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疯子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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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浊一清耷拉着脑袋，双手也无力直起，晃晃悠悠的向张瑞霖走过去，慕凌霜更加焦急，拼了命的向张瑞霖身前爬去，终于爬到了张瑞霖近前，一手抱着张瑞霖，一手张开，生怕浊一清会下手，而口中还不停的喊着：“张瑞霖，快醒醒。”
“快，进去看看。”就在这时，欧阳鸿笑等人正好解决了五毒以及陆菲菲，所以几人赶快进来查看情况。慕凌霜听见了师兄师姐的声音，犹如大漠之中看见绿洲一般，眼泪不禁留了出来，抱起张瑞霖便开始狂喊，只是担心张瑞霖会就此死去。而另一边浊一清也听见了声音，知道五毒已败，如此形势，自己还是重伤，无奈只得跳墙逃跑了。慕凌霜见欧阳鸿笑已经来到，浊一清的威胁也必然不存在了，不禁心里放松下来，便也就此昏迷了，直到刚刚这才苏醒。
“咳咳！”
就在这时，张瑞霖醒了过来，因为重伤难受不禁咳了两声，听见张瑞霖苏醒，慕凌霜连忙挣开梅诗雨扶着她的手，一把冲向张瑞霖抱住了他，两行眼泪瞬间流出：“你终于醒了！”
“好了好了，我已经没什么事了。”张瑞霖先是一愣，随后也笑了笑，抚摸着慕凌霜的头安慰着。慕凌霜本是纯寒之体，张瑞霖知道慕凌霜修炼这套功法吃了多少苦，而看她平时的行为，便可知晓慕凌霜的苦楚向来不受关注，如今与自己也经历过很多生死之事，可以说早已成了依靠，这般直接的拥抱便可说明了一切，只不过屋中人太多，如此抱着自己却也有些不好意思，便开口说道：“凌霜，我没事了，还有，这里人太多了，长老也都看着呢。”
经过张瑞霖这么一说，慕凌霜突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便擦了一下眼泪，起身站到了一边，这时梅诗雨走了过来，拽住慕凌霜的衣角，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慕凌霜，这样一来慕凌霜更觉得不好意思，不知不觉脸红了起来，梅诗雨笑着说道：“慕姐姐，你的脸怎么红了呀？”听见梅诗雨故意逗她，慕凌霜故作严肃的看着她，梅诗雨也低头笑了起来。
“来，把手伸出来，我来看看你恢复的怎么样了。”执剑长老看向张瑞霖说道。
经过一翻把脉之后，见张瑞霖已经没什么大碍，便只叫这些弟子照顾，而执剑长老正有其他事情便先行走了出去。欧阳鸿笑等人也跟着走了出去，程欢见除了慕凌霜之外竟还有人要留在这里，便对着几人说道：“喂，你们几个在这里还干什么呀？”
其他几人都自觉的跟着出去了，而柳明生却是不明所以，还好梅诗雨急忙跑了过来，抱住柳明生的胳膊，拉着便往外走，只剩下张瑞霖与慕凌霜。
慕凌霜走向桌子前，端起放在那的药碗，走向张瑞霖，轻轻的用汤匙舀起药喂着张瑞霖，特别安静，几匙过后，慕凌霜看着张瑞霖说道：“以后不可这样胡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你看现在，我不是好好的吗，当时我的想法便是不让你受到伤害，其他的我也没多想。”张瑞霖认真的说道。
听见张瑞霖如此的话语，虽不是什么甜言密语，也就是简简单单的话，可眼泪就是慕名奇妙的流了下来，根本控制不住。张瑞霖见慕凌霜眼泪又流了出来，从她手里将药碗放到一边，用手轻轻的擦了擦慕凌霜眼角的眼泪，从此刻开始张瑞霖心中更加坚定了保护她的想法，而慕凌霜在张瑞霖面前也感受到了那份宁静、安全以及幸福的感觉。
三天之后，张瑞霖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了，经过调查，圣毒教因此番来人皆受重伤，再加上张瑞霖已将聚灵盘毁掉了，还有就是张瑞霖身边现在有了执剑长老的保护，想夺宝剑也是难上加难，便全部回到了西域，而此行历练的时间也到了，所以这一切都差不多结束了，执剑长老便通知各弟子明天便会启程回苍云山，也就是说今天便是此行在山下的最后一天，所以柳明生与梅诗雨一早便喊起了张瑞霖与慕凌霜一起去镇里的闹市中去逛一逛。
“难得有这样闲暇的一天，所以今天必须要好好的玩儿上一天。”柳明生心情大好。
“很对，我们四人虽常常在一起，但一起出来玩儿的时间却从来没有，况且今天没有那么多人在身边，慕姐姐和张大哥在一起多长时间都没关系。”梅诗雨开心的笑道。
“你个丫头，就你起哄。”慕凌霜红着脸指责梅诗雨，而张瑞霖却是呆呆的笑着。
慕凌霜曾经是多么的冷漠，无论是静或者是动都是冷面，而今与张瑞霖和柳明生等人接触长了之后，在其身上可以看到一丝暖意，现如今，一静一动之间经常会看到她的笑脸，当然这也时常会让张瑞霖看的入迷。
奇峰镇，地处苍云山附近，因灵力充沛而物产丰富，什么奇珍异宝或者是仙花异草都是应有尽有，所以经过这世世代代的发展，已经将奇峰镇发展成范围极广的一个地方。
张瑞霖几人走在街上，看着这镇中的繁华，和街市的热闹，一时间竟也是忘记了前几日所经历的伤痛，朋友的陪伴可以缓解任何不愉快的事情，这不禁让慕凌霜庆幸，自己曾是那样的孤单，如今却有了朋友的陪伴，而且还有了自己所喜欢而又喜欢着自己的人，看着与柳明生还有梅诗雨说笑的张瑞霖的背影，不禁嘴角再次上扬，开心的笑了，然而，笑容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便停了下来，慕凌霜似是想到了什么，不由的捂着自己的心，低下了头。
“凌霜，干什么呢？怎么走这么慢，前面有热闹看，快来。”张瑞霖转头见慕凌霜已经落后了一段距离，便笑着向她喊道。
慕凌霜听见张瑞霖在喊她，瞬间也忘记了自己刚才所想，笑着快走了起来，又与张瑞霖他们并肩同行。几个看过了热闹便又向前走了过去，而走着走着忽然听见前面老远处有人在喊：“妙哉、妙哉，怪哉、怪哉。”
几人好奇，顺着声音看了过去，突然看见一个老者，破布烂衫，脚上只有一只鞋子，而且还破了个洞，手拿一个幡，幡布也已是破破烂烂，隐约可以看见‘神算’二字，其余的早已破掉了，另一只手不停的在空中指指点点，嘴中还不停的喊着：“妙哉，怪哉。”唯独特殊的，便是在其腰间有着一个钱袋，而奇怪的是，老者所有的地方都是破破烂烂，唯独这个钱袋却犹如崭新的一般，甚是奇怪。
看到这里，柳明生忽然惊讶的“哦”了一声，众人皆看向他，柳明生忙解释道：“我知道他是谁了。”
“谁呀？”众人皆问。
“此人便是江湖上盛传的疯卦师。疯疯癫癫，手不离幡，鞋非一对，腰挂铜钱。这正是此人的特征。”柳明生开始讲解道：“传闻疯卦师早年并不是这样疯疯癫癫的，而是正常人，疯卦师先天便有异能，可以通过卦象而知过去未来，早年之时，来找疯卦师看卦的人那真是络绎不绝，而疯卦师的规矩是一天只看一人，而为此大打出手的数不胜数，不过突然有一天，疯卦师闭门谢客，只在自己家门前贴出一张纸，纸上写着：‘我疯卦师一生为人看卦，不想却因此泄露太多天机，近日我为自己卜了一卦，算出我因泄露天机而会受到应有的惩罚，明日我便会变得发疯，但我一生卜卦却也不想放弃，在我疯了之后我会在腰间放上钱袋，凡是想问我算卦之人放入钱袋之中三文钱，但我是否能清醒过来具凭天意。’到了第二天他果然疯了，很多人以为疯卦师只是不想再算卦而故意编造出来这事，但几番试探之后，发现竟真的疯了，后有人也想碰碰运气，放入钱袋三文钱，但疯卦师很少清醒，也不知疯了多少年？但传闻真的有人见到了清醒的他，并且也为其卜了一挂。”
“不知是谁这么幸运呢？”张瑞霖好奇的问道。
“其他的没什么传闻，但有一个人有点消息，传言他是魔界的一股势力中一个人，具体是谁却不为人知，而魔界好几股势力，每股势力之中人数太多了，根本没人查到。”柳明生回答道。
“要不我们几个也去试试？”张瑞霖好奇心很强，遇到这般奇事必然不会放过。
“这么多年都没怎么清醒，我们怎么会这么巧？还是算了吧。”慕凌霜说道，说话间竟也有些心虚。
“没事，也就试试而已。”柳明生也支持张瑞霖，随后张瑞霖也拉着慕凌霜走了过去。
四个人拿出十二枚铜钱，放入疯卦师的钱袋之中，静静的等待，可疯卦师竟毫不理会，依旧说着妙哉、怪哉。
“你看吧，我就说没这么巧的事。”慕凌霜竟舒了一口气说道。
张瑞霖柳明生虽然也早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但不免还是有些失望，只有梅诗雨根本不在意这些，拉着柳明生的胳膊傻傻的笑着。几人无奈只得继续逛街，虽说没什么影响，但也不像之前那样开心了。
就在几人没走几步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一声老者的声音：“你们三个人，为何要给我十二枚铜钱？”
听到这一句，张瑞霖猛地跑了回来，恭敬地说道：“前辈，您清醒啦？”
“天意如此，也可以说是我们有缘，那么我就为你们算上一卦，说说，你们想知道什么？”疯卦师答应算卦，抬手间便从钱袋之中召出三枚铜钱。
被疯卦师这么一问，张瑞霖等人竟不知如何回答，因为他们放入钱袋铜钱完全是为了看疯卦师能不能清醒，并没有想好要算什么，于是张瑞霖说道：“不瞒前辈，我们根本没想过您能清醒，所以还没想好要算什么。”
“哈哈哈！”疯卦师笑了起来，见几人也着实令人喜欢，便又说道：“如此，我便给你们三人随便算算吧。”说完便摇起了铜钱。
“等等！”张瑞霖感觉怪异，疯卦师之前说的便是三人，这次又说的三人，可这明明站着四个人，这是为何，张瑞霖不解，便开口问道：“前辈说了两次三个人，而我们明明有四个人，这时为何？”
“哪有四个人，这分明是你、你、你，这不三个人吗？”疯卦师指着张瑞霖、柳明生还有梅诗雨说道，但唯独没有指慕凌霜。
“前辈，不对啊，这不还有她吗？”张瑞霖将慕凌霜拉倒近前对疯卦师说道。
“她？”疯卦师一脸否定的反问道，随后接着说道：“你们三个，还有我，还有这周围的这些人都可以说是本世之人，而她却不是，这其中因果你们日后便会知晓。”
随后疯卦师又看了看柳明生和梅诗雨，说道：“你们二位的命数息息相关，日后若是遇到劫难也都会共同破解，可以说你们一生虽遇波澜，但无大凶之兆。”听完这些话，梅诗雨将柳明生的胳膊抱得更紧了。
“而这位小兄弟却是非同一般。”疯卦师看向张瑞霖说道，随后又掐指算了算，不禁大吃一惊，口中已经不能正常言语，只听见：“你，你，你.....”
“前辈？我究竟如何了？”张瑞霖也很疑惑。
“原来如此。”疯卦师一惊，只见疯卦师突然向北边下跪，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师父，弟子知错了。”张瑞霖等人亲眼看见了疯卦师竟还落下了泪水。
“这......”这几人不知所措，只见疯卦师不停地向北方叩首。
“看来前辈又不清醒了。”张瑞霖虽有疑惑，但疯卦师却有这等症状，几人也就只得这么认为。说完便也就准备离去了。
“小子，你与我有缘，更与我师父有缘。”疯卦师恢复正常，张瑞霖等人听见声音便也转过头，疯卦师走过来说道：“我师父的命数牵扯到你的太多，这一切都因我当年犯下的过错，将来在你走投无路之时，我会前去助你，也算还你一份恩情。”
这几句话更让张瑞霖听得糊涂，不过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疯卦师说道：“既然找到了，我也应该做我该做的事情了，此后世间再无疯卦师。”只见疯卦师说完转身便离去了。
张瑞霖完全没明白疯卦师所说的意思，不过此时让他担心的是疯卦师对慕凌霜所说的，何为不是本世之人，虽说张瑞霖不知道慕凌霜究竟是何来历，但疯卦师所说的也太过朦胧，那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呢？这样的话语实在是令人不解，不禁再次开口问道：“前辈，可以详细的说说凌霜为何不是本世之人吗？”
可张瑞霖再去寻人，却丝毫踪迹也找寻不到了。
“到底是为什么呢？”张瑞霖仍然不解，独自在那念叨着。
“不用相信他的话，一个江湖术士，真假本就是难辨，一切本是命数，该来的自然会来，何苦为难自己。”慕凌霜自己也甚是疑惑，但她却没有表现出来，反倒安慰张瑞霖。
听着慕凌霜的话却也是几分道理，便也勉强放下了，不在去想，几人便也继续闲逛玩耍。
几人离开了之后，只见躲在一旁的疯卦师走了出来，虽然依旧是破破烂烂的装束，但却丝毫看不出疯癫之气，反而面容沉稳，一直打量着离开的几人，随后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说道：“丹七子，原来你当初是这个意思。”
人在开心之时总是觉着时间过得很快，张瑞霖他们也一样，不知不觉便也是将近黄昏了，几人决定返回苍云别院。
几人回返也是有说有笑，这一天下来却也不知疲倦，一路上四人仍是并行，相谈甚欢，走在街尾，只见迎面来了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头上也带着黑色帽子，张瑞霖、柳明生还有梅诗雨根本没有在意，可是慕凌霜却是注意到了，脸上本有的笑容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两人走的越来越近，可以看出慕凌霜的脸色也越来越不自然，直到两人擦肩而过之时，黑色斗篷之人故意靠近慕凌霜的耳朵，突然轻声说了一句：“霜姐，好久不见！”
这一句更是另慕凌霜吃惊非常，眼睛也瞪大了一些，突然间顿了一顿，这一幕被在身旁的张瑞霖看到了，连忙问道：“凌霜，你怎么了？”
听见张瑞霖的问话，慕凌霜连忙勉强露出笑脸说道：“我没事，我们继续走吧。”
这时张瑞霖转过头，向慕凌霜身后看了去，却看见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刚刚走进了胡同，张瑞霖却也没什么反应，转过身便继续走着了。不长时间便也回到了苍云别院，几人便也忙着收拾东西，毕竟明天便回山上了。
夜晚时分，张瑞霖因为想起白天疯卦师所说的话，便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无奈只得穿上衣服出去走走，刚出了屋子便看见慕凌霜一人站在空地处望着天上。
“怎么？你也睡不着？”张瑞霖上前说道。
“是啊，明天就回山上了，总觉得不想回去那么早。”慕凌霜听见张瑞霖问话，却也没回头看他，只是望着天空，回答着。
“为什么？山上有着各位师兄弟，也不比山下少了什么，为何不想回去呢？”张瑞霖好奇的问。
“我有着我不想回去的理由，但是却不能告诉你。”慕凌霜这才回过头看向张瑞霖，而张瑞霖更惊讶的却是，只是这一幕，他又看见了慕凌霜那像以前一样的寒冷面孔，一模一样，张瑞霖不想追问，慕凌霜也知道张瑞霖不会再问，张瑞霖相信即使慕凌霜有事瞒着他也断然不会伤害他，而慕凌霜心里早已将张瑞霖看的比自己还重要。
两人对视了一会，张瑞霖开口：“时辰不早了，明天还要回山上呢，早点睡吧。”
慕凌霜转身回屋去了，张瑞霖看了看天空，过了一会便也回了屋子。
第二天，一行人在执剑长老的带领下便回到山上，这时的他们已经不像之前那样爬出云梯了，而是御剑飞了回来，可是一进山门就感觉到严肃的气氛，周围皆是苍云弟子站岗，执剑长老与六杰也匆匆感到了初阳宫，据说是掌门及其他几位长老等着他们去商议事宜。
“这是怎么了？为何苍云守卫变得这么严？”张瑞霖问道。
“这个我知道。”古鸿涛走了过来说道。
“为何？”
“张兄，你可听说过苍云的护山大阵?”古鸿涛将手搭在张瑞霖的肩膀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