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仪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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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洞穴里，苏摩沉默地跟在那个猪倌后面向那片用巨石围起来的围栏走去。
显然，这个浑身血迹的人类又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就没发现掉在身后的恐怖身影
虽然不如猫咪那般灵巧，但犬科动物们只要愿意的话那么猎物们也不可能轻易发现它们。
复活后的猪倌看上去并没有自己被魔狼咬死的记忆，事实上他现在的心情非常不错，这点从他走路时还哼着小曲就能看出。
“我立了一座纪念碑，它比青铜都要坚固，比国王的金字塔还要巍然；”
“无论是凛冬的侵蚀，还是酷暑的肆虐，都不能把它摧毁；”
“我不会完全死亡，我的大部分都将躲过死神，虽死但尤有生机；”
“只要祭祀们还没忘记献祭最可口的牲畜，只要祂们的肚子里还有着未消化的珍馐，我便能带着这荣誉永生不死！”
“西布莉，伟大的圣母，原初的母神，西布莉、西布莉！”
跟在后面的苏摩听到这首曲子后直皱眉头。
虽然听上去这只是西布莉女神，也就是大圣母玛格纳马特的祭祀们在向女神献祭时吟唱的赞颂曲。
但了解这个祭祀场内情后，这首歌的内容只会让人毛骨悚然。
心情的愉悦能使脚步也轻快起来，从那栋撒克逊建筑餐厅出发的猪倌很快就来到了巨石围栏前。
“哼哼——噜噜——噜噜——”
也许是听到有人来了，围栏里顿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猪叫”声。
“闭嘴，你们这帮该死的猪猡！”
猪倌突然大骂起来，但手上的动作却一刻也没有停歇。
只见他进了围栏旁一个类似仓库的地方，随后在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过后，猪倌提着两个装满私聊的大桶出来了。
“铛铛铛。。。。。。”
木桶与石槽的巨大撞击声响起，屠夫一边娴熟的将私聊倒进去一边继续怒喝：
“滚过来吃饭了猪猡们！”
“淅沥淅沥。。。。。。”
巨石围栏的后面很快便响起了一阵夹杂着斗殴声的吃食声音来，猪倌见状得意地笑笑，接着又回到了仓库。
苏摩目测这巨石做成的椭圆形围栏光是一侧的半径就有30多米，整个围栏的面积比起一个400米的操场来也毫不逊色。
天知道里面到底养了多少“牲畜”？
“嘎吱——嘎吱——”
趁着猪倌还在仓库里忙着的时候，苏摩快步走上前去。
很快，身高有两层楼的他一眼便看到了围栏里那不堪入目的场景：
无数长相有些怪异，但一定是人类的男男女女们正光着身子，毫无廉耻的趴在地上，争先恐后的凑到石槽前抢夺泔水般的饲料。
他们哼哼唧唧的叫着闹着，苏摩看到有些远处的人类正在粪便里打滚，甚至还有一些人类在光天化日之下——
苏摩有些痛心也有些愤怒地收回了视线。
与教授说的一样，这些已经不知道被豢养了多少代的人类四肢已经有些退化了，此时即便他们四肢着地看上去也一点都不突兀。
这可能是德拉普尔家族，以及这个祭祀场更早的主人们有意识的选种并繁育无数代造成的。
“哼哼——噜噜——噜噜——”
显然，现在这些人类已经连语言的功能都丧失了，石栏外听着这些声音的苏摩愤怒无比：
“该死的德拉普尔，还有那些更早之前的畜生们。”
“苏摩！”
突然，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呼唤，苏摩循声望去，只见一群人正朝这边本来。
为首者发须皆白，鼻梁上勉强挂着的一副厚厚眼镜也随着奔跑像是要掉下来一样。
竟然是教授带着几个鼠人回来了！
“布朗教授，您怎么来了？”
“呼，天呐，这就是魔狼芬里尔吗？传说中张开嘴后上下颌就能抵住天地的怪物？”
急速奔跑后突然停下来的教授喘了一口气，随后他就两眼放光地看着苏摩此时的模样啧啧称赞起来：
“那天是耶梦加耶，这次又是芬里尔，真是奇迹！”
“如果这是一场梦，教授。”
高大的魔狼摇了摇头，随后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那么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算奇怪。”
“。。。。。。”
教授沉默不语，显然这几天他也被迫接受了现实。
“呵呵。”
总算当了一回谜语人的苏摩心里直乐，随后他便询问起教授为什么会跟着鼠人们到这里来。
“我们的人在下水道里听到了男爵和他的儿子说要发动疑似召唤邪神的仪式，于是熟悉这里的我便和鼠人一起来这个祭祀场找你。”
说完教授便扭头看向了旁边的巨石围栏，听着里面哼哼唧唧的叫声，他也皱起了眉头。
“召唤邪神？”
想起刚刚那个猪倌歌曲里念叨的女神西布莉，苏摩有些毛骨悚然。
虽然他很肯定这里是旧日支配者的梦境世界，谁知道那个被称为西布莉又或者其他什么东西的存在是个什么样子？
“你们是什么人？”
教授等人过来时发出的动静不小，而仓库里的猪倌明显不是聋子，于是他赶出来后立刻大叫了起来：
“等等，你是什么，不要，不要过来啊——”
“来得正好！”
见到猪倌出来后苏摩顿时一跃而起，接着便用右前肢将他死死压在地上：
“我问你，这个祭祀场的其他人去哪了？那些在德拉普尔到来前就开始祭祀邪神的人在哪里？”
“什么其他人？我不知道啊，不，不要杀我啊！”
被摁在地上的猪倌瑟瑟发抖着，他不明白为什么这里会突然出现一只无比恐怖的巨型白狼。
“蠢货！”
猪倌刚刚求完饶面色突然一变，接着一个粗犷残暴的男声便从他的喉咙里响起：
“这只狼就是刚刚杀了你一次怪物，不要向它求饶，给我有点出息！”
“嘻嘻嘻嘻。。。。。。”
又是一个阴柔的声音笑了起来，“猪倌”扭过头来，有些妩媚地看着苏摩：
“在德拉普尔之前就开始信奉全知全能无上圣主的人，你是在找我们吗？”
“你们，原来如此。。。。。。”
因为猪倌身上的异变而有些惊奇的苏摩想到了此前听到的那首歌，歌词中有这么一段：
“我不会完全死亡，我的大部分都将躲过死神，虽死但尤有生机；”
“只要祭祀们还没忘记献祭最可口的牲畜，只要祂们的肚子里还有着未消化的珍馐，我便能带着这荣誉永生不死！”
“苏摩，不管怎么样我们得先离开这里，你现在能变回人类吗？”
“是的是的。”
教授开始询问起苏摩，而鼠人们也开始纷纷附和起来。
“变回去没什么问题，可是。”
苏摩有些迟疑地看着教授说道：“但如果再想变成芬里尔就。。。。。。”
“哼哼，你们还想走，晚啦！”
苏摩脚下的猪倌又变成了一个沧桑老者，只听他捏着嗓子癫狂起来：
“diaadaghaidh’sadaodann...agusbasdunachort!dhonas’sdhsort，agusleat-sa!...ungl...ungl...rrrlh...chchch...”
前现代英语、古英语以及古盖尔语交替狂呼着，很快又有一个声音加入了这邪恶的诅咒中来：
“神血在上，汝这臭猪，待吾教尔等享受这滋味....尔当如此为我献身!.....大母神!大母神!.....阿提斯....神厌憎并诅咒你....愿死亡的阴影笼罩你....邪恶和哀痛奖励在你身上!”
“不好！”
随着更多的声音开始加入，教授惊呼一声，他发现整个洞穴突然开始震动起来！
苏摩右脚使劲，立刻将这个自称不死的邪恶存在踩了个稀巴烂，可此时洞穴顶部无数碎石已经开始掉落了。
教授等人终究还是晚了一步，邪恶的仪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