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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扔鞋,上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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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时分。小屋逼厌狭挤的炕上,张智半掩被,躺着呆呆发愣,一双眼睛里面看不到分毫睡意。

三人之间,情与爱纠缠,喜欢哪一人?爱哪一人?

新欢旧爱,新欢情投,旧爱铭心。

新欢矗立心头,分不舍,弃不掉,离之则伤。

旧爱铭刻心底,躲不开,抛不出,触之则痛。

前世梦中人,今世无猜女,放手哪一个,仿佛自己都接受不了。

某一刻,张智的眼神貌似多了些光彩。

我真的爱她么?每次梦中的自己,最渴望看到的是她幸福的容颜,而不是**。前世的自己无比悔恨的不是没能与她牵手一生,而是看到她少年花季时的苦痛,自己却无能为力。她的人自己想要,但相比她的心,能一直看着她幸福到老才是自己最想要的啊。

如果此生,若她幸福,即便心属他人,我会心安吗?

小美女,我爱你么?喜欢还是爱?又或者喜欢七分爱三分?

当她说出‘我有小孩就嫁给你,你不准不要我’的告白,天知道她付出了多少勇气和决心。可这一句也似化身一道红绳拴住自己的心,自己舍得放开她么?舍得让她伤心么?

张智浑浑噩噩中沉入梦乡,梦里两个花季女孩仿若雨打芭蕉泪流双颊,幽幽怨怨的两个女孩嘴里不停吐出的渣男二字,刺的张智遍体鳞伤。

次日,张妈发现不赖床二十多天的张智又犯病了,心头一乐,这是病,得治!

张妈起身抄起教子鞭,抖抖上面几日落下的绒毛尘土,熟悉的感觉,熟悉的握感。点点头,几步到了张智屋子里。

“这都九点了,还不起,我养了个猪啊!”

紧接噼里啪啦,隔着被子抽打了十余下,打完后的张妈神清气爽,转身走了~

被子里的张智,还在梦里哄完这个哄那个,正在发愁陷入死循环的自己,突然发现两个幽怨的小女孩,一个掏出方天画戟,一个招来青龙偃月刀,不由分说的砸砍在自己身上。

“啊~”

疼痛激醒了张智,坐起身摇了摇,身上有点疼啊,劳资做个梦都这么真实?难道~难道劳资就是传说中的天命之子?

“哈哈哈哈!”

此刻,西屋传来老妈的喝骂。

“赶紧滚起来,还等我过去再打你一顿啊!”

“哎,我起,这就起。”

天命之子落入凡尘,主要就算是天命之子也怕老妈手中那根鸡毛掸子。

不过每到冬天,老妈的威慑力就直线下降,一件棉衣堪比日炎斗篷,抗击打能力贼强。但是,夏天到了哈,一身近乎零甲抗的张智贼鸡儿猥琐,因为老妈那件鸡毛掸子也变了,就好像变成是无尽之刃与绿叉合成的。虽说到不了三刀一个小朋友,反正几个平A,自己变血皮儿。

想着回城换装的张智~,想着回城加血~,靠!

想着干饭的张智,麻溜的穿衣叠被,一番整备。

掀开锅盖,里面微热的饭菜,无声表达着这个家的温馨。

感受到母爱的张智嘴里刨着饭,边感叹着,老妈是刀子嘴豆腐心外加一双巧手啊,特别那双巧手倒持鸡毛掸子的时候,格外的灵活还贼准,大腿?屁股蛋儿?后背?你挑!

最绝的是,能抽到你跳脚,却绝不会打坏你,那力道拿捏死死的。

张智有时候都怀疑老妈是怕把鸡毛掸子抽坏了,还是怕打坏这个气死人的亲儿子,嘿嘿嘿。

狭小的西屋已没有老弟张建的容身之地,炕上堆满裁剪好的半成品和稍大的布头,三口人的被子挤在角落,上面盖满了残布、袖口和布头,柜子上跺起老高做完的秋裤和平角裤,地下,红砖铺的地面也杂乱无比,碎布头搀着些杂物。

张爸张妈忙的手脚不停,小屋显得那么拥挤忙碌,却又显得无比充实且和美。

见到张智掀帘进屋了,可能是打破了小屋的和谐。

张爸转头看了眼张智,没搭理,继续裁布剪袖口。

老妈扭身看见张智,很是嫌弃的扭回去继续操作包缝机的时候,扔给张智一句话。

“自己玩去,别来这儿捣乱,实在没事儿干看着你小弟去。”

口气很嫌弃,大概就如同……..

“妈,你看这是我北大的录取通知书!”

“滚一边呆着去,连清华都没考上,你还好意思回来见我,我都觉得丢人!”

告辞了凡尔赛老妈,站在院门口打量接道的张智为难了,去哪呢?往东还是往西?

算了,扔鞋吧!

尼玛啊!鞋尖朝着自己家门口咋算?让我回家宅着?

毫无底线的又扔了一次,鞋尖指向南,对门?

倒是可以,他们家天天几个老头老太太打麻将。掺一手?回来会不会被打死?

古人说,事不过三。

再扔一次!

终于,鞋尖如愿的指向东。

当然如果还不是,那就继续扔呗。我这么大人还能让你一只鞋治了?

到叔叔家和爷奶签了个到,又逗弄一会小堂妹,夸奖一番婶婶育女有方后,揣着婶婶奖励的一块钱巨款出了院门。

随后一头钻进叔叔家西隔壁的聚会点,东屋一群大熊孩子、小熊孩子十来个,看到张智都有点稀奇,以前,每天晚饭后和周末必来报道的这货最近半个多月没露面,今儿啥情况?

“嘿嘿嘿。”

张智笑嘻嘻的也不说话,到炕角挤了个空,一屁股坐进去,看着眼前的大孩儿小孩儿们。

带头老大二宝,黑三儿的二哥,村里有名的混球儿,他爹原来杀猪卖肉,后来搞了个建筑队儿,小伙儿人精神,再过两年,村里开了两家印花厂,里面的小姑娘没少让他霍霍。后来自己去虹桥镇上卖录像带和磁带,好像有带色儿的,被逮住就不干了,这小子手里还有过枪!没多久,派出所禁枪,就被他爹押着交公了。

黑三儿,自己同岁,小学四年级毕业,有天犯了不知啥错,在教室里的讲台上,让暴躁老周一脚从教室里踹到教室外,没有三米也有两米半。哭着回家,打死不上了。这货后世玩农用车一流,最牛的是四轮子玩的那叫六,一边五公分的空儿就能给你倒进去。

吴勇,带头老大的拜把子二哥,有点贼眉鼠眼,一眼就能看出此人心机多,做坏事从来不上前,后世村里玩牌耍钱儿出千捣鬼被抓了不知道多少次。

常俊武,三人中的结拜老大,他爸是张智舅舅村的,按辈分张智得叫姥爷,倒插门过来的。他们家今年会搬回自己舅舅家所在的常庄,自己家今年要买的房子就是他们家现在住的。

常俊武这个便宜舅舅本来很老实,可过去后不是今年就是明年,他和常庄那边几个坏小子组了个小团伙,在虹桥镇附近抢了一个出租车,那司机也是要钱不要命,被常俊武捅了七刀,最后抢了不到五百块。

然后浪迹天涯在逃犯,XJ和沈阳混了好多年,犯事后他对象死心塌地不放,还给生了对双胞胎闺女。又过了十来年,觉得没事了,回家看爹妈被抓了,判了不知道多少年,张智过来时候记得是放出来没几年。

房主王清华,一个名字带有清华却小学没毕业的懦弱汉子,最大的脾气就是一群人在自己家看电视时候,经大伙投票,他基本都会听从小波人的意见。

诶,你越说看这个我越不看。假如不是看在他那个长相六十分却爱打扮的亲妹子王艳和带头大哥搞对象的份上,不说坟头草随风摇,隔几天挨顿揍一点都不奇怪,人怂事儿还多。

话说他那妹子王艳那个时候确实挺招人儿~,毕竟那个年代,描眉画眼儿的小姑娘还是极为稀少,在九成九的人眼里都是不正经,甚至可以和风骚产生关联。可作为从小死了爸,老妈毁容后性情卑微,唯一顶梁柱又是个懦弱的哥哥,谁又能管?

至于王艳和二宝之间的事,嗯嗯,我能絮叨起码十章,哈哈哈~

张宝虎,张智五服边上的叔叔,长自己两三岁,自家东隔壁,体育好,尤善长跑,人胆子不大,从不惹事。大学体育系毕业,当了几年老师后,进去他堂姑父家的橡胶厂,后世混得还算不错。

二虎,楼上亲弟,家里老幺,上面还有个姐姐,后世嫁入魏村,也就是张智梦中人的那个村子。二虎人极似亲哥,胆小不惹事,从小肉乎乎的小胖墩儿,大学毕业在市里混了十来年后,貌似在某个中型公司做保安经理。

还有三四个比张智小的,基本上都是不值得浪费笔墨的喽啰小妖,做坏事放风儿,与隔壁村小孩干群仗摇旗呐喊助威的酱油选手。

张智听着一群坏小子谋划等会干点啥有意思的事儿。

大会现场,你一言我一语,声声嘈杂。

“现在地里也有没啥祸害的,什么红薯、白菜、土豆还有西瓜都没有,就有没腰高的玉米秸秆,可嚼起来除了水就是水,一丝儿甜味都没有。”

“要不再去找咱们七个人前天打的那仨隔壁村的小孩儿?”

“额,养几天,养几天~,欺负勤了,下回看见咱们就跑,就不好玩了。”

“点隔壁村的柴火垛不?”

“点你妈啊,现在白天,找死啊,SB!”

“那干啥去啊?”

“……”

最终某位很有广东人特征的孩子,提出野炊的建议,得到了众人一致肯定。

一群孩子浩浩荡荡奔着村东田地而去,几个大孩子还扛着铁锨,特么的野炊就是在野地里挖到啥吃啥!

归途中的张智很是怀疑人生!

请问你们吃过‘叫花刺猬’么?

就是用泥把活刺猬包起来,用火烧!

请问你们吃过‘叫花耗子’么?

就是用泥把活耗子包起来,用火烧!

请问你们吃过三成熟,不放盐,不放调料的‘叫花刺猬’和‘叫花耗子’么?

呃~,请放心,和泥绝不是用尿,而是村北北沟里的水。

张智又想起这群小畜生吃的津津有味的场面……

活动结束,部队回到聚会点后众人再度提起‘点隔壁村柴火垛’的议题。

负责点火的黑三有点怕,大概一两年前,刚点着没跑几步就被逮住后,被隔壁村几家人押着送回自己家,游街般的感受,然后他老爹拎着棍子追了自己三趟街。

选了很久也没选出点火人的众议员,突然一起把目光瞄向张智,那表情~。

好像轮也轮到你了吧!咱们作为同甘共苦的小团体,今天你一口没吃就不说了,这个轻松的任务你总不能拒绝了吧!你是自己答应呢?还是我们打到你答应呢?

张智一抖落儿手,这特么的哪成!

脑袋一低就要装死,却无意间看到一只鞋,鞋上面还写满嘲笑......

不对,我是救场达人啊!

不要着急,不要着急,休息,休息一会。

随后眼珠儿一转,计上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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