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先弃后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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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府码头，白煜从民船上走下来，仰望着眼前犹如黑龙般的雄城，他心里又是另一番滋味。
之前他是以别人的身份来到此地，此时此刻，他却以自己最真实的身份站在这，他，白煜！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你挡着路了。”
身后有人催促。
“好的。”白煜回过神来，避让到一边。
他看了一眼祈丰县城的方向，打消了去转一圈的想法。
现在他没有什么身份，整个就一黑户，连城门都进不了。
要知道，这个时代不管去哪都需要“路引”，路引也就是乡里开具的身份文书，没有路引寸步难行。
他从云县坐船到京兆府，还是多塞了银子给船家才同意他搭船。
“当务之急是弄一个新的身份。”
白煜向除妖司的方向行去，独眼罩中年男子答应给他一个新的身份。
等有了新身份，站稳了脚跟，再等这场风波过了，他光明正大地把陶玉莲娶过来。
好大儿还得管他叫爹。
天香玉露也回到了他的手里。
然后，刑部右侍郎、晋南侯这两条人脉也跟他重新有了连接。
妙！
太精妙了。
象棋里面有一招叫“先弃后取”，大概就是这样。
“也不知道郑大人在不在里面。”
白煜到了除妖司的地盘，却不好进去，只能守株待兔。
渴了喝水，饿了吃干粮，等了足足一天一夜，才见到独眼罩中年男子从除妖司出来。
我在外面风采露宿，你在里面睡大觉？白煜取出木牌，飞镖一样旋出去。
独眼罩中年男子耳鼓微动，伸出双指，稳稳夹住，看了看木牌他先是怔了一下，随之看向白煜藏身的地方，走了过来。
见白煜这副好皮囊、如此俊俏，他明显有点惊讶，习惯性地抬手把眼罩提上去一点，动用了破妄之眼。
“你是何？......”
这一看，他更吃惊了。
连破妄之眼都看不出丝毫破绽，能不惊吗？
白煜笑着拱手，“正是下官......”
之前他用何志余角色卡，破妄之眼都看不出来，现在他是真实的自己，破妄之眼能看出什么才是怪事。
独眼罩中年男子感叹，“你的伪装之术着实厉害，若是我不说，世上恐怕没人知道你是谁了。”
白煜道，“连郑大人都瞧不出端倪，看来下官金蝉脱壳成了。”
独眼罩中年男子沉吟了片刻道，“我便在除妖司给你安排一份差事吧，也算是一个新身份，从户籍出生地到如何进入除妖司，这些都会给你安排妥当，还有你以后注意一下言行，不要自称下官，也不用称我为大人，咱们除妖司不兴这个，我叫郑同，若不嫌弃，叫我一声郑叔便可。”
“郑叔！”
白煜抱拳而笑，感觉很顺口，嫌弃？怎么会嫌弃呢？如果不是担心郑叔一下接受不了，他都想一步到位喊岳父了。
郑同领着他进了除妖司，登记备案办理入职手续等等，虽然除妖司不在朝廷体系之内，却也有自己一套完善的架构。
白煜好奇地看着刚刚刻上字的木牌，上面写着“编号二四五三，白煜，见习除妖师”这几个字样。
郑同道，“前面的编号表示你是除妖司自创立以来第几位加入进来的人，中间的名字就是你刚才登记备案的名字，后面的见习除妖师，则是你的等级称号。”
白煜不禁问道，“郑叔，这个见习除妖师，相当于朝廷的几品官？”
“你觉得呢？”
郑同嘴角一扯。
好吧，没品，难怪角色卡没反应......白煜明白了，不过他也没指望刚来除妖司就弄个官当。
之前他从刑部司务和祈丰县男的身份一下成了没有身份的黑户，角色卡没掉技能，已经很满足了，他估计自己身份没有达到正九品之前，角色卡不会再次进阶了。
郑同看了他一眼，似乎明白了他的心思，道，“一下从刑部司务和勋贵成了最低的见习除妖师，你心里有些落差在所难免，不过我们除妖司没有官场那些弯弯绕绕，只要你有真本事，提升身份地位也不是难事。”
“请问郑叔怎么提升身份地位？”
白煜来了兴趣，身份地位什么的他其实不是很在意，他在意的是角色卡进阶的问题。
郑同道，“当然是接案子除妖，除妖司除妖司什么叫除妖司，不除妖难道吃干饭吗？”
吃了一天干粮确实嘴里淡出鸟了......白煜道，“郑叔，我等下去哪里吃饭？”
郑同一时间沉默了，不想说话。
白煜道，“我晚上住哪儿？”
郑同把他带到第一层老大爷这里，也就是石山之灵，“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问老石。”
说罢，郑同就骑马匆匆离开了。
头发和眉毛都是绿草的老大爷打量着白煜，“不错，挺俊的后生，若是遇到打不过的女妖精，至少还有保命的本事。”
白煜一下仿佛找到知己一样，跟石大爷聊起来。
聊了半个多时辰，总算弄清楚了以后的住宿、吃饭、接任务等等一些细节问题。
在这座石山的山腹里，他有独属于自己的一间房，房间号跟木牌上的编号一样，只要心里默念，便会到达房里。
吃饭也简单，到了饭点，只要默念“我此刻在饭厅即可”。
见习除妖师暂时还不能单独接任务，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实习培训”，也就是跟着正式除妖司学习观摩一段时间。
“转正”后，成了正式除妖司便可单独接任务或组队接任务，完成任务可以获得贡献点，贡献点可以升职，也可以在除妖司的宝库兑换自己想要的东西，包括但不限于金银珠宝、兵器、异宝、妖宠。
“贡献点，贡献点。”
白煜很快找到了重点。
“贡献点可以升职，我这张角色卡可以升级。”
“贡献点可以买妖肉，我虎伥角色卡也可以升级。”
“除妖司简直就是我梦寐以求的龙兴之地，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奈斯！”
石大爷伸出大手，“五两银子，诚惠。”
白煜有点懵，“？”
石大爷道，“向我咨询一个时辰的收费标准是十两银子，刚才你咨询了半个多时辰，看在你是新人的份上，收你五两银子已经很实惠了。”
“我的规矩整个除妖司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该不会想赖账吧？”
见白煜迟迟没有结账的意思，石大爷徒然从摇椅上起身，身形魁梧九尺有余，比白煜高出整个头，居高临下眼神不善。
给我等着，等我当上除妖司的司正，让你去扫厕所！白煜从袖袋里摸出五两银票，陪笑着双手奉上，“我怎么会赖账呢，赖账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