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力量带来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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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渊走出天机阁时，已是第二天的上午，他又有一种熬夜写考古论文的感觉了，但眼前的知识能给他带来实打实的力量，比起水论文应付作业和任务有意义的多，这不禁让他精神百倍。
返回秦家的路上，他忽然听到一阵嘈杂，寻声望去，一个平民打扮的老人和几个寻常弟子跪拜在地，面前是一个贵族服饰的青年和三两个同龄的护卫，一个女郎正指责一个弟子轻薄了她。
理智告诉齐渊不要多生事端，但下一刻他就已经出现在那群人的一旁——那个老人是明缺先生的同事卢安，甚至老人身旁的弟子有一位曾经是他的同学。
周围行色匆匆的路人纷纷绕开这个是非之地，大家都生怕卷进贵族的争端，只有几个同为纨绔子弟的小青年正绕有兴趣的围观，他们只是简单地瞥了一眼佩剑的齐渊，他们认为此人只是身边某个同伴的护卫，没有多加注意。
“无意冒犯了大人，还望大人海涵。”头发花白的卢安声音颤抖，满是恐惧，看得出来，那青年位高权重，而身边的护卫正给老人施加着炁压。
“你说算了就算了？你们这些狗东西是怎么进到内城来的？”一位护卫不怀好意地骂道。
“小女不堪受辱，还望大人替我做主。”那个妇人娇声娇气地附和，夹子一样的声音令齐渊一阵反胃。
“他右手碰到的你，就留下一只胳膊吧。”少年满脸不屑，话音刚落，一个护卫应声而出，冲向老人身后的一位少年。
叮——
他的刀并没有如预想中切开“贱民”的皮肉，而是被另一把刀给接下了，劲力之大，令这名护卫一下后退了几步。
是齐渊，他带上面罩出手了。
“这是谁家的狗！拉回去！”那个少年恼怒地冲围观的人大喊，却没有人答应，显然，这不是周围达官显贵的护卫。
想到这里，少年反而高兴起来。
“正好无聊。你们几个把他剁了，首功重重有赏，死人的事算在我的头上，到时候就说这个人意欲行刺。各位给我做个见证。”
“好嘞。”
“我押林晓生取他首级。”
“我觉得姓李的更强些。”周围的贵族显然和这个姓冯的熟识，沆瀣一气，没有一个人出面阻止。
暴怒由齐渊心中升腾而起，草菅人命是他最痛恨的行为。他的师傅，他自己的生活都因为这些恶贵族而凐灭，他们却毫不在意，毫无代价。
他压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但他不断提醒着自己，不能过早暴露身份。想到这里，他固定好脸上的面罩，决定不用明显的法术，直接用战士的身份干掉这些人——所有围观叫好，见死不救的人。
正当齐渊打算先发制人时，一个青袍年轻人挤进人群，喝住了那些蠢蠢欲动的侍卫。
“别闹的太大了，这是内城。”
“风寻梧，你少在这呼来喝去的，别以为会两个法术改了个姓就了不起。”
听了这话，齐渊惊讶地看了一眼青袍男子，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风寻梧。风寻梧本名“冯寻梧”，冯家的人精通风系法术，其中有资质能修炼完族内的风灵决的就能够改姓风，风寻梧是近百年来最年轻的获得赐姓的人。
“冯凯曦，这可不是和你兄长说话的态度。”青袍男子身边站着另一个容貌清丽的白袍女子。
齐渊下意识的摸了摸脸上的面具，还好，秦霜炎不会那么容易认出自己。
“呦，风大少爷改了姓了，连女人都趾高气扬的几分呢，别忘了，这女子可是你从外面买来的，进不了家门的。”冯凯曦反唇相讥。
风寻梧似乎还想争辩些什么，但他被女子拉住了。
“我现在没空跟你废话，别乱闯祸。”风寻梧对冯凯曦警告，接着他恶狠狠地用手指对着护卫们一扫，一阵劲风对他们作出了非口头的警告。随后二人就匆匆离开了。
齐渊见到事态似乎好转，也冷静了一点，他按下了自己的刀
“呸！什么东西，庶孽之躯也敢跟我以兄长自居。”冯凯曦冲着远去的风寻梧吐了一口痰。
“少爷，那我们……”一个护卫走上前询问，却被冯凯曦狠狠打了一巴掌。
“他算什么，他没说我要杀，他说了我更要杀，给我砍，重重有赏！”
除了领头的两个护卫，其他几个护卫相视一笑，显然他们也更偏向于这样做。
一个持刀的人冲了上来，明晃晃的大刀拖着尾焰，正是先前被齐渊击退的家伙，他已经蓄了很久的炁，额头上青筋暴起，似乎因为在主人面前“失手”而恼羞成怒。
与此同时，另一个法师打扮的人直接一击“炎弹”打向齐渊身后的青年。
齐渊冷冷一笑——果然狗改不了吃屎，也省得自己强行压制杀意了。
只是一个照面，那个刀手的刀就像一片落叶一样被击飞。
齐渊以诡异的身法调转了一个角度，龙化后的右手抓住了那个刀客的脑袋，流动的黑红龙炁被他用隐秘的魔法修饰，此刻呈现幽蓝之色。
齐渊左手一挥，形成一道炁墙，把火焰拦截下来。
下一刻，他看向那个拼命驱使身体挣扎，但是却被黑炁压制动弹不得的刀客。刀客的脑袋在可怕的压力下支离破碎。
“快，你们都上。”那个少年顿感大事不妙，他身旁的几个护卫一起冲了上来，他则在胸膛里摸索着什么。
齐渊将刀客的尸体踢向奔袭而来的护卫。林晓生一记重拳将刀客的遗体“打碎”，同时爆气冲向齐渊，又出拳打向齐渊的腹部，同时另一只手预判齐渊的剑气作出防御。
不料齐渊借力位移，径直冲向那个“少爷。”
齐渊心里明白，周围的护卫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威胁，不能让这个家伙叫来高手才是最重要的。
冯凯曦怎么也想不到这条“狗”的速度如此之快，他一个侧身将女子挡在自己身前，同时也终于摸出了怀里的召玉，但他的欣喜是短暂的，因为一阵剧痛让他连捏碎召玉的气力都没有了。
齐渊的右手直接穿过了那个女子的胸膛，也直接在冯凯曦的腹部开了一个洞，齐渊左手一剑，又直接斩断了冯凯曦握着召玉的右手。
“你知道我是谁吗？”冯凯曦很想说这句话，但他已经说不出来了，他嘴里满是血沫。他后悔先前翻云覆雨时摘下了法器，又把它落在了馆子里。
周围的贵族见事态不妙，马上让护卫带着自己拔腿就跑。
齐渊回身对付起冯凯曦的刚回过神的年轻护卫们，周旋之余，又游刃有余地打出几击“炁斩”，射向正拼命逃窜的一名贵族，这家伙前面的叫好被齐渊记下来，而他似乎没有携带侍卫。
这位小年轻贵族绝对想不到，一句似乎理所当然的“好嘞”给他招致了杀身之祸，也竟成了他的遗言。
经验不足的青年护卫们慌忙调转攻势，重新袭来。林晓生施展“长弧吊”，正面直线出拳进攻，有凝结出炁刃从另一个弧度刺来；那个法师设置了一个效力不强的灵阵，用来减缓被标记者的反应速度，还有一个同样使剑的人一击轻击打向齐渊的脖颈。齐渊挡住了正面的攻击，但被背后刺来的炁刃擦破了外衣，露出幽蓝的龙甲。
仅仅是，擦破了外衣……吗？林晓生愣住了，这招是他的成名绝技，攻其不备，两路出击，锐不可当，却无法对眼前这个似乎没有防备的人造成实质性伤害。他已经意识到两人的实力差距。
其实齐渊并没有那么轻松，他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个战士的施法动作，在瞬间下意识的使用了防御法术，只是林晓生不能预料他的法术造诣，错以为只是被动的体术防御就能单防他的炁刃。
“快撤，我们不是他的对手。”那个剑客看似收式，实则刺击如同密集的雨点，并且力道极大，斩向齐渊。
“这家伙也想借力。”齐渊看出来刺客只是虚招，前几式的力道是装的，自己若以剑接剑，他必然顺势扯开身位。
于是齐渊将计就计，一击半周的炁斩，将两名战士弹开，然后冲向那名法师。
法师心里大叫大事不妙。“法盾”“幻身术”“辟邪金光”——他用尽浑身解数，分成几个残影向四周逃窜，但法师的身法终究在战士眼里不够看，被精通法术齐渊瞬间识出本体，一击致命。
李雪寒已经握不住手中的剑了，林晓生想逃，但双腿颤抖，动弹不得——齐渊将炁压全开，他们之间差了两个大层次，还有血脉上的压制。
“我不会杀了你们的，一来你们刚刚没有邀功而上，二来我能从你们的眼里看出一丝对霸凌的不悦，你们值得活下去。”齐渊盯着二人，二人一阵胆寒。
“你们知道这些平民的名字吗，哼，想来是不知道的吧。”周围的街道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齐渊预估内城的护卫很快就会赶到。
“滚!”齐渊解除炁压的那一刻，二人立马转身逃开。
“老人家，你们为什么来内城。”齐渊俯下身，他猜测卢先生是带着学生来天机阁提交资料，尚未上交就出了差错。
但此刻卢先生和一众学员跪拜在地，低伏着头，紧闭着眼睛，大气都不敢喘，发抖的像筛子一样。
“我带你们直接到外城，你们改天再来提交资料，那些人根本不认识你，就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齐渊见无人应答，自顾自的打算在脚下布置传送法阵。
当远处隐隐赶来一群甲士时，齐渊已经带着众人消失了。
“真的不回去看看吗？那阵波动应该不是你弟弟手下的人。”不远的街市上，那个女子问风寻梧。
“没功夫管他，正事要紧。对了，你要的人我打听到了，另外，的确也有人在找她，是烛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