问好了,就等着周仓的消息,就可以买了马车上路了。等了几天,却不见周仓的人影,黄忠心想:莫不是周仓兄弟遇着事了?

黄忠没把这事告诉妻子李氏,只是每日里到村头等着,有时还到山里转一圈。李氏见他每日闲逛,不务正业,忍不住说他:“你每日不是转悠就是叹气,叙儿这般不见好,你怎么不拿钱去请个好医师给叙儿看看?”

黄忠低声嘟哝:“正找着呢!”

这日,黄忠正在村头柴火堆上晒太阳,远远望见两个人从东边走来。黄忠伸手罩住眼,眯着眼看。黄忠的目力极好,老远就看到周仓身上穿的兽皮,认出了周仓。又见周仓身边有一个中年人,身材清瘦,一把长须,自己从没见过。

黄忠欣喜若狂,想跑过去,又觉得不太合适,只是一直搓着手。见两人向自己望来,黄忠向两人挥手。待两人走到近处,黄忠迎了上去,问:“元福兄弟,这位是?”

华佗捋着胡须,笑而不语。周仓看着道貌岸然的华佗,心里觉得很怪异,介绍说:“汉升兄,这位就是华佗华神医。华神医医者仁心,悬壶济世,听说贤侄身体不适,这不背着药箱就来了。”说着,周仓还把身后的药箱转到前面,给黄忠看。

黄忠大喜,连连称谢,将两人延请到家中,托族人去买酒买菜。

到黄忠家里坐定,华佗打量着黄忠的家,不说富有嫌贵了,简直是贫穷。黄忠夫妇身上穿的也都是粗布衣裳,房屋也不过几间草房。看黄忠家里这个样,华佗觉得一开始有些错怪周仓了,以为他是替哪个达官显贵办事!

华佗见黄忠夫妇局促地陪着,对周仓说:“来都来了,先办正事吧!”

黄忠一听,忙催李氏:“去把叙儿抱来。”

“是在这屋吗?老夫进去看吧!”华佗说着,跟着进去了。

周仓见人多,就站在门外面候着,不知里面情形如何。

过了好久,周仓才见华佗走了出来,忙问:“如何?”

华佗摇摇头,在凳子上坐了,斟酌着说道:“不太好。这孩子先天不足,想必是出生前动了胎气,未能足月便降生。依老夫的经验看,这孩子难以长大成人。”

周仓听了,不禁对华佗的医术佩服的五体投地,黄叙早夭,这是有史记载的。与华佗的推断,不谋而合。

黄忠妻子李氏一听,当即就哭出声来:“我,我苦命的孩儿,呜......”

黄忠一脸愁容,向华佗说道:“就没有救治的法子了吗?”

“有病就有医。老夫也曾遇到过先天不足的孩子,一般只需吃些固本培元的药物。但你家这孩子,恐怕光吃药还不够,须得用药浴,再修长生之术。方可无虞!”

黄忠听的是又喜又忧。喜的是,这病有法子治。忧的是,这病这么难治。听他这话音,要治好不仅要花费大量银子,还要找一奇人异士学习长生之术。

黄忠想了想,咬咬牙说:“神医,只要能治好叙儿的病,别的都好说。”

“好!这病急不得。老夫先开两个方子,一个固本培元,三日一服,一个用来泡药浴,三日一泡。用上一个月,当能病愈。一直用下去,直到三年,方能停药。”

黄忠大喜,取了一块兽皮,请华佗写下药方。

华佗从容写下药方,交给黄忠,嘱咐说:“记着,三日一服三日一泡。初泡药浴时,有灼痛之感,叫孩子多加忍耐。数次之后,便无痛感,与寻常沐浴一般。”

黄忠连声道谢,又对周仓说:“元福兄弟,有劳你陪神医坐坐,我去去就回。”

“你去忙吧!”周仓答应着,目送黄忠揣着方子去拿药。

李氏则到屋里去照顾黄叙去了,只剩下华佗和周仓两人。周仓因问道:“内治外服的都有了。这长生之术,神医可有眉目?”

华佗捋须而笑:“长生之术,亦即修道之术。只看个人缘法,岂能依靠他人相助?”

周仓哈哈一笑,顾左右而言他:“在下字元福,神医字元化,都有个元字,咱们俩还真是有缘啊!”

华佗见周仓和黄忠一家并不相熟,但周仓却为他千里迢迢去寻医,不禁感到好奇,难道黄忠也是一个下棋的好手?便压低声音问:“你与黄忠因何结识?”

周仓解释说:“我在家乡时,便听说黄忠黄汉升之名,慕名前来拜访。半途遇到陈玉之事,只能耽搁了。不想在雪山中,巧遇了汉升兄打虎。得知他家中独子患病难医,我想起神医你艺术高明,活死人医白骨,便毛遂自荐去请你。要是连你都医不好,那我只能劝他夫妻二人再生一个了。”

华佗微微一笑,问他:“老夫孤陋寡闻,不曾听说黄忠之名,不知他有何声名在外?”

周仓指着黄忠家里挂在墙上的弓箭,说道:“南阳黄忠,武艺超群,箭术无双。若逢乱世,可为上将。斩将杀敌,攻城陷地,上以报国下可安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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