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操刀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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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
炼丹炉前，穆力掌中莲花盛开，将两颗丹药收入掌中。
与此同时，外界涌动的天地能量，在莲花合拢的瞬间，如同被扼住了喉咙，无论如何也找寻不到目标，只能悻悻离去。
莲花心口，两颗丹药在缓缓孕育成丹，极大程度减少了炼丹最后也是最关键一步的时间。
两颗丹药，一颗是六品融灵丹，另一颗则是阉割版本的五品，次级融灵丹。
融灵丹是一种作用于灵魂的丹药，如果修士级别过低，是无法吸收完全的，多余的药力说不定还会让灵魂出现不适的负面作用。
过犹不及，正是这个道理。
美杜莎作为斗宗强者，吞服六品融灵丹绰绰有余，但是纳兰嫣然只是个小小的大斗师，贸然吞服六品丹药，就是找死。
更何况如今她已经不能运转斗气，就算吞服丹药也得穆力在一旁手把手候着，太强的药力只会是负担。
至于纳戒中还剩下的几副药材，足够穆力再炼制三颗融灵丹，云岚宗的物资储备，还是比较丰厚的。
作为古族裔民，斗皇凌影口中的一流宗门，云岚宗除开战力上的硬性要求，在物资上也是积累深厚。
从炼药房中走出，穆力给美杜莎和云韵二女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后取出了两枚丹药。
一枚放到了美杜莎手中，一枚交给了云韵。
“走吧，事不宜迟，去让嫣然试试，她估计也等不及了。”
这几天时间，因为分魂受损，纳兰嫣然只能吞服丹药压制心魔杂念，再加上无法修行，生活苦不堪言。
在意识到自己以后可能无法修行，纳兰嫣然便心神晦暗，干什么都没劲。
穆力的丹药，已经是她最后的希冀。
云岚宗少宗主房间，穆力远远看到窗前站着一个神情憔悴的少女，目光眺望着远方。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天才少女，如今俨然有种凋零的失落之感。
但有一说一，这种状态的纳兰嫣然，身上更透着一股别样的动人魅力。
毕竟以往的她，太过傲气逼人，我行我素。
当然，这两个词放在美杜莎身上，那就是纯粹的优点，无他，女王的气质不是一天就能养成，也不是一天就能消散。
而纳兰嫣然，终究还是太青涩，若是她成长到云韵的层次，那傲气和孤高便也会成为优点。
穆力向来不会主动对这种青涩果子出手，能让他主动出击的，都是已经成熟了的鲜红果实。
芬芳馥郁，饱满多汁。
至于小医仙，那是另有原因，如今穆力身边也就只有她一个比自己年龄小的伴侣。
青鳞纯粹是养成阶段，而且还是因为小丫头自己忍不住，才威胁穆力和她亲亲。
穆力本人是没有多大兴趣的，至少在对方长成熟之前，穆力会选择等待。
“嫣然。”
云韵和穆力二人来看望纳兰嫣然，美杜莎则等不及，自己一人去吞服丹药了。
由于在云岚宗，且在穆力的神识笼罩范围内，他也懒得去管，否则又要被美杜莎指控一番。
“老师，先生。”
纳兰嫣然这般称呼着穆力，如同当初一样，选择了先生这个称谓。
反正在帝都，雅菲姐姐也是这般称呼他的。
纳兰嫣然如此想着，见到云韵手中取出了一颗丹香扑鼻，丹气四溢的丹药，眼神顿时闪过一丝光芒。
“老师，这就是......融灵丹吗？”
穆力走上前，解释道：“这是削弱了药力的融灵丹，不然以你现在的身体状态，是无法吸收的。”
“韵儿，待会你先出去，嫣然吞服丹药的过程，不能有任何人来打扰。”
说着，穆力看向了纳兰嫣然。
“嫣然，接下来的时间，可能会比较煎熬，我得事先提醒你。”
至于要不要吞服，这已经不需要问了，此刻纳兰嫣然眼中希冀的光芒，就是最直接的答案。
云韵看了眼自己的男人和徒弟，眼中浮现一抹担忧，不过还是走出门去。
担忧的自然不是什么有关龌龊的想法，而是穆力之前已经和她坦言过，纳兰嫣然想要吸收这枚丹药，过程是相当痛苦的。
一来是因为嫣然此时灵魂受损的问题，二来，则是因为穆力说丹药里有帮助嫣然制服心魔的特殊物质，或许会给她带来一丢丢的疼痛。
这种制服心魔的物质，也不是其他的新东西，正是穆力出品的小种子，俗称莲种。
目前的莲种种类多样，其中有给若琳导师服用的黑水莲种，给学弟莫衡服用的青火莲种，还有给雅菲服用的塑体莲种。
这次给纳兰嫣然准备的，则是和萧薰儿身边凌婵身上的同款莲种，灵魂莲种。
先用青帝剑剖开魂魄，然后将种子植入进去，最后达到神不知鬼不觉操纵对方的效果。
这个过程非常痛苦，在诸多莲种种植中，堪称最折磨的一种。
比雅菲的塑骨之痛还要重，因为灵魂上的痛苦，不是忍耐就可以忍得住的。
当初折磨凌婵的时候，穆力都感觉自己像个黑心boss一样，但事实也的确是如此，对于萧薰儿和凌婵来说，他就是一个暗地里下阴手的反派。
这次对于纳兰嫣然，当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该有的痛苦是必须有的。
因为如果纳兰嫣然无法克服心魔，斩去萧炎带给她的耻辱和执念，那这颗灵魂莲种便会赐予她第二次新生的机会。
由明堕暗，化心魔为己用。
到时候，纳兰嫣然将成为一个类似于“魔”的化身。
穆力做出这样的决定，其中一部分是纳兰嫣然的原因，但这并不是去帮助她，而是在她变成废物之后，更好地利用她。
穆力最终是要离开云岚宗的，那自然要留下一个眼线，监视云岚宗的举动。
这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而是必须要留下保障的问题。
虽然穆力现在不在迦南学院，但是迦南学院里面也有他的眼线，重大的举动他都会知道。
很多事情他不说，但是都会做，至于让不让身边人知道，那自然是有选择的。
像这次和纳兰嫣然之间的事情，穆力自然不会透露出来，因为这是二人之间的秘密。
纳兰嫣然目送老师离开房间，刚回头，便看到了一层层黑色的液体从穆力脚下蔓延，最后包裹了整个房间内部。
“先生......”
纳兰嫣然有些害怕，倒不是害怕穆力会害她，而是当初自己爷爷好像就是因为这黑色的液体而痛得鬼哭狼嚎。
这下子，轮到自己了吗？
“放轻松。”
穆力脸上依然是和煦的笑容，但是在黑暗的水光下，显得有些晦暗。
阴影遮盖住了纳兰嫣然的身体，少女坐在床上，脚趾绷紧，雪白的肌肤上温度骤降，声音微微颤抖。
“先生，我......我准备好了！”
穆力嘴角一扬，
“很好。”
说着，穆力伸出手，将丹药塞进了纳兰嫣然的嘴里，指尖感触着少女柔润的小舌，湿湿暖暖的。
“待会儿，痛得话可以叫出来。”
“嗯。”
纳兰嫣然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腻哼，丹药入嘴，只觉得凶猛的药力瞬间化开，像是重锤一般敲打在自己身上。
“啊！！！”
巨大的疼痛让纳兰嫣然下意识痛呼，牙关紧紧咬住了穆力放在嘴里的手指。
然而这全力的咬合，却连穆力的皮肤都没有撕破。
在纳兰嫣然痛呼的同时，穆力体内无色界神力张开，完完全全将少女的声音隔绝在了房子中，再加上黑水的吸收作用，可谓是密不透风。
“乖。”
穆力安抚地摸了摸纳兰嫣然的脸颊，主动让一滴血珠从指尖流出，滑入了纳兰嫣然的嘴里。
随着血珠滴落，纳兰嫣然肚子里的莲种像是被激活了一般，疯狂生长了起来。
穆力收回手指，一柄细小的青帝剑出现，快狠厉地刺穿了纳兰嫣然地眉心，将对方的魂魄带了出来。
穆力静静的看着眼前少女的魂魄，青帝小剑在掌间流转，像是操刀医师在观详着病人的身躯，想着从哪里下刀比较好。
“从这里开始吧。”
穆力指尖微动，剑锋落下，纳兰嫣然的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
这个过程是无法昏迷的，只有在操刀完成后的缝合阶段，纳兰嫣然才能得到喘息的机会。
由于纳兰嫣然的魂魄强度比当初已经是斗王的凌婵差远了，所以穆力小心又小心，速度也尽可能地加快，终于在一刻钟后，将巨大的灵魂莲种种入了纳兰嫣然的灵魂中。
融灵丹的修复灵魂效果在其中也发挥了不可忽视的作用。
在不影响主魂的情况下，纳兰嫣然的分魂成功被治愈，并且植入了灵魂莲种。
原本穆力还想着是否直接帮纳兰嫣然祛除掉有关心魔的内容，可和萧炎的婚约记忆早在纳兰嫣然幼女的时期便有，跨域时间幅度太大，所以只能作罢。
至于修改记忆内容，如今的穆力还做不到，他只能屏蔽记忆，而不能改变记忆。
如今纳兰嫣然灵魂伤势修复，就算有心魔，也不会太频繁的出现。
至少不需要一直服用冰心丹来镇压心魔了。
穆力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纳兰嫣然已经睡下了。
和凌婵一样，对方不会对那段痛苦的灵魂修改有记忆，只会知道穆力成功给她服用了丹药，治好了灵魂上的伤势。
“穆力，嫣然怎么样？”
“放心吧，灵魂已经修复，只要等嫣然之后克服了心魔，就可以重新修行了。”
云韵脸上担忧的神色终于缓和。
“那就好，我去看看她。”
穆力看着走进房间的云韵，眼底露出了一丝异样的光芒。
“克服心魔？若真那么好克服，何来心魔之说。”
修行界里经常有人说我有了心魔，但只要不影响正常修行和生活，那都不叫心魔，只能说是一些执念，在脑中徘徊不去。
若真的到了产生心魔的地步，那就像纳兰嫣然一样，连基本的修行都会走火入魔。
有的修士在斩去心魔后修为便能突飞猛进，而有的修士则在心魔作孽下遗憾陨落。
斗气大陆虽然封闭，但是以前也不是没有魔存在。
百科全书中记载的那次帝陨事件，就和天外之魔有关。
如今斗气大陆的封闭，算是好事，也算是坏事。
只是现在的穆力，还没有资格去讨论这些。
时间匆匆而过，纳兰嫣然早已苏醒，也尝试过重新修行，可结果和众人的预料差不多，依然有走火入魔的风险。
一代天才少宗主就此陨落，云岚宗寻找下一任少宗主，已经是铁板上定钉的事情。
不过如今云韵并没有收徒的打算，所以这件事可能被拖到很久以后也说不定。
但由于纳兰嫣然无法修行的事情终究会暴露，所以除非纳兰嫣然能斩去心魔，否则就算为了宗门，云韵也不可能一直纵容。
相比于当初的萧炎在萧家中受尽冷眼，也依然保持着少族长的身份，云岚宗这个庞然大物要更加森严，一个废物是无法坐在少宗主之位上的。
可以想象，日后纳兰嫣然要承受的打击有多大。
在这种环境下，纳兰嫣然的心魔只会越来越大，这一点，无人能阻止，也是穆力当初预料到的局面。
美杜莎在吞服下融灵丹后，就变成小彩开始陷入沉睡，灵魂的融合并非那么顺利，毕竟她可没有穆力操刀。
穆力也没办法替她操刀，斗宗强者并不在自己的掌控中，那等灵魂力量稍加暴乱，便是无法控制的灾厄。
一直等到美杜莎苏醒后，穆力才再次见到那个高贵绝美的女王。
不过看女王冷若寒霜的脸色，显然，这次灵魂融合效果并不好。
这也说明了穆力当初的确是在诓骗自己，一想到这件事，美杜莎便气不过，每日都找穆力“谈心”。
被气头上的美杜莎如此顶撞，穆力也没有办法，只能忍着。
不过由于美杜莎的苏醒，穆力的行程也开始变化。
是时候去塔格尔沙漠了，带美杜莎回娘家转一圈，散散心，然后就可以回迦南学院，去谋划接下来的内院宝箱。
顺便一窥陨落心炎的奥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