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露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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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一个个来，不要急，我确认ID信息无误后会给你们的”
“还有你，态度再诚恳一点，要不是NCPD不管这事情我一定送你过去。”
某处站点外，诺亚冲着汹涌的人潮不断喊着，一只手按住边上一幅生无可恋表情的白发少女脑袋，向下按了按，强行将其摆出了一个鞠躬道歉的姿势。
“对不起，我错了。”眼看着四面八方投来的愤怒和鄙夷的目光，这位留着白色短发、粉色眼影，穿着黑色连体衣的少女有生以来第一次生出了一种想要钻到地缝里的羞耻感。
自己今天就不该出门的，真的！
“你的芯片。”确认过信息后，诺亚动作麻利地将一枚芯片递给面前几乎不比自己矮太多，脸上带着古怪白色面具的相扑手身材的西装男人。
不过和其他人不一样，这个男人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息事宁人，伸手指了指诺亚身后莫名瑟瑟发抖，躲在他身后的白发少女说道：“把这个女的交给我。”
口音带着很明显的日式腔调。
眼角余光扫过男人西装领口位置荒坂的红色标志，诺亚大概也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荒坂公司的职工吗？而且看穿着打扮，应该是安保部门的精英保镖。这种人也会做地铁通勤吗？
“能问问吗，您想怎么处理她。”
“那和你没关系，朋友。”或许是因为诺亚确实帮他揪出了小偷，找回了失物，又或许只是单纯因为诺亚那极具震慑力的体型，男人的语气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强硬，“我们荒坂对于情报的管理工作有多严格你应该也听说过，以防万一，需要检查下这个女人脑子里的信息存储装置，看看是不是有公司的信息被窃取了，最后还要格式化记忆……”
话还没说完，两个人同时注意到，那个白发少女直接瘫坐在了地上，脸上全然一副惊恐的表情。
早知道会这样，干嘛做这种小偷小摸的事情呢。
诺亚叹了口气，却没有让开的意思。
“我能理解你的顾虑，但是这种做法未免有些超过必要限度了，这样吧，我其实也是个黑客，我来检查一下她的系统有没有对你的芯片进行备份记录。”
男人沉默地摇了摇头，显然是有些信不过诺亚，无论是技术手段还是那所谓的中立立场。
“这就难办了啊……”眼看着气氛越发僵持，诺亚头疼地捏了捏鼻梁。
对方的说法其实没什么问题，但处理的手段实在太过凶残，而且未必真的会这么操作。以公司的习惯和霸道的行事作风，与其做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检查还不如直接一刀切把少女弄废掉更省时省力。
这一点无论是诺亚还是这个荒坂的安保部成员都心知肚明。
“抱歉，职责所在。”眼看诺亚没有让开的意思，男人耸了耸肩，就要从腰间掏出随身携带的枪械。
但很快，随着脑内一阵急促的警告声，他臃肿而壮硕的身体却陡然僵在了那里。
【警告，您正在对荒坂安保部高级特工作出攻击性动作，请立即解除锁定】
【警告，您的直属主管，安保部首席执行官亚当·昆古尼尔先生正在在调取您的资料，并下达第三级别的行政处罚】
“抱歉，认错人了。”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男人慌慌张张地收起枪，鞠了一躬后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
看的诺亚和一旁坐倒在地上的白发少女都有些发愣。
这就……结束了？
什么没头没尾的剧情……
“看到了吧，做坏事就会有这种下场，希望你能记住今天的教训……不是每次都能遇到那么好说话的人的。”诺亚好心地拉起少女，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不不不，这跟好说话大概一点关系也没有。
堪堪从绝望边缘回过神来，少女心里一阵摇头，表情复杂地仰头看了诺亚一眼，“你真是个怪人。”
“在大多数人眼中，我们这些信教的不都是怪人吗？”
诺亚不以为然地微微一笑。
“我叫露西……希望下次不会再撞到你手里，多管闲事的神父先生。”自称露西的少女主动伸出一只手，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和对方握了握手，诺亚无奈地摇了摇头。
“诺亚，诺亚·昆古尼尔，暮钟教会的新任神父。只要还在神的注视下，任何罪行都会有遭到清算的那一天，所以哪怕是为了你自己心中的安宁，还是趁早收手比较好，露西。”
“呵，神吗，假如真的存在的话，为什么还会出现像荒坂这样把人连尊严带骨头一起榨出油的公司……你是知道他们做了什么的吧，诺亚神父？”
诺亚注意到。露西似乎对荒坂带着一种别样的恨意，每当提起这两个字的时候总是会咬牙切齿，但眼底却又隐藏着一种看不明白的恐惧和忧虑。
父母又或者自己遭受过荒坂公司的迫害吗？
诺亚心里隐隐有所猜测，却不打算当着当事人的面去细究这件事。
毕竟在这个完全由超级公司主导的世代，这一类事情实在是屡见不鲜，早已成为了社会层面的一层隐形伤疤。
虽然看不见，但是无时无刻不在流血。
“我说了，任何罪行都会有遭到清算的那一天。”诺亚又重复了一遍自己之前说过的话，眼底没有泛起一丝涟漪。
边上某些原本听着两人对话的吃瓜群众，脸色一变后唯恐避之不及地拉远距离。
在夜之城堂而皇之地发表这种蔑视荒坂的言论，不是傻子就是疯子……又或者是赛博精神病。
将其他的人的反应尽收眼底，露西莫名有些畅快，捋了捋自己额角的刘海。
“哪怕强如荒坂？”
“哪怕是荒坂。”
听到诺亚再一次简短的回答，露西沉默了有一会儿，扑哧一声咯咯大笑了起来。
笑的前俯后仰，花枝乱颤。
“我还是那句话，神父先生……你真是个怪人。”
“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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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公开的情报
【荒坂安保】
档案记录：以安保业务起家并闻名全球的荒坂集团，其最大最著名的部门自然也是他们的安保部，或者说荒坂安保。当大多数人想到荒坂集团时，对他们的印象是全世界许多公司，企业，国家和有影响力的人所使用的黑衣警卫。他们的安保人员和标识logo在日常生活中无处不在，他们的黑衣护卫在世界各地重要的企业场所随处可见，他们的商标logo被放置在从建筑物、车辆到武器和电子设备的任何东西上。人们普遍认为，雇佣荒坂的警卫可以让你一劳永逸地解决你的安全问题，而不是花费数百万美元在安全部队的人力、培训和装备上。
目前该部门由公认的最强佣兵亚当·重锤（亚当·昆古尼尔）担任最高主管。但有小道消息称，荒坂的皇帝荒坂三郎近些年对于亚当·重锤手中过于集中的权利越发不满，并通过了一系列的人员调整分化了这位最强佣兵的权利。当然，碍于亚当·重锤那通过不断更换义体和遗物获取的恐怖单体战力，两人之间始终保持着一种相对平稳的默契，但这份嫌隙在不久的将来注定会迎来爆发的一天。关于这一点，无论是以军用科技为首的一众超级公司，还是夜之城和新美国政权，都乐见其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