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 7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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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晋江原创，请支持正版谢谢！ 季瑜眼眶又慢慢红了，伊岚雅擦擦她的小脸，心疼地说：“乖，不哭，老师永远在你身边。老师……老师只是担心你受伤害，才提醒你的。”
季瑜抬头哇哇地哭, 一路捂着脸跑出去坐司机车回去了。
萧雨的复健刚刚进入能抬手的阶段, 王大姐在一边看着，惊叹道：“全身瘫痪的治愈概率是非常低的, 尤其神经受损的。何况, 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手就恢复了知觉，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快的。”
萧雨一边轻轻抬手, 一边说：“大概我受伤的时间短吧！神经受损也不严重，我让季玹帮我找了针灸的医生, 帮我刺激神经，希望能慢慢恢复了。”
王大姐感叹：“你命可真好, 一子一女，儿子孝顺, 女儿可爱，还回到了前夫的家。我看你先生人也不错, 长的好, 事业有成, 人也不是那种偷奸耍滑的。”
萧雨哈哈哈大笑地说：“大姐，你看我这样叫命好吗？”
王大姐叹口气：“那场车祸的新闻我也看了，你也是太倒霉了，怎么就你一个人被甩出车外，还刚好伤到了颈椎，唉！如今这样，看着命也确实不好。”
萧雨又哈哈哈地笑：“可是大姐，那场车祸还死了一人啊！”
王大姐：“……”她干巴巴地看着萧雨问：“你到底是想说自己命好还是不好呢？”
萧雨转头看向窗外，外面慢慢停下一辆车，萧雨轻声说：“好？还是不好？都不是你能控制的，即使你努力了，也不一定会有相对的结果。当然，事情的看法不同，感觉也不同。
“只看我如今这样，坐车里被甩出去，伤了颈椎，和车里那里擦伤的人比，我命自然不好。但是，和那个连人带车一起摔下去，却因为伤到头去世的那个人比，我又是幸运的，这叫命好。好不好？就看自己怎么想了。我还活着，还有孩子，有前夫负担医疗费和生活费用，我会尽全力让自己恢复，我觉得我命挺好的。”
可是，对于原主来说，她一辈子的目标都在成为著名的钢琴家。虽然活下来了，虽然还有孩子，虽然还有前夫这条退路，但，都不是她需要的，虽然她没有撑到最后。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但起码，她这辈子是一个合格的女儿。
上辈子，即使坐上轮椅也没有回家找家人的萧雨感同身受，她不会谴责原主萧雨的行为，人各有志。
外面那辆车的门猛地被推开，萧雨看着季瑜从车里冲了下来，那微卷的长在空中飞起一个弧度，公主裙在空中飘动。
萧雨露出一个笑容说：“你看，可爱的女儿回来了。”
王大姐看着跑进来的女孩说：“季小姐很可爱，也看地出来很喜欢你。”
“是啊！”萧雨淡淡说：“毕竟血缘关系，这也是伊狐狸忌惮的原因，不知道她今天说了什么呢？好期待。”
王大姐：“……”
“妈妈！”季瑜在客厅里喊，哭的红肿的双眼，不断掉落的眼泪，没把萧雨喊出来，倒是把在客厅看狼和羊的萧若光吓到了。
“姐姐，怎么了？”
季瑜生气地推他一把，哭道：“妈妈不要我，只要你，我不喜欢妈妈了。”
“啊！”萧若光吃惊地看着季瑜：“妈妈没有不要你啊！”
季瑜很生气，本来在知道萧雨回来的时候，她是生气地。但是，又禁不住想要靠近，第二天早早起来穿了最喜欢的公主裙，巴巴地等到班姐姐来了，然后跑上车。
结果去了医院，妈妈没有凄凉到看到自己痛哭流涕，自己不知道怎么就一点不希望妈妈讨厌自己。
今天老师说起来，她才想起来，她是妈妈不要的宝宝。
季瑜想着，又呜呜呜地哭起来……
眼泪大颗吧嗒吧嗒地掉，孔玉晴从厨房出来，一边走一边说：“厨房今天炖的骨头汤，小少爷要喝……小小姐，你回来了？今天不去伊老师那里补习？怎么哭了这是？”
季瑜两手握着小拳头低头擦眼睛，声带哭腔地说：“我 、我是妈妈不要的宝宝！”
孔玉晴一愣，问：“怎么突然说这个？”以前说妈妈不要她，孔玉晴也出力不少，没想到小小姐后来脾气变得越加糟，孔玉晴才意识到她把对大人的气愤，不断以一种怨气的方式转移到了小小姐身上，让她从小就对自己的母亲产生了厌恶的情绪，自觉自己是没人要的孩子。
孔玉晴因此很愧疚，在季瑜刚刚在幼儿园时期偶遇一个叫伊岚雅的老师时，季玹和孔玉晴都很高兴。
季瑜也慢慢开朗，季玹和孔玉晴便更加快地接受了伊岚雅，后来在季瑜小学的时候现和伊岚雅同一个学校，季玹更是走了关系把季瑜调到她的班上。
伊岚雅慢慢地登堂入室，但，伊岚雅一来，孔玉晴就不喜欢她。虽然很隐晦，但是大概是女人之间的直觉，伊岚雅的目的不简单。
之后，伊岚雅的行为让孔玉晴更是确定，周六补习必定要补到季玹下班。有时候会在季玹休息时直接过来和少爷说小小姐的事情，更是和自己打听少爷的婚姻状况。
当然，美其名曰是为了季瑜，了解学生的家庭，以此了解学生的性格。
此时的瑜马上哭着说：“伊老师提醒我的，我以前告诉伊老师，伊老师……哇哇哇……伊老师说怕妈妈伤害我。哇哇哇……我是不是妈妈不要的宝宝？我要找妈妈，我想问妈妈当时为什么离开？”
想到萧雨离开的原因，孔玉晴脸黑了黑，然后勉强露出一个慈祥地笑容说：“夫人没有不要你啊！”
萧若光在一边听得一脸疑惑问：“妈妈不要姐姐吗？”
刚刚停止哭泣的季瑜又抬头哭道：“妈妈才没有不要我，她是不要你……”
萧若光又疑惑了：“妈妈没有不要我啊！姐姐不哭，妈妈没有不要你，肯定是伊老师骗人。”
季瑜抽咽道：“真的吗？”
萧若光点头，双眼真诚地看着她：“当然是真的啊！她都不认识妈妈怎么知道妈妈不要你？所以，肯定是骗你的。”
“是我告诉她的。”季瑜嘟嘴，不想听萧若光说伊老师坏话。
萧若光就皱眉了：“那说明她肯定不知道的，大人都喜欢骗小孩，她说妈妈不要你，其实是妈妈要你的意思。”
季瑜擦掉最后一滴眼泪，问：“真的吗？孔奶奶以前也说妈妈不要我！”
萧若光转头看着孔姨，有点惊奇，孔玉晴手足无措地结巴道：“孔、孔奶奶，就是、我是说……”
萧若光转头一脸淡定地接道：“孔奶奶说梦话呢！”
“对对对，奶奶年纪大了，说话都说不清楚。小小姐记错了，孔奶奶当时睡糊涂了，说完就后悔了，后来不是再不敢说了吗？”
季瑜歪头想了想，确实已经记不清孔奶奶是什么时候说的了，也证实确实很久没有听孔奶奶这么说过了。
“怎么了这是？”
在季瑜心里防线最弱的时候，萧雨一脸温柔的笑容被王大姐推出来。
季瑜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心里的委屈又压抑不住的涌上来，季瑜扁着嘴，努力压抑住大哭的冲动，喊道：“妈妈。”
萧雨笑着说：“来，到妈妈身边。”
萧若光看看冲过去的季瑜，又看看电视里的羊和狼，最后还是丢掉遥控器跑到萧雨身边。
季瑜站在萧雨身边，拉着她的衣服问：“妈妈，你当时为什么离开？你不要小瑜吗？”
萧雨看着季瑜，避开这个问题问：“你不相信妈妈吗？”
季瑜红着眼眶看她，孔玉晴也正想着怎么把季瑜哄过去，就见萧雨缓缓抬起手放在季瑜的头上，然后轻轻摸了摸，说：“女儿，妈妈早想摸摸你的头了，乖！”说完，萧雨流露出一种满足的笑容。
就这一句话，让季瑜一瞬间趴到萧雨的腿上大哭起来，“哇哇哇……”的哭声充斥在整个房间。
萧雨一边摸着她的头一边说：“妈妈有妈妈不得不离开的理由，但是爱你的心是肯定的。季瑜，记住了，妈妈这双手……是为了你才能动的。”萧雨说着捧着她的脸，慢慢擦掉她的眼泪，继续道：“这是……妈妈爱你的证明。”
王大姐：“……”夫人，你的手昨天就能动了。
季瑜紧紧抱住萧雨大哭地说：“我就知道妈妈是爱我，他们都是骗我的。”
“以后不要让伊老师说妈妈不要你不爱你，妈妈今天听了很很很不高兴。”萧雨淡定地说。
季瑜点头：“嗯，我明天就去和伊老师说，我妈妈才没有不要我，她很爱我。”
于是，萧雨露出一个笑容，摸摸她的头说：“乖，宝贝。”
孔玉晴：“……”每日一坑伊狐狸精吗？
班贞晔只能看到小男孩的背影，小男孩穿的很单薄，在已经开始转凉的今天，大部分的孩子都已经穿上长袖了。小男孩穿的还是短袖，短裤，和一双凉拖。
此时，小男孩也昂头看向面前的季玹，他手里提着一个医院通用的尿盆。
季玹闭上双眼，死命压住滔天的怒火，开口问：“萧雨，你是故意的？”
可惜，季玹酝酿出来的严肃气息都在萧雨的下一句话下消散。
萧雨此时正两眼放光地看着班贞晔说：“班小姐，你回来啦？饭买回来了？快快快，帮我把桌子拿出来，我们吃饭先。”
萧若光也开心地转身看向班贞晔手里的便当，双眼放光地问：“吃饭了吗？”
班贞晔：……嗯，孩子很可爱，就是瘦了点。
季玹：“……”现在也是故意的吗？
萧雨这是不能动，要是能动她简直想双手拍着桌子喊：“开始吃、开始吃。”
季玹拿过班贞晔手里的袋子，转身看着萧雨，冷冷问：“还想吃饭吗？”
萧雨和萧若光瞬间一起看着他，两双鹿眼都透出了对于食物的热忱。季玹甚至觉得自己有点被闪光到了，他深吸一口气说：“问你问题，就回答。”
萧雨瞬间可怜巴巴地说：“可是我们饿啊！”
萧若光也捂着肚子说：“饿！”
季玹：“……那、先出吃饭吧！”季玹看着两双楚楚可怜的双眼，最终还是决定先让他们吃饱了再说吧！
于是，季玹就看见萧若光开心地喊了一句：“谢谢白眼狼爸爸！”然后就转身去拿床上桌。
季玹：“……”现在不给吃还来得及吗？
班贞晔：“……”白眼狼？
萧雨：“……呃，他说的是百叶帘爸爸！”
季玹：“呵。”季玹冷笑一声问：“为什么叫百叶帘？”
萧雨马上接道：“想开就开，想关就关啊！”
季玹：“……”
萧若光搬着床上桌吃力地先把桌子靠着床，然后蹲下抓着桌子下面，将桌子推到床上。季玹看地直皱眉，上前伸手给把床上桌安放好。
萧若光回头感激地看了季玹一眼，笑道：“谢谢白眼狼爸爸。”
季玹：“……”怎么听都是白眼狼。季玹还是转开思路问：“看护呢？”
萧雨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说：“饿都快饿死了，还看护？”
萧若光把便当小心地拿出来，他的手很稳，不像3岁的小孩该会的。他一一打开便当盒，每开一个就“哇”一声。
“妈妈，肉肉，今天吃肉肉。”萧若光开到一盆青椒炒牛肉，开心地抬头和萧雨说。
萧雨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点头回应，以显示自己是一个好妈妈。
萧若光开到一盒排骨白萝卜汤，又哇地一声，说：“妈妈，今天喝排骨汤。”
听到萧若光糯糯的喊声，以及惊喜。季玹心里酸涩的简直想把这孩子抱过来各种揉搓，眼泪还没憋出来，就听到萧若光转头，两眼放光，十分感激地对季玹说：“谢谢，谢谢白眼狼爸爸！”
季玹：“……”嗯，就是说话不太好听。什么酸涩感都在萧若光的白眼狼下消散了，哼，肯定是孩子他妈教的，想让孩子和自己离心。
萧若光站在床上，伸手抱了抱季玹，因为手太短了，只能抱住季玹一点点，萧若光还是很高兴。他的双眼闪闪光，里面都是满满的濡慕之情。
季玹：“……”嗯？看着不像说我坏话了，应该是我误会了。
“白眼狼爸爸，谢谢你来。”
季玹：“……”肯定说我坏话了。
萧若光转身，用勺子挖了饭喂萧雨，然后又是菜又是汤的。十分懂事，季玹看地不忍，便淡淡扫了班贞晔一眼。
班贞晔：“……孩子，来，我来喂，你先吃吧！”
萧若光为难地看着她说：“这样不好吧？”
萧雨马上说：“没事宝宝，没什么不好的。她喂完了，爸爸会给她钱的。”
萧若光马上：“哇，白眼狼爸爸好厉害。”他看着季玹露出了崇拜的眼神。
季玹不自觉地挺了挺胸膛，萧若光就把勺子给了班贞晔，然后自己坐到对面开始吃。
季玹搬了张椅子坐到萧若光身边，看着萧若光问：“好吃吗？”
萧若光点头，饭还没吞下，就含糊地应：“嗯嗯嗯。”
季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他的头相对身体的比例还是大的，萧若光蹭了蹭季玹的手，季玹的心都被他蹭软了。一时，心里更加生气萧雨竟然把孩子藏起来，你藏起来就算了，但是竟然把孩子养成这样。
等两人吃饱喝足，季玹让班贞晔去医院那边查一下费用，以及后续费用，顺便去请一个看护。班贞晔都一一记下，然后出去了。
然后季玹才看着萧雨问：“你是故意把孩子藏起来的吗？”
吃饱喝足的萧雨，和躺在她身边午睡的萧若光，两人都露出一副满足的表情，一点没有理季玹的意思。
季玹：“……”说好了先吃饭，吃完聊的。
萧若光享受了一会儿肚子饱的感觉，这才爬起来看着季玹开心地说：“白眼狼爸爸，你也是来给我们送钱的吗？”
季玹：“……怎么说？”
“我昨天看见别人都有爸爸来，他们都会送钱来。我以前都不知道，还以为都是好心人送钱。不过好心人送的钱都花完了，今天只剩……”萧若光把枕头下的包拿出来，打开给季玹看，说：“我们只有这些钱啦！白眼狼爸爸可不可以给一点，我明天给妈妈买吃对的。”
季玹看着里面孤零零的一元钱和两张10元钱，默默地拿出钱包，把仅有的现金都扔了进去。
萧若光又哇地说：“这是好心人送来的那种钱，可以买好多东西。谢谢白眼狼爸爸！”
季玹沉重地开口说：“孩子，我们能打个商量吗？叫爸爸时，能不能把白眼狼三个字去掉？”
萧若光歪头看他，问：“为什么啊？”
季玹一下子卡壳了，为什么？
萧若光就说：“你就是白眼狼啊！”明明妈妈手机里记得是白眼狼啊！
季玹：“……”如果此时站在我面前的季瑜，我不会客气的。
萧若光把包包的拉链小心地拉上，在怀里抱了抱，然后俯身到萧雨耳边，用季玹也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妈妈，这是白眼狼爸爸的钱，我们收起来。明天再叫白眼狼爸爸要点钱可不可以？”钱钱实在太不经花了，看了看，白眼狼爸爸只给了10张。比上次好心人给的少。应该用不了多久。
萧雨对萧若光露出一个“干得不错”的眼神说：“可以的。”
于是，从外面回来的班贞晔就听到506病房里传出了季总的新咆哮：“萧、雨，不准教坏我儿子。”
班贞晔：“……”嗯，已经想认了？
一路磕磕碰碰地，萧雨一成年，便借了钱北上闯荡。当然，无身份背景，仅凭着姣好的样貌，萧雨能过上的只是温饱的日子。
好不容易凭着一副皮囊，交了个样样都好的男朋友，高富帅三个特点一样不落。除了不够贴体，不够温柔，不够爱她，一切都很好。
然后男朋友找到了个真心相爱的爱人，一脚就把萧雨给踹了，那一脚踹的毫不留情啊！
萧雨从小在她奶奶那里撒泼打滚要吃的，自然不会接受这个结果。她把从村里学来的那套拿出来一整，继续缠了上去了。
然后……然后，就被报复的体无完肤。
萧雨从来没想过生活可以这么艰难，但她天生骨头里带着一股韧性，你越是去折我，我越要挺直。咬着牙，萧雨再是艰难都活了下去，不给工作？那我就做清洁工。不让？我捡垃圾，总归是能在这个世界的一角活下去的，谁还能活生生地把她给磨没了不成？
只要你想，就能活着。
就算断了腿，我一样有轮椅，捡不了垃圾，就去要饭。萧雨就是这样一路挣扎着活下来的，但她没想到生命竟然卑微如此。作为乞儿就没有生存的权利一般，她最终死在男人间的打架斗殴上。
这是怎样的一生啊？萧雨感慨。
即使是死亡，也只能是这种痛到不能自己的方式，血液流失的感觉清晰到可怕。她无意识地想爬出去，只要还有一口气，她就想活下去，但谁能争的过死神？
萧雨再不甘，也不得不咽下最后一口气。
伴随着这最后一口气，在脑海里想起了一阵机械声：“宿主，你终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