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我也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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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生收了伞熟练地放在门口的柜子上，一看就是常来。
陈生一边换鞋一边问：“你刚刚说就等我们了，还有谁？”
陆恒正在招待陈往换鞋，漫不经心地回答说：“当然是她啦，不然我还能带谁回家呢？”
刚问完，就看到一个女孩儿站在里面，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眼睛，小小的鼻子，还有饱满的双唇，陈往呆呆地望着那女孩儿，觉得她真漂亮，女孩儿看到他们，朝他们温柔一笑。
陈往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就是游乐场里，当时陆恒搂着的女孩儿吗？
虽然当时只看到背影还是远远看到的，但陈往对她印象及其深刻，那一头令她羡慕的披肩长发，乌黑乌黑的，健康而诱人，陈往在心里拍了拍自己，呸，是动人才对。
陈生觉得不自在，他当然不会干涉自己朋友交女朋友，虽然早恋不好，但重点不是这里，他只是不习惯跟除了陆恒以外的人相处。
陈往也觉得不自在…理由其实也差不多，就是简单的不擅长交朋友。
直到陈往和陈生被陆恒推着走进里屋，陈往的视线一直都在那女孩儿身上，没有离开过。
那个女孩儿是打扮过的，两侧耳后扎了麻花辫，隐隐可见，眼睛周围上了淡淡的眼妆，很自然，嘴唇打了唇膏，看起来很水润，上面穿着一件稍微有点紧的白色短T，下面搭的是半身裙，好身材一览无余…
陈往看着看着自己脸红了，陈生以为她还没缓过来，给她倒了杯水递过来。
“热成这样？”
房间的冷气很足，陈生没一会儿就已经凉快下来了。
陈往摇头喝水，眼睛没敢再往别处看。
陆恒笑着给自己的女朋友介绍说：“这个看起来有点凶神恶煞的寸头是我好兄弟陈生，这个呆头呆脑的小姑娘是陈往，陈生他妹妹。”
接着轻轻揽过女孩儿的肩，又一笑，说：“这是我女朋友，方朵。”
陈生面无表情：“你好。”
陈往拘谨地笑：“你好，方朵，我是陈往。”
方朵笑得腼腆，说：“你们好，常听阿恒说起你们，今天很高兴见到你们。”
陈往干笑几声，说：“我们也很高兴！”
陆恒看着这场面，尴尬得人脚趾直扣地…半晌，没人再说话，方朵看向了陆恒。
陆恒朝方朵温柔地笑了笑，转手给了陈生和陈往一人一掌。
“你们怎么回事？就不能正常点吗？真是的，我可是把我的宝贝女友都介绍给你们了！”
方朵的脸皮很薄，听他说什么宝贝，刷的一下就红了脸，拉了拉陆恒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陈往解释说：“我…有点紧张。”
她倒是没说谎。
陈生解释说：“太突然了，我没准备好。”
陈生也没说慌，太突然了，他没来得及为此时此地此场面准备合适的表情。
方朵解释说：“我也…有点紧张。”
这下，陆恒也紧张了，忙对方朵解释说：“我没说你，我说的是他们两个。”
陈往和陈生一脸看戏的表情看着眼前这对情侣。
方朵说：“我知道你没说我。”
陆恒松了口气，说：“那就好。”
陈往突然有点后悔来了，偷瞄一眼陈生，他的表情和她一样的“生无可恋”，好死不死的，偏偏要来看人家秀恩爱…
陆恒翻箱倒柜，拿出一堆物件儿，问他们：“那我们玩儿什么？”
“有游戏机，不过最多只能双人，还有扑克牌，各种棋…”
陈生说：“我想玩儿游戏机。”
陈往听了直摇头，她对游戏机毫无没兴趣。
陆恒灵光一闪，提议道：“好不容易聚起来，不如…玩儿个大的。”
陈往好奇道：“你说的是什么？”
“这个。”
说着拿出一张碟片，包装上明晃晃的窟窿头，一看就知道这东西不是善类…
陈往条件反射地颤抖了一下。
下一刻陈生就无情地驳回了这个提议。
“无聊。”
知道陈生不怕鬼，陆恒故意拉下脸问他：“那你说玩儿什么？”
陈生机智甩锅，说：“你不应该问问方朵吗？”
陈往听了都啧啧赞叹，高啊，实在是高啊。
陈生像是听到了她的心声，侧头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但不是所有眼神都有意义，陈往恍惚了一下，但她有点想知道，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最后，方朵发言说：“我只会玩儿扑克牌…”
于是，全票通过，陈往不挑，只要不玩儿游戏机，不看恐怖片，其他都行，有人陪她玩儿就行。
四个人围着一张小桌子，开始规规矩矩发起了牌…
陆恒欢欢喜喜，陈生一脸鄙视，陈往认认真真，方朵只要看见陆恒笑她就也笑，四个人一下午相处得可以说是其乐融融，直到七点的一通电话惊到了他们。
陈往慌慌张张地摸出手机，是徐女士，再看时间，七点，完了，她忘了跟徐女士报备行程，免不了一顿骂了，她战战兢兢地接了电话。
“妈妈，我忘了，我忘了，我真的是忘了，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下次绝对不敢了！”
这一连串，一出口，在场的都有点惊到了，这不才七点吗？也不晚吧？
眼尖的陆恒发现，陈生竟然在捂着嘴偷笑。
而电话那一边徐女士也笑：“诶呦我的宝贝儿，激动啥，我不过是问问你们晚饭想吃什么，你们去同学家玩儿，陈生早就报备过了。”
陈往看向陈生的时候，他已经变回面无表情的模样了。
陈往说：“…徐女士问你晚饭吃什么。”
陈生一本正经：“吃面怎么样？”
对面徐女士已经听到了，说：“那就吃面喽，你们自己估摸着时间，玩儿得差不多就回来吧。”
陈往不高兴了，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都不问问她。
“好。”
挂了电话，陈往两眼直勾勾地审视着陈生，陈生心里坦荡荡，就那样任她看，陈往转念一想，如果陈生没跟徐女士说她就真遭殃了，这么一看她还得谢谢他？
陈往收回了视线，却听到陈生突然说：“我也忘了，不是故意的。”
…陈往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这人简直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虫，可怕，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