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唯1的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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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安东尼奥先生？！”
翌日，李思按照乔老头给他提供的地址来到了东伦敦的一家公寓酒店，敲开了对方的房门，结果房门打开的那一刹那，李思就忍不住惊呼出了对方的名字。
房门另一边的中年男人倒是没有被面前的客人吓到，只是笑眯眯地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然后将房门又拉开了一些。
“你就是乔说的华夏小子吧？进来说吧，我的房间里有点乱，希望你不会介意。”
“哦哦，好的好的。”
李思受到对方邀请的状态完全可以用受宠若惊四个字来形容，因为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足球世界中众多教练里为数不多能被球迷所熟知的存在了。
体能教练，绰号“军官”的安东尼奥·平图斯，最熟悉这位大神的莫过于国米球迷和皇马球迷了。
2020-21赛季，平图斯随国米夺得意甲联赛冠军，获得意甲最佳体能教练奖（金秒表奖）。
紧接着的2021-22赛季，平图斯再度回归皇马，懂行的皇马老球迷已经明白这便是这赛季皇家马德里的最佳引援了。
果不其然，在这个赛季，平图斯最终同皇马一起赢得了欧冠和西甲双冠王。
李思压根顾不上观察屋子里究竟乱不乱，等平图斯在靠窗的椅子上坐下后，他才在走廊的木椅上落座，然后就迫不及待地问了起来。
“安东尼奥先生，您能加入我的教练团体吗？原谅我现在无法给您许诺任何实质性的奖励，但是我真诚地希望您能考虑一下我的请求。”
虽然在体能训练的过程中平图斯是个铁面无私的魔鬼教练，但是他本人私底下的性格还是相当不错的，再加上在训练中他更是以身作则陪同球员们一起训练。
因此他和自己所执教过的球队队员都相处地十分融洽，这一点从他呆过那么多支球队，遇到那么多世界巨星却没人指责他就能看得出来，从齐玄宗齐达内心心念念想要平图斯加入自己的教练团队这一点来看，他的真才实学是完全不需要质疑的。
李思也不知道为何平图斯此时会出现在伦敦，也不清楚乔老头哪来的路子跟平图斯搭上线，总之他现在缺兵少将的情况下是一定不会轻易放任这尊大神离开的。
“我知道你的团队现在很缺人，乔已经告诉过了，虽然乔在电话里夸了你很多次，但是我还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看着平图斯郑重其事的模样，李思也为之一凛，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逐渐严肃起来，他明白，能不能拉拢到这尊大神，就要看他的回答能不能通过这次考校了。
“请说。”
“第一个问题，你理想中的战术真的需要大量跑动吗？”
听到这个问题，李思的精神为之一振，立刻将自己先前构思的战术全部给平图斯讲解了一遍，而后又凭借着先知先觉将自己对现代足球未来风格的预测又推演了一番。
可惜他回答结束后，也没从平图斯冷静的面容上看出来什么苗头来，后者只是微微颔首，又接着抛出了自己的第二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我知道你对我的训练风格很熟悉，但是你球队里的球员能承受得了我的训练强度吗？或者说，你有把握控制住更衣室吗？”
“我并不是危言耸听，我的训练强度对任何一个主教练来说，都会对他们掌握更衣室起到负面作用，也许我有本事让球员没有怨言，但是你有吗？”
选择是双向的，
尽管平图斯只是一个体能教练，但是他也要考虑球队是否足够稳定，是否能让自己的技能得到提升和改进。
李思所不知道的是，原本历史里的平图斯会在今年休息沉淀一年，然后会在08-09赛季前往铁锤帮西汉姆联工作两年，而平图斯也在除了德甲联赛以外的其余四大联赛都工作过，正是这样的工作经历，在不同的球队风格、不同的联赛风格磨砺下，才使得他能以体能教练的身份在球迷圈中都声名远扬。
第二个问题的答案很大程度上就决定了李思能否留下这位“军官”，连续的逼问也让李思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考虑了很久才缓缓说道：
“也许你不知道南安普顿现在的处境如何，毫不夸张地来讲，尽管球队的目标是升级回到英超联赛，但是球员们对此并没有信心，球迷们也能看出来球队在走下滑路，甚至是俱乐部的所有权都并不稳定，就像是一艘被风暴吹得千疮百孔的破木船。”
“但如果说南安普顿从上到下有谁笃定这艘木船能平安渡过风暴的话，我认为只有我一个人是这样认为的，对于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紧接着，李思抬起头，直面平图斯审视的眼神，毫不避让地迎了上去，用自信且坚定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完了自己的答案。
“但是，这艘木船唯一的船长，必须是我！”
李思掷地有声的话语说完，房间内突然安静了许久，李思紧握的拳头攥出了一手心的汗水，可他依旧毫不胆怯地跟平图斯对视着，如果连平图斯都无法说服的话，毛头小子的他更不可能降服那些比自己年长十余岁的球员，尽管他曾在乔面前大包大揽过。
“哈哈哈哈哈，乔说的果然没错，你果然是个狂妄且自大的小子。”
平图斯表情一松，脸上的冰山解冻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然后主动从椅子上站起身走了过去，对着李思伸出右手。
“那就让我看看你的表演吧，年轻的船长？”
“拭目以待吧，大副先生。”
“或许是时候启程去寻找二副、三副等人了，船长先生。”
李思闻言只能笑笑，不过他的心里已经想好了对应的人选，再怎么说，他也是正儿八经的学院派教练，人际网中没有老一辈的大神，可不代表他缺少从事体育运动方面的同学和朋友。
在跟平图斯约定好一周后在南安普顿俱乐部汇合后，李思先行回了一趟俱乐部，毕竟事出紧急，他还没来得及跟俱乐部的主席等人沟通。
一线队的教练们搭伙辞职后，俱乐部究竟能给他提供多少个教练岗位，薪资报酬如何这些都需要他了解清楚后才能去组建自己的教练班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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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奥，我明白你的担忧，不过你放心，因为这次的事情属于意外，所以我已经决定跟你签订一份正式的，为期两年的主教练合同了。”
南安普顿的俱乐部主席莱昂·克劳奇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端起一杯热腾腾的红茶不徐不缓地安抚着坐在他对面的李思。
一回到俱乐部，李思就拜托俱乐部的助理安排自己跟主席会了一面，结果两人一谈话，才知道俱乐部打算安排给他的教练组名额只有六人。
也就是说除了李思自己以外，他得用五个教练，解决体能训练、战术训练、录像观察分析以及数据统计分析等工作内容，之前的一线队算上主教练可以一共有八名教练员的。
一边是削减教练组人员数量，一边又是跟自己签订正式合同，李思可没觉得这是俱乐部看重自己的表现，反而愈发觉得俱乐部可能真的要易主了。
事实上，莱昂·克劳奇也真的是只担任了南安普顿2006-2008年间的主席，也就是说，他在南安普顿跌入英甲的深渊后，就将俱乐部给脱手了，或许是因为李思的到来，反而是加速了这一进度。
眼见无法改变俱乐部主席的意志，李思只能回去好好筛选自己的教练班底成员。
战术训练方面李思可以自己负责，体能训练方面则有平图斯负责，李思又联系了自己以前的大学同学，现在在英国拉夫堡大学就读的好哥们何靖来辅助自己分析录像，细化战术。
助理教练的位置李思打算留给一名英格兰人，毕竟助理教练除了辅助自己安排球队训练，还得经常肩负起主教练和球员之间的意见传递者，起到润滑剂的作用，本地人应该能更好地聆听球员们的意见，所以他向主席讨要了U23的助理教练，同样曾是乔老头U18培养出来的助理教练罗伯特。
门将教练则是通过从美职联纽约红牛挖来了曾经天鹅城斯旺西的青训教练，威尔士人安德鲁·斯帕克斯。
最后一名教练则是意大利人罗萨诺·卡索尼，用以调教本赛季南安普顿重中之重的防守问题。
在约着教练组成员一起在球迷酒吧里喝了一顿洋酒之后，这个团队的关系很明显融洽了许多，果然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一顿烧酒解决不了的事情。
可惜刚回到自己的单身公寓，本来就没怎么喝过酒的李思直接吐得天昏地暗，在公寓里整整躺了一天才缓过劲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思一边和教练组的成员商量训练计划、分析英冠各队的录像，一边关注着转会市场的动向，虽然他现在手里没钱买，但是可以先标记一些有价值的球员。
玩过FM且看过某位贱婢直播的球迷朋友，自然会知道英格兰各级联赛一年一度的“泔水节”，那些被俱乐部放弃的青训球员中，也是偶尔会有真材实料的。
李思充实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很快就迎来了俱乐部季前集合的日子，李思只希望球员们没有在这个假期自暴自弃，保持自己的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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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7月1日，南安普顿，斯台普伍德基地。
李思带着自己的教练团队站在刚结束假期归队的球员们对面，除了李思以外，双方看着对方都倍感陌生。
李思也在这种情况下，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人来统筹全局，说不紧张那肯定是假的。
在第一次的训练开始之前，李思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走出教练团体，在双方中间的草地上站定，开始了自己的主教练演讲。
“早上好，很高兴看到诸位并没有体型走样到让我认不出来，这可以算是我新赛季收到的第一个好消息了。”
“可能在场的诸位中，只有我对所有人都熟悉了，所以这一次就由我来给各位介绍一下对方，希望明天再见面的时候，你们可以叫得出对方的名字。”
球队中有不少梯队升上来的球员，至少贝尔就带头用笑声对李思的开场小幽默表达了支持。
紧接着，李思先对各位球员简单介绍了一番教练组成员的姓名和履历，值得一提的是，轮到平图斯的时候，他还冲着球员们露出了一副李思从未见过的和善笑容，而此时还不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的球员们还在报以友善的笑容反馈。
等球员们认识了新的教练组成员后，李思先是当众宣布了新赛季的球队正副队长，然后环顾了一圈球员们脸上的表情，有些人显得心不在焉，有些人则干劲十足的模样。
“或许你们中的有些人认为上个赛季我们只是欠缺了一些运气，因为倒霉才最终倒在了升级的门槛前，但是要告诉你们的是，抱有这种想法的人，你们错了！而且是最愚蠢的那种错误！”
看到球员们表情认真了起来，仿佛才认识这位梯队上来的年轻教练一般，李思才满意地点点头，紧接着吼道：
“足球中的确有运气成分的存在，它也许会体现在某一场比赛，某一个时刻，某一个决定，某一个进球，但它绝对不会出现在一个完整的赛季！”
“你们中不少人都是经历过英超洗礼的球员，你们应该明白那里和这里是两个世界，是他吗天上和地下的区别，前者代表着每天都有无数的球迷会关注你，全世界的球探会观察你，最热门的频道会转播你的比赛，如果你表现优秀，会有无数的求购申请像雪花一样从我办公室的传真机里飞出来！”
“但是！在这里，你们最多只能受到英格兰球迷的关注，你们知道我去求购球员，对方的回复是什么吗？”
“南安普顿？奥，原来是那个次级别联赛的俱乐部啊。”
“你们以为这种对话只会出现在我的身上吗？想想看吧，你们是足球运动员，年纪就是你们最优质的财富，想把这种财富转化成真金白银，你们就得付出比上赛季更多的努力，更多的汗水！我们的目标就是回到英超，没有什么他吗的附加赛！就是干脆利落地回去！”
“我可以直言不讳地告诉你们，现在的南安普顿就是一艘漏水的破船，但我是这艘船上唯一的船长，如果船沉了，我不会离开，我只会跟着它一起沉入海底，如果你们当中有谁畏惧了，想要提前跳船，现在就站出来告诉我，有没有！”
最后一段话李思几乎是用劲全身力气冲着球员们喊出来的，一口气憋得他脸红脖子粗的，而球员们似乎也被他唬到了，像是刚转会来，被李思特批参加今天集训的年轻球员亨德森等人，一个个捏紧了拳头，一副呐喊呼之欲出的模样。
“有没有？！”
“没有！”
甚至是即将离开的两位35岁老将，此刻也感觉自己有些气血上涌，热血沸腾的感觉想要加入到其中，但是一想到自己已经在合同上签了字，就又默默地闭上了嘴巴，不过时值此刻，李思也顾不上考虑所有人的心理感受了。
眼见球员们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了，李思面色一板，冷酷地丢下了一句就转过身去。
“恢复训练！”
平图斯路过李思的时候也冲着他竖了竖大拇指，然后带着球员们走到球场边慢跑了起来，落在最后的何靖走到李思身前，佩服得说道：“讲的真好，激励属性20了吧？”
见到李思没有搭话，何靖奇怪地又凑上前一步。
“干嘛呢？装高手不说话？”
结果几秒钟之后，李思才缓缓解释道：“......扶着我点，刚才喊得太用力，脑子有点缺氧，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