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三章 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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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垣渚和他的队员们来到了下城区的一处破旧老厂房。
这里原是一个奶制品加工厂，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但因为企业经营不善，老板一直在破产边缘反复横跳。
这个年久失修的厂房平时就只有一两个工人在管理，但现在...已经找不到这些管理员了。
当新垣渚他们走进被经费封锁的厂房时，扑鼻而来的就是一股恶臭，那是混杂着血腥气和腐败物的气味。
尽管早就猜到不会在这里看到什么好东西，但是当新垣渚看到那原本用来生产奶制品的流水线履带上四处散落着的大量人类骨骼时，他还是感觉到了一阵毛骨悚然的悲哀。
“这处血食者聚集窝点在今早被东保局情报科科员发现的，工厂管理员在五天前便已经遇害，之后这里便沦为血食者的聚集点，期间不断有无辜者被虏至工厂杀害并分而食之，预估受害者最少有...34名。”
“......”
新垣渚已经能想象到这件事如果泄露出去，会在江户都掀起何种程度的轩然大波。
在这座人类建造的超级都市里，居然隐藏着一群把人类当食材的怪物。
而且这里还是拥有一定警卫守备的下城区，那么在无人监管的外城区...如今到底是怎样的一副状况？
若是得知了这个可怕的真相，即时的普通人又会有多么惶恐、多么绝望...新垣渚都不敢想了。
“这些又是什么？好恶心...”
酒井遥掩着鼻子指向角落，新垣渚顺着她的方向看去，便看到在厂房的边缘堆砌着一滩烂肉一样的肉球。
红白相间像是蛛丝一般的“肉丝网”和粘液粘成一团，看起来有种克苏鲁的恶心感。
“这些是血食者的【卵】。”
有东保局的工作人员给他们解释道：
“大概是吃了昆虫的血食者，他们可以把多余的能量通过这种产卵分裂的方式释放出来，这些蛋要是没有被我们处理，要不了多久又会长成新的血食者。”
“嘶——一次产卵这么多？他们的繁衍能力这么强？”
“严格上来说...血食者并不具备‘繁衍’的能力，他们只是在‘分裂’。”
这位戴着大号的面罩看不到脸的东保局技术人员给他们解释道：
“经过我们的研究发现，血食者所有的‘后代’都会恢复到他们最原始的状态，也就是没有经历过任何进化的状态
——就像是一道被设定好的程序，分裂的行为会初始化他们的基因，让所有的进化都回归原点。”
“意思是...所有的血食者都是一样的吗？”
新垣渚问道：“所有的血食者其实都是第一只血食者的【复制体】？”
那人点了点头：
“是的，没错，就是这个意思。虽然现在看到的血食者各种奇形怪状的都有，但其实他们都拥有同样的起点，就和这些卵一样，所有的血食者在一开始并没有任何区别。”
“听起来就像是有人给它们上了一道保险？”
“哈哈，确实是这个感觉，如今各界都已经基本可以确认，这些怪物就是由某个实验室生产出来的，只不过最开始爆发是在我们这里，估计很快就会有世界各国的媒体跑来谴责十一区不人道主义的生化实验了吧，”
戴面罩的研究员怂了怂肩膀：
“但是很可惜，虽然很丢人，但不得不说明一下的是，十一区并没有能够研发出这种混乱又精密的‘生物武器’的能力...”
“生物武器”啊…谁说不是呢？
新垣渚看着面前炼狱般场景，心情复杂。
人类一直以来都在同类相残这件事上富有天赋，想必最终毁灭人类的武器一定是由人类自己制造的。
“这些卵……你们打算都怎么处理呢？”
“带回去做研究呗，其实没什么价值，毕竟实验室里已经一大堆这些东西了，这是基因编程的产物，以我们的研究设备也研究不出什么东西来。”
这位喜欢科普的研究员又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大都是些抱怨“国情政府“的话，然后就摇头晃脑地离开了。
新垣渚找到了近卫达也，向他询问起正事：
“我们追踪的那个目标有线索了吗？”
“没有，这处工厂就是最大的收获了，至于那个伪装者...现在他已经不是我们的主要的目标了。”
近卫达也说道：
“你也看到了，这处血食工厂的影响非常恶劣，无声无息间在下城区掳杀了几十个人，这可不是一个‘伪装者’能做出来的事情，
我们追踪的这个伪装者，大概和渚君你昨天处理的那两只一样，都只是这座工厂的‘食客’之一。”
“你的意思是，有一个更强大、更有组织力的血食者隐藏在背后？”
“没错，就是这样。”
近卫达也点了点头，表情严肃：
“这些血食者们背后真正的【组织者】才是我们今后工作的重中之重，如果不能把他及时揪出来，这样的‘血肉食堂’事件只会不断发生...”
虽然听起来都是些场面话，但新垣渚觉得近卫达也说的没错，所以他也觉得应该尽早把这些血食者的头头揪出来。
于是新垣渚开始认真地观察起现场，试图找到更多有用的线索。
【渚：索菲，怎么样？有头绪吗？】
【索菲：索菲正在收集有用信息，请主人再多走动走动。】
“......”
【渚：现在呢？】
【索菲：目前可以得知的情报——厂房内共出现过9名不同的血食者，其中三名正是主人追踪的那个还有昨天击杀的两个，可以确认此间尸体数量共38具，年龄在8岁到35岁不等。】
【渚：？】
【索菲：至于主人关心的，那些怪物的下落，索菲暂时还推算不出来。】
【渚：啊？这里线索不是挺多的吗？】
【索菲：线索多并不意味着就能锁定对方的位置，就像索菲昨天也只是能推断出他们可能出现的位置而已，而现场留下的痕迹太多了，反而会混淆真正有用的线索。】
【索菲：不过，主人下次遇到他们留下的痕迹时，索菲应该能第一时间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