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出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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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阡陌的秘书小未走了过来。“请问两位老板，心情如此好，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啊？”
“我们律所很快就有新同事来报道了！”罗畅兴冲冲地说。
“好耶！”小未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
“其实八字还没一撇。”罗畅又泼了她的冷水。
“为什么？律所本来人手紧缺，能增加一个人很不错啊。”小未失望。
杜阡陌他们一直坚持宁缺毋滥的原则，一连来了好几个新人，却没有一个能留下的。
“行了，我出面试试。不过，希望她不会让我失望。”杜阡陌向罗畅要了沈若颜的电话号码。
在监狱里，自从沈华见到沈若颜后，一直精神恍惚。她耳边不断回荡着沈若颜的话，一个人独自发呆。
“0098！”有狱警叫道。
有人碰了沈华一下：“叫你了！”
沈华顿时惊慌不已，双手抱住头，身子往床上缩了进去。
“在叫你！”有人再次拍拍她的肩膀。
“0098，出来一下！”
沈华这才收起惊恐的眼神，畏畏缩缩从床上下来，拉了拉皱巴巴的囚服，小心翼翼走到门前。
“您找我？”沈华小声问。
“你马上收拾一下东西，有人接你出去了。”狱警说道。
“出，出去了。真，真的吗？”沈华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确认。
“是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沈华激动得猛一转身，身子差点摔倒。她的手急忙扶住了铁门，稳了稳心绪，慢慢地走回到床边。
她坐了下来，觉得很不踏实，不敢相信是真的。
“狱警找你做什么？”有三两个平时交情不错的狱友围了过来，好奇地打听。
“我，我不是很确定。”沈华的眼神很无助。
“不是很确定什么？”
“让我收拾东西，说有人接我出去。”
沈华的话刚说完，周围的人顿时炸开了锅，羡慕不已。
“你命可真好！刑期没满，就可以提前出去了。”
众人七嘴八舌。有的捶胸跺脚，有的默默无语，还有的抹泪哭泣……
“0098，你可以出去了！”狱警的声音传来。
沈华这次听清楚了。她匆忙地整理了一下衣物，突又停下了动作。出去后，这些东西根本就用不着。
她毅然地把有用的东西分别送给了那些狱友。
她快步走了出去，极力忍住回头的冲动，不想看到那些充满羡慕与绝望的眼神。
“出去以后，好好做人！”狱警叮嘱道。
沈华冲狱警深深地鞠了一躬，出了监狱。
天空一片蓝，阳光明媚。
沈华习惯了里面昏暗的灯光，一下子面对晴朗的天空，强烈的光线，刺得她睁不开眼睛。她本能的用手挡住了阳光。
“妈妈！”一声娇脆的声音，沈若颜跑上前来，拥抱着母亲。
沈若颜笑颜如花。个子比沈华高出半个头来。
“若若！”沈华禁不住潸然泪下。
母女俩相拥了足足几分钟。
“妈妈，我们回家！”沈若颜挽了沈华的胳膊。
沈华哽咽地点点头。
来到一辆豪车跟前，沈若颜按开了车门。这辆车价值不菲。
沈华迟疑了一下：“这辆车……”
“我借的。”沈若颜一边为沈华系好了安全带，一边回答。
沈华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若若，一个女孩子爱慕虚荣，不太好。况且这车昂贵，一不小心被蹭一下，光维修费都支付不起。”
“妈妈说得对，改天，不，今天就还回去。”沈若颜虚心地接受着批评。
沈华看到窗外陌生的风景，不由悲从中来。
“妈妈，袋子里是您的衣服，待会儿试试合不合身？”沈若颜体贴地说。
“能穿就行。”沈华拿起来，看了一下。
这布料手感舒适。她翻了一下牌子，没找到。
“怎么没有标价，多少钱？”沈华问。
“哦，可能掉了。在国外的时候，我与朋友逛街，无意间看中的。钱是她付的，我记不得了。”沈若颜莞尔一笑。
“你那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沈华紧盯着沈若颜。
“当然是女的。我哪来的男性朋友？”沈若颜笑笑。
车子在一家酒店面前停了下来。
沈若颜带沈华开了一间套房，让沈华沐浴换衣。
沈华好久没有在如此舒适的浴室里洗澡。
温热的水，让她昏昏欲睡。她洗去一身的尘埃与疲惫，换好了衣服，像量身打造一般。
“妈妈，你穿什么都好看。”沈若颜称赞。
上车后，沈华问道：“若若，这不是回家的路。你想带我去哪儿？”
“妈妈，我最近搬出来住了。”
“你姥爷姥姥他们同意了？”
“先斩后奏，我还没说呢？”沈若颜俏皮地回答。
母女俩回到了住处。一推门，有礼花飘洒出来。
“欢迎咱妈回来！”刘芳与赵倩鼓了掌。
“妈妈，她们是我中学的同学。芳芳，倩倩。”沈若颜为母亲介绍。
“谢谢你们！”沈华十分感动。
“您是咱们妈妈，客气什么呀？”刘芳与赵倩异口同声抗议。
“好，好，好！”
“妈妈，我好想念您做的饭菜。”沈若颜撒娇。
“妈妈这就去做。”沈华一挽袖，找了围裙，去了厨房。
“若若，咱妈刚回来，你忍心让她老人家忙碌？随便吃点，不就行了？”刘芳不满。
“忙点好，省得胡思乱想。”沈若颜小声道。
两人恍然大悟。
沈华把水龙头开得很大，她蹲在地上，双手捂住了嘴，伤心哭泣。
客厅里的仨人谈天说地，聊得带劲。
沈若颜的电话响了。她看了一下，直接按掉。
“谁呀？”
“陌生号码。”
沈华把菜端上了桌。
“哇！好香！”满满的一桌菜肴，让仨人馋得快要流口水了。
“快吃啊！”沈华笑着，开了一瓶红酒。
沈若颜开心极了。终于看到母亲的笑容了，虽然双眼有些红肿。
她们一边品尝，一边说笑，场面十分温馨。
沈若颜的电话再次响起。她看了看，是刚才那个号码。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
“沈小姐，你好！我是杜阡陌。很冒昧打搅你……”
“你打错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沈若颜要挂电话。
“我是律师事务所的那个杜阡陌，从罗畅那里要来你的联系方式。”杜阡陌无奈地解释。
“哦，你是罗畅的那个合伙人？”沈若颜想起杜阡陌嬉皮笑脸的样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