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小富婆之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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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开始，南语嫣就像是觉醒了什么属性。平常就跟陆景一样，一副懒散等死的样子，但一旦涉及灵石，眼睛就亮的跟猫一样。
不过因为陆景和南语嫣声名远扬、臭名昭著的原因，胸口碎大石的方法已经不能用了。南语嫣愁了起来，小脸跟个苦瓜一样。她看向一旁悠哉悠哉的陆景，问：“你不担心吗陆景？”
“担心？担心什么？”
“我们已经没有声誉了，以后不好赚钱了。”
陆景却笑道：“声誉有什么关系，咱们现在的负面声誉也是声誉。”
南语嫣摇了摇小脑瓜表示不懂。
陆景解释道：“你想啊，同样是摆摊，咱们这边吸引过来的人是不是比一般人吸引过来的要多？”
南语嫣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
“对哦。”
陆景乐呵呵收拾起今天的工具：“这就是流量，走，我们今天就去摆摊。”
南语嫣拿起自己的小凳子跟了上去。
路上南语嫣还是有些心结：“可是我爹说为商要以诚信为本，没有诚信是赚不了大钱的。”
陆景想了想，回道：“我以前听过一个故事，不过不知道适不适合讲给你听。”
在陆景身边南语嫣最喜欢的两件事，一个是赚钱，另一个就是听故事。赚钱自不必多说，鲜有人不喜欢赚钱。而听故事主要是因为不用动，不用主动思考，就安安静静听别人所讲的有趣的生动的故事，对南语嫣这样懒散的人来说，这无疑是最适合她的兴趣。
“要听要听。”
陆景考虑了会：“那行吧，反正我听的时候也没多大，你比我聪明，自己思考吧。”
南语嫣听陆景不经意的一夸，不禁小小的得意。
陆景没注意南语嫣的小神态，讲道：“在我小时候呢就听过这么个故事，说有个无恶不作的杀人犯，临死前翻然悔过，立地成佛，大家都说他浪子回头、良心未泯；同样的有个与人和善，行善无数的好人，在临死前做了恶事，人们说他狼子野心，终于暴露。”
“这个故事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影响，我很想粗暴地将善恶定量，这样好坏一目了然；但如果这么做劝人向善的意义是不是就没有了，保持善心的意义是不是变得不那么纯粹。”
看到南语嫣小脸蛋纠结的神情，陆景笑道：“不过当初我就没想明白，我只了解了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大家的观点都有不同，我只能慢慢学习，从众多观点中确认我认为对的。”
“那第二件呢？”
“第二件事是人们是健忘的，人们是不断的从现在到以后，保持自己的认知，更新自己的看法，过去的事终将模糊，只要从某个时刻给他们想要的，他们就会刷新印象。”
南语嫣像是学习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观念，嘴巴逐渐变为圆形，惊呼：“所以......”
“所以现在你怎么臭都没关系，先把钱和流量都赚出来。等以后再真心实意的表现自己的诚信和真挚。相信我，大家会认可你的诚意，毕竟诚意就是你想表现出来的。”
陆景的话给南语嫣打开了一扇新大门，在往后很长的岁月里，她都不断审视那天的对话。
年幼的南语嫣虽然感受到了震撼，并有了自己的一些看法，但小孩子记得快，忘得也快，在广场的空地上，很快兴致勃勃准备和陆景摆摊。
他们所在的广场是药院的一个公共的摆摊区域，因为弟子们都汇聚此处摆摊，因此这里也是南桓宗弟子公认的一个小集市，类似的小集市在各个工艺类宗院或多或少都有分布。
“好热闹，你是挑中这边人多才来这边摆摊的吗？”
陆景尴尬一笑：“啊不是，我们都卖的东西都没有，来这里是来买东西的。”
“买？”南语嫣有些疑惑：“买完再卖出去？我们也赚不了钱，说不定卖不出去还会亏钱。”
陆景自信满满的表示：“这就是我刚刚跟你说的臭名昭著的力量了，第一个小技巧，学会分析自己的优势，我们的优势在于流量，也就是说我们的商品曝光率能更高，在这种情况下有两个好主意，一是做成平台，为流量和商品搭个桥梁，我们赚个搭桥费，二是我们利用流量高的优势，走薄利多销的路子。据我的分析，目前我们的流量仅仅是讨论价值，大家还没看到其中的商业价值，因此做平台会有些困难，我的建议是选择第二种。”
陆景的话听得南语嫣有些迷迷糊糊，不过她好像能明白其中大概的逻辑，至少顺下来挺有道理的，不过令她感到开心，也是她喜欢待在陆景身边的一个理由就是，陆景不会擅自做决定，而是给出自己的看法。
你说胸口碎大石？那个......那个忽略不计。
顺带一提，南语嫣喜欢待在陆景身边的另外三个理由就是赚钱、听故事和摆烂。
“具体要怎么操作呢？”南语嫣认真学习。
陆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带南语嫣来到一个药摊前面。
那药摊摊主是个年轻弟子，他看到二人走近，认出了近几天风头正盛的陆景和南语嫣。
年轻弟子嘴角抽动，表示：“陆院长，我不需要看胸口碎大石，你也不必强逼着我看吧。”
陆景一脸黑线，说：我是来买药的。”
见是来买东西的，年轻弟子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陆院长不愧是院长，真识货，我这里的药品大多品质优秀，更重要的是价格还便宜，你看这瓶，止血丹，要是是受到什么打伤，碾碎后外敷，能马上止血，还有麻散，能让你一段时间内麻痹知觉，别人的攻击也就不痛不痒。”
陆景干笑：“呵呵，你根据需求去提供方案的思路很不错，但你的算盘珠子都快崩到我脸上来了。”
陆景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计较，而是凑近悄悄摸摸商量：“如果我购买你大部分丹药，你看能不能便宜点。”
年轻弟子有些疑惑地打量陆景：“陆院长，不至于那么多人打你吧。”
陆景的好脾气都快被这弟子的耿直性格打败了。
“你就说卖不卖吧。”
年轻弟子眼睛眯着，转了几圈，随后喜笑颜开：“卖！卖！陆院长要多少我卖多少。”
“那行，那就拿你这每种丹药半数的分量。”
“好嘞。”
南语嫣这时抬头问道：“陆景，为什么我们要买这个摊位的，我看那边有更热门的摊位。”
陆景随意地揉了揉南语嫣的头，说：“因为这边的我感知过，质量还可以，价格却要比那几个热门摊位便宜不少。”
“这样啊。”南语嫣又把头缩了回去。
正在收拾丹药的弟子听到后，像是找到了知音一样：“陆院长英明啊，那些师兄师姐做出来的丹药效果比我好不了多少，还华而不实，不过他们都是老字号了，无论是经常光顾的老弟子，还是被推荐过去的新弟子，都是在他们那买的，像我们这种新弟子，根本争不过他们。我现在也是指望着那些师兄师姐哪天离开宗门，慢慢熬出头。”
陆景一阵无语，就像是做出租车遇到了话痨师傅，不好终结话题，只能敷衍应对。
不过好在对话没持续多久，那名弟子就收拾好了丹药，将所有丹药装进了麻袋里。
“陆院长，一共三十四瓶止血丹，十六瓶麻散......加起来总共四十七块灵石。不过陆院长你一下子买这么多，就算你四十块灵石就行。”
陆景点头收下。
离开药院，下一站是符院，陆景同样是找了个摊子，收购了许多常用的符咒，顺便在那摆了个摊，卖刚刚所收的丹药。
虽然只卖了不到三分之一，但却已经赚了二十多块灵石。净利润差不多已经有了十块灵石，对于这个结果陆景是相当满意的。
南语嫣更是像个小猫一样眼睛闪闪发光，原来啥都不会都能赚那么多吗？
陆景表示，我们是在有流量的情况下还主动出击，有这样的收获还在他的意料之中。
离开符院后，他们又来到了器院，照例收够器材后，两人就开始摆摊，只不过这次是即卖丹药又卖灵符了。
陆景让南语嫣一个人摆摊，叮嘱道：“不认真就不给你分钱喔。”
南语嫣自然是斗志满满，不过摆了半个时辰也没卖出去多少，只堪堪赚了五六块灵石。
南语嫣不免有些失落，陆景见状过来揉了揉南语嫣的头：“器院本身就对这些没太大需求，所以卖的少是正常的，我们没法忤逆顾客的需求，教你的第二点就是，顺应顾客的需求。”
看南语嫣低着头，陆景笑道：“走吧，还有一个下午的时间，接下来去两个我们今天的主要目的地，到时候你就知道我说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