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无良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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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瑞霖决心保护慕凌霜，契魔剑立于地面，站在慕凌霜身前，目光盯住无良道人，眼中难以隐藏他的怒气。
“好，又来一个送死的。”无良道人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发出邪意的笑，眼神之中也透露出一丝狠意，他手中有法宝，刚刚才将慕凌霜重创，所以他不介意在多一个对手。
话语一出运起法宝便冲向张瑞霖，张瑞霖自然不会让其冲过来，剑身一起，一道剑意凌厉生出，向前一劈，剑气飞出，直奔无良道人。无良道人自是经验老道，一个侧身，双脚一震，身体横空旋转飞起，轻松便躲过剑气。无良道人顺势落地，双手一震，手中法宝快速旋转，符文瞬间飞起围绕法宝快速旋转，一道灵力光束直冲张瑞霖，速度非常之快。
张瑞霖感应出此一道灵力冲击并非强力非常，手中契魔剑旋转，右手瞬间握紧，竖于胸前，左手剑指抵住剑身，运集灵力，只见契魔剑身上凭空出现一道灵力光影笼罩整个剑身。说时迟那时快，灵力光束已经来到近前，猛然撞到张瑞霖的契魔剑上，不过很快无良道人便是眼睛一怔，光束被一分为二，从张瑞霖身边两侧飞过。
“轰！”
被一分为二的灵力光束几乎同时撞到张瑞霖身后地面，引发一声巨响，尘土飞扬。无良道人见状自然不会甘心，双手合印，法宝周身符文速度更快，无良道人一跃而起，法宝再次指向张瑞霖，又是一道光束直射而出。
“内诀，剑盾！”
张瑞霖契魔剑以张瑞霖手掌为中心旋转，瞬间化身出无数气剑，以剑身形成一个圆形盾牌立于张瑞霖手中。
“轰！”
又是一声巨响，光束毫不留情，硬生生装上剑盾，引得周身波动四溢，瞬间大地爆裂，飞沙走石，无良道人所带领的手下以及金达福皆被震得后退。
而此时无良道人的表情却是有些慌乱，似乎他不曾想过结果会是这样，后悔自己有些过于自信，连忙挥手，吩咐手下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上。”
他所带来的人一共也就不过十数人，这便使得张瑞霖有些疑惑，凭借刚才的交手，按无良道人的经验不难看出，即使这十数人齐上也奈何不了他，为何还要他们来送死，张瑞霖相信，无良道人这么做绝对不是只想让他们动手杀了自己这么简单，他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便是无良道人想借此来拖延时间。
果然，十数人齐上之时，无良道人也盘坐下来，双手结印，法宝在其掌中快速旋转，而张瑞霖也注意到了，此时他的法宝所转的方向与刚才发招所转的方向截然相反，与此同时，无良道人所在之地的土石颜色全然变黑，而且以无良道人为中心不断扩大，张瑞霖能看见有着数道灵力在不断的向无良道人的法宝聚集。张瑞霖瞬间就明白了，它在为法宝吸收灵力。
“果然是要拖延时间。”
这时，这十几人已经来到张瑞霖近前，如此一来，张瑞霖必须速战速决。张瑞霖右手一动，掌中之剑快速旋转，然后瞬间抓住，右手一震，包裹在契魔剑身上的布瞬间被震碎，全身运集灵力，身法瞬间变换，变得快速起来，所过之处只留下一道道残影。
“外诀，一剑流觞！”
一道流光如巨蛇盘旋而出，出入十几人中心又快速穿出，只见十几人皆是疼痛哀嚎，然后皆是四散飞出，全部倒地，然后便见流光直冲无良道人，一道流光瞬间穿过，在那一刹那仿佛世界定住了，随后一震微风从张瑞霖身后吹来，张瑞霖衣角被吹了起来，随风飘曳，而其身后的无良道人却是瞪大眼睛，眼中充满血丝，随后一口鲜血喷出，手中的法宝也顺着他的衣角滑落在地。
“只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无良道人用微弱的语气说出这最后一句话，似是非常遗憾。
张瑞霖收剑，习惯性的将剑用布再度包裹起来。突然听到一声惊叫，原来是金达福见无良道人被杀惊吓的撒腿就跑。而后平静下来，张瑞霖才发现，刚刚无良道人的法宝在吸收灵力，而现在却是停了下来，再看这地面皆是变成了黑色，而且非常脆弱，脚一踩便陷得很深，全都变成了黑沙，而且看着这黑色土地的范围却是马上就波及到慕凌霜了，张瑞霖这才明白，这件法宝是将周围所有事物的灵力尽数都吸取过来，而后使其化为乌有，真是狠毒。张瑞霖弯腰捡起法宝，向慕凌霜走去。
“张兄，发生什么事了？”
突然一道声音传来，张瑞霖顺着看去，却是柳明生、梅诗语还有梅少杰正往这里赶来。而此时慕凌霜自己疗伤也差不多了，张瑞霖便将她扶了起来。
“你们怎么来了？”张瑞霖问道。
“我们是听别院内的几名弟子说看见有人跟着你俩，便问他们你们所走的方向，便顺着赶来了。”柳明生解释道。
“慕姐姐，你怎么了？”梅诗语见到慕凌霜嘴角还有丝丝血渍，知道她受了伤，连忙跑过去扶住慕凌霜。梅诗语与慕凌霜同住一个房间，而且两位女子也很聊得来，也便成了朋友，尤其是当梅诗语叫慕凌霜慕姐姐时，慕凌霜眼神极其温柔，就像是对妹妹般的宠爱。如今慕凌霜受伤，梅诗语自然是很关心的。
“没什么大碍，不用担心。”慕凌霜一边安慰着梅诗语，一边却看向了张瑞霖。他看到的这个男人今天救了她一命，若不是他，后果真的不敢想，想来之前的同路也是这个男人在照顾自己，不知不觉也经历了同生共死，同时也责怪自己大意，没想到无良道人却是用法宝偷袭，如若知道他深藏什么样的法宝，无良道人未必是自己的对手。同时，也感觉张瑞霖平时不显山不显水的，而他的修为自己却是至今没看出到底有多深。
“慕姐姐，慕姐姐，你想什么呢？”见慕凌霜发愣，梅诗语便问了问，不料这一问却使得慕凌霜有些脸红，而这时张瑞霖等人听见梅诗语的问话也都向这边看来，这样一来，慕凌霜却是更加脸红起来。
“没想什么，我们回去吧。”慕凌霜莫名的有些紧张，拉着梅诗语便要往回走。
“等等！”突然，梅少杰大喊一声。
“哥哥，怎么了？”听见梅少杰大喊，梅诗语自然要问。
“张瑞霖，你手中的这件宝物从何而来？”梅少杰死盯着张瑞霖手中的物品问道，显然，他识得这件宝物，而且异常关心。
“从他身上得到的。”张瑞霖指了指无良道人的尸体，实话实说。
“怎么？你认识这是什么？”见梅少杰这样紧张，自然明白他知道关于这件宝物的来历。
“这个宝物名为‘聚灵盘’，是西域邪教圣毒教的至宝，我曾在我们《城山集物录》中看到过。”果然，梅少杰知道此物的来历。
聚灵盘，西域圣毒教至宝，三百年前出世，此物是当年圣毒教集十二位高手，以上百种能吐纳灵力的毒物配合一块西域异铁炼制而成。当年圣毒教本意是可以练成一件能将吐纳的灵力中掺入剧毒的法宝，可没想到阴差阳错的这上百种剧毒之物配合陨铁却做到了无毒能入，使得这聚灵盘只有吐纳灵力之能，但教主不甘心，配合阵术大师，在聚灵盘上刻下阵文，使之成为了如今的法宝。而这件法宝毕竟是邪门歪道，自有其邪道的威力，那便是，可迅速吸取万物灵力，也可瞬间喷出巨大灵力，威力不容小觑，同时被其所吸收的事物从此便化为乌有。此物后被无良道人所偷，带入中原，可之前从未动用过，所以并不为人所知，直至今日再现人间。
“据我所知，聚灵盘的威力远不止于此，我想可能是无良道人不得其法吧。张兄，可否将此物交于我？”梅少杰有心想要得到这件宝物。
“不可，此等邪物我不可能让其再次出世。”张瑞霖否定的非常坚决，他向来便是这性格，本身他便是正直善良，更何况他师父也曾说过他将来可以救世，而且奥决剑出世之时便召唤过他：“奥术天下，决向苍生”，如此一来，这聚灵盘怎可再出世？
“若你不舍得，我可以用其他的来换。”梅少杰仍是不死心。
“哥哥，这是邪物你要他干什么？”梅诗语不想自己哥哥拥有这等邪物。可是梅少杰根本不理他，只等待张瑞霖的结果。
“他本身就是心术不正，自然要这等邪恶之物。”柳明生自小便与梅少杰不和，见其想得到聚灵盘自然是要骂上一骂。
“明生哥哥。”梅诗语不想两人再吵起来，却又不知道从何劝说，只好喊了一声柳明生。
梅少杰压根就没听见柳明生的话，只等张瑞霖的答案。
“不可能，你死心吧，我不会让它再危害人间。”张瑞霖再次斩钉截铁，说完便与梅诗语一起扶着慕凌霜离去。
原地只留下梅少杰一人，眼中有些怒意，却又没有什么方式可以发泄，只能暗自衬道：“好你个张瑞霖，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等着，总有一天让你为今天的事后悔。”
这件事情总算告一段落，金达福经过此事也取消了报名，离开了苍云别院，所以梅少杰的房间又来了一个新人，来人名叫吕非，此人的眼神之中有一种黑色深渊的感觉，平时很少说话，冷漠非常，给人以一种非正道的感觉，但不得不说，此人与梅少杰却是显得不生疏，好像总能有一些事情可以探讨一样。
另一方面，慕凌霜身受重伤，虽说慕凌霜的功力是有些底子的，但是在这次偷袭中所受的伤也是不轻，短期内也就只得别人照顾了，如此一来，慕凌霜与梅诗语房间的门都要被踩平了，而做到这一点的自然便是张瑞霖。慕凌霜这受伤不要紧，可是忙坏了张瑞霖，一天可以跑八趟，问这问那，送水送饭送药的，比自己受伤都上心。这自然是被柳明生与梅诗语看在眼里，时不时也是言语间的调侃一番，张瑞霖一心只想照顾慕凌霜，所以这些也都不痛不痒，而慕凌霜却是总是脸红，但自己内心对此却是有说不出的感觉，似好笑又似温暖，渐渐地对这种感觉却也是说不出的喜欢。
时间在温馨的环境里总是犹如白驹过隙，一晃便过了几个月，众人所期待的五月也悄然的来到了。众所周知，五月便是苍云派正式收纳新弟子的时间，慕凌霜在众人的悉心照顾下也恢复的很好。可以说，这段时间是慕凌霜这将近二十年以来最为开心的时光，不说别的，就说在寒水门中，人人都是冷面非常，对其他也都是漠不关心，再加上慕凌霜所练的纯寒之体更是异常受罪，所以在认识张瑞霖以前，从没有人真正关心过她，同时也就养成这冷面寒霜的性格，而这段生活却使得这寒冰也悄悄的融化了。
不悔峰苍云派地处的苍州位于人界大陆的南方，所以五月的景致那自然是极好的，阳光明媚，天空蔚蓝，清风飒爽，花鸟鱼虫也是嬉戏成欢，真所谓人杰地灵，说的就是如此。人杰，来此报名的自然不是什么酒囊饭袋，各个也都是身怀绝技，或者有着常人不可有的心智；地灵，苍云山本就是高大壮观，而苍云派也是修仙大派，从苍云派开派数千多年来也是出来不少得道成仙的高人，或者也是修成近仙之体得此长生。
这一天别院的外院可谓是人声鼎沸，因为今天便是苍云派正是开启初级试炼的日子，所以今天在此可以看到报名册上的所有人，众人聚集于此便是等待使者的试炼之题。
“哧！”
一声鸣叫，众人抬头望去，一只火红色的大鸟横空飞来，气势无可比拟，在空中盘旋几圈，终是落了下来，从上面走下来三个人。
“是他们！”张瑞霖很是惊讶，因为他所看到的正是李阙、齐英还有谭臻，“怪不得这几个月没见到他们，原来他们回到灵火宫去了。”
“苍云别院只是一个报名的地方，没有住处的弟子自是留在在这里居住，像灵火宫这等门派，门中有飞火灵鸢这等神兽坐骑，自然不担心赶不上时间，报名之后便可回门派等待。”柳明生解释道。
“说起来，慕姑娘，寒水门的寒水潭里不是有着紫瞳冰蛟吗？”柳明生反问道。
被柳明生如此问道，慕凌霜却是有些失落，说道：“紫瞳冰蛟只善水，而且我为初等弟子，门中不会因为我而出动神蛟。”如此可见，这些年慕凌霜是多么受冷落，完全体会不到被关心与重视。
“呦，张大侠，好久不见啊。”李阙看见了张瑞霖，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张瑞霖不视得他为仇人，可李阙却是恨透了张瑞霖与慕凌霜，“这么长时间了，还做护花使者呢？”
“我说你......”
“唉？明生，我们走。”柳明生刚想出嘴回击，却被张瑞霖叫住了，和这种人不必多说，因为你越搭理他，他越会咬住不放。
“嘿，你......”
李阙刚想继续再次针对他，却被齐英拉住，悄声说道：“此时此地，你最好少说为妙，等试炼之时有的是机会。”
“喵！”
就在此时，一声猫叫，听似一声温柔清细的叫声，却是波动四溢，大风骤起。众人四处望去，寻找叫声的来源。
突然从云层之中出现一道巨影。随后便冲出云层，直冲地面而来。只见是一只巨大的白猫拉着一辆金碧豪华的车。
“哇，好可爱的猫。”梅诗语抑制不住自己的小女孩心思，一脸的喜爱的表情。
“白狸踏云車。”柳明生视得此坐骑。
“紫晶琉璃宫。”慕凌霜也知道这车中之人的出身门派，唯独张瑞霖自己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