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掌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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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晃了晃有些发胀的脑袋。
小魔鬼在说完那一串意义不明的话后便又一次消失了,不过他的提醒路明非还记得。
“文曲,用最快的速度再安排一架直升机。”
目的地与他现在所处的位置相距三十多公里,路明非只能赌一把那个藏在暗处的次代种不知道它的位置已经暴露了。
……
北区的城中村大都面相初来鹏城打工的年轻人,每到工厂下班的时候,居民楼地下的各色猪脚饭便会喜迎客流小高峰。
年轻人们由爱猪脚饭,有肉有菜有黄豆,大量补充蛋白质和脂肪的同时味道还不差,几块钱的价吃出了十几块的滋味。
“老板娘,猪脚饭再加罐可乐。”
江小旻接过门口青年递过来的一张十元钞票。
这个客人经常来她家解决晚饭,每天的搭配也都是雷打不动,一个人坐在最角落的地方咕咕咕地灌下一罐可乐后,三下五除二地就把饭碗打扫干净了。
这种事儿少还不占店里地儿的顾客老板娘非常喜欢。
“怎么的,心情不好?”
江小旻看青年今天状态似乎不太对,手边的空易拉罐几乎被他捏成了个饼。对于这种老主顾她决定还是要关心一下,反正唠两句也不费钱。
“厂里跟人起冲突了,妈的,那小子是车间主任的外甥。”
青年依旧背对着她,手上端着饭碗就往嘴里拨。
老板娘顿时了然,这事儿虽然不常有,但也不少见。每年进厂的人里总有那么些个沾亲带故的家伙,加上初来乍到的小年轻气血方刚脾气火爆,矛盾是在所难免的。
“没事,你还年轻,鹏城这么大的一片地儿就是给你们闯的。”
江小旻安慰两句,又接着转身嗑起了瓜子。
忽然她感觉眼前一暗,有个很高大的男人遮住了照向店内的街灯。
“小姑娘,麻烦出去一下,我找他有点事情。”
江小旻抬头,顿时被眼前的男人给震慑住了。
男人一头灰白的长发束在脑后,两腮上修长的胡子垂在两侧,身上穿着公园里老大爷打太极用的练功服,背负一柄一人高的关刀。
赤红的面孔不怒自威,可他仍然表现出些许和善的神情向老板娘这么说道。
直到这时,江小旻才发现整条街道都已经被清空了,空荡荡的社区里只剩下她这一家还有人烟。
“……好,您请。”
她乖乖地从老人的身侧走了出去。
此时店内只剩下两人,嗡嗡的收音机里还放着粤港十大金曲,年轻人依旧在扒拉着猪脚饭。
“宗氏会应该还待你不错。”
老人的声音很平淡。
“可你们连我生命里最后一根火柴都要夺走,我甚至没有办法骗自己温暖起来。”
年轻人放下塑料碗,与长桌相碰发出嘭的一声。
“你觉得你是那个卖火柴的可怜小女孩么?不,你是条屠戮了无数我等同胞的孽龙。”
老人声音逐渐变得冷冽:
“二十年,这是你当初签下的契约,每一次茧化重生我们都给予你二十年的自由时间。”
青年起身,伸手将碗筷放进后厨的水池里。
“如此循环往复千年,你们就能夺走我全部的权力对么?”
老人没有反驳,他只是注视着青年的一举一动:
“我认为这对战俘来说已经非常仁慈了,拜此所赐,即便你败于先祖之手,却依旧能存活至今。”
街道上的树木忽然哗啦啦地摇晃了起来,漩涡状的云层开始在城中村上方聚集。
风元素在躁动着。
可老人的脸上却只有讽刺的神情。
“只剩下了这么点的力量了么?”
本应掌控天空的狂龙如今只能鼓动一个街区的大风。在宗氏会千百年的控制下,掌握“力”的双生子已经孱弱到了如此地步。
年轻人的脸上也浮现出些许颓然,他握紧了拳头,但最后却又无力地松开。
良久,他才继续说道:
“你们抹掉了小旻对我的记忆。”
“如果你安分守己,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你本还能享受两次茧化的快活日子。”
青年惨笑:
“我手下的侍从们也都被杀干净了吧。”
老人摸着胡须说道:
“若不是耗费精力在制造眷属上,或许你能比现在再强上两分。可你居然愚蠢到想通过死侍扳倒宗氏会。”
说到这里,他冷笑一声:
“蚍蜉撼树。”
天空与风之王轻轻地张开了双臂,在这一刻他似乎卸下了所有防备。
“那么杀了我,关公。”
“自然,犯错的人总该承受代价。”
老人将偃月刀立在身前,狂暴无匹的气势在这一刻从他的身上爆发而出。
龙类同混血种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它们可以彻底掌控自己的“精神”,而龙王则更进一步,能够将精神化作实质性的领域。
那是远超混血种极限的强大,因为哪怕最为顶尖的屠龙勇士也无法同龙王进行精神上的对抗。
可此刻的关公竟已然具备了精神领域的雏形,血统不精者在踏入他的领域时便会因心律不齐而衰竭致死。
比起角落的青年,这时的他要更像龙王!
“真狠。”
青年的话语不知是赞誉还是讥笑。
“所谓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不外如是。”
偃月刀划过,妖艳的碧绿转瞬间就洞穿了天空与风之王的身躯,然后关公蓄力再挥刀,碧绿的刀光彻底淹没了店铺的那一角。
刀光散去,角落里只剩下了一具残破的尸体,依稀之间甚至可以窥见血肉下古铜色的骨架。
“可怜。”
他这么说着。
噗。
“什……”
关公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去,五根尖锐的利爪从他的胸膛穿过,手里捏着一颗还在跳动的鲜红心脏。
庞然的领域顿时土崩瓦解。
那只鲜血淋漓的手掌缓缓合拢,像是顽皮的孩子捏爆了一颗番茄。
啪。
魁梧的老人在这一刻跪倒在了瓷砖地板上,闪耀的黄金瞳正在迅速熄灭,白色的练功服上滴滴答答地流淌着小溪。
“可怜。”
他身后的镜子里,不知什么时候戴上素白面具的青年重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