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最后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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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劣化病】，全名【二十世纪突变型基因劣化病】，相传是在二十世纪初期出现的一种特殊疾病。传染的媒介现在还没有人搞清过，但是发病的症状倒是挺统一的，患者的精神会在极短的时间内病态化，并最终反馈到**，直至化作心理和**都完全统一的怪物。”
“这听着可不像是疾病，确定不是编出来吓唬小孩的恐怖故事吗？”大卫眨巴着嘴，一脸不信。
“闭嘴，别打断我。我又没真的见过，也就是照着脑子里的资料在读罢了。”
道克医生小声骂了一句，整理了下思绪继续说道：“本来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考虑到劣化病的发病概率和感染性都不太高，那个时候政府其实也不会太过在意，毕竟日渐膨胀的超级公司可比这东西要命的多。”
“直到被载入史册的第一起【神隐】事件出现，整整一个城市百万级数的人口被扭曲的空间困在城里三天无法脱离，并在空间恢复后全部感染上了劣化病，变成了光怪陆离的怪物。”
“【月神祭】，这是那起最初也是目前为止规模最恐怖的【神隐】事件的名字，最后的结果是整座城市被连续五枚超大当量核弹头轰炸，连带着周边八十五公里都化作了生命灭绝的禁区。自那以后，各国政府才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患上【劣化病】的人，在症状的末期，会有一定概率制造出某种扭曲空间，范围或大或小的磁场，在让人没办法离开的同时逐渐同化感染其他生命体。”
骤然接触这种和原本世界观截然不符的诡异情报，哪怕是诺亚一时间都有些不敢置信。
我穿越的难道不是一个高科技世界吗？
怎么听着不太对劲啊……
“所以，医生……遗物呢？”压根就不准备信这种鬼故事的大卫，摇晃着屁股下的凳子拖着嗓子喊道。
“小鬼头别吵，我正要说。”
道克医生骂骂咧咧地拉开抽屉，转眼间又拆开了一包烟，指头冒火给自己点上，美美地抽上一根。
烟圈弯弯绕绕地吐出，他沙哑的声音也再次响起。
“就和很多游戏里的设定一样，既然出现了这种不科学的怪物，那么杀死怪物后偶尔会爆出一些有价值的东西也就成了很正常的事情。那些从怪物身上得到的遗物，具体是什么样子我不是很清楚，但听说并不具备实体，只能用目光或者说意识捕获，融入机械设备或者其他非生命物体以后，会将其改造成具备对应能力的特殊道具。”
“这其中，不仅包括武器、载具、计算机、卫星……甚至还包括一个你们最熟悉的东西。”
“义体？！”诺亚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整个人瞬间坐直。
“对，就是义体。”道克医生咳嗽了一声，嘿嘿笑道：“事实上，我怀疑你们昆古尼尔家族以前得到的那什么【神之血】，多半就是融合了遗物力量的纳米机器人群，所以才能一代代在后代身上流传，并赋予你们远超常人的身体素质和战斗天赋。”
“你有的时候，会感觉自己身体里住了个无所不能的神明吗？大概就是那种感觉……”
讷讷地靠着椅背，诺亚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低声对着道克医生念叨道：“有烟吗？”
两辈子，或者说有生以来第一次，诺亚生出了强烈的想要抽上一根烟的冲动。
“哈哈哈哈~”使劲拍着膝盖，道克医生乐不可支地癫狂大笑，从烟盒里抖出一根香烟，点着后甩给诺亚。
两根手指握住香烟，不太熟练地吸上了一口，不出意料被呛到的诺亚，一边剧烈咳嗽一边低声说道：“真是难抽啊，香烟这东西。”
边上的大卫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颇有种找到知音的感动。
“你们还没到能理解这个小玩意儿美妙的年纪。”道克医生斜着眼，懒得多解释。
“说起来，你现在遇到的麻烦，多少也和体内的【神之血】有关系。我不知道你在心脏还是原装的时候遇到了什么事，看你的表情也不像是会说的样子，但……”
“在那之后，虽然人工心脏让你存活了下来，却终究没能跟上你的**成长的速度，一直到了现在，哪怕只是日常的运作都快要彻底压垮这颗不堪重负的心脏。”
“人工心脏这东西太复杂，尤其还是能负载你这具超模**的定制款，你知道的，我可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只是个勉强过得去的义体医生。所以，我目前能想到的，大概也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说到正事，道克医生的语气严肃了不少，这倒让诺亚都不自觉屏住了呼吸，不自觉紧张了起来。
在过去十六年，这倒是从未有过的新鲜体验。
“找到能够适配你心脏的遗物，借由它的力量让它变得足够稳固。传闻中，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能够承载遗物的力量，本身的结构都会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至少足够救回你这条小命了。”
方法倒是个好方法，但……
“我该去哪里找遗物？”诺亚有些默然地抬起头，语气满是沉重。
“这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事情了，那种层次的东西，我可接触不到。只能寄希望于你在剩下三个月里，足够幸运了。”道克医生摇了摇头，一副自己已经尽力的表情，“另外关于你的手术费用，假如不介意的话，你死后能把那颗已经没用的人工心脏给我吗？我估计那应该值不少钱。”
“当然，要是你活下来了，就当我没说。我可不敢问下一个夜之城的传奇要钱。”
虽然谈论的话题有些赤裸裸的，但诺亚其实并没有什么不满，甚至心里还很是感激。
在夜之城，能为一个并不怎么熟悉的人做到这一步，已经算得上是难得的大善人了。
当然，诺亚也很清楚，道克医生多少是有在自己身上下注的意思。假如自己能撑过去，他就能立刻收获一个有着远大前程的朋友，简直一本万利。
但这种几乎摊在明面上告诉你算盘的做法，其实已经够意思了，不是吗？
“我知道了，道克医生……我会尽可能活下来的。”
“另外，关于助手那件事，我很抱歉。”诺亚略带歉意地说道。
无论是他还是道克医生都很清楚，无论之后结果如何，他都很难再像之前承诺的那样，来当这个黑诊所的助手了。
“算了吧，其实我一个人也挺好，仔细想想助手还要多分一份钱……”
“哈哈哈哈，好像是呢。”
脑袋撑在椅背上的大卫，望着笑着交谈着的两人，一时间有些欲言又止。
他本能感觉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但临到嘴边，又感觉或许什么都不说反倒更好些。
“那么，道克医生，大卫……祝我好运吧。”
知道了仅剩希望在哪里的诺亚，此刻也没办法再待在原地浪费时间了，很快便起身准备离开。
慢慢打开诊所的智能门，半边身体沐浴在阳光中的诺亚，侧过身看着这两位认识不久，但意外有了救命之恩的朋友。
灰白色的发丝间，稍稍露出的一只银白眸子如同月亮般通透明亮。
“我有预感，神明站在我这一边。”
……
可公开的情报
【劣化病】
档案记录：全名【二十世纪突变型基因劣化病】，一种能够将患者的精神世界反应至**的诡异”疾病“。成因不详，原理不明，但多见于重症赛博精神病与心智失衡者，主要症状为**的变态转变。
虽然被称作病，但劣化病绝非常规意义上的疾病，而是更贴近于某种难以用科学解释的群体性精神污染。发病者在症状的初期会将自身的变态心理不断反映在**上，并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潜伏期后，完全转变为与之对应的怪异模样。
值得一提的是，在症状的末期，患者会有一定概率将自身崩溃的精神世界投射到周遭的环境，并制造出一种持续一段时间，被称作【神隐】，足以扭曲现实空间的特殊磁场。
一但陷入【神隐】，除非击杀患者，否则被困者绝对无法脱出，且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同样患上【劣化病】，并在极短时间内进入【劣化病】的末期，彻底化作不可名状的诡异怪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