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师徒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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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智，今天你不是去市场么，怎么来上学了啊。”
小佳萍心里以为注定的失落，被生活中的一个小惊喜冲散了。
“哦，今天咱爸自己去了，挺大的人老让我前面顶着可不行，得让他自己扑腾扑腾。”
“你就敢跟我胡说，你回去和你爸这么说，看你爸打不打你。”
小佳萍对于张智的嘴瓢乱称呼也没辙了，你爱咋称呼咋称呼吧。
“还有个大事儿，办不成我妈说不要我这儿子了，萍萍你得帮我啊！”
张智装着可怜样，假模假样的求着小佳萍。
“你……，你又在骗我吧？”小佳萍的直觉很灵敏。
“真没有骗你，还真得你帮我，我妈说明天中午让你去我家吃饭，你不去我也不用回去了。”
“可是，我怕我妈不让我去，再说会让人家看见的。”
小佳萍很为难，小智妈妈看着很喜欢自己，自己也不怕。可是，回家怎么说啊，再让人家看见，好害羞！
“嘿嘿嘿，都帮你想好了，我怎么会舍得让你为难？明天让你们全家都去我家，正好你爸不也想去看看吗。”
“那你不早说，害的我发愁~~~，那放学了我问问我爸妈行不，回来再告诉你。”
“你告诉不合适，我去说吧，我脸皮厚。”
“呃~~~，好吧。”
小佳萍貌似有点为难，应该是怕村里人看见张智去自己家。
“别怕，没事儿的，咱们俩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谁要敢说你闲话儿，你告诉我，我去收拾他们，天灵盖儿给他掀开。”
“嗯！”
经历了昨天种种惊心，最终心上人勇敢的打败两只大魔王~，不是，是说服了自己爸妈认同了自己和小智，感觉幸福降临了，感觉身上无形枷锁被打破了，小佳萍感觉自己获得自由的心飞起来了。
恨不得无时无刻都要把坏人装在眼中，目光似水柔情，恨不得要融化掉那个坏人，除了眼前人儿，其他皆化虚影。
嗯，坏坏的、痞痞的、贱兮兮、笑眯眯的张智在小键盘眼中一点都不丑，反而觉得他身上那股子小男子汉气概扑到自己身上，扑到自己脸上，扑的自己情迷意乱，扑的自己心慌慌。
张智几欲想说些什么，可看到那满心欢喜的眼神，哪还舍得打扰这个沉浸在幸福海洋里的她。手指不禁在掌心的那只小手上抚摸、轻揉。
课堂上大慈大悲的老周，偶尔目光袭来，张智忍不住低头躲避，小佳萍毫无所知歪头看了一次，一次，又一次。
于是，下课后张智再次被老周请到办公室。
“来，说说吧，没几天就毕业，我也不收拾你了，咱们都不远，省得你以后见我一次心里面骂我一次。”
“周老师，我没犯错啊，最近挺老实的啊。”
“你这混蛋玩意儿，是当我傻还是当我瞎。”
老周说完，对面而坐的老张嘿嘿嘿的笑起来。
“早我就看出来了，也发愁呢。管吧，就得喊他俩爹妈来，事儿就闹大了。不管吧，这俩小东西天天凑一起嘀嘀咕咕的，哪天要出点事儿，他们爹妈也得骂咱们。这不琢磨着眼看这俩上初中了，寻思着咱俩省点心，让初中老师发愁去得了。谁成想，今儿你受不了了，哈哈哈。”
张智心说我特么的还真没猜错，这俩恩师绝壁是眼睛不揉沙子的主儿。可自己咋说，承认？不承认?正在想着怎么说的时候，老周看着有点发愣的张智，也笑了。
“敢做不敢说可不行啊，你小子不是挺鬼么，今儿我看你咋说吧。”
“周老师，张老师，我不是不敢说，只是不知道怎么说。”
老周掏出烟，扔给老张一根，划了一根火柴，伸过去给老张点着后急忙点着自己嘴里这根。吧嗒一口看了看张智。
“没事，你随便说就行，这么点搞对象的我看过，你俩这恨不得光明正大的我是头一次。”
“话我敢说，可我说完了，您二位可得帮我保密，我没事，高佳萍有事。”
“嘿嘿嘿，你小子还挺怜花惜玉呗，不是我也纳闷，高佳萍多俊的小姑娘，怎么会看上你这玩意呢？”
老周八卦之心，熊熊而起。
“不带您这样糟蹋人的，我这玩意儿咋了，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呦呵，胆肥了，敢跟我这么说话了？得，刚说了不收拾你，你赶紧说吧，我和老张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我和佳萍的事儿，我们两家都知道，她爸她妈知道，我爸我妈也知道。两家大人意思是让我们先处着，别闹出事儿来就行。您二位可不能给我俩到处散闲话儿去啊，不是闹着玩的。我是不犯混不是不会，真有那一天，家房子着火别怪我，反正不够十八，公安局都没法我。”
“你特么的还敢威胁老师，长本事了啊！”
“还真不是威胁，您要做的出来，我就干的出来。我这个岁数干啥都不犯法。”
“咱俩这特么教出个地痞流氓来，哈哈哈哈哈。”
老周和老张哈哈笑了好一会。
胆大的，蔫儿坏的，浑卜愣的见的多了，眼前这种学生还真是头一回，你说混吧，说的条理分明，你说坏吧，也就嘴里损些，也没见欺负谁，你说学习，人家成绩没得挑。就干了这一件出格的事儿，可这一件事就离谱，两家人都同意？啥爹妈啊，这俩孩子不说管管，还支持？孩子不懂事儿，大人也不懂？长见识！
老周看看手表，估摸快敲钟了。
“行了，你回去吧，你说你们两家爹妈不管，我要碰到了肯定得问问。还有你们俩自己注点意，别特么人家说的你去点我家房子。就算你不说，这事我和老张也不能给你传出去的。威胁我的话就算你没说，我这大人让你吓住那不白活么。”
“诶，谢谢您二位大恩，等我和佳萍摆桌那天，肯定请您两位喝酒哈。”
“滚，滚，滚。没皮没脸的玩意儿。”
老周被这个毫无羞耻心的东西气的想笑。
放学了，小佳萍前面走，张智隔了十几米后面跟着，小佳萍不住的回头示意，张智摇摇头。
十几米不如四五米，能看清楚，四五米不如前后脚儿，能听见他的呼吸，前后脚儿不如并肩行，就能牵手了。
就算此刻，张智过去一个公主抱，抱着回她家，小佳萍都不可能介意，还会更欢喜，比牵手还欢喜。她的眼中没有那个地方比小智的怀里再舒服的了。
可后果是这个时候小佳萍有多开心。背后传来流言蜚语的时候就有多难受。
张智怎么会办这种蠢事。你们可以猜，可以想，小佳萍也可以不承认。
但是当他们觉得证据确凿时，背后的猜想和窃窃私语就会迅速的变成狂风暴雨。
“孩子啊，大妈是为你好，你看那孩子一看就不像长命的，分了吧！”
“姑娘啊，三大爷也是为你好，那家一看就不是过日子的，散了吧！”
“闺女啊，听二婶儿的，二婶儿不会害你，那小子瞅着就不像好人，断了吧！”
面前一堆人打着为你好的名义，干着让自己爽的事。至于你的心情，谁在乎呢？
身后还有一群指指点点的声音，就比如“那小姑娘这么点岁数就和人睡觉了，也不知道羞，大了也不是好东西。”之类的话。至于你们之间干净不干净，纯洁不纯洁，谁在乎呢?
农村有些妇女逢捧背踩的功夫能吓死人，当她和旁人偷摸说某人坏话的时候，突然发现背后的某人时，变脸之快堪比魔术，嘴里的阴损也会瞬间变成好听的吉祥话，脸上的真诚就好像方才说坏话的和她一毛钱关系没有。
还别说小佳萍，就是高妈遇到那些烂货时能做的也就是躲远点。唯一不怕的就是张智，你只要敢让劳资听见，你有儿子打你儿子，有闺女打你闺女，只要不是成年人，十七八的劳资都照打，打不过就抄家伙，实在找不出报复的法子就点你家房子。这个岁数劳资怕谁？除了老妈！
可是张智不怕，不代表小佳萍不怕，自己也知道这事早晚会曝光于众，但是晚一天，迎面风雨就会小一点。
前面走的小佳萍见张智迟迟不肯跟上来，以为张智怕周围眼光，又觉得自己都不怕，你为什么要怕，心里略有怨怼，走几步就忍不住用力踩一下，觉得就好像踩在张智身上。
“哼，胆小鬼，臭胆小鬼！”
小佳萍边走嘴里边嘀咕。
后面跟着的张智暗自想笑，我不敢？一万个人围着，壁咚你咱都不虚。嘿嘿，到家再收拾你。
高佳萍家门口对面，几个估计还没吃午饭的老头老太太靠着墙根扯着闲天，老眼昏花的看见老高家进去个小男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有了新谈资。
堂屋，高妈围着锅台忙乎着，饭桌上摆着大饼和几个馒头，隔着六七米就闻到油烟味，应该是在炒菜。
高妈听见院门响动见姑娘进来，看了两眼低头继续翻炒锅里的菜，没几下院门又响了，有点疑惑，这个点来串门的？抬头一眼看见了张智，心里说不清的滋味。
欢喜吧，有一点，昨天这一闹，自己当妈的看到清清楚楚，别的不敢说，担当俩字一点毛病没有，就冲这点，对自己家姑娘就错不哪去。
不满吧，也有点，昨天头一次来，就喝酒还喝多了，这都不重要，你这一天一趟也太勤快点了吧。这么下去，还不得住自己家啊。
如果让张智听到这话，肯定千肯万肯。
来了也不好往外轰，何况萍萍他爸，昨天晚上到早起上班都神神叨叨的说着买卖的事儿。
高妈手里铲子紧翻几下，放旁边，迎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