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满月中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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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着某种发自心底的畏惧，诺亚猛地一咬舌尖，借由疼痛迅速摆脱了那种身体的本能。
“那就是你要的东西？”他低头质问着不远处的瓦伦泰。
“曾经是……”或许知道诺亚了解的不多，已经没什么退路的瓦伦泰索性解释清楚：“【1/3月之脐带】，这是你们神父手里那件东西名字。二十世纪初，在那场最早也是最有名的神隐事件【月神祭】中，各国投放的多枚核弹将一整座城市从地图上抹去，但结果却是促成了了史上最强厄神——【月神】的诞生。”
“即便之后发动了一场局部战争将其击败，月神也依旧没能被消灭，而是转而退入了某个至今无法理解的异度空间，并留下了三块被称作【月之脐带】的血肉组织。”
“什么是厄神？”诺亚目测了一下那只诡异怪物的高度，感觉自己可以尝试攻击一下。
“在神隐中吸收大量侵蚀者生命诞生的特殊生命体，统称为厄神。衡量的标准就两个，一个是能躲藏进异度空间中，另一个就是强，单纯的强。”
说到这里，瓦伦泰深深地看了眼远处持续上升的诡异怪物，目光扫过对方身上的黑色触手以及脊椎状下半身。
“强到哪怕只是一部分残留现实的血肉，都足以将源源不断的生命转化为侵蚀者，并且现在看来还能二次诞生生命，或者说分身……这鬼东西和月神刚诞生之初的样子已经很接近了。”
听到这里，诺亚心里咯噔了一下，语气渐渐加重：“很不妙吗？”
“很不妙，不管那鬼东西要干什么，都不能继续放任下去了。”
瓦伦泰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臂，对着聚拢来的部下们喝道：“开火！”
刹那间，除了菲利普和杰弗里，剩下近十名六街帮士兵同时上前，手中的军用科技MK.31型重机枪咔嚓一声退出保险模式，朝着远处的怪物开始疯狂射击。
密集的弹幕在半空拉扯出肉眼可见的橙黄色残影，在一瞬间就将怪物淹没。
军用科技MK.31型重机枪（MILITECHMK.3HMG），这种由军用科技研发出的动能重机枪，原本的设计初衷是搭载在装甲车上或者外围防守中，作为固定重火力使用。作为人们谈到重火力时的典型代表，MK.31型重机枪在具备恐怖火力的同时，自身后坐力及重量也绝非人体所能承受的。
但人总是能想出办法。让军用科技都没想到的是，这款重机枪经过黑市的进一步轻量级改造，却成了全身安装了大量义体的独狼和帮派分子手中的常客。在牺牲了整体结构稳定性之后，虽然MK.31型重机枪的使用寿命大幅消减，但每当它出现在公众场合时，那种残暴的火力依旧能够在一瞬间统治整个战场。
真要说有什么缺点的话，或许就是战斗过程中MK.31很难实现单人换弹，因此往往只能提供一次性的爆发输出。但对绝大多数人而言，这貌似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毕竟，真等到它清空弹夹，一般对面也就剩不下什么活人能够反击了。
“这总该死了吧。”眯着眼看向那片蒸腾的硝烟，杰弗里咽了口唾沫，紧张地握紧了指尖的单分子线。
“与厄神和侵蚀者有关的东西，对于单纯物理伤害都具备着极高的抗性，想要单纯依靠重机枪杀死它还有些难度，但重创应该问题不大。”
眼角余光注意到诺亚倒拖着那杆大到吓人的巨斧准备上前，瓦伦泰提醒道：“我建议你不要靠近，那鬼东西污染性太强……有普奇神父作为前车之鉴，我可不想等会儿再对上一个侵蚀者。”
诺亚的脚步一顿，脸上肉眼可见地涌现大片阴霾，但到底还是听从了对方的建议。
无论是对劣化病还是侵蚀者，又或者那所谓的厄神，他了解的信息都太少了，谨慎点不是什么坏事。
那毕竟是在复苏前都能源源不断感染其他人，持续制造侵蚀者的诡异东西。
说话的功夫，硝烟渐渐散去，露出了怪物凄惨无比的样子。
原本五官扭曲的颅骨只剩下三分之一个脑壳，自鼻骨以下的半张脸完全消失。
细长的节肢状脊椎倒是没有受到多大影响，但是表面也肉眼可见地出现了大面积的破碎弹坑，从脊椎内部长出的浓密黑色触手更是齐刷刷断裂，只留下贴近脊椎骨的短短一茬。
“差不多了……换穿甲弹，都瞄准点，就射击那家伙头部。没时间去找弱点和核心了，速战速决从物理上消灭它。”似乎对清理这些怪物有一定经验，瓦伦泰简单几句话就完成了安排。不仅如此，他甚至也从背后取下了一把偏老式的黑色步枪，换过弹夹后加入了射击的行列。
默默将瓦伦泰话里的“弱点”和“核心”记在心里，手里压根没有任何远程武器的诺亚，只是站在原地观察着再一次被子弹招呼，脑袋在无数火星迸溅间不断破碎的怪物。
从出现之初一直到现在，这个怪物都没有主动攻击的迹象，只是在上升到一定高度后就悬浮在了那里，静静抬头望着头顶的教堂天花板。
这上面有什么东西吗？
正思索间，诺亚的耳朵微微一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听到了一种类似于唱诗班咏唱的空灵奏乐。
说起来，神父应该已经安息了才对，为什么他们还停留在这片神隐空间中？
陡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的诺亚，刚想要转头看向神父的尸体，头顶的天花板却在下个瞬间整个爆开。
“嘭！”
百米直径的巨大窟窿后，是一轮不知何时快要完全贴近的巨大月亮。
“开什么玩笑！”正满面狰狞射击着怪物的菲利普，目瞪口呆地看着那轮无比真实，却又无比虚假的巨大满月，一时间都忘了继续扣动扳机。
作为首领的瓦伦泰相对还是镇静不少，但脸色也同样肉眼可见地难看起来，从牙缝里慢慢挤出几个字。
“月……神。”
话音未落，自那轮纯净月亮的内部，一片阴影迅速扩大，并最终化作一团庞然巨物自月亮表面快速钻出。
在看到那个怪物的瞬间，六街帮有好几名士兵直接捂住眼睛跪地嚎叫起来……然后就被瓦伦泰毫不留情地抽刀抹过脖颈，干脆利落地逐一杀死。
包括菲利普、杰弗里在内的其余六街帮成员，对此似乎都没有任何异议，只是眼神中难免闪过一抹沉重和哀悼。
“月神的污染性太强了，意志稍微薄弱一点就会被污染转化为侵蚀者。”似乎是为了防止诺亚误会，瓦伦泰一甩刀刃将血溅落，低沉地解释了一句。
没有回应的意思，诺亚只是抬起头，无比凝重地看向那个光是从月亮中探出上半身，就已经有七八十米高的巨大怪物。
“这就是……月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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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神】
档案记录：20世纪初，于【月神祭】事件中诞生的诡异生物，同时也是第一个被观测到的厄神。自身具备极强的污染性，光是对其进行直接观测就会导致自身精神发生畸变，意志薄弱者会感染上劣化病并在极短时间内转变为侵蚀者。
被击溃后躲入异度空间，残存的三份肢体分别落入昆古尼尔家族、生物技术公司以及某不知名的第三方势力手中。有传闻称，生物技术的的大量突破性研究均是建立在对月神血肉的反向破解之上，虽没有被证实，但生物技术对此始终也没有做出过任何正面回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