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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背水一战出奇招 兵分两路闯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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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时往返在中都城和徐世贤村外的曹旋和马平,几乎亲眼目睹了警察端掉八方道总坛的全过程,他们眼看着在中都城内纵横多年的八方道,在警察的雷霆出击之下,朝夕之间便灰飞烟灭,警察把串在一起的上百名道徒押回警察局,二人也为警察的霹雷手段感到震惊,不消几日功夫,便把这些死人的身世摸得一清二楚,找到了八方道头上,自己前几次侥幸逃脱警察的追捕实属万幸。曹旋越发清醒地认识到,随着警察对敌特反分子围剿力度的加大,中都县已不是久留之地,若是长时间待在城里,总有暴露的一天,那时只怕自己二人性命难保。

藏在暗处的曹旋和马平,几次在徐世贤村头影影绰绰地看到过贾锦荣的身影,看他每次都来去匆匆,即便是在某个地方停留片刻,都会警惕的观察良久,再三确认周围的情况,如此警觉之人,根本近身不得,想在他身边搞偷袭,把他拿下,没有一丝胜算,二人不敢贸然行动,只好静待时机。

曹旋二人近几日在徐世贤村外的暗中盘桓,收获颇大,他们发现这个世外桃源般,几乎不怎么和外界联系的村庄,在数九寒天的日子里,竟然经常能在晨昏时刻看到有可疑人员在后山脚下和村周围的林子里走动,他们作普通人打扮,有执鞭的牛羊倌,有挑担的货郎,有过路的行人,若是普通百姓见了定不会对他们起疑,但是混迹江湖已久的曹旋和马平看在眼里,却是心如明镜,看他们行进的路线和走路时左顾右盼的样子,便可断定这些人必非寻常之辈。没想到看着风平浪静的徐世贤村背地里却暗流涌动。

曹旋暗叹是自己大意了,当初自己二人从徐家愤而出走,根本没有留意村子外边的情况,也没有想到这个宁静的村庄早已在有心人的觊觎之下。现在看来,他们能在短时间内为自己三人设下环环相扣的完美圈套,定是在外围有很多人一起配合。既然外围有人在守候关注着徐世贤村,徐世贤的疑点就小了很多,谁都不会安排人手监视自己。

那唯一的指向就是贾锦荣了,对,一定是他,所有这些匪夷所思,离奇曲折的事情都是在贾锦荣来了之后才发生的,是他为安宁的徐家大院带来了动荡。只是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是他作为一个**特务,为什么要和自己过不去?处心积虑地陷害自己?自己不知道他的底细,也没有坏他的事,他对自己的恨从何而来?丫鬟荷花很有可能是被他们亲手害了性命,嫁祸自己几人,把自己逼离徐家大院,四处流浪,即便这样犹不解恨,还安排人手到处追杀,他也是合会镇人氏,和自己是名副其实的同乡,为什么非要赶尽杀绝?他和自己有着怎样的仇隙?难道是他家和自己家上辈人有什么过节吗?

曹旋急切地想知道自己家和贾家的渊源,可是自己现在被官府通缉,只能隐姓埋名,隐藏行踪,根本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更不敢回村里去问个明白。看来只能等到亲手拿下贾锦荣的那天,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对手是谁,终于有了分晓,曹旋的胸中豁然开朗,暂不去管他迫害自己的理由,只是这个明里一套,暗里一套,善于隐藏的贾锦荣,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在徐家左右逢源,大行其道,不仅深得徐家众人好感,还把自己玩弄于鼓掌之中,让自己受尽千辛万苦。此次回来势必揪出他的狐狸尾巴,让他的真面目大白于天下,以告慰自己这段憋屈的岁月。

一切已经真相大白,曹旋不想再等下去了,也不想再偷偷摸摸的苟且度日,是该使出自己雷霆手段的时候了。曹旋和马平商议一番,二人经过仔细斟酌,决定兵分两路,先让马平进村潜伏,自己在村外伺机动手。

曹旋和马平终于等来了进入徐世贤村的机会,就当他们二人扮作来乡下收购牲畜的牙纪,徜徉在徐世贤村外的路上时,远远看见一人从村里走了出来,只见此人身穿羊皮袄,头戴毡帽,脚蹬毡靴,高高竖起的狐皮领把脖子和下巴紧紧围护起来,从上到下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一路低头疾行,看不出他的本来面目。

曹旋仔细端详着迎面走来之人,待此人走至近前,曹旋一眼认了出来,此人正是徐世贤的岳丈,“满堂红”的班主----方满堂,曹旋闪身从驴背上跳下来,一把拉住方满堂。方满堂被擦肩而过之人猛地一拉,吃了一惊,赶紧抬头看去,只见面前二人容貌陌生,从未见过,不知二人是什么来头,何故把自己拦下,赶紧用力挣扎,欲甩开曹旋紧抓着他的胳膊,另一只手用力揩抹睫毛上挂着的冰霜,急欲看清对方究竟是何人。

曹旋见他站定,放开他的胳膊,张口说道:“方班主,如此匆忙赶路,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方满堂闻听此人对他熟悉,定睛看去,却见此人头上顶个毡帽,毡帽两侧竖出来两个耳捂,紧紧护着耳朵,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小眼镜,镜片堪堪遮住眼球,张嘴说话时,露出满口的金牙,颌下的山羊胡随着他说话的声音不停的抖动,听着声音甚是耳熟,人却陌生。

方满堂看对方眼生,心下存疑,也不敢据实回答他的问话,只好小心翼翼地说道:“恕在下的眼拙,没有认出您是哪位先生,还望您见告真名实姓。”

曹旋哈哈一笑,摘下眼镜说道:“方班主,你看仔细些,看还能认出我吗?”

方满堂仔细端详着曹旋,听声音隐隐觉得有些像曹旋,可是看这满嘴金牙,颌下蓄起的胡子,和昔日曹旋的容貌可是大相径庭,也不敢胡乱相认。只好小心翼翼地说道:“您?难不成是曹二爷?”

曹旋说道:“我正是曹旋,秋下时还和方班主在村里城墙附近相遇,方班主还记得吗?阔别时日颇久,您是不是已经认不出我来了?”

方满堂一听果真是曹旋,深感意外,他知道日前八路军围住了整个徐家大院,就是在搜捕曹旋,没想到曹旋却乔装成这样,还敢在这里大摇大摆的出现,真是胆大包天。只好硬着头皮拱手道:“给曹二爷请安,老汉一时眼拙,竟没有认出您来,恕罪。”

曹旋也抱拳回礼道:“方班主客气了,您一向可好?不知您这是准备干什么去呢?”

方满堂说道:“托二爷的福,老汉一切安好。眼下看着年关近了,用不了多久我这戏班子就该忙活了,现在已经收到几家预约堂会的帖子,我乘着现在还有些时间,正准备去城里置办些新的行头,筹备一些剧目。”

曹旋说道:“原来如此。徐老爷当时不是说不用您再出去辛苦唱堂会了,由他来养着你们戏班子吗?怎么您还要出去奔波?”

方满堂叹息一声说道:“哎,不瞒二爷说,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徐老爷当初也是一番好意,想让我和戏班子里的徒弟们享些清福,他给了我们戏班子五十亩良田,还由他给大家发着工钱,大家只需在徐府唱些堂会就行,不用再去外边讨生活,可是‘二后生’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在徐家差点闯下滔天大祸,我怎么还好意思带着这些人白吃白住,我想着尽我们自己所能挣些生计,另外我在这个行当里打拼了大半辈子,我和徒弟们也割舍不了舞台,我们决定还是重操旧业,自力更生。”

曹旋看方满堂不计前嫌,和自己打开了话匣子,赶紧趁热打铁:“方班主,您这番话有见地,我佩服您的为人和心胸。还请借一步说话,我有一事相求。”说完拉着方满堂往路边的树林子里走去,马平牵驴跟在身后。

方满堂不知曹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中有些疑虑,但他深知曹旋的为人,断不会为难自己,便跟着曹旋往林子里走去。

待曹旋把准备让方满堂设法带马平进村的想法说出来时,方满堂倒是没有觉得很意外,他知道曹旋把他拦下,必有用意。他出于好意,对曹旋实言相告道:“二爷,你还不知道吧?日前有大批警察开进村里,包围了整个徐家大院,他们是来搜捕你的,这个时候你们还敢回来,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啊。只怕这里你们已再难容身,此番马爷进入徐世贤村,若是被人察觉,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曹旋说道:“感谢方班主实言相告,您只需设法带马平进村,其他的事我自有安排。想必我们的事,全村上下已经人尽皆知,我们二人在你们眼里是不是已经成了万恶不赦的通缉犯?”

当时曹旋戳瞎“二后生”一只眼后,方满堂虽然心里不痛快,可是照当时的情景,即便是曹旋一枪把“二后生”打死,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毕竟是“二后生”挟持了徐淑婉,还以性命相威胁,曹旋当时留他一命,已得感念上苍有好生之德。这些事方满堂慢慢也都想开了,对曹旋也恨不起来,要怪只能怪“二后生”贪心不足,胆大妄为。

方满堂抬头看了曹旋一眼说道:“二爷在徐家大院时不轻易在村里走动,大家对二爷也都不太熟识,但是大家都知道二爷智擒土匪王兰根的事,是您带领着军警和家丁们把上门抢劫的土匪一网打尽,那可不仅是救了徐老爷一家,也救了全村人的性命,保护了大家的财产,他们都对您感恩戴德呢,没人把您当作是坏人,后来您被老毛子伤了,来这里养伤,村里的好多百姓也都知道,都赞您有情有义,有胆有识,虎口救下朋友,却伤了自己。只是后来您的人杀了徐二老爷家的丫鬟,您又不辞而别,村里有些人嘀咕您对手下管教不严,干下了丧天害理的事,也有人觉得二爷您有难言之隐,才离开了徐家大院,对您的处境也深感同情。原本您离开徐家已有了些时日,关于您的议论,早已平复,但近日警察包围了徐家大院,上门来缉捕您,村人对您的议论又开始多了起来。我去徐府探望方菲时,也从下人们那里一句半句的听到过对您的议论,有时和芳菲问起此事,听她说这里内情颇多,她不相信您是那样的人,也让我告诉家里的弟子们不要以讹传讹,在背后非议二爷之事,更不要让大家记恨您伤‘二后生’一目之事,此事系他咎由自取,这一章已经翻了过去,大家日后不许再提。”

方满堂一席话,曹旋听得颇为动容,他本想着自己伤了“二后生”,方家父女会对自己恨之入骨,没想到这朴实善良的一家人,竟然也在背地里关注着自己,而且能够秉持正义,不妄加评论,坐等水落石出的那天。

曹旋也就不再隐瞒,说道:“方班主,正如您刚才所言,数月前我是被逼含冤出走,我在徐家被人做局陷害,此次回来,就是想洗清冤屈,还我和几个兄弟的清白,以正视听。整件事虽然已经快到了水落石出的地步,但现在有些事情还不太明了,尚需进入徐家调查清楚,只待这临门一脚,揭开真相,揪出坏人,让真相大白于天下。由于我们现在被通缉,一旦以真面目出现,被人识破,势必会引来警察,为了能让马平顺利完成任务,还请方班主助我一臂之力,设法带马平秘密进村。”

方满堂有些作难,他虽然同情曹旋的遭遇,也理解曹旋的苦衷,可是眼前的曹旋二人不仅被警察通缉而且也被徐家所不容,自己若是偷着带马平进村会冒很大的风险,万一被人识破报警还会拖累徐家,日后被徐世贤知道,肯定要怪自己这个老丈人自作主张,只怕还会影响徐世贤对自己女儿的看法。一时有些迟疑起来,只好对曹旋实言以告:“我找借口带马爷进村问题不大,只怕日后被人知道惹来警察,我担待不起啊,万一因此再为徐家惹来祸端,徐老爷必会怪罪于我,此事是真正让人为难啊。”

曹旋严肃起来,动容地说道:“正因为作难,所以才请方班主帮着想个良策,马平能否进村,事关重大,若是此次不能成行,只怕徐家会遭受天大的无妄之灾。您近日要是经常出入徐家的话,想必您也能感受到徐家大院的一些异样,现在徐家的问题已经迫在眉睫,若是我们不能及时进入徐家大院,那时可不是死个丫鬟,死个下人的事,很可能是徐家血流成河,全家老小搭上性命,到时您在徐府做太太的女儿也会跟着遭殃。这并非我在危言耸听,到时候您就全明白了。”

方满堂听曹旋说起徐家近日之事,他也早已感觉到了异样,女儿也和他说过不仅解散的家丁都又聚拢了回来,还来了很多新人,这些人被贾锦荣带领着聚在后花园演练,徐老爷看着这些人在那里舞动弄枪,整日唉声叹气,却无能为力。这些事情,都透着诡异,方菲询问多次,官府让解散家丁,怎么这些人重又聚拢了来?徐老爷却不愿说破,让她妇道人家不要过问外边之事,在家中安心养胎就好。看来曹旋此言不虚,一定事关重大,若是还会危及女儿,那自己可就不能坐视不管了,女儿眼看着要临盆,若是徐家变故,那可如何是好。

方满堂素知曹旋为人仗义,平日胸襟坦荡,古道热肠,重情重义,不是奸佞伪诈之人,他这一番话必非无中生有。心中权衡再三,还是决定想方设法带马平入村。

曹旋谢过方满堂,转身嘱咐马平谨慎行事,一切按之前所议行事。马平点头答应。曹旋辞别二人调转驴头,往城里走去。

待曹旋走后,方满堂和马平在林子里一番合计,二人决定先去城里买些唱戏用的行头,然后一同返回徐世贤村,以自家远方亲戚的名义带马平入村。

方满堂采买好行头,和马平提着东西进入城门时,看门的家丁满脸堆笑,上前和方满堂打招呼,方满堂一一回应着,告诉他们带着的是自家远方亲戚,上门小住几日。家丁碍于方满堂身份,不敢多加盘问,和方满堂寒暄几句就客气地把他们迎入城内。

当夜,马平等到夜深人静,悄悄走出方满堂的小院,避开徐家大院的大门,猫腰来到后院的墙边站定,观察一下周围动静,准备从院墙上跳进去。院墙高约丈余,墙壁光滑结实,没有坑洼不易落脚。不过这个高度,还难不住马平,他扎紧腰带,向后倒退数十步,舒展手臂,几个跳跃,活动了下身体,然后站定,弯腰探首,做冲刺状,紧接着一提气,蹭蹭向前快速冲去,助跑至墙前,脚蹬墙面,借着惯性,径直在墙面上竖行了几步,身形已至半墙腰,只见他探出双臂,伸手扒住墙面,轻轻一纵,整个身子已经跨坐在墙上。

马平看看四下无人,便翻身往墙下跳去,凭借着自己对徐家大院地形的熟悉,躲开岗哨,在徐家大院里忙碌起来,按照和曹旋商议好的计划,开始一一实施。

第二天一早,贾锦荣依旧带着众家丁从仓库里秘密取出枪械,带至后花园里操练,两个小时后,这些人演练完毕,又把枪械送回仓库落锁。贾锦荣回到前院自己的房间,众家丁回到厢房,开始洗漱进餐。殊不知,这一切都被蛰伏在暗处的马平给看了个清清楚楚。

就在贾锦荣刚刚用过早餐,正半仰在椅子上琢磨如何在城内制造混乱时,看守城门的家丁前来报告,门外有人求见。贾锦荣有些纳闷,怎么会有人来徐家大院寻访自己?自家的亲戚朋友都不知道自己身在此处,那些和自己接头之人都是暗中进行,不会找上门来,来找自己的会是什么人呢?一番冥思苦想后,始终不得要领,猜不出到底是何人来见自己。他详细询问家丁求见之人姓甚名谁,是何等样人?

家丁说来人自称叫做“鹞子”,穿皮袄,戴毡帽,留山羊胡,鼻梁上架一副小眼镜,胯下骑一头叫驴,指名道姓要找贾锦荣。

贾锦荣听完大吃一惊,想这“鹞子”早就命丧狼尾巴山,怎么又有人打着“鹞子”的名号前来,难道是“鹞子”没死,侥幸逃了出来?倘若他逃了出来也不该以这种暴露身份的方式登门来见啊?听家丁所述此人容貌,和“鹞子”平日打扮相距甚远,此人应该不是以真容示人,必是有人假冒,只是不知假冒之人是自己人还是敌人,若是自己人便是有紧急情况,不得不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前来联系,若是敌人明目张胆打着“鹞子”的旗号找上门来,想必早已掌握自己和“鹞子”的身份,那么此人定是来者不善,自己须做好万全准备,制定应对之策。贾锦荣不能猜出所来何人,心中忐忑,想迎出村外亲自验看,又怕对方设下陷阱,自己出去着了道儿。复又问起家丁对方是否还有他人同行。

家丁答道:“孤身一人。”

贾锦荣听对方只身前来,稍稍定下心来,沉思片刻对家丁说道:“把他仔细搜身后再带他进来。”

家丁答应一声转身出去,贾锦荣从厢房喊来众人在院内埋伏,随时等候自己号令。待安排妥当,贾锦荣回到自己屋内,从炕席下边抽出手枪别在腰间,端坐在椅子上,等待外边来访之人。

贾锦荣在椅子上坐不多时,听得院子里传来阵阵脚步声,脚步声由远及近,渐渐行至廊下门前,他知道是家丁带着访客到了。贾锦荣侧耳倾听着门外有节奏的脚步声,心中竟然有些莫名的慌乱,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准备会会这个不速之客,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门外敲门声响起,贾锦荣稳住心绪,说声:“进来。”

屋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家丁探头进来,说道:“贾爷,客人到了。”

贾锦荣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暗中摆出一个可守可攻的姿势站定,说声:“请!”

家丁答应一声,把屋门全部推开,闪身让开通道,伸手掀起门帘,请客人进屋说话。

屋外之人也不客气,抬腿进入屋内,一边“吧嗒吧嗒”旁若无人地抽着嘴里的烟杆,龇出满嘴金牙,一边面带笑容看着站定身形的贾锦荣。

贾锦荣看着面前的男子,额头和耳朵被毡帽遮着,双目被眼镜镜片挡在后边,看不到眼睛的样子,嘴里斜叼着烟杆,面部有些扭曲,不太浓密的山羊胡整理的颇为顺溜,一番仔细端详后认不出是何许人也。他只好张口说出自己人接头的暗语:“春风桃李花开日。”

对方若是答出“春雨杨柳润泽时”便是自己人无疑。

哪知对方并不作答,却看着他哈哈大笑起来,贾锦荣被他笑得有些发毛,满脸狐疑地盯着他,就当贾锦荣准备再次发问时,只听来人有些戏谑的说道:“春寒刺骨兵将死。”一边说着一边把鼻梁上架着的小眼镜摘了下来。

熟悉的不光是口音,还有那双深邃的眼睛,贾锦荣瞬间就反应过来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苦苦寻觅,失踪不见下落的曹旋,自己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他会自己找上门来,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胆敢只身闯入自己布下的龙潭虎穴,只怕你是自信过头了,不管你打着什么算盘,设下何等计谋,我早已为你布下天罗地网,今天管叫你有来无回。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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