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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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瑞！这是他该死！如果不是他要找麻烦，我们早就下车开始行动了。”
听见枪声消失，希夫一边小心翼翼的向前探头，一边理直气壮地推卸责任。
二级的射击，已经是天赋平平之辈的极限水平。
现在的安伦十米之内，毫不犹豫的拔枪射击，能够十中**。
即便希夫只是突然探头，依旧被他捕捉到了机会。
希夫还没看清开枪者的方位，便看见黑暗中火光一闪。
头皮发麻了一瞬，火辣辣的感觉刺痛着他的神经，随后一股热流不断从头顶渗出。
察觉到危险的他，后知后觉的发动了克伦齐科夫，原地只剩下一道残影。
惊悚的贴着椅背，耳朵里充斥着血管跳动声，希夫大口喘息着，抬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又麻又热的伤口。
将手放到眼前定睛一看，银白色的金属手指上沾染的鲜血格外刺目。
希夫的惊魂未定将金属手指插入唇中，吮吸着自己的血液，嘴里含糊不清的咒骂到。
“法克，好准的枪法！”
喘着粗气，安伦盯着车窗处，缓缓移动着方位，心中懊悔和惊骇夹杂。
太可惜了，手抖了一下，否则就干掉两个了。
不过，那是什么情况。
眼前居然会出现残影，他的移动速度怎么能那么快！
这就是公司的能力吗？
“若不是被你抓住脑袋，那子弹根本打不中他！而且你个蠢货，为什么不直接撞死他们，而是撞在这破位置！”
脑海里闪过父母的交代，以及劳瑞不着调的笑声，默瑞攥紧了手中的D5铜斑蛇步枪。
“给我……麻痹！”
一直被人无视的克雷到达了极限，他死死盯着脚下，嘴里嘶吼着。
“是那个狗屎车挡住了我的路，不然我早就撞死他们了！”
希夫将锅摔到一边，不承认自己有错。
他用力一抬脚，把垂在大腿上不断喷血打湿裤子的尸体踢回了副驾驶。
顺手拿起劳瑞的萨达拉霰弹枪，不敢探头的希夫，伸手照着记忆中的大致方位随意放了二枪。
锋利的小钢钉，化作弹雨击打在空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若是有人站在面前，怕是会被打出密密麻麻的血窟窿。
威力之大，令人心惊胆战。
躲到一旁铁皮垃圾箱后的安伦，惊骇的倒吸一口凉气，却被恶臭逼得反胃起来。
捂住干呕的嘴角，他屏住了呼吸死死盯住车窗，让握着手枪的手臂渐渐平稳，心中有些迟疑。
等他探头，还是打飞他的枪？
躲在公寓门口的琦薇，挑了挑眉尾，惊讶的发现帮众的脑机信号消失了一个。
那小子居然做到了！？
还以为他要么紧张的放不出枪，要么射偏了方向。
“有天赋的家伙就是不一样呢。”
琦薇眉心一锁，想到那些轻易超越自己的后辈，带着回音的幽幽感慨在楼道里响起。
嘭
霰弹枪的沉闷枪声响起，她脑海里的杂念被打散，神经重新紧张起来。
开始反击了？
怎么没有手枪声，那小子不会死了吧？
可恶啊，他要是有个脑机就好了。
我还可以指点一下那小子，或者确定他是死是活。
看着视角左上方的通讯始终无人接听，琦薇苦恼地掏出了手枪。
还没结束深潜吗？
我可不想被漩涡帮混蛋碎尸啊，那实在是太丑陋了。
她贴近了墙壁，悄悄向前伸长了脖子，探出脑袋打量起公寓外的情形。
目光扫荡两下，她发现了躲在垃圾箱后安然无恙的安伦。
现在大伙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能顺手多保上一个，逃跑的时候也能多个垫背的。
琦薇将细长的眼睛眯着，心中衡量了片刻，决定帮上安伦一手。
她粉色的眼眸中海量的数据疯狂流动。
处理器产生了大量的废热，缓缓从她脸上的散热孔排出，将还剩半截的香烟吹落到地面。
“小子！再过五秒，司机会电磁短路，你可以乘机跑回来。”
她调高了音量，对着安伦喊一声。
正盯着车窗的安伦，听见身后传来的提示，困惑了片刻便意识到这是进攻的时机。
他心中默默倒数，脑海里规划起进攻路线。
没有遮掩的声音，自然也会传到车上。
正将枪身架到车窗的希夫心头一跳，调出了脑机的操作系统，惊恐的发现自己确实被黑入了。
担心安伦借机上前攻击的他，顾不上射击直接松手任由萨达拉砸在座椅上。
“法克！我被入侵了！默瑞你得帮我，那小子的枪法很准，绝不是你一个人…”
他蜷缩起身子，嘴里正劝说着默瑞。
可他的话才说到一半，后脑勺处忽然被冰冷生硬的枪口戳中。
心头一跳，他正要发动克伦齐科夫，可魔偶偏偏在此时完成了上传。
滋
他的义体爆出电流，身体彻底僵住。
“你害死了劳瑞，给他偿命吧。”
默瑞的义眼闪烁着红光，冷漠的宣告了他的死刑。
砰
希夫的脑袋像西瓜一样炸开，红色的汁水溅满了车厢。
捻住溅到义眼上的碎肉，默瑞将它塞入嘴里，恶狠狠的咀嚼着。
在弟弟死掉的那刻，他就无所谓任务是失败还是成功了。
混帮派迟早会死，谁都不例外。
那为什么要委屈这随时会消逝的生命呢？
车内响起的火光和四溅的血花，让安伦心生困惑。
不过他还是起身向着驾驶室跑去。
因为只要在车里的都是敌人，消灭敌人之前可不能放松警惕。
默瑞眼中的帮凶要枪决，凶手自然更不能放过。
不过他把希夫也听到了心里，知道安伦并不好对付。
因此他扭头看向了克雷。
“麻痹……”
似乎消失了脊骨的克雷，软趴趴的瘫在自己的腿上，嘴里低声念着。
克雷改造的义体太多了，皮下护甲，克伦齐科夫，螳螂刀……
他原本就离失去理智不远，最近还装上了新联邦提供的游隼型斯安威斯坦。
自装上游隼后，他就更加不像人了。
他现在除了吃喝拉撒就是在使用麻痹。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绝对是个没有发病的赛博疯子。
不过谁会在意呢？还能用就行。
默瑞看着克雷，俯下身子附在他身旁，出声命令到。
“去杀人，杀完公寓内外的人就给你麻痹。”
“杀人……麻痹？”
克雷低声重复了一下。
“对，先从车外面…”
默瑞的话说到一半，忽然发觉天旋地转，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啪嗒。
他感觉自己就像被人缩小了一样，忽然摔到了地上，一切都变得高大起来。
怎么回事？
正当他困惑时，发觉有热流不断浇到脑袋上，眼皮忽然变得沉重。
他费力撑开沉重的眼皮，目光被淌血的刀锋吸引。
血？
克雷砍了……
我？
那个白痴！
在愤怒中，瞪圆了双眼的默瑞意识渐渐消散。
“给我麻痹。”
克雷看着地上的脑袋，迫不及待的索要起报酬。
可车内并没有活人可以搭理他。
“给我！！”
他愤怒的吼道。
愤怒喘息了片刻，夹杂着记忆的幻觉不断回闪，他面容渐渐变得呆滞。
“死人……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