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我们,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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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冉去讲台旁边打水的时候放在罗柏昊桌子上一个纸条：今天晚上早点出来，有事。

罗柏昊看完之后将纸条装起来，疑惑有什么事。

今天袁冉和李浩开始聊天了，关系明显近了很多，李浩也感觉到了，一下课就滔滔不绝的说个不停，袁冉总是被他的脑洞逗得发笑，袁冉不笑的时候有种清冷的美，笑起来也很好看，怎么会有人单眼皮的眼睛也这么大呢，李浩心里想。

下午放学后袁冉没去吃饭，在教室里等罗柏昊回来，她准备了很多说辞，她想问明白如果对方真的不在乎自己，那早点放手也好。

罗柏昊一进教室就看见袁冉在看着自己，他有些不自在的去座位上喝了口水对袁冉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出去了。

“我昨天不舒服你知道吗？”袁冉看着罗柏昊的眼睛问道。

罗柏昊一脸懵，他实在没注意到袁冉不舒服，“我不知道啊，我以为昨天你有事才不出去的。”

“我昨天上午就开始不舒服，一直在桌子上趴着，你一上午都没发现吗？”

面对袁冉的句句质问，罗柏昊说：“我昨天真没注意到你不舒服，你也没说，你平时下了课不就趴在桌上睡觉吗？”

罗柏昊说的的确没有问题，但是她心里就是不舒服，又问道，“我昨天想了想，我们在一起都一个个多月了，算是熟悉了吧，可是你也没有公开的意思，这是为什么？”

“你想公开？”

“我想被你承认，咱们俩就像是地下恋一样每天偷偷摸摸的。”

罗柏昊想了一下，之前不公开是因为刚在一起怕万一分手麻烦，这一个月的相处还算融洽，然后他表情认真地说：“好，我知道了，今天出来就是为了这个事？”

袁冉本来还有点生气被他这么温柔的看着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差不多吧，就是你给我的感觉好像不是很看重这段感情。”

罗柏昊看着眼里满是自己的袁冉，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好，今天咱俩一起拉着手回教室，然后——”

罗柏昊说话的时候看了看四周没有人，右手环腰把袁冉拉近，低头靠近她。

袁冉没想到罗柏昊会这么大胆，她睁着眼睛看着罗柏昊闭着眼朝她靠近，清楚地感受到一片柔软，然后略显生涩地抱住了罗柏昊的腰。

袁冉在这个温柔的吻里沦陷，整个人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轻飘飘的，就在袁冉脚软的站不住时对方才松口，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两个人就这样抱了十几分钟，静静的感受彼此的心跳，这是他们的初吻。

罗柏昊紧紧抱着袁冉，马尾的发丝在他眼前飘扬，有一瞬间他把袁冉当成了辛曼。

回去的路上罗柏昊的手一直没有松开，两个人就像是见高堂一样拉着手从教室前门走进班级，大家先是吃惊然后开始起哄要喜糖，袁冉的脸红的发烫，害羞的低着头。

李浩也跟着起哄的人一起笑，他早就知道袁冉和罗柏昊在一起了，心里也接受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心里这么不舒服，硬挤出勉强的笑。

整个晚自习袁冉的脸都是红的，她心里回想着两个人短暂的过往，在本子上一笔一划地记录着今天发生的事，心里暗暗许誓以后也要在这一天结婚，她最向往的地方是巴黎的埃菲尔铁塔，想要去那里旅行结婚，结婚的对象当然是他。

罗柏昊在走进教室前的路上脑中不断闪现着辛曼的影子，她好像在慢慢离自己远去，开门的时候他还在幻想假如当时自己也拉着辛曼的手走到大家面前会怎么样，虽然改变不了结局但是可以让她没有遗憾，造成遗憾的人会怀揣着歉意过一辈子。

他看着袁冉眼中都是温柔的笑意，害羞的脸红，他将袁冉的手握的更紧了些，袁冉是个好女孩，是一个和她很像但又不像的女孩，罗柏昊认为也许这是上天给他的机会，一个弥补的机会。

第二天来教室罗柏昊买了一大袋子话梅糖给全班人都分了，意思是这是二人的喜糖。

“行啊，你俩肯定白头到老，结婚把我们都请上啊。”

“那必须的，吃了糖就得去。”

罗柏昊和大家半开玩笑地说话，真像是下请帖的新郎官一样，时不时脸上带笑地瞟一眼后面的准新娘，袁冉则会害羞的低头，脸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

每天下课、放学后，两个人不用再像之前那样躲躲藏藏的，迎着同学们的玩笑光明正大的出去散步，偶尔撞到老师会短暂的保持一两米距离，其余时间都在一起。

操场上零零散散情侣穿插在人群中散步，老师也见怪不怪。

“我是你第一个女朋友吗？”

“是。”

“那我们都是彼此的初恋，你觉不觉得这样很美好？”

“是啊，很美好。”

罗柏昊摸了摸袁冉的头，想着她的确是自己第一个女朋友，但是自己真正第一个喜欢的人是辛曼，看着袁冉如此全身心的对自己，任何一个女生知道自己喜欢的人心里还有另一个女生都会伤心，那就让这件事成为永远的秘密吧。

袁冉靠在罗柏昊肩膀上小声说，“你知道吗，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我以前看小说的时候也会想象我未来的男朋友回事什么样的人，那个时候我没想过会是你。”

罗柏昊低头问道，“那现在知道是我了，有什么感觉？”

“很奇妙，感觉说不出来。”

他也没有想过自己未来遇到的人会是这样的女孩，这感觉的确很奇妙。

杨宇霖是罗柏昊的发小，从幼儿园起两个人就在一个学校，对于兄弟的女朋友杨宇霖没有什么看法，在他眼中袁冉就是一个有些漂亮的女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他问过罗柏昊是不是真的喜欢袁冉，罗柏昊没有回答，而是说是袁冉先追的他，他觉得这个女生还行就答应了。这种回答让杨宇霖觉得兄弟不是真心喜欢，只是随便玩玩，想不到这小子玩的还挺认真，演的挺像那么回事。

陆小斐是这段感情的见证者之一，准确的说是参与者，他的理念是喜欢就要去争取，争取不到也没关系，日后回想起来也不会后悔，遗憾总会有，没有争取过的遗憾更遗憾。她和袁冉从幼儿园起就是一个班的同学，小学听说过袁冉是单亲家庭感到有些意外，之前的印象里袁冉是个有些高冷的漂亮女生，接触过后觉得她是个有些可爱的女生，性格不错。袁冉和罗柏昊在一起后变得比之前有活力了，脸上的笑容变多了，现在看来这段感情带给袁冉的积极作用比较多。

再亲近的人也会一不小心就变得陌生，每一段感情都需要经营。

杨雪丹和袁冉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两个班级离得不远只是一层楼而已，三楼到四楼的距离像是一道差生无法逾越鸿沟，好朋友的烦心事不再告诉自己，就连交了男朋友这样的事也没有第一个告诉她，两个人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袁冉是杨雪丹最好的朋友，可是现在她们离得好远。

袁冉有很久一段时间没有见到杨雪丹了，以前下了课她总会在后门找自己，告诉自己班里的谁谁谁有多烦人，老师今天又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最近一次见到杨雪丹是做早操的时候，丹丹没看见她，离得太远而且她身边还有罗柏昊，袁冉就没有像以前一样过去打她的屁股。

好像跟罗柏昊在一起后袁冉就渐渐失去自己的爱好和朋友了，每天只是想着下课和他吃什么，晚上去哪里散步，见了面该说什么，两个人不在一起的时候就把在一起的细节心事都写在恋爱记录本上。袁冉突然意识到她有些失去自我了，她忘记了没有遇到罗柏昊之前自己是怎么过的，每天在做什么，如果有一天两个人分开怎么办，她的世界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种感觉很窒息，她很害怕罗柏昊会离开自己，这样将所有感情都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让袁冉很没有安全感，之前的自己没有将感情寄托在别人身上，不跟任何人靠近就不用有这样的担忧。

罗柏昊对袁冉很温柔，温柔的就像他对别人一样，他从来没有对袁冉说过自己的事，两个人不在一起的时候他还是一个人独来独往，袁冉隐隐能感觉到罗柏昊对自己有很多保留，他为自己建立的屏障连女朋友都走不进去，他不对任何人任何事做出评价发表态度，袁冉在这个人脸上看不到他想要的未来，也不确定他的未来有没有自己。

没有他的未来会是什么样的，袁冉不知道，但是他的未来没有自己也许不会有任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