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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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曾参在老者一开口就被吸引了，这些信息在他听来新奇又合理，其准确度让人无法质疑，所讲各条直指事物本质，像灿烂的阳光驱散迷惑的雾霾，像锋锐的利剑可以斩断一切乱麻般的言语争辩。这些原则实行起来，在哪里都能建立理想国度啊！

老者看着曾参问到：“年轻人，听明白了没有？”

曾参弯腰施礼道：“曾参愚钝，不敢说明白，您讲的我听清楚了！”

“那说说你的看法。”老者道。

“恐怕曾参愚钝，说不好。”孔子有点替弟子担心地说。

“未必，或许他就能说出要领来。”老者说。

“那就说说吧。”孔子说。

“弟子领命！”曾参开口道，“在曾参听来，刚才老先生讲的是世间最伟大的学问，最重要，也最核心。它的要旨就是彰显最美好的德行，使万民被教化、被更新，达到最高的良善，像道那样。这应该成为一个人一生竭力追求的目标，先要求自己以至善为标准不断长进；这样就能带领自己的家庭实践大道，当自己一家行道时，就给周围的人带来道的祝福，就产生好的影响力；当自己的家庭能够做榜样时，就可以去治理一个国家；当一个国家达到至善的标准时，就可以服侍天下，以大道祝福天下，给天下带来太平！教化民众，使其遵行大道是建立理想国度的基础；在这个基础上，被道教化的范围扩大，国度就扩大；君子应致力于教化万邦，使道掌权的范围一直扩大，直到地极。”

“讲的好！”孔子高兴地说。他没想到这个常常让他觉得有点愚钝的年轻弟子在听完老者的讲论之后，有这么好的领受。

白袍老者对曾参说：“年轻人，领受的不错，回头可以整理一下，把这些写下来，传于后世。这些内容，有人只从理论上明白，就可以作一个治理地方的官员；如果实践一部分，就可以做一个好官；如果诚心竭力地实践这些内容，就可以成为国家的栋梁，给国家带来兴盛；如果有人更深入、全面地了解，更竭力地实践，就可以给天下带来太平！”

“写下来吧，子與！”孔子对曾参说，“这个工作就交给你了！”

“这回可以安心了吧？”白袍老者问孔子。

“安心了！”孔子满怀喜悦地说，“不但安心，我也放心、也开心。没想到临终前还能听到这么好的信息，还能见到这大好的信息由我的弟子传下去。朝闻道夕死可矣，我此生无憾了！”

“好了，你可以安心休息了。”白袍老者说，“我也该走了！”

“子與，扶我起来！”孔子听到老者要走，忙叫曾参把他扶起来。

曾参赶紧扶起孔子，这时老者已经走到门口，孔子在曾参的搀扶下，拱手施礼道：“感谢，感谢，感谢先生教诲！”

老者走后，师徒二人还沉浸在领受道的兴奋当中。孔子对曾参说：“子與啊，我过去曾经因为以貌取人，看错过人；又凭言语判断人，看错过人；今天，又因为你过去看起来愚钝，差一点又看错了你呀！没想到你对于道，有很深的领悟力。”

“哪里呀，”曾参说，“不是我领悟力好，是这些道理常在我思想里想过，又加上这位老先生讲的确实精准，我才有所领悟。”

“很好！”孔子说，“你对道有这样的领悟，把它写下来可以祝福后世；我的愿望没有在今生实现，将来可以借着你记下的文字在后世实现。将来的事就托付你了。”

“弟子一定谨记老师的教诲，竭力发扬大道！”曾参道。

“还有一件事”孔子拉过曾参的手说，“我的孙子子思，跟着我学道，他父亲孔鲤去世早，我本想好好栽培他，使他成为知道、行道的君子；我去世后，就把他托付给你，你要按着大道教导他，我就放心了。”

曾参握着老师的手，感受到老师对他的信任，郑重地说：“老师请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不负您的托付！”

孔子点点头，拍拍曾参的手说：“我放心了！”

说完这些，师徒两人又谈论了许久才睡。

过了七天，孔子安详的去世了，享年七十三岁。

孔子去世之后，曾参就开始照顾子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