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长歌之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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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画符？”张瑞霖疑惑的问道。
“没错。”柳明生解释道：“常人画符所使用的目标有局限性，或许随着修为的提高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但是威力上也不是上乘，而运用鬼脉之体所化成的符术便是鬼画符，他完全没有局限性，而且符术的威力还可以增强数倍，但有利必然有弊，鬼脉之体本就是因为体内存有幽冥之力，所以，运用鬼脉之体会有损精力，每次施展之后都要一段时间恢复。”
“如此说来，那梅少杰的修为要比我们所见到的厉害的多。”张瑞霖说道。
“不错，就以刚才那招御风符术来说，若运用鬼脉之体加持，那效果按我的预计，可以斩断瀑布。”柳明生郑重的说道。
“那这么说来，诗语姑娘也是梅家之人，那她也是鬼脉之体呗。”张瑞霖看着梅诗语说道。
“恩，这个恕我不能告知。”柳明生看着又一次扯了自己衣角的梅诗语说道。
“下一个谁来？”程欢又问道。
“让我来吧。”傲凌仙宗的轩赫说道。
“他肯定没问题，上一关就可以御剑，这一关想必他也可以御船。”张瑞霖说道。
果然，程欢收回灵力的那一刻，只见轩赫脚下一震，船便飘了起来，直接飞走了，对于他来说似乎这一切试炼都比较简单，这也可以理解，他本就是第二大派的弟子，御器这种法术对他来说再简单不过了。
接下来的是千机阁的古鸿涛，不出所料，果然还是机关，长棍之中出现两条铁链直接伸出老远，犹如船锚一样定在两边，两臂用力一拉，船只便向上行进。
“我们也走吧。”就在这时，张瑞霖开口。
“敢问张公子想怎样过这一关？”万书影问道。
“正常过就行，以我们的灵力应该可以驱动船只前进，难道姑娘有别的方法？”张瑞霖说道。
“可以一试，不知能否信得过我？”万书影说道。
“这是自然。”
于是，这七个人便上了船，就在程欢收回灵力的那一刹那，只见万书影双手快速结印，随后只见船的周围被一道五颜六色的花围了起来，形成一道花的屏障，直接将船推着前行了。
“纤指御花！”程欢与船上的黑衣女子不禁同时说出，周青也是露出了感兴趣的眼神，对程欢说道：“师姐，这个姑娘功法可是很有意思的啊！”。
“不错，正是纤指御花，姑娘见识非凡，还不知姑娘名字。”万书影也有些惊讶，纤指御花世间少有运用之人，程欢知道还有情可原，毕竟是大门派，藏书甚多，而且经验也比较丰富，而都是新来弟子，黑衣女子竟然能一眼识破，可见其见识非凡。
“我的名字叫雪影，之所以知道这套功法，那是因为我有一朋友也会用这一招。”雪影自我介绍之后也说明了原因，而且她不经意间也注意了一下慕凌霜，似是觉得此女子有些与众不同，但是慕凌霜却是仍没有什么表情。
到此为止也就有一半的人通过了这一关，算起来也就剩下六十三人，通过瀑布前的急流剩下的也是平静的流水，这样一来，只要轮流换着用灵力驭船也不是什么麻烦事，而且消耗也不多。一路上也是有说有笑，看夕阳西下，谈修仙趣闻，赞风景秀丽，不知不觉天色也暗淡了下来。而且张瑞霖向前看去，只见周边的山林将河流夹得越来越小，远望过去，只见河流两边有着两座峭壁将无妄河彻底夹在中间，而且一样望不到尽头，船只继续前进，突然见到一个角落有着火光闪烁，细细看去却是之前来到的弟子。只见河边还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看上去精神抖擞，一脸慈祥的笑容，只不过他的眉毛还有胡须都是清一色的白色，虽说这也很常见，但是这也有些太长了，还有，这位老者给张瑞霖等人的感觉便是有着一股独有的仙骨之风，而且深不可测。
张瑞霖驭船来到岸边，下了船直接和老者打招呼，鞠了一躬，说道：“前辈。”之后众人也都施礼。
“老夫是宣布下一关的人，不过在此之前，先请众人在此休息一夜，明日早晨才开始试炼，毕竟现在天色已晚，不适合行船。”老者笑呵呵的说道。
“还不知前辈怎么称呼？”张瑞霖问道。
“称我白老便可。”老者摸了一把胡须，说道。
于是乎便在此处安顿下来，过了一段时间所有的弟子也都来到了这个地方，又过了一会，又有一只船来到了，那便是周青与程欢的船，毕竟新进弟子也是需要保护的。
程欢掏出一个小袋子，将袋口大开，右手一挥，只见一道道光线分散到各人手中，然后说道：“这是我苍云执丹长老的丹药，吃了有恢复灵力与体力的效果，然后你们便休息吧，明天继续。”说完便下了船，二人也都是向白老施礼，可见白老在门中的地位不低。
“你们觉得就会这么简单的让我们休息？”有人说道。
“兄台，你是说夜晚也会有试炼？”被他这么一问，却也是引发众人的疑虑。
“张公子，你认为会有别的考验吗？”万书影问道。
“这我可不知道，既然是休息，那考验也在休息之后，先睡一觉再说。”张瑞霖轻松地说道。
“张公子果然好心态，对于苍云门的入选弟子，本就是狼多肉少，稍有差池便可会失去机会，如此紧张的事情却是被你说的如此轻松，实在令人佩服。”雪影夸赞道。
“哪里，我只是真的有些困了而已，另外也别公子长公子短的了，以后就和明生、凌霜他们一样叫我名字就行。”张瑞琳说道。
“那好，我看我还是和诗语姑娘一样叫你张大哥。”万书影说道。
说完话没过多久，只见张瑞霖已经睡着了，对于张瑞霖的睡眠质量其他人也是钦佩不已啊。而大多数人被刚才的疑虑扰的睡不着，生怕有着什么突发事件。但是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一晚上竟是风平浪静，什么也没有发生。众人也都按照吩咐上了小船。准备继续赶路。
“辰时已到，试炼继续开始。”白老说道：“大家也都看见前面的两座峭壁，进入那里便是长歌涧了，正所谓‘四十九里无妄河，长歌十里天地设’，当年苍云至宝‘无妄钟’便是出自这里，无妄钟出世之时风云滚动、大地震颤，突然在此处的山脉之中分开一道十里的裂缝，引动周围水流尽数流向这里，形成一道山涧，苍云开派祖师清辰子便是在机缘的促使下来到此地得到无妄钟，而他到达此地之时见此山涧之中所引来的流水使得在周边峭壁的作用下，回声气势磅礴，如天地所奏出的雄壮乐曲一般，而且久久不能消散，如此便已“长歌”命名，无妄钟出世也便是长歌涧的形成。”
众人看了看这周围的环境，昨晚由于天色暗的原因也没怎么好好看，而如今在白老的解释下一览望去，真的是气势恢宏，源源不绝的流水，直立的峭壁，在加上这气势恢宏的回声，使众人不得不赞叹天地的鬼斧神工。
“好了，下面我宣布此次试炼的内容。”白老开口，众人也静了下来：“这次试炼很简单，就是陪我的孙儿们玩耍一番。”
“恩？”众人皆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白老便是我苍云派的镇派神兽，也是如今水蛟族的族长。”这时，程欢见众人一无所知便开了口。
“哈哈哈，光想着试炼的事，却忘了做自我介绍，看来我是真的老了。”白老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笑着说道。
“白老说的哪里话？您守护苍云这么多年，我们都看得出来，您身子骨还硬朗的很呢。”程欢笑着说道，顺便将船也划向了白老。
白老一跃而起，跳上了程欢与周青的小船，三人便向上游划走了，随后说道：“孙儿们，你们可以出来了，陪你们玩耍的人来了，切记不可伤人性命。”
此时白老已经离众人有一段距离了，说完此话，便见中间水面开始腾涌，水面涟漪不断，渐渐地便形成了水浪，使得众人船只皆是摇晃剧烈，所有人不得不扶住船只。
“咚！”
一声巨响，只见从水面冲出一道巨大水柱，将一只船直接顶到空中，然后水流消失，船只迅速下沉，拍击水面之后直接沉入水面之下，然后就看见这船人冒了出来，在水里扑腾。
“啊！”
一声惨叫，只见他被一只水蛟叼住，直接扔到了下游，水蛟全身像是由水组成一般晶莹剔透，但是全身鳞片与牙齿却也是鲜明。见其模样不仅没看出凶恶，反而更趋向可爱一面，但是这破坏力却也是出乎意料。
突然，又一股力量在接近，而且也是在众船底下游走，所有人都不得不警惕起来。
“砰！”
一道水柱从上游冲出，笔直向上，有十丈之高，瞬间又拐弯向下，直奔下方的一艘船，船上之人倒也是反应凌厉，将灵力打入船头球上面，只见船一个迅速向前穿行，但是仍然来不及，水柱击坏了船尾，使得这一船人也跟着入水，随后一股水流从水底划过，直接将落水之人冲到了下游。
这便是此次的试炼，水蛟的目的就是将船上的人打入水里，然后在将其抛到下游，使之失去试炼的资格，也就是淘汰。
忽然，水下又出现一股波动，是水蛟们在水下游走，如此一来，水蛟随时都可以发动攻击，毕竟试炼的人们在明，水蛟在暗，如此对他们是大大的不利。每个人都在努力的想办法，试炼是无论如何都要过去的。
就在这时，轩赫脚下一震，船随之飞了起来，紧接着却是看见一股水柱直接冲出，直奔船底，这便是水中水蛟的攻击，只不过被轩赫发现了，提早做出了动作。随后，一条水蛟也跟着冲出，直追轩赫的船，它张开嘴，又是一条水柱冲出，只见轩赫脚下一拧，整个船也跟着转动，精准的避开了攻击，然后，他又是一甩袖子，整个船又向上游径直飞了出去，到达了平静的水面，来到白老身旁。
“小伙子，不错，你是第一个过关的。”白老用欣赏的语气说道。
听到如此的话语，自然是引来不少的羡慕眼神，同样，也引得大多弟子不甘落后，尽展才能。
然而，李阙的心思却是不在这，他用眼神示意船上其他人，当然船上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什么意思，李阙想要对张瑞霖进行破坏。当然，他没有示意梅少杰，毕竟梅诗语与张瑞霖是一条船。
几人同时运集灵力在掌心之中，用力一推，将灵力打向张瑞霖船头的球上。只见张瑞霖等人的船犹如箭一般的冲了出去，而船上的人也是几乎被甩了出去。这一突发的状况确实难料，谁也没想到李阙会在此下黑手。这一下气的柳明生大骂起来，而梅诗语依然温柔的扯着柳明生的衣襟。而张瑞霖在此时也明白了李阙的用意。他是想将自己推入这翻滚的水面之上，来给他试试路。
而这时知道用意也没办法了。因为船已经进入了这片区域，原本翻滚的水面一下子变得更翻滚了。“咚”的一声，水面冲出三头水蛟，而且比之前的要大上许多，随即三条水蛟俯冲下来，直奔张瑞霖等人，如此气势却也让人感到震撼，而张瑞霖却是镇定自若。张瑞霖已经将剑举了起来，准备运转功力与之对抗，以如今张瑞霖的修为想要保全这艘船却也是不难，而张瑞霖的一举一动也是被白老、程欢以及周青看在眼里，不禁点了点头。慕凌霜也手握宝剑，虽是准备着，与张瑞霖成互备之势。
然而，下一幕却是让众人感到惊讶，眼看三条水蛟冲到了慕凌霜眼前，慕凌霜仍是没什么动作，张瑞霖也没有说话，静待时机，准备抓准时机直接通过。除了一旁的梅诗语因担心慕凌霜安危而小声喊了一句“慕姐姐”，其他人皆是屏住呼吸。
突然，三条水蛟竟是停在慕凌霜面前，与她的距离还有很远，丝毫不在往前了。这一幕更是令人惊讶。不一会，却只有白老笑了起来。
“哈哈哈，竟有这样的缘分！姑娘，你们过关了。不过老夫想问一下姑娘，我见你身上有蛟族的气息，不知给你鳞片的是蛟族的哪一脉？”白老用灵力探知到了慕凌霜身上有一枚鳞片，感应到了也是蛟族气息。
“我寒水门神兽，紫瞳冰蛟。”
“这就对了，哈哈哈！”
紫瞳冰蛟是寒水门神兽，自然也是护其一门，慕凌霜在寒水潭中修炼三年，在此也是与冰蛟感情甚好，所以冰蛟便给了她一枚鳞片，而苍云门神兽是水蛟一族，所以，同是蛟族，自然有着别样的情感，所以如此一来，水蛟不会轻易出手，反而在一定情况下还会护着她。
这是李阙万万没有想到的，但是李阙这个人就是小心眼，非常记仇，张瑞霖等人越是顺利在他看来就越是不爽，而此时，心中怒火也是无处发泄，只见其运集灵力，将灵火包围整个船，一口气穿出试炼区域，也是过了关了。但李阙仍是死盯着张瑞霖，而张瑞霖却是依旧与周边的人聊着天，丝毫没有在意李阙。这使得李阙对张瑞霖的不爽又进了一个层次。
经过众人的努力，也就只有之前那两艘船上的人被淘汰了，其余的四十七人也是顺利过关。
又经过一天的时间，众人终于不用再划船了，因为他们已经到了苍云山的山脚下了，可以看见一座山门，上面写着“苍云”两个大字。众人在此皆是仰视这人界仙山，其巍峨无可诉说，其壮丽无可描绘，其气势也是无可撼动的，那耸峻的峰峦，险要的峭壁，此等的景色是何等的雄壮、浩瀚还有神奇，云雾浓密，树林也是连绵不断，真可谓是惊人之地。
可是比起这些，更引人注意的却是这通向山顶的犹如玉带一般的笔直的石阶，这便是通往苍云派的“出云梯”。
“这一关很简单，在一天之内从出云梯走到山顶便是过关。”程欢说道。“但是必须一步一步的走上去，不可飞行。”
这一句却使得众人皆看向程欢，终于有人开口问道：“敢问周师姐，这出云梯一共有多少个石阶？”
“一万两千五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