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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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菲的酒劲上来，加上风一吹，便愈发不清醒。梓川将越菲安置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本欲离去，听着越菲小声嘟囔着什么，还以为是口渴，便从桌上倒了杯水端了过来，送到她嘴边。
此时的越菲，已经醉得不知所以，稀里糊涂地将水推到地上。
梓川蹲下身去，欲将水杯捡起，一边嘟囔着，“今日便不与你计较了……”
只听越菲还在嘟囔着什么，梓川将耳朵凑到越菲嘴边，仔细听着，听了几遍，才听清楚，越菲一直喊的，竟是萧穆的名字，眼角渗出了泪滴。
梓川恍然大悟，被吓了一跳，一下子起身，后退了几步，瞪大双眼，满脸震惊，不知所措。迅速放下水杯，便跑了出去。
“菲菲竟仰慕着阿穆？我竟毫无知觉……”梓川一边走着，一边自言自语道，不该如何是好。
回到殿内，越桁，懿儿与萧穆三人还围坐在桌边，闲话对饮，梓川在殿外平复了心情，回到刚才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故作镇定。
“菲菲睡下了？”越桁问道。
“嗯！”梓川点了点头，“阿穆，时间不早了，不如我们也早些回去吧！”
“好！”萧穆点了点头，放下酒杯说道，“姐姐，姐夫，那我们便回去了，你们也早些休息！”
简单道别后，二人便离开栾羽宫了。
路上梓川一直不说话，萧穆看着梓川一副有心事的模样，开口问道，“川儿？怎么了？怎么送完公主回来以后，你便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可是你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梓川摇了摇头，“没有！”便不再作声。
“川儿可是将阿穆当成外人？有什么事情不方便说与阿穆听？”萧穆故作生气地说道。
“阿穆自然不是外人，只是，此事，涉及菲菲的**……”梓川支支吾吾地说道。
“原来如此，那阿穆便不问了！”
回到砚澜别苑，萤儿见梓川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以为是与那萧穆吵了架，问道，“川儿，可是那萧家二公子欺负了你？要不要我替你教训他？”
“没有没有，萤儿莫要乱说，我与阿穆好着呢！”梓川心不在焉地说道。
“那川儿这是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样子？”萤儿说道。
“萤儿，有件事情，我……”梓川吞吞吐吐地说着。
“川儿，你倒是快说啊，真是急死我了！”萤儿焦急地说道。
“萤儿，是菲菲的事情，也是我的事情……你要答应我，就当没听到过……”梓川一脸认真地说道。
萤儿点了点头。
“萤儿，今日，菲菲醉了酒，我送她回房，听到她一直喊着阿穆的名字……”梓川小声说道。
萤儿一脸震惊道，“越菲公主，是仰慕萧公子？”
梓川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萤儿，你也知道菲菲，向来一见了我，便是挑刺儿，与我斗嘴，今日，竟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自己在一旁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
“会不会只是凑巧……”萤儿小声说道。
“我也希望只是凑巧……”梓川说道，“萤儿，若是真的，今后，我该如何面对菲菲？我二人虽不像我与阿姊那般亲近，但在我心里，菲菲始终也是我的姊妹，我从不想会伤害她……”
“川儿，此事不能怪你，你与萧穆是缘分使然，萧穆心中之人也是你！莫要将无关罪责揽到自己身上！”萤儿安慰道。
“我知道，可是，她毕竟是因我才如此伤怀……”梓川喃喃道。
第二日，梓川提着解酒汤来看越菲。
越菲已经梳妆好，坐在妆镜前，梓川提着解酒汤走了进来，将解酒汤端了出来，“菲菲，快趁热喝了吧！”
越菲冷着脸，不理会梓川，梓川将碗放在桌上，“菲菲，平日里时常与你斗嘴，见你昨日不作声，担心你有什么心事，我便来看看你……”
越菲屏退宫人，冷言道，“不要装好人了，我瞧着不舒服！若是无事，便走吧！”
“菲菲，我比你生的早些时日，你我二人算是姊妹，我不愿见你这般压抑自己……”
“哼，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压抑自己了？倒是你，不要多管闲事了，看好你的萧郎吧！”越菲冷冷地说道。
梓川杵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越菲瞥了眼梓川，“怎么？还要赖在这里？要我叫人请你出去？”
“菲菲，我与阿穆……”梓川顿了顿继续说道，“菲菲，我知道，你倾慕于阿穆……”
听到这里，越菲猛然起身，走到梓川面前，激动地高声说道，“对，我是倾慕于萧公子，这份心意，我藏了数百年……”
梓川怔住，她不知道越菲对萧穆的心意竟有数百年那么久，一时语塞……
“怎么？吓到了？”越菲冷笑道，拉着梓川来到新邑已经破败不堪的桃林。
梓川看着眼前这片桃林惊呆了。
“你可知，萧穆每次受人欺辱，我都会悄悄替他出气，无论我在哪里，都会赶回碧水洛……”越菲看向四周继续说道，“这里，是我按照萧穆的那片桃林打造的……我终于鼓起勇气，想要对萧穆表明心意的时候，听到你与萧穆的事情……洛梓川，从小到大，我拼命争取的一切，你总是轻而易举地得到……无论我怎么努力……洛梓川，你的出现，让萧穆连看我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了……”
“菲菲，我不知……”梓川摇着头说道。
“住口，洛梓川，我问你，你对萧穆的心意，当真抵得过我对萧穆数百年的心意吗？”越菲高声质问道。
“菲菲，对不起……”梓川低声说道。
“哼，对不起？不如你离开萧穆，把萧穆还给我啊！”越菲冷冷地说道。
“我……”梓川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怎么？做不到？”越菲冷笑，“别再假装你我是姊妹，从小到大，我不过是你的陪衬，你从不用功，不用努力讨好任何人，而我，无论付出多少，最后的一切，你都轻而易举地得到……哼，阿姊吗？可笑……”
梓川吃惊地听着越菲对自己发泄着多年的不满，她从来不知道，越菲心中竟如此压抑，也从来不知道，越菲竟是这般看待二人的关系，在她心中，她们是姊妹啊……
梓川失了魂一样地回到砚澜别苑，将家中桃夭喝了个精光，欲将自己灌醉，可偏偏越是如此，便越是清醒。
萤儿回来见到梓川这般模样，心疼地将梓川扶到床上，梓川抱着萤儿大哭了起来，“萤儿，你可知，菲菲竟爱慕了阿穆数百年……她，她竟在新邑修了一处一模一样的桃林……菲菲说她努力想要的一切，都被我抢走了……萤儿……”
萤儿抱着梓川，轻轻拍打着梓川的后背，梓川伤心地哭了好一会儿，哭罢，缓缓开口，说道，“萤儿，我是不是该把阿穆还给菲菲……”
“川儿，你当那萧穆是个什么物件儿了吗？让来让去的！”萤儿无奈地说道。
“萤儿，我该怎么办啊？”梓川带着哭腔说道。
“川儿，感情的事情呢，我不懂，不过我倒是觉得，是缘分，而不是谁与谁相识得时间长，谁爱慕谁的时间更长！要不然，你该与那琅玕和行香子相互倾慕才对呢！”萤儿摇了摇头说道。
“是这样吗？”梓川满脸泪痕的说道。
萤儿替梓川擦了擦脸上的泪痕，递过来一杯水，“喝了吧！”
梓川接过水，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喝下，抬头看向萤儿，撒娇道，“萤儿，我饿了！”
萤儿无奈地摇摇头，“莫要再哭鼻子了，我去给你做些吃的！”说罢便朝东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