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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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种思绪闪过秦朝辞的脑海,喉结滚动,他说话时的声音都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干涩。
“包养关系,我包养了你,”
“你委身于我,我帮你夺回白家。”
白洛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漂亮的小鹿圆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他被秦朝辞包养了?
白洛不是没有猜测过他和秦朝辞的关系,恋人、爱人、甚至是炮友,白洛都猜过,唯独没有想过会是包养这种最没有尊严的关系。
白洛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秦朝辞以为他不打算再开口,正想起身时。
白洛开口问道:“为什么要包养我?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抬头望向秦朝辞,那双红肿的眼睛虽然哭过却依旧清澈明亮,能直直的望进人心中,看见人心底那些最污秽不可言说的隐秘心思。
秦朝辞偏过头去,避开了白洛的视线。
他忽然想起,两年前在他们结婚那晚的新婚之夜上,白洛穿着和他同款的白色西装静静的坐在床边,同样也是如此清澈明亮的眼睛,他问:“秦朝辞,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帮我?你是不是喜欢我?”
秦朝辞同样偏过了头,不敢看白洛的眼睛,低低的笑了一声道:“不是,我不喜欢你。”
这世间所有的利益关系一旦牵扯到感情,就不再是万全之策了,这个道理秦朝辞懂,白洛也懂。
只有不喜欢才能让白洛放放心心的和他结婚,相信他只是需要一个合法伴侣帮忙挡住来自家庭的催婚压力,相信他会帮忙把白家夺回来。
秦朝辞现在都还记得白洛那时的回答。
他笑了笑,笑容很漂亮也很灿烂,像是在秦朝辞心尖上开的一朵花,他说:“正好,我也是。”
白洛是不喜欢秦朝辞的,如果不是因为蒋成筠夺权,给了秦朝辞一个机会,或许这辈子他都没有可能和白洛躺在一张床上。
因为白洛是被人呵护着盛放的花,而他只是池底的一滩淤泥。
婚后两年,同床异梦带来的是无尽的争吵,秦朝辞也曾后悔过,如果结婚那晚他回答的是“喜欢”,会不会他和白洛也不会走到快要离婚的地步。
可是现在……他面对的是失去了七年记忆的白洛。
17岁的白洛将对秦朝辞的厌恶都写在了脸上,如果他回答“喜欢”,或许会让白洛觉得恶心吧。
“不是。”秦朝辞轻声道,“我不喜欢你。”
白洛怔然,深藏在眼底的那一点点细微的光芒像是黑夜里的烛火,摇摇晃晃终于熄灭。
原来他们就是纯粹的身体关系啊。
白洛压抑住心脏的一点点抽痛,装作不在意的笑了笑,笑容漂亮灿烂,就像是秦朝辞记忆中的模样,他道:“那正好,我也是。”
一模一样的回答,秦朝辞忽然释然的笑了笑,他就知道白洛对他没有感情,是他痴心妄想,妄想白洛以前是不是也有一点点喜欢他。
不过就算白洛不喜欢他,秦朝辞也不打算放手。
待在客厅一直没出声将存在感降到最低的秘书林良默默的收紧了手里提着的公文包,戴着金丝眼镜的清秀脸颊上不自主的留下一滴冷汗。
野啊老板!
公文包里的离婚协议书此刻像个烫手山芋,明明昨天秦总和白少爷还在闹离婚,今天白少爷就失忆了,秦总还骗自己老婆说他们是包养关系。
林良面无表情的冷酷面庞下隐含的是一颗吐槽**极为旺盛的心。
他只想晃晃自己的老板:“麻烦秦总你清醒一点!这么骗老婆,小心追妻火葬场!”
“这包养合约什么时候结束?”白洛试探着问道:“如果我决定不用你帮忙了呢?是不是就自动结束了?”
秦朝辞没想过白洛会这样问,公司是白洛最看重的东西,也因为这个秦朝辞有有机可乘和白洛结婚。
他下意识道:“不会自动结束,你还欠我钱。”
“欠多少?”白洛皱眉,打算等会儿就清算一下自己的财产,尽量先还上,毕竟无债一身轻,更别提现在秦朝辞和他是这种单纯又不单纯的□□关系。
“5个亿。”
“卧槽!!!”白洛几乎是惊叫着从沙发上蹦起来了,之前的伤感一扫而空,满脑子都是5个亿,5个亿,5个亿!
5个亿换成现金都能把白洛给砸死了。
“我只说帮你夺回公司,但是股份认购的钱你坚持自己出。”秦朝辞迅速反应过来,17岁的白洛还蛮好骗的,“所以就算你不打算让我帮忙了,你也得先还钱才能解除合约。”
这笔钱白洛想都不用想,他肯定掏不出,除非等公司重新回到他手上。
“那……我能提一个小小的要求么?”白洛看着秦朝辞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健壮身材,勉强假笑道:“我们能不能……能不能不过夫妻生活啊?”
白洛小声道:“我虽然身体成熟了,但是我心理年龄还小,才17呢,你要是和我那什么,你就是猥亵未成年!”
“可以。”秦朝辞答应得很爽快,白洛有点惊喜,但马上秦朝辞又紧接着道:“你失忆了我可以不碰你,但是其他的你不准拒绝,这是你的义务。”
义务?放pee!白洛在心里吐槽,这包养合约连个法律效应都没有,怎么还可能有义务!
虽然内心吐槽到飞起,但是表面上白洛还是老老实实的点头答应了。
不做那种事白洛就放心了,至于其他的,不就是亲亲抱抱牵牵小手吗?一无所知的白洛觉得自己也可以接受。
厨房里忙碌了许久的做饭阿姨将饭菜摆上了桌,来到客厅叫几人吃饭。
白洛跟着秦朝辞来到餐厅,落座,看着桌面上摆放着的几道他最爱吃的菜,心底的难过像泉水一样翻涌反复。
他低头扒拉了一口饭,食不知味道:“等会儿我想去我妈的墓地看看。”
秦朝辞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白洛怕麻烦他,主动提出道:“你这么忙,让林秘书送我过去就好了。”
虽然理智上已经接受了自己和秦朝辞的不正当关系,但是情感上白洛难以转换。
特别是他只要一和秦朝辞独处就容易想起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对于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白洛而言,这着实是有点刺激。
“林良下午有事,我送你去。”秦朝辞道。
原本想避开和秦朝辞独处的白洛只能接受他的“好意”,低头应了一句。
吃完饭后休息了一会儿,秦朝辞就开车带着白洛前往近郊的墓园。
帝都的交通不畅,墓园位置又远,走走停停快两个小时才到墓园,白洛下车在墓园大门不远处的花店里买了一束白念泠最爱的铃兰,然后步行进了墓园。
秦朝辞将车停在墓园外,坐在车里等他。
白洛去了很久很久,久到太阳快要落山,夕阳的金色余晖洒满半空,秦朝辞靠着车门抽烟的影子被拉得无限长。
若是以往,秦朝辞必定不会放心白洛离开他视线这么长时间,但是今天的白洛,他的记忆心性都只有17岁,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小孩。
秦朝辞扯着嘴角笑了笑,他也不知道上天对他是好还是坏。
对他好为什么要让他和白洛走到离婚的地步?对他坏却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让白洛失忆了。
但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一个修复关系的好机会,这一次秦朝辞绝对不会再让白洛离开自己,他会隐藏起那些让白洛不安的一面,努力让白洛真正爱上他。
天将近全黑的时候,白洛才缓缓走出墓园,他眼眶红红的,想来是在墓园里哭了很久。
秦朝辞递了一瓶水给他,体贴的什么都没问,只是打开了车内的暖风。
深秋的帝都傍晚的凉意能沁人骨髓,白洛穿着薄薄的卫衣,在墓园里凉透了,坐在车上被暖风一吹才感觉活过来。
两人一路无话,白洛还沉浸在失去母亲的痛苦之中,神情萎靡又难过。
直到车开上了三环的高架桥,白洛这才开口道:“秦朝辞,我不想回家,我想去酒吧喝酒,一个人喝。”
今天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事情,白洛想一个人静一静。
他以前没喝过酒,但是人说酒可解千愁,反正身体已经成年了,白洛想试试。
秦朝辞只是短暂的犹豫了一秒,然后道:“好。”
转向车灯一亮,方向盘往左拐,飞驰的阿斯顿马丁在帝都璀璨的车流中开辟出一条新的通道。
秦朝辞载着白洛到了一家装潢雅致的酒吧门前,领着白洛下车后,泊车小弟自动领了钥匙将车开走。
酒吧门前的门童见到秦朝辞出示的黑金会员卡后诚惶诚恐的迎接两人进门,白洛懵懵懂懂的跟在秦朝辞身后,像第一次跟着父母出远门的小孩,全程不敢落下一步。
酒吧的侍应生推开一扇厚重的门,秦朝辞带着白洛走进一间空无一人的包厢。
“这个酒吧是会员制的,私密性很高,也很安全。我给你订了一个包厢,你可以在里面尽情宣泄情绪,想喝多少都可以,记在我账上。”
“但是有一点,白洛,你要记得,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这样糟践你自己的身体。”
“喝醉了或者不想喝了,就给我打电话,或者和包厢门口的保镖说,我来接你回家。”
秦朝辞几乎没有一句废话,说完直接离开了,白洛孤零零一个人坐在包厢里的沙发上,透明茶几上摆放着许多价格昂贵的好酒。
包厢里的灯光昏暗,白洛打开酒瓶,也不倒进杯子里,直接对瓶吹了,结果差点没吐在自己身上。
酒是辣的,没加冰块的酒更辣,白洛搞不懂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喝酒,这还不如小卖部里两块五一罐的冰可乐好喝呢。
可是酒能醉人,白洛忍着辣意又喝了几口,喝着喝着,似乎就没有那么辣了,白洛砸吧砸吧嘴,脸颊被酒劲熏得通红,还挺甜的。
白洛不仅想喝酒,他还想试试抽烟。
他知道秦朝辞抽烟,虽然他很小心,但是白洛还是闻到了他身上一丝淡淡的烟味。
包厢的茶几上只有烟,没有打火机,白洛喝得踉踉跄跄,推开了包厢的门,差点摔倒,多亏门口守着的两个保镖扶住了他。
虽然路有些走不稳了,但是白洛神志倒还清晰。
“有打火机么?”白洛故作老成,“借个火呗?”
两个保镖对视一眼,还没开口说话,忽然一个贱兮兮的男声插了进来。
“哟,这不是白少爷么?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酒啊?够冷清啊。”
男人瘦瘦小小,穿着卫衣和牛仔裤,是一副贼眉鼠眼的长相,话里阴阳怪气的。
白洛不认得他,根本没将人放在眼里,直言道:“关你屁事!”
男人一下被白洛眼中的轻蔑激怒,冲上前来却被两个彪形保镖拦住,不得近白洛的身。
如果放在以前,对这种人,白洛都懒得搭理,但是今天他心情不好,偏偏这人就撞在枪口上,白洛小少爷的暴躁脾气以前那可是远近闻名的!
“恼羞成怒了?你谁啊,我认识你么?少在我跟前凑近乎。”
那男人气得面红脖子粗,白洛这话着实踩着他痛处了,他能进这酒吧是跟着别人进来的,不仅如此,白洛也的确不认识他,他只是跟在这群富二代身边的一个小喽啰。
他平日里听过这群富二代说过白洛的事情,说他现在成了个破落户,说他现在成了个小明星,从高高在上的云端跌进了泥端里,谁都可以踩上几脚。
见自己越不过保镖的铜墙铁壁,那男人一下冷静了下来,嗤笑道:“白少爷,您还真以为自己和从前一样呢,蒋少爷就在隔壁喝酒呢,他那儿比您这儿热闹多了。”
蒋少爷?白洛顿时反应过来,酒一下就醒了,蒋呈州那个王八蛋就在隔壁?
白洛恨得牙根儿都痒痒,还真是瞌睡了就有人来送枕头,今天他要让蒋呈州走着进来,横着出去!
隔壁宽阔精致的包厢里灯光昏暗,一堆男男女女坐在沙发上喝酒玩骰子调笑暧昧,乌烟瘴气。
蒋呈州被簇拥在中心,身边陪了个媚眼如丝画着眼线穿着小短裤的小男孩,小鸟依人般靠在他怀里,娇滴滴的让他喝酒。
周围的人都在奉承他,话题说着说着不可避免的谈论到了白洛和白念泠身上。
“白念泠。”蒋呈州轻哼一声,那张酷似陈翠的脸五官并不算多帅气,只能勉强说是端正,他喝了不知道多少酒,打了个酒隔,醉醺醺道:“我还嫌她死的太晚了呢,害我受了那么多的苦……”
谁也不知道包厢的门什么时候打开的,直到一个玻璃酒瓶狠狠的砸在蒋呈州的脑袋上,玻璃碎渣四溅,蒋呈州被砸得一愣,血顺着额角流了下来,空气中充斥着血腥味。
包厢里短暂的安静了一秒,然后爆发了剧烈的尖叫声,灯被打开,照亮了行凶者的脸。
白洛安静的站在蒋呈州面前,将手上的半个玻璃酒瓶扔在地上,语气平静道:“蒋呈州,你以后提我妈的名字一次,我就让你见血一回,信不信随你。”
那些叫嚣着要给行凶者一点颜色看的富二代和小喽啰们看清白洛的脸后一下都噤声了。
蒋呈州头顶火辣辣的疼,看见白洛他心虚了一两秒后又挺起了胸膛,他怕什么?现在家里是他爸蒋成筠当家,他是蒋少爷!
“白洛,我叫你一声哥哥是看在我爸的面子上,你别给脸不要脸!”蒋呈州梗着脖子叫道。
白洛没有回答他,只是不屑的笑了笑,随手抄起茶几上的酒瓶,又是一瓶酒水砸在了蒋呈州的脑袋上。
场面一下混乱了起来,白洛的两个保镖尽量护着他,白洛却丝毫不惧,他走到蒋呈州面前,蹲下身子抓着他的衣领,一拳一拳往他脸上揍。
保镖们双拳难敌四手,总有漏网之鱼,白洛也不在意,他的目标就是蒋呈州。
蒋呈州拼命挣扎,像个不能翻身的王八一样乱翻腾,白洛被他抓到了胳膊划出几道血痕,手上的动作也不停止,他今天就是要揍死蒋呈州!
忽然一只手环绕白洛的腰,将他整个抱起来护在怀里,熟悉的雪松味道,白洛回头一看,秦朝辞不知何时赶到了。
他一手抱着白洛,一手抓住蒋呈州的衣领将人提了起来,蒋呈州被揍得失智,还要破口大骂。
秦朝辞满身暴戾气息,阴寒着脸,一脚踢在他的腹部,将人踢出去两三米远,重重的摔在包厢墙壁上,发出好大一声响。
蒋呈州摔在地上,扑腾两下,哇的一声合着血沫吐出两粒被打掉的牙。
包厢里有人认出了秦朝辞,一下就安静了。
这可是秦朝辞啊!秦氏集团的掌权人,帝都的大人物,有权有势又长相英俊,可却无人敢招惹,就是因为那冷酷无情,乖张暴戾的性格。
大家都规规矩矩的站在原地,低着头,不敢与其对视,就怕自己存在感太强。
秦朝辞凶狠残酷的眼神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身上,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心里都抖了三抖。
“还有谁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