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认爹现场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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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智心里想着剩下这些平角裤多久能卖光，然后去买包缝机和电剪子，再然后还得跟着老爸去织布厂……，我咋就这么优秀呢！沉于自赏不能自拔的张智就被那一嗓子惊醒了。
“嘿嘿嘿，我嗦干儿子，见到干爹咋不欢喜呢，咋了，想小媳妇了？”
武大爷笑眯眯的看着张智，后面跟着一位四十岁左右微胖、肤白、圆脸显得略显富态的和蔼妇女，个子中等，不到一米六也差不了多少。
富态且和蔼妇女看着张智有点怀疑和不解，这就是老武夸出花来的小孩儿？
小个儿不高一米五上下，干干巴巴的上称绝超不过**十斤，俩小眼睛贼溜溜的一瞅就不像啥好玩意儿，还有那两片儿厚嘴唇，怎么看也不像能说会道的，身上倒是挺干净，没有一点邋遢劲儿。
这样孩子自己家那片儿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个，也没见老武稀罕过哪个啊？这是给老武吃了啥**药，到家跟我叨咕了两三天，还非得把我拽来看看。
“哎呦呵，这不是我武大爷么？跟着您的这位是我武大娘吧。哎呦，可惜了，武大娘跟着您可委了个大屈，你瞅瞅往一块儿一站，就跟爷俩似的！那句话咋说来着？我想想啊，对了，好白菜都让猪拱了。”张智一脸贱笑损着武大爷。
“诶诶诶，你这倒霉孩子咋说话呢，太尼玛损了啊，今儿我要不收拾收拾你这小瘪犊子，你是我爹。”武大爷气的伸手就抓张智。
“干妈，干妈救命啊，老武头要杀人啊！”
张智从柜台跳到外面，嗖的，躲到哭笑不得的武大娘身后。
“你过来！”
“就不！”
“嘿，我今儿就不信邪了非逮住你不可。”
一出秦王绕柱后，武大爷暗叹一声，老了啊，这要是放前几年光景~~~
四十啷当岁的武大爷未老先衰了~~~，但依然不服。
“兄嘚，我要逮住这小兔崽子，收拾他你可别心疼啊！”武大爷沾着点气急败坏的对着老爸说道。
“您随意，您随意，我也正发愁咋收拾他呢，天天没大没小的，您帮我管好了我还得谢谢您。”老爸胳膊肘明显往外拐了。
老哥俩对视一眼，哈哈哈的笑起来。
“武大……，干妈，您看这大老远的，我武大爷也不怕累着您。哎呀，我这也没个凳子啥的，要不您先靠柜台歇会，等会让我爸请客下馆子，我还能跟着沾沾光，嘿嘿嘿……”
张智嘻嘻嘻的笑着，拉着武大娘倚在柜台上。
武大娘看着眼前的嬉皮笑脸，有点明白了，一个老小孩，一个小人精儿，这俩货脾气相投，就看对眼了呗。
可转念又一想，心里难受，叹了口气，自己给老武生了仨闺女，一个带把儿的没有，让老武这几年没少喝闷酒。好容易碰到个投缘的小孩，哪能不心动呢？干儿子就干儿子吧，怎么也比没儿子强啊，起码老武心里好受点啊。
心里转过弯儿的武大娘，觉得眼前的寒碜孩子也多少顺眼点了。
“哎！这孩子是挺招人稀罕啊，这小嘴抹了蜜似的，怪不得你武大爷到家一个劲儿的夸你。”
“啥武大爷，我是他干爹！”武大爷明显不乐意了。
“就不是！”张智小脖一梗。
“你！”武大爷气到冒烟。
看着眼前斗鸡似的爷俩，武大娘也乐得不行，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行了行了，老的不像个老的，小的不像个小的，都没个正型儿。老武你也先别剃头担子一头热，人家孩子他爸都没说啥呢，人家孩子凭啥喊你干爹？再说干爹那是白叫的啊？”
听见有人撑腰，张智笑得更贱了。
“就是，还是我干妈明白人儿，一块钱就想人叫干爹啊，要不我给你两块？”
“好好说话，没大没小的！”老爸从柜台伸出手，扇了张智一巴掌。
武大爷一看硬的不行，那就换软的呗。也不生气了，脸上笑眯眯的挤出一朵花。
“小智你想要啥你说，干爹给你买去，只要你喊干爹，今儿你要啥给买啥，只要干爹买得起!”
张智看看武大爷，心说这老武头好像有点认真啊，这是真打算认个干亲咋的，媳妇都拽来了。这玩意儿也不是瞎认的啊，开玩笑喊一声到无所谓，可是看着老武头不像开玩笑啊！再推一下？
“武大爷，你给我找个媳妇，我就喊你干爹。”
武大爷收起笑，一脸认真的看着张智。
“你这小混蛋，又糊弄劳资，别闹啊，没跟你闹着玩。上集你爸就同意了，你说回去问你妈。今儿你给大爷个准话，你要认咱爷俩以后就好好处，不是亲的咱们当成亲的处，你要不想认，大爷也不怪你，咱爷俩该咋处还咋处。”
得，做个套儿把自己套儿里面了，这可咋好。张智心想，再推，老武头估计得哭着回去。关键是我特么也四十多了啊，有个三十多的爹都没地儿说理呢，再来个岁数差不多的干爹。诶呦，很丢人的好伐，很羞耻的好伐~~~。
刚想张嘴却又看到老武头那张带着希冀的脸，怎么也说不出拒绝。
低头想了许久的张智抬起头，也没了嬉皮笑脸。
“武大爷，原本呢，我就以为咱们是玩笑逗着玩也没当真。您稀罕我是我的福分，我看武大爷您也挺随和的，也愿意和您亲近。”
张智说完歇了一口气，又看了一眼武大爷，武大爷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等自己说完。
“可是吧，这干亲也不是说认就认的。真认了这干亲，咱爷俩儿可就捆一块儿了，您家里有事儿，我这干儿子得上，我这有事儿了也跑不了您这个干爹。还有您家里啥情况我也不知道，您家里是穷是富这个我不理会，可您认我这干儿子，您孩子愿意不？我大娘愿意不？还有什么三节两寿的事儿，婚丧嫁娶的事儿可就全绑上了。从我这说没问题，认您当干爹的事儿，我妈说让我自己做主就行，再者好人坏人我也分得清。今儿我看出来了，您是真心想认我这个干儿子，我不反对，您想清楚了就行，别今儿脑袋一热乎多个干儿子，晚上睡一觉明儿就忘了可不行，干爹这俩字儿您让我喊容易，您要让我收回去可就难了啊。再有这事儿真成了，今儿您可就走不了了，您得到我家去，真要拜咱就正事的拜。”
堂堂堂，一大段话从张智嘴里蹦出来，说愣了老爸，说傻了老武，说的武大娘也呆了。
仨人脑子嗡嗡嗡的，六只眼睛死死盯着张智，这哪是个小孩啊，这特么是个妖怪啊！
人来人往的市场，人匆匆，尘飞扬，唯有四个仿佛被施了定身术般，画面有点怪。
许久……
“你家这裤衩咋卖的？”
一个声音乱入解开了众人的定身。
“额，大叔您先等会啊，武大爷上次您拿的裤衩卖多少了？要是缺就给您，要是不缺就给这位大叔。”张智略带为难的对着武大爷说着。
“都行，家里还有二十多条，这位兄弟愿意拿就给他，他要拿不了，就都给我装上，咱们正事儿要紧。”武大爷貌似有点欢喜~~~
“大叔，您看一下裤衩，我这有急事要走，您看看东西要行，一块八，刚刚还一块九卖的三十条呢，您别还价，少一分不卖。”
张智也没心情贫嘴了，就算没武大爷这出，也挺多事呢，赶紧卖完还得办别的事去呢。
“行，可我拿不了这多啊，这个价你给我数四十条吧。”里外检查了一会裤衩的大叔说道。
人吧，都有从众性。呵呵，读书少不知道这个词对不对，大概就哪人多往哪扎的意思。卖东西也是如此，哪个摊儿人多，顾客就越往哪个摊儿扎。大概觉得都去那买，要么东西好，要么便宜。
大叔话音未落地，他边上的一个妇女就接上话了。
“剩下的我要了，也是一块八的价，行不？我说柜台上的啊，你下面要还有，我也要不那么多。”
“行啊，有啥不行的，您不要我还得抱回去，这我还得谢谢您呐。”张智乐呵呵的说着。
大叔四十条，妇女四十六条，一份72元，一份82.8元。妇女打死不从，额不同意张智四舍五入的说法，抹掉了八毛钱的零钱，让张智有点有点心疼，三个多肉饼呢~。
如果不是看着武大爷要掏钱补上，张智觉得怎么也能再侃回五毛来。
154块钱落入老爸的兜，张智又看向武大爷。
“大爷，刚才我说的您也听见了，您咋想的，要不找个没人地方，您跟大娘再商量商量？”
“这背啥人儿啊，家里的，你看这小子成不？”
武大爷看着武大娘，一副你要不同意，我就死给你看的倒霉德行。
武大娘看看武大爷，看看张智，呵呵的笑了。
“要说你们不是爷俩儿都没人信，一个老小孩，一个小大人儿，呵呵凑一块这个热闹。认吧，我看呐，往后有啥事我管不了你，干儿子就能把你管了。你说这孩子咋长的，瞅着他爸老实巴交的，他咋就这么能叨叨呢？还能给你叨叨出个一二三四五来。行啊，这就是该着，缘分牵着呢啊。”
武大爷一听，呲牙乐了，一把搂过张智，把张智脑袋夹在胳肢窝里。
“来，喊声干爹听听。”
“回家磕完头喝完茶再说，新媳妇儿有开口费，新儿子也得有啊。”
“嘿，咱干儿子还是个讲究人儿啊”
武大爷夸了一句，好像想起啥又愣了一下。
“新媳妇儿…..，刚才你好像说让我给你找个媳妇儿来着，干儿子啊，要不这样啊，你看呢，你三姐比你大三岁，女大三抱金砖，你给我当个女婿得了。”
“啊！”张智看着眼前这个还没转正的不靠谱的干爹，又弱弱的问了句：“那个~那个~，我反悔了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