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陌生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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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本小姐亲自选的刀会差到哪里去。”孟檀骄傲的鼓起两颊。
从东宫去皇宫其实基本上没有什么偏僻的路,要说也只有一条路稍微有些偏僻,那就是绕过一个村子的那片山林。
果不其然,在经过那片林子的时候随着马的一声惨叫,马匹开始失控,车厢内剧烈晃动着。
“抓好窗棂,准备走!”我对旁边同样左摇右晃的孟檀说。
“好。”她的双手立即摸索过去死死地扒着窗棂。
“殿下,跳下来!”后边响起傅蝉笙的声音,同时还夹杂着刀剑相拼,电闪火花的声音。
“1,2,3跳!”真的,幸好我们早就提前预料好,有做了准备。
我抱着孟檀等到一起数到三的时候跳了下去,还好没有计算错位置,正好跳到我预测的那藏着大石头的灌木后的空地上。
正当坐在我身上的孟檀摇了摇脑袋,一抬头不知道为什么就愣住了。
“你发什么愣啊,你对你自己的吨数有点认知好吗?”我不禁吐槽道。
这时候小智障才回过神来傻不愣登的从我身上下来。
我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之后扭了扭脖子,缓缓睁眼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缃色仙鹤圆领袍,正眯起眼睛在拉弓射箭的俊俏少年。
只听嗖的一声,如若流星的飞箭直接射穿了不远处正欲偷袭傅蝉笙的一个黑衣人。
那少年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对我温柔一笑低声道:“两位姑娘莫怕,尽管待在这里便好。”
看来是友军。
看到不远处的傅蝉笙以一敌五负了伤,我转头蹙眉,声音急促的问少年:“可有长剑?”
少年也未废话,直接扔给我一把剑鞘做工十分精细的剑:“这剑许久未用,可能会有点锈。”
我点点头:“谢过。”随后满脸着急的拔剑出鞘。
这…
我看着满剑的锈斑,一瞬间陷入了沉思。
我只好叹气后放下这把剑,抽出腰间那两把孟檀给我的匕首直接冲上去。
“傅蝉笙,让开!”我纵身一跃,脚下的傅蝉笙立即躲开给我腾出地方。
不出意外,我十分顺利的将匕首刺穿了那死士的天灵盖。
随着他的一声惨叫,我奋力拔出匕首,不等鲜血顺着他的头顶流下,趁他尸僵时踩着他的身体跃向另一个向我冲来的死士。
虽然那个死士相比起被我杀死的那个明显的灵活了许多,躲过了我那致命一击,但是还是禁不住我的声东击西迷惑,最终被我一刀割喉而死。
同时傅蝉笙那儿也结束了战争,他的气息似乎有些不稳,胸口起伏剧烈。
周围的脚步声却越来越密集。
我提高了警惕,手中攥紧了匕首。
要是那把青铜剑在就好了。
“虞姑娘!你的剑!”我正在心中为我的青铜剑默哀,谁知后边响起少年的声音,我回首便看见少年提着我那把青铜剑累的大汗淋漓的样子。
“谢过!”
周围的脚步声听上去是逼得越来越紧,我立即风驰电掣去接过那把青铜剑。
当我握上每一寸纹理都极为熟悉的剑柄,感受到青铜剑沉甸甸的重量。
我喘着气笑了。
十一岁虞匀泪持着这把青铜剑杀敌三千,保祎朝海晏河清。就连傅蝉笙也未必能打过拿着这把青铜剑的她。
这是她的剑,世界上任何一个人拿着这剑都不能完完全全的展示出这镆铘的威风,除了她虞匀泪。
如今青铜剑在手,派这些废物来杀她,就显得太看不起她了罢。
我看着眼前冲上来的乌合之众,久违的快感包裹着我浑身上下的每一滴血液。
我终于真切的感受到了,感受到了虞匀泪为之疯狂的杀戮。
我一转剑身,提着青铜剑冲进去密密麻麻的人群中。
踢剑背,扬剑身,露剑锋,刀刀见血。
这把剑所过之地,剑痕之深,伤人之狠,再硬的骨头在它的面前也能轻松斩断。
傅蝉笙曾问过虞匀泪,她为何总喜欢从天灵盖上将人劈下。她说,因为她不仅要让敌人死,也要灭了他的三魂六魄让他永远无法投胎。
血流成河罢,尸横遍野罢,所有的敌人都要毫不留情的歼灭,让他们变成在这春日中枯败的鲜花,成为不进地狱困在我这把青铜剑中恶灵。
刀关剑影,血溅五步。
发了疯似的杀了最后一个人,我已经是满身鲜血,我踢了踢他的尸体,。
这身礼服也算是废了。
我虚脱的半跪在地上,还未从刚才的厮杀中缓过神来,一直在耳鸣有点难受。可是当我看着满地被自己用剑劈开的尸体,还是兀自笑出了声。
就这程度也敢来杀我?一群菜鸡。
这时我才彻底明白了为何去赴宫宴,孟檀还打扮的如此素净。
这个老六。
我转头,被我diss的对象孟檀正向我跑来。
“小鱼儿小鱼儿,你也太飒了吧。”她双手托着粉腮笑着对我道。
我忽视了她的星星眼,目光落在她绑在手腕上的两把沾着血匕首上。
我喉咙有些干涩,但仍旧蹙眉问出声:“你杀人了?”
孟檀傻笑了一声回答:“没呀,就是怕人没死透帮你们补了几刀。”
闻言,我弯了唇:“谢谢你,补刀侠。”
“嘿嘿,那可不。”
“不过以后还是就请叫我宇宙第一美女霸王龙孟女侠罢,嘿嘿…”孟檀弯着如同一泓泉水的杏眸笑道。
果然…
智障就是智障。
连笑一下都透着傻气。
“殿下,宫宴还去么?”一旁匆匆到来的傅蝉笙将跪在地上的我搀扶站起来后低声询问。
等我低血压的眼前黑慢慢恢复后,我抬眼看他轻轻颔首:“嗯,宫宴定是要去的。”
不去的话我怎么能接近你卸下你的防备看看你的心到底是红的还是黑的?
我在内心哔哔着。
说到这里,我想起来傅蝉笙受了伤,便将目光转移到他肩上的染的大片血色上:“你的伤…”
他衣衫染血,发髻微乱,只要不开口说话,就像极了清冷的战损美人。
傅蝉笙闻言摇摇头:“无碍。”随后他便把手中的一个刻着霖字的银令牌交给我:“这些人应该都是皇后手下的人。”
“疼的话别硬撑。”我道:“至于这个令牌,去皇宫的时候找时间交给刑部。”
这次他没有口头回答我的话,只是轻轻颔首。
“小鱼儿小鱼儿,还有一辆马车在诶。”不知何时已经跑远的孟檀兴奋道。
我寻着那个身着缃衣射箭的少年,回首眯着眼睛去看,却发现人早已经不辞而别。
“孟檀,那个小郎君的姓名你问到了么?”于是我将目光落在了一直与那少年在一起的孟檀身上,期望着这个笨蛋能长点心。
闻言,孟檀眨了眨眼睛,随后令我有些失望的搔首踟蹰道:“补刀补的太欢乐了,忘了问了。”
好家伙,补刀还能补上瘾。
我叹了口气,看着手中的青铜剑开始神游天外。
秦羡…
这把剑肯定是秦羡给我带上的。
脑海中又浮现出少年悲戚的目光…我缓缓合目。
我能带走男扮女装的傅蝉笙,却带不走已经是一介庶人的秦羡。
我不禁自嘲,实在可笑。
“殿下,你们快过来呀!”不知何时就又已经跑远的孟檀在不远处又唤我道。
我收起泛滥的思绪,利落的收起剑后同傅蝉笙一同追了上去。
那辆马车确实还在,但是马已经换了,换成了一匹有点莫名可爱的小白马。
“这马是谁的?”我问。
“唔,这好像是那小郎君的马。”孟檀想了想后回答:“因为我当时跟他聊天的时候,他说他有一匹小白马,不仅日行千里,而且撒娇打滚样样精通…而且听他说,这匹小白马的名字好像叫宝莉。”
那匹白马似乎因为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鼻子里出了气,前蹄摩擦了几下地面。
我不禁抽了抽嘴角,一半无语在这马的名字上,一半无语在孟檀连马的名字都问出来了人的名字还没问出来这件事上。
我扶额。
转头一看,就见一旁的傅蝉笙要翻身上去驾马。
我伸出手拦下他。
“你身上有伤,我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