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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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个夜晚,令沈若颜一生都难以忘记。
望着窗外黝黑的夜晚,沈若颜不禁毛骨悚然。母亲从来没有扔下她一个人过夜。
她慌忙拴上大门,跑回了房间,一个人躺在床上,内心恐惧不安。
沈若颜辗转难眠,想起了那个小礼盒。于是一骨碌爬起来。打开盒子,反复地看着那块妖艳的玉佩,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
耳边,似乎有个魅惑的声音在呼唤着她的名字,由远及近,清晰地传入她的耳朵里。
“颜儿,颜儿!”
有个模糊的身影,朝她慢慢的走来。
沈若颜瞪大双眼,想极力地看清来人长得什么模样。
那张脸由小变大,凑到她面前,依然模糊不清。
“你是谁?”沈若颜呓语道。
“你仔细瞧瞧!”那人说道。
“不知道,我从没见过你。”沈若颜摇摇头。
那人轻笑一声:“真傻!自己都不认得自己了。我亦是你,你亦是我!”
“不,不是。”沈若颜大叫。一下子醒了,惊出一身冷汗,原来做了一场梦。
“笃笃笃!”一大早,有人急促地敲着门。
她以为是母亲回来了,翻身下床,迫不及待地去开门。
令她失望的是,没有看到母亲的身影。有一辆豪华的黑色房车停在外面。
面前,站着一个身穿笔直西装的中年男人,略带一丝笑容。
“若颜,我是小舅舅沈廷之。你妈妈让我来接你的。这是你妈妈写给你的书信!”
沈若颜用小手拨开额前,遮住眼睛的浏海。仔细打量了眼前这个人,神情与母亲十分酷似。她接过书信,打开一看,上面的确是母亲的亲笔信。
她当下可以认定,这个人,就是小舅舅。
身旁站着一个与沈廷之相纪相仿的男人。是沈廷之的司机。他向沈若颜温和的笑了笑。
“表小姐,请上车!”
车子发动了,沈若颜想着今后可能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居住的地方时,鼻子发酸。
她不想让人看到自己伤心的样子,把目光转向车窗外。很意外,她竟然看到那个男生在不远处冲她微笑,挥手。
原来,那个男生担心沈若颜的安危,在外面默默地守候了她一夜。
“我会回来的!”沈若颜的眼泪夺眶而出。
车子驶进了川流不息的车道。沈若颜整个小身板,几乎窝到座椅里。
经过几个小时的路程,车子开出主干道,进入了岔道。
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排排雄伟的建筑,矗立云霄,颇为壮观。眼前尽是一片繁华。
车子在一栋大宅子前停了下来。
司机跑下车,恭敬地为他们打开了车门。
沈若颜从车上下来。她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绿荫掩盖下,一栋栋的别墅,错落有致。竞相开放的百花,散发出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进入大厅,里面的几个人,目光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你姥姥,舅妈……”舅舅介绍着。
沈老太满脸笑意,冲沈若颜一招手:“小若快过来,让姥姥好好瞧瞧。”
沈若颜局促不安,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姥姥!”
沈老太一把搂过她,心肝宝贝的叫着,眼泪流了出来。
身着旗袍的女人,微微皱了眉头:“妈,先让若颜去洗个澡,换件像样的衣服。”
沈老太松开了手,用手绢擦了眼泪。
“好!”
“就是,简直像个乞丐。”舅舅的儿子沈飞嫌弃地撇了撇嘴。
“若若,我是沈月。他是我哥,沈魔头。”一个与沈若年纪相仿的丫头跳到了她跟前。
沈若颜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舅妈”。
舅妈打鼻子里应了一声。
关婶带沈若颜去洗澡,拿了沈月的一套新衣服,让她换上。
沈若颜动手想把自己的衣服洗了。
谁知关婶一皱眉:“表小姐,你已经成了这个家庭的一员,破烂的衣服就别穿了,穿出去会让人笑话。太太看着心里也会不舒服的。”
沈若颜只好由她处理。看着关婶把自己的衣服毫不犹豫地扔进了垃圾桶里,心里很不是滋味。
沈老太吩咐,沈若颜的生活起居就由关婶专门负责。
家里其他的杂活,让别的人来做。大家对她的提议毫无异议。
关婶忙着帮沈若颜收拾一间空房出来。
沈月嚷着要和沈若颜一起住,没有人理会他。
“小若,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有什么需要跟舅妈说,舅妈一定满足你,不要把我们当成外人。”
在餐桌上,舅妈一边说着话,一边热情地为沈若颜夹菜。这让沈若颜心里非常感动。
“我妈把心都掏给你了。”沈飞不满地囔着。
沈若颜手足无措:“大哥哥,我……”
沈飞打断了她的话:“别叫我大哥哥,我可不是你哥。虽然咱们同姓,但外人毕竟就是外人。你别以为在一个屋檐下就是一家人!”
“飞飞,闭嘴!”舅妈瞪了他一眼。
“为什么要闭嘴?我说的话,虽然难听了点,却是实话。”沈飞丝毫不妥协。
沈若颜十分难过,气氛沉闷,谁都没有说话。
沈老太放下筷子,和颜悦色道:“屋里太闷,陪姥姥出去走走。”
沈若颜站起身来,同沈老太一道出去了。
“妈,是飞飞不懂事,跟您添堵了。”舅妈急切地说道。
沈老太充耳不闻。
一出门,管家开了车过来。他为沈老太开了门。
“小若,上车!咱们去吃好吃的!”沈老太好像忘记了刚才的不快。
到了一家法式餐厅。
服务员殷勤道:“林董,您要吃点什么?”
“若若,你点!”
沈老太宠溺地把菜单给到沈若颜,浑然忘记了她还是一个孩子。
服务员好奇的目光看着沈若颜。谁知沈若颜伸出小手,接了过去,翻看了一下,用了一口流利的法语,点了两个菜。
“就两?”沈老太问。
“姥姥,我们一人吃一个菜,这样才不浪费。”沈若颜笑嘻嘻地说道。
“嗯,好像有点道理。就按若若说的办,外加两杯饮料。”沈老太心情大好。
很快,菜端了上来。一个清蒸鱼,一个红烧排骨。
沈若颜的肚子已经饿得呱呱叫了。她咽了咽口水:“姥姥,可以动筷了吗?”
“当然!饿了就吃,在姥姥面前不用拘束。”
沈若颜饿了一整天,狼吞虎咽,把一盘红烧排骨一扫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