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环卫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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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二带着几个兄弟进醉仙楼的时候，看着雅间里的好酒好菜傻了眼，武威看着他们饿死鬼投胎的样子，洒然一笑“牛哥，先吃饭，吃饱了说话。”
后面的事难以描述，小二来添酒加菜时，仿佛进了猪圈，唏哩呼噜嚎嚎嚎的声音惊得他屁滚尿流滚下楼去。
等吃饭的声音渐渐被打饱嗝的声音代替，武威叫小二砌了壶大碗茶，拿起毛巾擦了擦溅到脸上的菜汤，开始商量起正事。
牛二一边剔牙一边往桌子上乱吐“武兄弟，你叫兄弟们吃这顿好的，不会一会让我们一起去钱庄抢钱吧？”
武威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上书“元通宝票”，下写“壹万”，惊得众人把手伸进嘴里，然后武威手指一分，两张，几人差点把手指头嚼了。
“牛哥，我长话短说，也不能容许你们有不同意见，第一这钱是我借的，半年内要还清；第二从今天起东西街的商贩我们要全都清掉，一个不留；第三你不说你认识一位掏粪的王寡妇？带她来见我；第四最近哥几个要多受累，没休息，不回家，咱们吃住在一起；第五牛哥，去找人手，会不会武功无所谓，出身也无所谓，关键要听话，让干什么干什么，不让干的坚决不干。你们有什么疑问可以说了。”
牛二盘桓半晌，认真跟武威说“别的倒没啥，只是这些街坊邻居相与久了，还有很多人都是咱们的亲友，大部分都是靠这个小生意支撑一家生计，平日就算打骂，也给他们留口饭吃，你真的要彻底清掉？”
武威也很严肃“一个不留下，他们有饭吃，我们就没饭吃，就这么简单，我武威现在能不亏待的只有家人兄弟，别人我顾不得。”
想不到下首狗子先跳起来“我，我不干了。”回头跟牛二说道“牛哥，这武威不是好人，你别帮他。”转头走了。
又一个人追着狗子走了。
这下这桌只剩四个人，牛二摸着脑袋上的癞疮笑得有点尴尬“别怪他们，他俩的穷亲戚在咱西街好几个。”
武威面无表情“开始吧。”牛二诧异道“现在？立刻马上？”
“牛哥，你我相交不深，但我做事情很信任你，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是个地道的流氓，从头到脚无不入流氓的行头，我相信你对工作的认真胜过一切。现在我是咱们铁拳帮西市六胡同的流氓头儿，我希望你不问是非的服从我的命令，并不计得失的完成它。”
牛二一咬牙一跺脚，跳起身来“跟我来！”
卖炸糕的老马老远看见牛二一行人前来，朝地上唾了一口，马上换个笑脸相迎“哎哟！这不是牛爷吗？吃了饭没？老马我这一上午还没开张呐！借您宝口给咱开开光！”
不成想牛二双手一揪他领子“谁让你在这里摆摊的？快给老子滚！下次再看见你，砸了你的摊子！”说完就把他往边一搡。对着一街人喊道：“今后西市六胡同，禁止摆摊！抓着砸摊！快滚！”
整个胡同顿时乱成一团，听见的交头接耳，没听见的照常做生意，特别是东街的那些，连抬头看的都没几个。
牛二撸起袖子，开始挨个推搡撵人，几名摊贩围到他面前理论，身后俩小弟平时也耀武扬威，今天就跟雏儿一样，在后面伪装路人，大气也不出一口。
“轰！”武威一脚将炸糕的小推车踢得飞起两米高，砸在一个卖水果的小贩车上。飞溅出来的油烫到路边一匹拉车的马，“咴~”那马发疯似的跑起来，撞烂路边东西无数，人群顿时慌乱起来，哇哇乱跑。
“这。。。”老马眼见自己吃饭的家伙被砸，指着武威说不出话来。
武威轻轻一脚，将他点倒在地，低声道“滚！”
烟尘散尽，满地狼藉，东西两街大道一空，只剩坐地户的居民在门外探头探脑，一位健朗老人从自家宅院中出来，指着武威鼻子“后生，我在这里住了七十年，属你最坏，你就欺负老百姓行！做地痞流氓也没你这么下作的！”
武威的回应是拿出两张小银票“大爷，你找四个人，把这大街扫出来，以后每天早晚清扫，这是你们这个月的例钱。”
大爷更气了“老朽我七十有二，我缺你那点钱买棺材板？你花这种昧心钱，你不得好死！”
武威举着银票大喝道“雇5个扫地工人，每日早晚洒水扫地，月例四十文！”
几个邻居顿时蠢蠢欲动，就要过来接，老大爷直接抢过“我来吧！你看那些陈年屎尿，这淤泥！四十能够？买家把什都不够！”迎接他的是另外两张银票。
看着老人把全家动员出来买料干活，武威从街头走向街尾，只见还有一帮贩子没跑远，站在五胡同和六胡同交界的地方观望。
这帮人凑了三百孝敬钱过来，迎接他的是牛二两个大嘴巴子，几个年轻后生撸袖子过来，武威下了重手，一个五成力的肝脏突击拳，打的一个后生一边打滚哀嚎一边吐酸水。剩下的人一溜烟跑光。
然后牛二从一个破房子里把一个婆娘揪出来，这位就是王寡妇，别说还真有那么四五分，恩姆，两三分姿色，如果不算他头发纠结的干粪，鞋上板结的黄泥和浑身凌然不可侵犯的气息。武威心中对牛二伸了个大拇指，真是能人所不能。
“我是不是该叫声牛嫂？”武威愣愣的看着牛二，牛二难得的脸红了“就搞搞破鞋，怎么还叫上嫂子了，不算不算。”
王寡妇沉默不语，但乱发中露出的一只眼睛透露出这人的坚强和精明，他正等着武威说话。
“呃，王姨，我有件事找你合作。”
“什么事？”王寡妇的嗓子竟然有如百灵鸟般动听。
“以后除了掏粪，我希望你把六胡同的住家商家粪都收了。挨家挨户收钱办事，不是义务的。”
“这位爷，第一收钱这事我收不来，没人会给我；第二五胡同六胡同的粪都是米家在收，他们不发话，我不能动。”
“那六胡同怎么脏成这样？他们人呢？”
“五胡同和六胡同的老大不合，所以米家不收六胡同的粪。”
“那他们不收，咱们六胡同不能自己收？”
王寡妇露出了专家看外行的微笑“粪要拉到城外晒场做粪饼和堆肥的，五胡同紧挨着西城门，不从西门出，绕路的买路钱都挣不回来。”
武威搓了搓下巴，说道“王姨，你先看看运粪需要多少人力物料，做个准备，收钱的事我去说，干这活的权力我去找，我不成，就当这事没发生过，成了，以后我要占四成干股。”
王寡妇略略思索，便举起一只手，要和武威击掌为誓，武威抬了两下抬不起这只手，还是牛二过去一掌拍下，顺便十指相扣，搂着王寡妇的腰狠嗦了一口。
“啊~”回来的路上牛二深深叹一口气，似乎回味无穷，武威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掏出十张迷你银票，“牛哥，你拿着给兄弟们发例钱。今天你们巡逻别让小贩们回来，多招点人，有解决不了的上我家找我。”说罢逃也似大步而去。
接下来就是要拿下这条街环卫自主权，搞红这条街的服务业生意。
为粪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