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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第八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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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代表的黑暗力量,  和天堂的光明力量,就像是地球的两极,不管怎么自转,  都没办法相容。

因此,  在神秘世界里,  有一条公认的真理:对付恶魔用圣水,对付天使用地狱火焰。在这样正确的指导方针之下,  杀伤力的针对效果要强上几百倍。

由一推万,  但凡是邪恶的根源衍生出的产物,  都对圣水有剧烈的反应。这些澄澈透明、在普通人眼里可能也就是直饮水的东西,  却堪称是“对恶宝具”。

作为吃过亏的一员,克劳利当然不会忘记这个常规的、最管用的教条。他叫住德斯蒙特,  也是想让他替自己,取得这关键性道具。

“你也知道,恶魔是不能靠近被神圣力量庇佑的教堂的……每次到那里面,  都让我感觉自己变成了爱丽儿,  要行走在仿佛刀尖的地面上。烫脚的要死。”而且这种感觉,不是地狱里他们恶魔习以为常的硝石硫磺,而是触及根源的伤害,  “但你就不一样了。只要你替我去拿一杯水出来,那这事就解决了一半。”

既然罗拉只是一个较强的怨灵,  那圣水至少可以削弱对方三分之一的力量。到时候,克劳利再借着后劲出手,  肯定比鲁莽地冲上去更有效。

“可以是可以。”德斯蒙特说,“但是,  我没有带杯子、或是别的容器出来。”

用手捧显然不现实,  目前可以借用的,  也只有倒在地上的、几个昏迷不醒的同学们的衣服……嗯,还是一起排除了吧。

少年有些苦恼地四处查看了一眼,却一无所获。

蛇瞳恶魔倒并不担心,“医院里那么多的病人和工作人员,你还害怕找不到一个被子吗?”

德斯蒙特哦了一声,“可是,拿别人的私人物品,不太好吧?主要是,你肯定拿了不还……”

德斯蒙特手里,捏着一个漆皮剥落、划痕遍布的蓝色保温杯。

这大概是某个值班的护士,不习惯总会变得软踏踏的一次性纸杯,又为了晚上工作方便,特地放在休息室里面的。

克劳利本来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来,半点也不心虚地就带走了护士的爱用好物,还特地灌满了水,盖紧盖子用力摇晃,以测试其的密封性——如果是容易“炸膛”的劣质保温杯,别说是精确用到怨灵身上,不反伤他自己就是再好不过的结果了。

如果不是他没法触碰圣水,他才不会这么草木皆兵、大惊小怪。

德斯蒙特此时还在纠结,他是该放两百刀还是五百刀在原来的位置,作为不问自取的代价。看到克劳利催促的目光后,他飞速掏出纸币整齐地垒在了对方的位置上。

因为之前打扰过熟睡中的神父,对于从医院到教堂的路,德斯蒙特已然轻车熟路。

略微施展了一点奇迹的手段,克劳利带着他走出了监控的范围。他们两个都没有贪求速度,而是像平凡的、街头散步的人类那样,慢悠悠地选择走路到目的地。

“所有的教堂,都会准备圣水吗?”德斯蒙特问,“如果那里的圣水恰好用完了,我们不会白走一趟吧?”

恶魔用着轻飘飘的语气,似乎有点不屑,他反问道:“你以为,圣水是怎么来的?”

德斯蒙特看过书上的知识,所以能够解释:“圣水就是能够和上帝对话、被选中为祂的子民的人类,在祈祷之中呼唤圣灵的力量,再借助仪式,将这些神圣的气息导入进干净的水里面。这些经过仪式后的水,就被统称为‘圣水’,对恶魔和黑暗生物有强烈的腐蚀和灼烧作用。”

虽然道理如此浅显,但因为人类没办法判断水里面富含的超凡力量,所以就是做祷告主体的神父,也没法判断他的仪式是否成功,面前的水是否变成了【圣水】,又是否真的对信徒有益处、可以伤害到邪恶的入侵。

但这并不重要,因为布道的时候,大家都是普通人,就当是喝了一杯凉水,没人会去较真,这到底是不是圣水——相信的人自然会说服自己,不相信的人,只当是走个过场。

而且在偶有的驱魔经验中,神父的圣水都基本上能够起到作用,所以也不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上帝抛弃了。

圣水和水的微妙区别,哪怕是经验丰富的魔法师,在圣水没有起到消除邪恶力量的作用之前,他们也没法一眼断定,这水是不是被掉包过了,或者根本就是路边的饮水。

少年突然不自在地停顿了一下,“你怎么问这么简单的问题?难不成,我一直都理解错了?”

克劳利笑出声来,“大错特错。”他金色的蛇瞳被重新戴上的墨镜给遮住了,“上面那些虚伪的天使,怎么可能有时间响应人类的需求?更别说是一个个的、将力量借出去,还注入水源之中了。”

这么说确实有他的道理,毕竟天使“职务繁忙”,虽然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但总觉得不是普通人能够接触的对象,就算这普通人,是所谓的“上帝选中的牧羊人”。

如果每个神父都能有沟通圣灵的力量,那也不会发生那么多恶魔入侵的事件,他们之中一些人的风评,也不会那么差。

“但是,天使们也没打算放仍自如,让祂们的信徒自生自灭。”恶魔说着亵渎的话语,在他的讲述之中,仿佛被万千民众信仰供奉的天使,也不过是强大一点的、有他们的私心和傲慢的生物,“为了维持信仰的稳定,也为了针对我们这些‘卑劣的生物’,他们会定时存放一些真正的圣水到人间的据点里面,再叫他们分管不同区域的天使发放出去,取代那些无用的普通‘圣水’。”

“像是哥谭这样的大城市(而且非常、非常的适合恶魔的拜访),天使们多关注一点,圣水的分量也都会一一补足,也是很正常的情况吧?”克劳利分析说,“再加上前一阵子,拜蒙不是来这里一小时游了么?天使那边,估计也收到了情况,派人来看过现场。顺便也补足圣水,也是当然的。”

基于以上的原因,克劳利判断,在哥谭的教堂内部,应该还余有足量的圣水,完全够他这次行动用了。

其实向他的朋友直接开口要,可能是更好的选择。但和对人类的用途不闻不问,只是定时来补充一下不一样,天使们要向上面申请,还得走个报告的流程。

——虽说先斩后奏地拿走一部分,再交个含糊过去的报告也行,但到底不如将整件事情都埋藏在人间来得干净。

切。那些官僚主义的家伙。克劳利在心中暗骂一声。

正是因为他们两界腐朽又落后的作风,才让他们两个“异类”,不仅见面要偷偷摸摸,交换一点双方的物资,更是比特务接头还要隐蔽。

尤其是圣水这种普通时刻不值一提,战争期间,就变成重要战略资源的玩意。

“……”等等。既然这东西这么难到手,地狱上层用来惩罚、堙灭恶魔中的败类的时候,用的圣水,又是怎么来的呢?也像是他这样暗度陈仓、小心翼翼的吗?

克劳利突然感觉到了这点细微的不对劲。

他一直都知道,不仅是恶魔方野心勃勃,渴望着发动战争、捏碎那些高高在上的天使们的喉咙;代表着【正义善良】一方的天堂侍者们,也是跃跃欲试,要将所有污秽都消灭殆尽,完成上帝宏伟的愿景。

这两方对战争的盼望,简直到了恐怖的程度:恶魔安排撒旦之子转生人类,以开启地狱大门也就算了,从亚兹拉斐尔那里,他知道,天使们对此的态度是按兵不动、甚至乐见其成。

他们都在等待着这个机会的到来,等待着以人间作为中转的战场,撕裂这个美好的、祥和的世界。

可是他之前一直以为,只是双方的上层达成了默契的和谐,两边都不打算将这些小九九搬到台面上来,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水波顺其自然地荡开——这已经是“渎职”的行为了,虽然双方可能都不以为意。

但视而不见是一回事,暗中勾结又是另一回事。

如果恶魔这边真的从天使手里“进口”圣水,那是不是说明,天使也能从他们这里,要走地狱的火焰呢?

虽然明面上,维持着光明假面的天堂,鲜少有【处死天使】的案例,但能够把致命武器捏在手里,就说明他们有过这方面的考虑。

克劳利被隐秘遮盖住的鳞片都竖了起来,他不由得想到,如果他和亚兹拉斐尔的“互帮互助”被残酷地揭开,那他的天使朋友,很有可能就是这六千年来,唯一被天堂处死的存在。

哇哦,这也算是,开创了某种先河吧。克劳利对自己开着玩笑,却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担心起这个可怕的、尚未发生的可能来。

德斯蒙特不清楚这个恶魔心里一瞬间的弯弯绕绕,只是继续着之前的话题,以满足自己的求知欲,“原来人间现存的圣水,其实都是天使带下来的资源啊?这可真是一个颠覆认知的发现……你对这些这么清楚,那你知道,真正的圣水该怎么制作吗?”

克劳利被拉回到了还要加班的现实当中来,“我当然——不知道。谁会去打听这种独门秘方啊?就是知道他们的制作步骤,也别指望一个恶魔可以成功。再说了,站在我的立场上,应该巴不得圣水都消失在世界上,其配方也失传才好吧?永远都存在着这样一个致命性的武器,你知道有多恐惧吗?”

圣经里面说,他们这一批恶魔,是从圣洁的天堂堕落、背叛了上帝之后异变成的世界污秽之最,但实际上,祂们几乎都遗忘了一切曾经“正义的自己”,除了拥有这样的认知外,半点都回忆不起来。

在诱惑亚当夏娃吃下禁果之前、在变成邪恶的、叫人恐惧的毒蛇之前,他真的是一个正直到不近人情的天使吗?

克劳利时常疑惑,但又会被堕落时深刻的痛苦烙印所提醒:是的,他当然应该是一个狡诈阴险、满口谎言、不懂真情的黑暗生物,不然的话,他为什么会遭受那样恐怖的折磨,被困在阴冷与炎热并存的地狱呢?

如果他什么都没做错,那他怎么会受到惩罚呢?

“致命性的武器……”德斯蒙特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茫然。

在他的认知里面,自己好像就是这个致命性的武器,但是想到久远的、昏倒在鲍德温宅前的记忆,他又觉得,大概他也体会过这种感情吧:生命被未知捏在手里,只需要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消散,被彻底抹去痕迹。

原本融洽的氛围突然变得沉默,这个时候,散步也差不多结束了。

德斯蒙特走进了大门紧锁的教堂,在克劳利随手施展的神迹下,他仿佛走在街边敞开的公园里那样轻松,完全不需要担心物理上的门锁。

在上一次惨痛的经验之后,神父给门上了几把新的锁,不求能够防备不速之客,只求有个心安。

不过好在他们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恐吓这个可怜的中年男人,或者是把他再一次挟持走——他们想要的,只是那圆形小水池里流动着的液体。

因为踏进天堂庇护的地方,会带来烫脚的不良体验,穿再厚的鞋,都没法抵挡那种深入根源的危险,所以克劳利杵在门外,探头探脑地关注着里面的情况。

为了多重保险,他还用奇迹变出了家里那双厚厚的、用来取微波炉里加热的便当的手套,打算把保温杯裹在这玩意里面,以免震荡碎裂、和其他意外的发生。

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对于在黑暗之中行动,德斯蒙特也算是有了经验——也许他不该以此为豪——半点动静都没打扰到安睡着的神父。

然而,在他走出来的时候,恶魔敏锐地看出来,少年脸上的神情,有些许的古怪。

克劳利的心吊在嗓子眼,“怎么样?你没找到那个水池吗?不应该啊,你没看教堂贴在墙上的示意地图吗?”

“不是。”德斯蒙特慢吞吞地拿出战利品,“在水池的房间里面,还有一个摆了瓶子的柜子。他们的圣水,是分装的。”

虽然出了一点小小的乌龙,克劳利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但在恶魔接过盖紧了的瓶子之后,他们两个之间的交易,就算是宣告了终结。

德斯蒙特回到了家里面。此时的夜色刚好是最浓重的时候,如果再晚一点,可能就要向晨曦发展了。

他稳定的生物钟,因为一连串的意外,被搅了个粉碎,但他也没法抱怨,只能拖着脚步上了楼,倒在柔软的床铺上,沉沉进入了梦乡。

醒来再把新了解到的圣水知识分享给卢卡吧,他可能也对这种商业机密不甚了解。德斯蒙特迷迷糊糊地想,他没有意识到,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被他给忽略了。

哥谭市警局。

“你是说,这三个学生和这两具尸体,都是莫名其妙出现在停尸间里的?”戈登局长一脸肃穆,对面坐着报案人,也就是负责检查太平间的医院看守。

男人带着惊恐的神情,仿佛惊魂未定一般,哆哆嗦嗦地说:“是、是……我每天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停尸间里检查一遍……你也知道的,这年头,来偷尸体的人也不少见,就算有监控和其他值班的人,我也得确认一下尸体的数目和身份,才能放心……这也算对得起我的工资了。之前都没有发生过什么,可是今天,就在我进到停尸间里面的时候,却看见了这几个不该在的人。”

他喝了一口热咖啡暖身,“长官,他们只有两个死了吗?其他三个没事吗?我当时看见那两个脸上都是血的人,就赶紧打了电话,也没去看剩下的……”

说到这里,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不称职,居然没有确认一下具体情况,于是有些尴尬地咳了两声。

当时突如其来的震惊实在是太吓人了,让他这样见惯了冷冰冰的死尸的人,都一时慌了神,生怕这件事牵连到无辜的自己,害他变成了顶包的替罪羊,这才把职业操守抛之脑后。

戈登局长当然不会苛责无辜的市民,只是公事公办地接着询问了几句,让他留下笔录,做下积极配合的保证后,就放人离开了警局。

年轻的下属抱着档案凑近他,“头儿,他说的是真话?就这么简单?在他工作的地方死了两个人,还有三个莫名昏迷,我们就这样放他走了吗?会不会太简单了?我听说,这种和尸体待久了的人,可能会有点精神变/态哦……”

“你怎么问题这么多?医院的监控都备份完了吗?备份完了还不赶紧交给证物室的人?”局长板着一张脸,“还精神变/态,你知道什么他就变/态了?在证据出来之前,他都只是一个普通市民,而不是嫌疑人……还有,你叫我什么?‘头儿’?你是哪里学来的?叫我‘长官’知道吗?‘长官’!”

“知道了,长官。”被这样一顿说,下属顿时失去了八卦的兴趣,懒洋洋地应了一声,抱着资料离开了。

余下的戈登站在原地,看着报警人离去的背影,神色紧张又复杂。

他的经验告诉他,看守只是被无辜牵连其中的群众,并非痛下杀手、且手段恶劣异常的犯罪者,但经验这种东西,就像第六感一样不可靠,他必须看证据办事。

最近的哥谭,真是多事之秋。

他这样想着,却不知道,在今天之内,还有一件更大、更诡异的案子,在等着他——因为管理封闭,哥谭大学兄弟会一共十四人,除留学交换生外,尽数死在公寓里面的事情,不如医院的“小案子”被揭露得快,但他们肯定很快就会找到这些人的联系,顺藤摸瓜,发现兄弟会的存在。

那个时候,他们自然会见到这些叫人恐怖的尸体,也会发现他们的死因:

惊恐发作导致的心脏病突发……十几个人都是。

查到德斯蒙特头上,并不太困难。

虽然在潜入医院的时候,他带着其他的几个人避开了巡逻的守卫和护士,但几乎无死角的摄像头,却不是七个人的小团体可以躲过去的。

所以德斯蒙特也没有抱着这个想法,只是仍由他们的身影被记录进去——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只是来办点灵异方面的尝试,虽然有点违法,但又不是严重的违法。

然而,深夜困倦的他没有发现,更重要的破绽,就出现在这里:有他进入医院、潜入停尸间的画面,却没有他离开地下车库、走出医院范围的画面。

这感觉就像是,他进入了停尸间之后,在完成了一系列可能有点诡异但肯定不太正常的操作,随后消失在房间里面,再然后,就是他出现在了他的家里。

只要是个有常理的人,都会注意到这其中的异样,更何况是身经百战的gcpd们。

而且,除了这点之外,还有一点很重要:德斯蒙特和兄弟会的视频连接。

虽然在他们死掉之后,他就断开了接触,但留下痕迹,也是必然的现象,他和【盒子】不同,没有那些操纵人心和网络的能力,也没有处理后续的经验。

总而言之,就是这样,睡过了头的德斯蒙特从无梦的夜里醒来,就发现他被gcpd找上了门。

和之前在废弃工厂,作为“受害者”的时候不同,这次戈登局长脸上,除了严肃和威吓,半点亲和都没有,像是要给这个神秘的、异常满满的少年做下马威。

虽然他也不愿意相信,这个年轻的孩子,就是杀害了近二十人的凶手,但他也绝不会放过,这么一丁点的可能——至少,他可以确定,这孩子是破局的关键。

不是第一次被警察找上门,但德斯蒙特并没有锻炼出应对的经验。

不过他天生表情冷淡,只要不是洞察人心的高手,看不出他一片空白的、冷静的面皮下,是什么样的复杂的情绪。

看到gcpd的肩章,昨夜迷迷糊糊的德斯蒙特,这个时候意识到了他的失误:他忘记报警,叫他们把尸体带走处理了。

还有那几个同学,在冰凉的停尸间睡了一个晚上,应该很痛苦吧?真是抱歉……

德斯蒙特有点愧疚,但是在外人面前,却仿佛雕塑一样喜怒不形于色。他放下手里简单的报告陈述,说:“对,我昨天晚上,确实是和这几个人一起到了医院的停尸间。有两个人死了,你们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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