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先天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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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帐篷内，张寒立马将储存卡放到光脑内，认真研读起来。
关于目前的几条进化道路到底哪一个最正确，一直是众说纷纭。不过，有一点能够确定的是，乱环诀一直是国内公认排名前三的功法之一。
修炼乱环诀的第一步，就是先要在灵感药水的帮助下，感应体内的元气，然后逐步调动体内的元气，直到元气在体内形成循环。
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元气运行曲线，张寒心头庆幸自己没有闭门造车，而是选择换来了这份功法——要是光凭他自己的知识体系，给他一百年也解决不了功法的问题！
他激动难耐，一秒钟也不愿多等，飞快地将整个功法大概浏览了一遍，就立马盘坐在地上，服下第一瓶灵感药水，进入了修炼的状态。
带着辛辣味道的药液顺着喉咙一路直下，带来连串的**痛感。
张寒根据光脑上的指引，用力地控制着身上的肌肉一紧一松，伴随着乱环诀特有的呼吸节奏，渐渐地将诸多琐事抛到万里外，脑中一片清明。
品尝着无人区里有些粘稠的空气，用心地感觉身体上每一处的律动……
乱环诀上记载身体越是强壮的人，越是容易感受到体内的元气。
所以，张寒很快就察觉到了体内一团团云一样颤动不休的东西如同天上的星河一样，在意识当中闪闪“发光”。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以前他大概了解身体里有五脏六腑，有无数的细胞，有流淌不息的血液，自己却根本无法控制它们的行为，只能任由它们按照一直以来的模式，不断运作下去。
然而这次，他头一次有了一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感觉。
稍微一念头，如同风吹云动，元气团立马朝着某个方向移动过去。
张寒心中振奋，立马照着光脑上的图线“推动”着体内的一个个元气团朝着特定的方向移动。
可是，过了几分钟，他满头大汗，发现根本行不通。
仅仅是第一环，就万分艰难。
元气如同万米高空上的一个风筝。
他站在地上，仅靠着一根风筝线，虽然能够拉动风筝朝着大致的方向前进，但是却没法保证方向的精准。
要让这么大团的元气沿着固定的轨迹运动，就好像要让风筝在天上准确的写出自己的名字一样困难。
而且，张寒第一次体会到元气多的坏处。
他体内的元气团数量如此之多，体型如此之大，仅仅是推动其中一个，没一会就让他觉得意识微微有些“疲倦”，要让它们全动起来，真是不知道要消耗多少脑力。
说道脑力，张寒立马想起了系统面板上的脑域两个字，凝神一看，面板果然发生了变化。
血液：11.8
脑域：17.1
成就值：820.0
这还是脑域值第一次发生变化！
张寒心中有了些猜想：“也许所谓的灵感药水，就是通过暂时提高人体的脑域数值，才使得服下的人能够感知到元气的存在。”
“或者说，操控元气团消耗的是脑域？”
他思索片刻，再一次控制着右臂上的一团元气朝着右手指尖运动。
虽然缓慢得好像乌龟爬行一样，歪歪扭扭好像喝醉了酒开车一样，这团元气在他不懈的努力之下还是最终到达了目的地。
同时，他一直观察着“脑域”值的变化，注意到面板上的数值果然缓缓下降到了17.0。
“有了！”
张寒心头振奋，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虽然现在没法用成就值兑换“脑域”值，但是他有一个更大胆的想法。
伸手摸了摸怀中剩下的两瓶灵感药水，他一咬牙一跺脚，干脆舍弃了一半的血液值。
身体瞬间感到一阵虚弱无力，张寒却脸色如常。
他再次推动元气团，立刻察觉到了不同，元气的运转灵活了许多，推起来似乎要轻松许多，“脑域”值下降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然而……还是不行。
如果说以前“风筝”是在万米高空，现在，恩……应该变成九千九百九十九米了。
这样虽然能够节约“脑域”能量，但是最多也就是能多进行几次尝试，根本对于修炼乱环诀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帮助！
他痛苦地抓了抓头发，开始沉默地尝试着各种可行的方法，然而依然没有任何区别。
元气团像个调皮的孩子，饶是张寒将全部心神集中在它的身上，依然丝毫不受控制，四处散逸。
一个小时过去了，张寒的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
他将全部的筹码都押在了成为进化者这一条路上，没想到却倒在了这临门一脚上。
“张雪还在等着我，可是我连迈过这道‘门槛’都做不到……”
张寒一头雾水，根不清楚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只好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再次打开光脑，打算把储存卡当中的内容再好好看一遍。
他眼睛一扫，忽然发现储存卡中除了“乱环诀”外还附带了一个文件包，命名是“修行知识入门”。
刚才急着想要修炼“乱环诀”，张寒竟然遗漏了这份文件，他心中再次燃起希望：“没准这里面会记载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好像落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打开了文件包，开始查看里面的文档。
“最佳修炼年龄，十六岁以下？”忽然，一行字映入了张寒的眼帘。他如遭雷击，瞪圆了双眼：“这，这是怎么回事？！”
张寒还是第一次听说修行对于年龄还有限制。
这篇文档本就包含大量专业术语，晦涩难明。他将光脑上的字体放到了最大，逐字逐句地研究了足足过了有十多分钟，才读懂文档中的内容，颓然躺倒在地。
原来，要想随心操控体内的天地元气，居然还需要一种叫做先天精气的东西配合。先天精气越多，操控天地元气就越容易，人的资质也就越高。
而这先天精气不像元气一样可以从外界吸收，只能刚出生的时候由母胎中获得，并且会逐渐被脏腑释放的浊气污染，变成普通的杂气。
张寒举起了自己的双手，怔怔地看着手心的纹路。
按理说，他不通修行，血肉之力微弱，不足以影响到先天精气，然而他的身体内此刻却空空如也。
“难道……是因为我成了这个样子？”
张寒思来想去，也只能将一切归因于他身上出现的变化，他的肉身力量太强了，在无意识中磨灭了体内的先天精气。
他本以为自己经过了足够多的磨难，早已变得百毒不侵，可是此时此刻他还是感觉到心中酸涩，忽然想放声痛哭一场。
曾经，他因为弱小而没有办法照顾好张雪，两个人尝尽世间苦难。
而现在，老天爷似乎对他来了个玩笑，他居然反过来因为肉身太强而学不成乱环诀，连拯救妹妹这个唯一的愿望都没法实现。
他心中悲痛，狂暴地胡乱推动着元气团在体内到处乱撞。
一时间好像有无数的虫子在啃咬着他的身体，然而他却无动于衷，想要用身上的疼痛麻木自己。
……
就在这样的痛与真实之间，半梦半醒之间，一个黑影突然闯进了张寒的帐篷，来到了他的身边。
幸好闻到了熟悉的香气，他才没有轻举妄动，不过身体依然微微有些僵硬。
“大……大小姐，你要干什么？”
大小姐自然地躺在他的身旁，话语中带着几分失落：“张寒，你练成第一环了吗？”
“没…没有…”
大小姐突然小声抽泣起来。
张寒立马慌了神，身体越发僵硬，帐篷内空间狭小，大小姐几乎与他贴到了一起，搞得他双手不知道放在哪里：“大小姐，你怎么了！？”
“我，我也没有练会，你说咱们俩可怎么办呢？”
听到大小姐带着哭腔的声音，张寒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大小姐遇到什么麻烦了呢，担心死了。
不过，随即他又感觉淡淡的失落涌上心头，大小姐只是暂时没有找到修炼的方法，而他，可能要很难才能学得会这第一环了。
可是，他却要反过来安慰大小姐“没事的，今晚还有几个小时，我相信咱俩一定可以练成的。”
他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平稳心态，开始给大小姐讲述修炼乱环诀的心得。
虽说他操控元气的能力不强，观察能力却是细致入微，许多大小姐没有注意到的问题，都被他一针见血的指了出来。
大小姐第一次发现张寒竟然如此聪慧。
她本就天赋极高，此时解开了各种疑惑，终于破涕为笑，高兴地抱了抱张寒，然后便在他的身边盘坐起来，想要继续冲击，破关入品。
张寒没有料到大小姐会如此激动，感觉脸上热热的，大脑突然宕机，只能呆呆地躺在地上，看着大小姐的背影，静静地看着。
然而，他却没有注意到，系统界面上，脑域那一栏的数字，竟然一直没有变化。
……
接下来的两天三夜的时间，就在一群人的修炼中过去了。
林媛媛修炼成了“乱环诀”淬炼上身的第一环和第二环；小胖子完成了“潮汐诀”的第一阶段修炼；叶云炼成了“战兵诀”的第一层；郑芝勉强完成了“平脉诀”的第一脉的拓宽。
他们本就已经只差临门一脚，经过几十个小时的努力，终于先后迈入了一品的境界。
而其他人起步稍低一些，虽然没有入品，但也算是提升巨大。
唯有张寒一人，这几天依旧毫无进步，连入品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好在，是否修炼成功，外人看不出来，众人都没有在意。
只有大小姐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直默默地陪在张寒身边。
……
第三天一早，他们吃过早饭，决定继续上路。
依然是张寒和小胖子在前开路，三人断后的阵型，不过人的实力已经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随手一拳就是上百斤的力道，随便一脚就能踢得之前让他们苦不堪言的怪狗骨断筋折。
再次击退了一群不长眼来攻击他们的怪狗后，看着满地非死即残的怪狗，叶云得意笑道：“说起来，咱们也算是这些第一批发现这些怪狗的人了吧，享有什么优先命名权，你们说这些玩意应该叫什么？”
“戴着盔甲的狗，难道要叫它们‘甲狗’？”
“什么真狗假狗的，你可……”
小胖子转过头来，正要出言打趣叶云，突然感觉心中没由来的一慌，仿佛被什么怪物盯上了一样，头皮一阵发麻。
他右脚重重踏在地上，膝盖瞬间发力，刚要扑倒在地，就听到“蓬”一声轻响，一枚子弹狠狠打在自己的肩上。
“有敌人！”
巨大的力量推动着小胖子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他干脆一个翻滚，躲到一棵大树后面，大声吼道。
其余人的反应也不慢，听到枪声响起的第一时间，就立马跑到了最近的树后，隐藏住自己的身形。
“哈哈哈，泥腿子们，没想到吧，居然这么巧，真的让我遇到你们了！你们不是嚣张吗？倒是过来打我啊。”
一阵狂笑传来，众人脸色铁青，居然是安城营地里见到的大背头郑存，躲在这里偷袭了小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