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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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胡同聚宝楼是西市闻名的赌场，它共分五层，一层原本是给普通赌客大把的赌档，现在改装成供赌客大快朵颐的酒家，

吃饱喝足的人们从这里上到二楼，牌九骰子字花玩法应有尽有，

如果你在这里赢了赌场大把的钱，就会有几位嬉皮笑脸的小厮带你去三楼，这里是贵宾区，优雅的环境，可人的美女，以及善于作弊的荷官，能在这里赢钱的人屈指可数。

四楼就有意思了，这是“双天至尊”王乍的工作场所。一层楼分出两个隔间，右边的呢，是对欠钱不还的人进行说服教育的地方，每个跪在这里的人都曾是二楼三楼的客人，他们被细心的用布绑住了嘴，以免惨叫声影响到左边雅间里准备借钱的客人。

五楼是属于五胡同的老大“飞天螳螂”厉万财的居所，他坐这么高不是因为喜欢看风景，而是想到自己踩着这么多人的头顶上，他很舒服。

今晚的厉万财很不舒服，因为他正和平民一样待在一楼，看着眼前高大的小伙子挑衅。

六爷目瞪口呆的看着武威，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出。今天原本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双方老大见面说一点场面话，厉万财拍桌子开始向武威发难，自己也拍桌子叫板，但最后迫于自己是理亏的一方，让武威上前给王乍奉茶认错，王乍出了名的心狠手黑货色，不打断武威两条手肯定不能算完，武威认打，那以后就是个残废，以后还是换郑经顶替他，武威不认，那就是刻意挑起帮派内部不和，参他一本照样回去帮规伺候。

结果武威果然是看了他的眼色，端起一杯茶，一口喝干，把茶盅丢到王乍眼前，那茶盅滴溜溜滚了好几下才停。

“各位，”武威抱拳做一个四方揖“武威刚刚来到青山城，听闻铁拳帮帮主捭阖纵横，帮内兄弟一心，广招天下英雄，因此来投，但是经过这十几天来相处，似乎并非如此。”

武威吹个口哨，只见牛二捧着一桶进来，这桶大家都认识：粪桶。底下铺了灰，晚上在桶里方便后，白天拿出去倒，关键是，这桶是满的。

一帮人纷纷捂鼻离席，看着武威和他脚下的粪桶。

武威如标枪一般背手站立，朗朗说道：“我武威出来乍到，冒昧唐突来到五胡同拜山，不为别的，只为解我六胡同恶臭之患。各位都知道，我六胡同长期无人清扫，以至恶臭难当，我武威不懂规矩，只以赤诚之心前来求肯，希望五胡同看在我们同气连枝的份儿上，能让条路。但这位乍爷，给我的回应就是丢在桌上的茶盅。”

国人以茶为礼，作为地痞流氓虽然可以做的无理下作，但被人说到脸上还真难以辩驳。

厉万财的眼睛已经眯到了燕小六身上，他可不信这武威当场发难燕小六不知道。

武威戟指王乍“今日于情于理，我应当向五胡同道歉，但我身为六胡同的一份子，绝不能被人欺压到头上，坠了我六胡同威风。财爷，今天是你的主场，我客随主便，文斗武斗群斗，我武威只一人耳，我赢了，今后五六胡同的清理工作交给我，收入半数归您！我输了，这桶玩意我在这里喝下去。”

“哈哈哈！”厉万财怒极反笑，心说燕小六啊燕小六，你在这里等着我呢？今天你是要反客为主，将我一军啊！

原来六胡同与其他胡同大相径庭的是，六爷手下没有江湖拳师，全是民间地痞，所以和五胡同对峙时全仗人多。在这种私下赌斗中屡屡吃亏。

想不到你带了个有点力气的毛头小子就想翻天？六爷想到这里，向手下一使眼色，就站出四人来，清一色大光头，壮健硬朗，一看就是练家子。

“文斗武斗群斗？有意思，那就先来个群斗吧。”厉万财谨慎抓住语病，保证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武威也一使眼色，牛二将粪桶拿远，武威有意立威，将上身衣服扯得稀碎，露出沟壑分明的肌肉。他转身向燕小六一抱拳“请六爷发令！”

六爷试图用目光让武威心脏麻痹而死，尝试良久无效后，拿起一根筷子，在碗上一敲。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